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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粥。 沈国耀越看越生气,抬腿就冲着沈迟的肩膀给了一脚,“说话,哑巴了!” 这一脚来得毫无征兆,沈迟蹲在地上重心不稳,手心碰到还在泛烫的米粥,忍不住缩回手“嘶”了一声。 周稚琴竟然是这群人里反映最快的,挣开沈雪宁快步走到沈迟身边,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捧着他的手满眼心疼地看,叫他“小迟”。 沈迟摇摇头,“没事儿妈。” 看着沈雪宁已经在拿卫生工具情理地上的残羹,他心里难免泛起一阵丝丝凉凉的寒意,挪到洗手间冲了一下手,再出来的时候那阵寒气就散了。 “我现在去买。”他对沈国耀说。 他甚至没有穿外套,关上门的时候才感受到楼道里扑面而来的寒意。 住在对面的那个听障老头似乎不在家,门前同样一地枯败,大年初三,两户人的家门前凑不出一副对联。 被烫伤的地方接触到寒气,一时间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沈迟打消了顺路去药店买烫伤膏的想法,径直去小卖部买了一瓶酒。 沈国耀嗜酒如命,在家的每一天都要喝酒。 沈迟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他酒后犯病的情景,又担心他会借机找母亲和妹妹的麻烦,一路上走得很快。 数九寒冬的天气里只穿了一件毛衣,走快了竟然也不觉得冷。 走到楼下的时候脚步一顿,对门的老头正裹着一面破棉衣坐在楼下,头发缠乱,一双眼睛十分呆滞,却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沈迟站在原地与他对视了片刻,老头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像钉在冰天雪地里的一尊雕塑。 这让人猛地想起苏绽第一次来城中村找他的那一天。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他跪在地上挨沈国耀的皮带,在最狼狈的时候等到了苏绽。 小孩儿什么都不怕,举着手机嚷嚷着自己要报警,身手将他从一片泥泞的大雨里拉了出来,那时候老头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 沈迟上了楼,停在门外等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苏绽发了一条消息。 法国与中国时差六个小时,现在大概是中午十二点,苏绽午休的时间。 集训很累,苏绽还要间歇学英语,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 沈迟没指望他会回复,但消息发过去的一瞬间,苏绽竟然秒回了。 绽绽: 绽绽:想你! 绽绽: 2016年1月(2) 图片是苏绽的一张自拍,看样子是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眯起来,笑得弯弯的。 屋里很亮,大概没有拉窗帘。 苏绽说过他的宿舍是两人间,舍友睡觉时爱打呼噜,因此他经常压缩自己午休的时间用来学英语。 沈迟蹙了一下眉,抬手打字。 S:刚睡醒? 绽绽:没有嘞 S:? 绽绽:感冒了 绽绽: 沈迟瞬间心疼,一颗心都要被小猫揪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滑动,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复苏绽的消息。 最后还是苏绽先沉不住气了,发过来一连串的消息安慰沈迟。 绽绽:没事啦 绽绽:就是有点流鼻涕 绽绽:吓唬你的 随后是一段小视频,画面里的男生窝在柔软的床上,弯着眼睛仰头看镜头,然后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鼻子囔囔的,发出一些小猫打呼噜的“呼呼”声。 沈迟略放下一些心,他冷惯了,十七岁的年纪要强好胜,倔强且直。 S:需要我给你发“多喝热水”吗? 手机安静了两分钟,苏绽甩过来一张表情包。 沈迟看了一眼,嘴角轻轻抿了一下,把小猫惹炸毛虽然很贱,但的确挺有意思的。 还有力气炸毛,那就还好。 沈迟没有再回消息,收了手机开门进屋,手里拎的是沈国耀心心念念的那瓶酒。 他又回到了那个狭小逼仄、充满着惶恐与不安的家,而也就是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与苏绽相距的不只是从椿城到法国的汪洋大海,而是一个阶层到另外一个阶层的距离。 口袋里的钢镚随着人的脚步又碰撞了一声,沈迟并没有想过要放弃。 昏暗的客厅里只剩下沈国耀一个人,桌子上的菜没怎么动,周稚琴和沈雪宁什么都没吃,见势不好就先回卧室了。 早知道就多买一盒米饺了。 沈迟觉得自己手上那道烫伤又开始疼,他将手里的酒递过去,叫一声“爸”。 