第82章
查清无头尸是谁,就能洗脱你身上一层嫌疑了。就是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他在下圭县也算是个名人,怎么会躲到现在还没人发现?” 韦训说:“我有些猜想,已经叫十三郎留意着,现在就是守株待兔了。” 宝珠又是惊讶又是不满:“什么?怎么没跟我说过?” 韦训笑着说:“别担心,不会叫你错过,就怕是猜错了,那岂不是伤及无辜。” 走到思过斋沿街,韦训仍把宝珠的弓箭等藏在树梢上,然后问也没问,再次拎着她后腰带提溜到二楼。宝珠又做一次米袋,心里很是不爽,恼怒道:“你就不能……” 韦训疑惑地问:“不能什么?” 宝珠不知靠一个轻功高手登高上楼的正确姿势是什么,一时间被问住了,心里不知道他是故意戏弄她,还是避嫌不想碰到身体,又或是因为单手受伤,不方便抱着她?于是什么意见都没说出来,气呼呼地钻进窗户里。 杨行简坐在墙边等了个通宵,已经揣着手歪着脑袋睡熟了,听她进屋才猛地醒来,睡眼惺忪地问:“没事吧?没受惊吓吗?” 宝珠摇摇头:“我很好,罗成业那边已经有了头绪,我今天要问保朗讨要那张字条看一眼。” 杨行简一听,立刻否决:“这不妥!保朗这人狼子野心,居心叵测,还是由臣跟他交涉。” 宝珠不明白杨行简的暗示,奇怪地说:“是他整天主动跟我交流案情,由我来索要不是更容易吗?” 杨行简苦笑着想她果然不懂,连忙说:“公主忙了一夜太过辛劳,赶紧休息要紧,这些琐事等睡醒了再说吧。” 宝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想这话倒是说得没错,自去更衣补觉不提。 没有想到今天保朗去过狱房,检视过新抓捕的犯人后,直接来到思过斋,以探病的名义要求亲自见见芳歇娘子,口气虽然礼貌,仍是一贯咄咄逼人的蛮横态度。 宝珠没睡多久又被揪了起来,心里很是气愤,然而形势所迫,也只能换了衣服去见他。因为自己气色很好,不得不在脸上唇上压了些粉来掩盖,竭力伪装出苍白憔悴的模样。 保朗看着她扶着栏杆慢慢从二楼挪步下来,笑着说:“还能走路,这不是很好吗?我本想叫几个大夫来给你诊脉,看看到底吓到哪儿了。” 宝珠暗自心惊,心道外表还能作伪,可是一摸脉搏就露馅了,这人步步紧逼,又如此精明,实在令人讨厌。 婢女扶着“虚弱头晕”的芳歇娘子入座,单独给她斟了茯苓当归药茶,宝珠以袖子掩着口鼻,拉着脸,冷冷盯着保朗不吭声。 杨行简怒道:“见到了?这样折腾一番,又要病重两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来找老夫谈就是了,非要折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保朗不以为意,笑着说:“倒不是在下非要难为芳歇娘子,只因被盗宝珠至今没有寻回,我不得不抓紧能用的所有手段,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芳歇娘子海涵。” 杨行简奇道:“我女儿是个人,你能用她寻找赃物吗?简直信口开河!” 保朗正色说:“那个盗珠的青衫客至今逗留在下圭城,此事异乎寻常,据推测没有别的目的,一定是觊觎芳歇娘子美色,非要得手才能罢休,我只能把你当做鱼饵,看能不能把他钓出来。” 这话实在不堪入耳,宝珠蹙着眉头别过脸去,杨行简大怒道:“枉口嚼舌!我弘农杨氏的女子是你一介武夫能污蔑的吗?!你既然笃定是那个江湖大盗犯案,那怎么还在天天搜捕不相干的人?我听说你光酷刑拷问就枉死十几个疑犯了,这些人命你以为能轻松逃过吗?!” 保朗说:“谁说只有他一个人作案?从罗成业可知,他定有别的同伙。这人擅长轻功能够逃脱追捕,他的同伙却未必。只要抓到一个知情人,自可顺藤摸瓜破案。” 杨行简又说:“要说你急于破案,吴致远说案发现场留下了一张字条,这么重要的证据,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提过?” 保朗脸色一变,冷冷道:“杨公还请审时度势,我才是盗珠案主审官,你们只是配合查案,没必要什么琐事都让你们知道。” 杨行简说:“这么说,你不肯给我们看了?” 保朗目光冷厉,缓缓摇头。 杨行简立刻起身,扶起宝珠,生硬地说:“那我们上楼歇息吧,再吹这触霉头的晦气凉风,只怕又要恶心难受了。” 杨行简扶着女儿回楼上卧房,在她缓步经过身边时,保朗低下头避嫌,却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嗅她身上散发出的瑞龙脑香气,片刻间有些心猿意马。 这微举止掩饰的极好,只是今日不知怎么,一丝阴冷肃杀的寒意刹那间拂过,像是有什么利器从他后颈划过一般,保朗登时一个激灵,立刻抬头四处张望,却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最近杀的人确实有点多了? 44 ? 第 44 章 杨行简扶着宝珠,以病人的节奏一步一顿慢慢挪步回到二楼卧房,关上门后才松了口气,杨行简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小声说:“哎,此獠仗着崔克用的威势,敢乱咬朝廷的命官,当真棘手。” 宝珠也是愤愤不平,正要跟杨行简指责保朗言语不恭,猛然发现角落阴影里站着一个人,把她吓得一哆嗦,仔细看却是韦训。他从她们俩进门起就一直在那里立着,并没有躲藏起来,却不知怎么没有发出任何活物气息,杨行简和她都完全没有注意到,把两个人吓得心里一阵扑腾。 韦训见他们终于都看到他了,才面无表情地对宝珠说:“这个人,以后你不要见了。” 宝珠心想这是我不想见就能不见的吗?皱着眉说:“你又有什么高见?” 韦训直截了当地说:“我瞧他不顺眼。” 宝珠叹气:“你刚才看见他了?哎,真是个咄咄逼人的混账,还说要找大夫来给我诊脉,那装病也没用了,这可怎么办?” 韦训听她的意思也是很烦保朗,心中顿时轻松许多,温言道:“你只管躺着装,这事我来对付。” 杨行简说:“那张字条他果然不给,不知道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阴险诡计。” 韦训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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