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御蛮人,互生情愫,恳请皇上做主赐婚。 言清漓心想,就算昌惠帝没料到裴凌敢提出娶她,早早开下金口,但若他私心不愿,以这狗皇帝阴晴不定的性情,故意寻个理由不准也是干得出来的,但他最终竟答应了赐婚,想来这其中必还有隐情。 果然,在她的旁敲侧击下,庞公公又多透露出了一些。 裴左中郎将在说出自己欲求娶言女史时,陛下脸上的笑意“唰”地一下就淡了下来,最后竟是立刻翻脸,微怒道:“此女清名不在,与卿算不上佳偶,且此女还曾扬言不嫁任何人,当时各国使节均在场所闻,乌蓬国还有过与之和亲之意,最终也都作罢,当初朕既未曾将她许以乌蓬国王子和亲,那如今便也不好再赐婚给裴卿你,此事实为不妥。” 昌惠帝的言外之意已十分明显,若换旁人怕是早恐引起圣怒顺水而下了,但裴凌管你天皇老子?偏偏逆流而上。 庞公公称,裴左中郎将顶着压力重重叩首在地,怒骂乌蓬国算个屁――当然,与言清漓说起时,庞公公的用词很是委婉,只道裴凌称:“若那乌蓬国王子敢对陛下您不满,臣便踏平蛮族后,再替陛下收了乌蓬国。” 他坚称自己与言女史情比金坚,陛下也说了盛京待嫁女子任他选,金口一诺,重于泰山,请成全于他。 言清漓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那个场面是有多难堪了――昌惠帝畅想着自己将会青史留名,激动之下应了给裴凌的赐婚请求,结果听到裴凌想娶的人是她后,又想反悔,将乌蓬国拎出来做理由,哪知裴凌这无赖根本不吃他这套,专揪着昌惠帝已应下这点不放,将她架在高处下不来台。 众臣百官面前,昌惠帝若公然反悔,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庞公公自然不会说的这般直白,只将那个尴尬场面用“大殿一时静默”草草带了过去。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裴世子却忽然从百官中站了出来,称自己早年打东阳人时负过伤,这些年也一直未曾养好,此次定州平叛又牵动旧伤,一时间无法再次带兵出征,而朝廷如今内忧外患,正是用兵之际,愿将自己囤于苍陵的七万兵马暂交朝廷驱用。 陛下大悦,收下兵符,又盛赞裴世子战功赫赫、顾全大局,实为朝中不可或缺的忠勇猛将,加封骠骑大将军号,赐将军府,而后看到仍跪地不起的裴左中郎将时发出一声长叹,说“罢了”,为其赐了婚。 至此,言清漓算是弄清楚了――昌惠帝恐宣王收获言家之势后他再掌控不住,自然不愿裴言两家联姻,可裴澈却及时地将兵权交了出来,此消彼长,两相权衡下,比起只能靠姻亲纽带维系的言家,自然是直接光明正大的削弱裴家,更为令昌惠帝心动。 至于骠骑大将军的封号?不过虚衔罢了,用一个虚衔和一门亲事,换回七万兵马,昌惠帝怎会不愿? 只是…… 言清漓在庞公公走后一整个下午都未曾想明白,裴澈为何要这样做?那六年他拼死拼活,求的不就是武英侯府的权势荣耀?可他竟是轻易都放下了…… 他这样做,如何向裴家交待?如何向宣王交待? 她不信裴澈这么做是为了成全裴凌。 许是他背后有宣王的授意?他们这又是在故弄什麽玄虚?又要玩以退为进那一套 0164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宁天弘召见苏凝霜(13000珠) 他要对付宣王与苏家是板上钉钉之事,待有朝一日宣王失势,武英侯府必要跟着一起遭受牵连,是以,他需要先一步步将裴家与宣王分剥,今日所为,不过是在为了日后保全裴家做准备罢了。 只是这番打算,他却不能毫无保留的告知自己那这彻头彻尾宣王党父亲。 裴澈道:“父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七万兵权,于我裴家而言实际并非好事,而是烫手山芋。皇上本性多疑,对宣王忌惮多年,如今端王大势将去,在众皇子无人能与宣王分庭抗礼时,皇上对其出手打压是早晚的事,皇上不便直接动宣王的母族苏家,那么您想想,他会先拿谁开刀?届时,您认为宣王会不会为了自保,弃车保帅?” 裴伯晟虽忠于宣王,但也觉得裴澈所言不无道理,可他也不能透露给宣王,定了定心,他对宁天弘说道:“此事本侯也是今日方知,其实澈儿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您着想。” “为本王着想?” 宁天弘怒拍桌案:“裴侯随我多年,不会不知我意在何处!父皇若能想通也就罢了,可照如今形势,他分明不属意我,若本王得不到那个位置,将来坐了那位置的任何一人,也都必然容不下本王!容不下本王与容不下你裴家有何异?本王自是要为追随我的尔等考�],为今后可能面临的险恶境况做万全准备,可你裴家是如何做的竟将到手的兵权交了出去?如此,裴侯还敢说裴世子此举,是为本王着想?” 事已至此,婚赐了,兵符也交了,还能如何?裴伯晟又仔细回忆了一翻与裴澈的对话,捡着些能说的说了。 “三殿下稍安勿躁,澈儿那七万兵马,其中有近两万是当年皇上所拨,余下乃是一城城收复失地后收拢的地方兵力,说白了,这些兵力原本就属于朝廷,就算澈儿今次不主动交还,皇上迟早也会想法子收回去,与其到时被动上交,不如我们主动做个表率,如此,皇上自会认为这是三殿下您的意思,认为您顾大局,肯做退让,这还不算是为了殿下好?” 见宁天弘若有所思,裴伯晟忍着口干舌燥继续劝:“况三殿下也无需多虑,本侯手中的兵权尚在,澈儿的神锋营与那三万苍陵水师也仍保留,陇江也快是殿下的囊中物了,而今凌儿又得了提拔,言家女还被光明正大的赐婚给了凌儿,只要殿下日后拢住言将军,又何须在意那区区七万兵马?” 最终,裴伯晟用这一番话将宁天弘暂且应对了过去。 可事后宁天弘却越想越不对。 虽然裴伯晟再三保证裴家绝无二心,可裴澈此人的态度却值得推敲,这一年来他三番五次的笼络,裴澈都不冷不热,也从不来宣王府议事,据他母妃苏贵妃说,裴澈还对太子一案至今存疑。 宁天弘总觉得裴澈别有动机,立刻以宣王妃的名义将苏凝霜请来了宣王府。 宁天弘的王妃孙氏是早多年前昌惠帝指的,孙氏为先帝时期一位文臣的孙女,后那文臣受冤获罪,死在发边途中,到了昌惠帝这一代时才沉冤昭雪,为了以示皇恩,昌惠帝便将孙氏召回了盛京,加以抚恤封赏,又指给了宁天弘为妃。 孙氏一介孤女自然不能成为宁天弘的助力,宁天弘也不喜这位王妃,孙氏便鲜少露面,苏凝霜平日也甚少与这位皇表嫂走动,是以接到孙氏的帖子时,她还颇为诧异,结果到了宣王府后才知,竟是宁天弘要见她。 苏凝霜不欲久留,只站在门口冷冷道:“宣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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