沈国耀正举着手机看里面的直播,只听背景音乐就能猜到他大概在看什么类型的,听见沈迟叫自己,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顺手将玻璃杯推了过去。 倒酒。 满是磕碰磨损的玻璃杯上还有一些洗刷不掉的痕迹,和沈迟身上的淤青一样,都是沈国耀酗酒打人的记录。 沈迟替他倒了酒。 沈国耀接过去喝了一口,还算满意,在美女主播热切的背景音里问:“听说你去赚钱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沈迟恰好直起身来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口袋里的零钱被挤压到,硬币又一次发出了碰撞声。 沈迟没有否认,“对,辅导了几个高二的学生。” 沈国耀终于舍得掀起眼皮朝自己的儿子看了一眼,随即用刚才端着酒杯的手指敲了敲茶几,倒是生出几分语重心长。 “赚了钱要给你老子的,知不知道?”他说话时带着椿城老旧的方言味儿,“你勿爹勿婆塞给我一个傻子老婆,这些年看病花了那么多钱,现在还要养活你们两个孬头巴子,你要孝顺我的。” 沈迟忍不住冷笑一声,没有理会沈国耀这些长篇大论,只在男人喝够了手里这杯酒的时候才轻轻开口。 “爸。”沈迟说,“我想和你谈谈。” 沈国耀正从盘子里夹菜,闻言分出视线看了沈迟一眼,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这小子似乎长大了。 沈雪宁怕沈国耀,只要沈国耀喝酒就不敢出来,沈迟有意让母亲和妹妹再吃点儿东西,所以请沈国耀进了卧室。 父子两人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了促膝长谈的架势。 沈国耀坐在卧室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喝过酒之后脸色通红,正在吸烟。 他吸的香烟很劣质,味道呛人,满屋白雾缭绕。 “离婚?”沈国耀将烟蒂从嘴边挪开,眯起眼睛看了沈迟一会儿,轻笑,“你开什么玩笑。” 屋里的白炽灯有些年头了,光线很暗,如果在夏天的话还会看到几只盘旋的小飞虫。 沈迟就在沈国耀对面的位置站着,身上穿的仍然是那件沾满了油烟味儿的旧毛衣,他的个子很高,但与常年劳务的沈国耀比起来还是太清瘦了一些。 沈迟迎着沈国耀的目光点了点头,面对这个带给他们噩梦的人的时候并没有惧怕的神色。 他很淡然,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谈判时的风云气场,他抬起眸子,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对,我希望你们可以离婚。” 沈国耀弹了一下烟灰,落在地面上斑驳难看,沈迟径直将之忽略,看着沈国耀说:“高考之后我会出去读大学,可以带着我妈和沈雪宁。” 他已经在做最后的挣扎,逃离的迫切让他可以给出最大的让步,“我每个月给你打两千块,工作了会给的更多。” 这是很诱人的条件。 沈国耀再对沈迟不闻不问也知道他这个儿子是全市第一,这种成绩很轻易就能找到一个高薪的工作,沈迟又是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格,说到了就会做到。 一支香烟已经燃到末端,沈国耀顺手将它碾在窗台上,大理石的边缘已经留下了难以消除的道道烧痕。 “小汤么子。”是说沈迟聪明的意思,他的语气绝称不上和气,说完这句话就顺势从腰间抽出了皮带。 似乎有利器破空的声响传过来。 沈迟被那条皮带从小打到大,听见声音就有应激反应,忍住没有夺门而逃,但毛衣袖口下的双手却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 沈国耀不说话,握着手里那条皮带站起来,细长柔软的利器在他手中折了三下,然后毫无征兆地朝着沈迟甩过来。 “啪”一声,沈迟伸手挡住,厚重的皮带打在手心上,恰好与那道烫伤相叠,掌心火.辣辣地疼。 沈迟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伸手抓皮带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个局面的,疼得眉心都皱了起来,却愣是没有吭声。 “松手!”沈国耀命令他。 紧握的手指松了力道,皮带被抽出来,下一秒就抽上了沈迟的侧脸,一道红痕铺天盖地地在沈迟脸上蔓延开,从嘴角到脖子通红一片,单单是看着就觉得生疼。 沈迟被这样对待了十八年。 沈国耀年轻时在工地做建筑,现在在劳务市场找工作,沈迟从来都打不过他。 他闭上眼睛,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咬在一起,用心体会亲生父亲的暴戾。 沈国耀压着沈迟的后背抽他,皮带一下重过一下,嘴里骂骂咧咧无休无止:“老子养你们这么多年,给你吃喝供你上学,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要跑了?” “啪”的一声,沈国耀像是在给他判定无期徒刑,“我告诉你!