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在如潮水般退去,又有什么记忆在涨潮般涌上。 “老婆,你是不是快醒来了?我在这里,你快醒来,老婆,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了!” 在一叠声不要钱般的“老婆”呼唤里,乌荔仿佛深潜在海底的一条游鱼,追寻着这道声音,就像追寻着洒落下来穿透水面的一束光芒,奋力往上,越游越近,直到破出水面,万丈阳光照耀。 她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病房,半开的窗户吹进一缕风,将蓝色的窗帘微微拂荡开。乌荔下意识想坐起来,手臂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紧接着一个温软的身体用力地抱住了她。 大小姐将脸埋入她的颈侧,劫后余生般地哭泣:“老婆……你终于醒了……” 眼泪濡湿了乌荔的颈侧,乌荔的身子陷入僵硬的状态,她机械地侧过头,看着这个陌生的一声声地叫自己老婆的大小姐,她……她转性了?! 明明前一晚,她还高高地坐在洗手台,因为不想看着自己一起做,就命令她用红色纱质蒙眼带将她的眼睛遮住,乌荔几乎是带着屈辱的心情跟她做了一晚。 她知道自己被大小姐嫌弃了,她妄图攀折长在雪山之巅那朵最冰冷的花,甚至还想焐热她,简直就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不可能。 乌荔自卑了整整一个晚上,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办法再给大小姐提供情绪价值。就算是玩物,也有要喘息的时候。 她疲累地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任凭大小姐紧紧抱着自己哭。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哭了。 但大小姐总是这样,让人摸不清她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乌荔一开始还笨拙地企图解读她的想法,结果被大小姐发现了。 大小姐专门挑在床上的时机,忽然面无表情地盯过来,冰冷地警告她:“你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就行,其它,就不该是你多想的了。” 乌荔十分讨厌她这样跟自己说话,好像她是在用一种俯瞰的视角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自觉是如蝼蚁般存在的乌荔也有不甘心的时候,她加重力度,做好她让她做的事情,做到极致,直至她再也无法吐出完整的伤人言语,全化成破碎的声调。 这时候,乌荔会故意地抬高身子,将手抵在她的枕边,压住她散乱的长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自己而丧失平日的清冷理智,雪白的脸颊泛着绯色,鼻尖和额角沁着细汗,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猫咪,平日嚣张张扬的毛发全都柔顺地湿漉漉地黏顺下来。 也只有这个时候,乌荔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是会因为自己而产生反应的,而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想到这里,乌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酸痛无力的手臂,似乎是因为掰扯什么重物,导致手臂筋骨拉伤了。 昨夜确实异常激烈,但也不至于…… 乌荔缓缓看向还埋在自己颈侧哭泣的大小姐,终究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有没有事?” 刚问完,乌荔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亲昵地蹭了一下,大小姐就着抱她的姿势,将还沾染着眼泪的脸颊,用力地贴了上来。 好像是在……跟她撒娇?! 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乌荔身子变得僵硬起来,呆滞在原地,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察觉到乌荔的僵硬和不知所措,央央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脸皮传来,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喜爱:“老婆,我没事。我被你保护得好好的。” 老婆?! 等等,她在叫谁?! 乌荔做梦都不敢梦到大小姐会叫自己老婆! 这导致她的下意识反应是大小姐认错人了。乌荔动了动唇,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狐狸眼。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透明碎钻般的泪珠,往日总是冰冷淡漠的眼神已经被蜜糖般的爱意取代。 乌荔忍不住动了动身子,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来。