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嘱咐了季向衡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就挂了电话。 邹教授的课题组，最终选取了5个本科生、2个研究生加入。 其中就有周焕凌、宋晓桐。 周焕凌原本以为就是在学校里弄一个实验室，做一做研究。 却没想到，第二年开学的时候，他被请上了直升机。 到了目的地，他才知道，这个课题是很机密的。 而选过来的人，不仅仅要才学过硬，思想也是要层层考核的。 前面的那一学年的课题研究，只是一个筛选。 当看到顾绾妤好端端的端着枪站在他面前时，他甚至觉得她的“受伤”也可能是考验。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但两人却都没有多余的表示。 进入研究所后他与顾绾妤碰面机会也不多。 毕竟她是负责安全的，而他是负责研究的。 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周焕凌只是偶尔感慨，顾绾妤的执着也是够深的。 追他都能追到大沙漠里来。 但他没有分神太多，而是沉浸的在课题研究里。 茫茫戈壁，生命禁区的无人地。 本应该是孤寂的，枯燥的。 但周焕凌却觉得，这里的日子很充实，很幸福。 顾绾妤也似乎找到了和他共处的方式。 她不会靠他太近，也没有靠他太远。 这一天又到了交班的时候，战友突然问顾绾妤。 “你和那个研究员真的没故事？” 顾绾妤摇头。 “没有。” 战友不太相信，又追问她。 “那你就是喜欢他！” 顾绾妤眼皮也没抬一下。 “你忘了纪律？” 战友却说。 “纪律是纪律，感情是感情。” “只要你不破坏纪律，自己在心里喜欢又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看你竞争对手挺强的，那个女研究员和他也挺般配的。” 参加这个科研项目的，当然不是不准谈恋爱，也不是不准结婚。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研究员的家属也有被接过来的。 没有住到研究所，但是划了新的住区。 也有在这里找到对象，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的。 也有中途离开，转业做别的事的。 但周焕凌一直一直坚持着独身，专心致志搞研究。 一年、五年、十年如一日。 这一年的除夕，研究所升腾起绚丽的烟花。 除了庆祝新年，也庆祝他们的研究终于取得辉煌的成果。 邹老师泪流满面，激动的说： “同志们，都辛苦了！” 热烈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周焕凌也颇为感慨，这是他要的新生。 他的的确确实现了新的人生理想。 现在大家遇到他，会叫他“周研究员、周教授”，而不是“顾团长的老公”。 他的人生履历，也不是毕业、结婚、带孩子、照顾孙子…… 分别的那晚，宋晓桐问他。 “焕凌，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是回北京还是岭南？” 周焕凌告诉宋晓桐。 “继续参加课题组呀。” 宋晓桐有些不解。 “可是，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感情的事吗？” 周焕凌笑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吗？” “你别只顾盯着我，你也回头看看，或许有更值得你关心的人在等你呢？” 人生其实没有几个十年。 周焕凌和宋晓桐加入项目的第三年，梁书苑也进来了。 有时候周焕凌会问梁书苑，觉不觉得是自己影响了他追逐真爱。 梁书苑说不会。 “我爱她是我的事，她爱不爱我都不要紧。” “如果有一天我爱累了，我就放下她。” 梁书苑的恋爱观，倒是让周焕凌有些意外，确实是挺超前的。 课题研究结束后，周焕凌她们都换了身份姓名，各自生活。 又五年，周焕凌加入了新的研究小组。 送他去研究所的依旧是顾绾妤。 只是这一次告别，顾绾妤没有问他：“为什么”。 而是笑容满面的对他说。 “等你取得成果那日，我放烟花替你庆祝。” “好。” …… 周焕凌和顾绾妤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梁书苑和宋晓桐的婚礼上。 来的人不多，都是梁书苑和宋晓桐多年好友、同学、老师等。 周焕凌有些意外，顾绾妤也拿到了请帖。 周焕凌揶揄她。 “你这是，男方的朋友还是女方朋友？” 顾绾妤笑着回 “这你不用管。” 周焕凌就真的没再管她。 该吃吃该喝喝，婚礼结束后准备回去。 顾绾妤却拦住他的去路，说有重要的话要说。 在研究所十年，她没有说过什么。 后来送他参加第二个科研项目，她也没说过什么。 现在宋晓桐和梁书苑结婚，她却说有重要的话说。 周焕凌心想，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顾绾妤从包里拿出了那瓶许愿星。 “还记得这个吗？” “记得。你还留着呢。” “你的东西，我都留着。” 对话到这里，周焕凌觉得有些暧昧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顾绾妤摇头。 “我是想告诉你，那次鞭炮厂爆炸我受伤后，也梦到了你做过的梦。” “我在梦里，看了与这一辈子截然不同的一生。” “对不起，焕凌。” 听到这一声对不起，周焕凌忽然觉得心里有一根绷紧的弦松了。 “嗯。”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辈子她不算对不起他，但上辈子，她确实欠他一句对不起。 顾绾妤又接着说。 “那年你问我，有什么心愿么。” “我后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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