一辈子都别想从老子手心里逃出去。” “你妈那个样子离不开老子,沈雪宁的监护人也是老子,你要是敢跑。”他腾出手来在沈迟的小臂上掐了一把,看着自己的儿子疼得微微颤抖却不敢动才算满意,冷笑一声接上没说完的话,“你要是敢跑,老子就把沈雪宁卖了换钱。” 沈迟生生忍着想要反抗的念头,任由泼火一样的皮带抽在自己身上,心里却已经在想另外一条可行的路。 那时候的沈国耀并不知道,他这个“唯命是从”的儿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要将自己送进监狱的念头。 在这个家里,挨打几乎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沈国耀打沈迟的时候闹出的动静不小,周稚琴和沈雪宁应该是听到了,但是沈迟很早的时候就和她们说过,这种时候一定不要站出来劝架。 沈国耀这一次打得特别狠,沈迟几乎站不起来,脸上的伤肿得很厉害,嘴张不开,背上甚至被抽得见了血。 他给钟秀秀请假,预计未来几天都没有办法去学校。 “哥哥?” 一回头,是沈雪宁在眼泪汪汪地叫他。 周稚琴站在她后面,心里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眼睛里的惧怕和心疼夹杂在一起,逐渐凝成这个残障母亲的心。 沈迟冲着小丫头笑了笑,忍着嘴角的疼开口:“哥没事。” 沈雪宁一瘪嘴,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 沈迟撑着床边的桌子站起来,把小丫头揽到怀里很轻地哄:“哥真的没事,你一哭要把妈吓坏了,听话。” 沈雪宁从小就很听话,果然吸了吸鼻子不再哭了,沈迟让她去写作业,她也很听话地去了。 周稚琴脚步缓慢地走到沈迟身边,女人的嘴角轻轻颤抖着,情绪紧张的时候有失声的征兆。 他抚着沈迟嘴角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过了很久才颤声说:“小迟?” 沈迟连忙应了,握着妈妈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妈别担心。”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即便是神智迟钝的周稚琴也明白这一点。 “小迟跟绽绽跑吧。”周稚琴目光呆滞,却一刻不停地回想起不久之前见过的那个男孩儿。 男孩儿意气风发,与他们天壤之别,问她自己可不可以带沈迟跑。 周稚琴说可以。 2016年1月(3) 这天晚上周稚琴意外地又说了很多话,沈迟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没觉得意外,也没怎么回应她。 他的思维都停在最开始的那句话上。 绽绽要带你跑啦。 想起那个恣意洒脱而又事事阳光自信的少年,他紧抿的嘴角最终化成了一丝苦笑。 家里没有药,半夜伤口发炎,沈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烧了起来,起身翻了片退烧药就水咽下,再躺回去的时候就睡意全无了。 昏昏沉沉地摸起枕头下的手机,估算了一下时间,苏绽那边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刚结束集训。 他抬手就在对话框里打字,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又蹙着眉将对话框里的那行字删掉了。 头很疼,被沈国耀抽过的后背也疼,他甚至分不太清楚自己刚才到底打下了一串什么字,左右不过是问苏绽是不是真的要带自己跑。 问不问都行,左右苏绽也不会扔下他。 退烧药的药效似乎上来了,沈迟翻了个身,后背压在沙发的靠背上,在清晰的痛意中眯眼看向手机的屏幕。 蓝白色的背景屏幕,橘白色的小猫头像,显示在线的标识。 他控制不住地开始想他。 心有所感似地,对方的头像忽然晃了晃,沈迟只觉得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苏绽的消息随即弹了进来。 绽绽:喵 苏绽喜欢这样打招呼,沈迟已经习以为常,烧得昏昏欲睡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眼前浮现出小孩儿趴在自己身上软喵喵叫的画面。 S:? 苏绽看见这个问号就隔着一道手机屏幕炸毛,消息一连串的发了过来。 绽绽:你在对话框里敲什么? 绽绽:我看你好几分钟了!! 绽绽:想我了直说!! 沈迟大概没有想到他这个时间对盯着聊天界面看,自己刚才的举动被发现,一时竟觉得有些头脑发热。 他坚信这是因为自己在发烧而不是因为害臊,却又口嫌体直地回复苏绽的消息。 S:想你了。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之后的表情包不要钱一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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