她感觉有蚂蚁在身上爬,让她又痒又不自在。 耳后根迅速蔓延起绯红,跟得了红疹一般。 而且还没完。 乌荔还没有从她突然亲昵的举止和称呼里缓过劲,大小姐又捧着她的脸,很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和鼻尖,仪式感十足,好像自己是她珍爱的宝贝。 乌荔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错觉刺激到了,想想都觉得这是对高冷大小姐的一种冒犯! 从颈椎骨一直到尾柱骨,细微的电流麻麻地蹿流着,乌荔就像一只僵尸般,呆坐在床上,任凭大小姐对自己又是抱,又是亲的。 央央吻着吻着,终于发现了乌荔的不对劲,她沿着乌荔僵直的手臂轻抚而下,扣住她的手背,跟她五指相扣。 乌荔的手指还没有恢复正常,指侧被磨破的皮刚长出鲜肉,指骨节的地方呈现微微扭曲的形状。 大小姐的手冰冰凉凉的,乌荔感觉到她正在无比怜惜地抚弄着自己受伤的手指。 等等,不仅是手臂,连手指都受伤了,乌荔低下头,将自己迅速地检查了一遍,看到大腿被白色绷带扎得厚实,她战损得很厉害的样子。 “老婆,你下次不准这么拼命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已经经历过两次生死离别的央央轻轻地拢住乌荔的手指,不敢太用力,“你身子僵硬得很,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拼命……受不了…… 这些暧昧的字眼落入乌荔耳里,她不可避免地在脑海里浮现昨夜洗手台上的激战。 她用红纱蒙住大小姐的眼睛后,在她冷冰冰的语言刺激下,确实生出了不顾一切,将她整个人给揉进骨血的冲动。 一时之间,动作失控,后来怎么结束的,乌荔已经没有印象了,她只记得大小姐粘湿的后背沾了她一手的汁液。 但乌荔不敢开口说话,唯恐自己一开口,这幻梦就会跟泡沫般消散。 她没有见过这么软绵绵的大小姐,觉得很稀奇,就想着多见识一会儿。 央央见乌荔还是很僵硬,也不跟自己说话,她定定地看了乌荔一会儿,然后忽然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医生,请叫医生过来。” 乌荔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她用力过猛,把洗手台干塌了,她刚好抱着大小姐,所以手臂和手指才会受伤? 是不是连镜子都挤压碎裂,锋利的镜片都将自己大腿给划伤了? 乌荔暗暗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对自己的蛮力有了深刻认识。 不过,大小姐叫自己老婆哎! 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称呼和态度,乌荔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赶紧挪下床。 央央正好转身回来,看到乌荔笨手笨脚地要下地,连忙几步过去,扶住她的手臂:“老婆,你要做什么?” 乌荔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神志清明,没有被自己下蛊,也没有被自己洗脑,仔细斟酌,谨慎开口:“我想照个镜子。” 确认一下,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不然她想不通大小姐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忽然对自己这么好了! 央央见乌荔神色古怪,小心翼翼的样子,以为她担心毁容,忍不住露出笑容:“老婆,你放心,你的脸好好的,没有受伤。” 大小姐……竟然笑了?! 乌荔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摸摸她翘起来的唇角,忽然想到她不喜欢自己摸她的脸,就又识趣地收了回去。 央央以为她是因为手臂无力,所以抬手抬到一半,又放了回去,眼睛微酸,她主动俯身,将自己的脸凑到了乌荔的手心,然后撒娇般地蹭了蹭:“老婆,给你摸。” 乌荔整个人呆住,就像一只饥饿受冻许久的松鼠,忽然被放入温暖的窝里,窝里堆满了香甜的松果,更令鼠昏头的是,这些松果还主动地争先恐* 后地塞入她渴望许久的嘴里。 是梦吧,绝对是梦……只有在梦里,大小姐才会对自己这么好…… 乌荔感受着指尖软腻绵密的手感,心想反正是在梦里,大小姐又如此温柔可爱,她壮起胆子,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捏完,乌荔先受不了了,呼吸蓦地加重,心跳飞快,跟刚开窍的初恋少女一样,因为一个亲昵的动作,就羞涩得不行。 明明她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但这好像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乌荔飞快地将手收回来了,见好就收,她已经捏到了,心里非常满足! 央央只以为她害羞,笑眯眯地也伸手捏了回来:“老婆,现在轮到我了!” 救命,这种我正在和大小姐情投意合谈恋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乌荔脑洞晕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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