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迟的酒还没醒,眼神有些懵懂,他挑眉看着苏绽,许久之后忽然笑了一下。 “又是做梦。”他说。 苏绽还没有接上他的话,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疼。 沈迟俯下.身,开始很用力地咬他。 苏绽从小就受不住疼,被咬了两下就开始哼哼唧唧地躲,谁知沈迟恼得更厉害,竟然有些生气。 他的左手挪到苏绽的额头上,手心翻开刘海,按住脑袋,将他整个人都固定在了自己手心里。 昏黄的室灯与玄关处的柔光掺在一起,苏绽被沈迟箍在手里吻,下颔、脖子、胸、胸上的什么他受不住疼,开始哼哼唧唧地叫出声音。 沈迟大概是被他叫烦了,用力地用牙齿碾了他一口,“在梦里你还敢撩拨我,胆子真大。” 苏绽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迟现在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看着眼前因为酒精而丧失理智的人,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头勾住了沈迟内裤的裤腰。 这些年他也经常梦见自己吗,那么他做的梦也是春梦吗? 苏绽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自己先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有一种孤注一掷地疯狂欲。 就像酒吧的名字,C.joy. 刚一回来就这么刺激,还挺带劲儿的。 但是很奇怪,苏绽主动示好之后,沈迟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疯了,他渐渐温柔起来,换了姿势,将苏绽抱在怀里,很轻地吻他。 苏绽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听见沈迟说:“回来了就别想再走。” 等到他勉强恢复思考问题的能力时,沈迟已经翻回去睡了。 苏绽并不知道,他从那个梦境中脱离出来了没有。 可是他居然没上我。 苏绽有点儿委屈。 九月的天已经有些凉了,可整个被窝都被他们熏得暖烘烘的,当然,还带着一点甜腻的酒气。 苏绽是C.joy的老板,并不讨厌酒的味道。 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沈迟了。 眼前的人还是变了一些,仔细看的时候会发现与记忆中的样子有一点儿出入。 冷气少了点儿,头发更利落了,但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还是会蹙起一点儿眉心,好像这些年始终都没有舒展开过。 他是一个有一点沉郁的人。 苏绽忍不住伸手,一面把自己蜷起来,一面用手指去触碰沈迟的眉心。 指尖搭上那一小片皮肤的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人跟他一样,今年已经25岁了。 沈大律师。苏绽默默地念了一句。 沈迟好像动了动,苏绽安静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被自己的动作吵醒,这才顺着被子的缝隙把自己也严严实实地包了进去。 他在无数个梦里想过沈迟,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想想要在沈迟身边做和梦里一样的事,把刚才沈迟对他的举动完成。 卧灯暗下去,凌晨已经过了,天马上就会亮,沈迟有可能压根不记得今晚的事。 那他就得想一想明天去沈迟单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儿了。 苏绽这天晚上再没阖眼,就靠在沈迟的身上,皮肤与他紧紧相贴,脖子前胸微微泛着疼。 他往沈迟怀里挤了挤,嘟囔道:“我不走了。” 没人听见,只有沈迟动了动睫毛。 苏绽醒的时候,沈迟已经光着上身坐在床上看了他很久了。 天边的白色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卧室里很凉,苏绽用小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跟又白又细的脖子。 脖子上全是吻痕和咬痕,他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似乎也有点肿。 很难让人不多想。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苏绽问。 声音也很哑。 沈迟沉默了一下,许久之后,才几乎肯定地问: “我把你给上了?” 属狗的吧 属狗的吧 苏绽用那张小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被白色床褥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探出那根斑斑驳驳的脖子和水漉漉的脑袋。 大概是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人难免出汗。苏绽额前的头发被汗湿透了,贴在额头上,一双眼睛又红又湿,看向沈迟的时候睫毛眨动,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狠了。 我把你给上了? 不怪沈迟会这么问。 苏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沈迟在问什么,他第一时间往外探了探脑袋,胸前的吻痕也密密匝匝地露出来。这个动作似乎扯到了哪里,他不适地动了动,牙齿叼住小被子的一角,整个人都像一只凄惨的小动物。 沈迟坐在床前,神色在一瞬间的诧异之后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熟稔的样子看得苏绽牙齿泛痒。 苏绽牙痒地咬了咬被子,在思考要不要和沈迟说实话。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昨晚其实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亲、咬、躺在同一张床上,这些事儿他们七年前就干过了。 沈迟差一点儿就把他上了,但不是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么。 就算是真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他无数次春梦里最想要的。 苏绽的眼睛一转,下意识地朝着沈迟看过去,在触及到那人的视线之后又很快躲了起来。 太心虚了。 可苏绽有把握,如果他现在说了实话,那沈迟一定会扭头就走。 这一走就没后文了。 走了七年才回到这座城市,他不想和沈迟只剩下一个短暂的交集。 有联系才会有后续。 于是苏绽一把仰起脖子,斑斑驳驳的痕迹再也这也不住,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掀开被子看看,都肿了!” 沈迟侧坐在床上,冷漠的脸上渐渐有了表情,如同土崩瓦解一般。 他的喉结活动了一下,然后听见苏绽带着哭腔说:“沈迟,你上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二十五岁其实是一个人正当年的时候,在沈迟的认知里,苏绽从小眉眼精致,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 他这时候没穿衣服,露着一些粗暴的性.爱痕迹靠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沙哑,有点儿小少爷被欺负惨了的委屈感。 沈迟这个人一向心狠,对他却狠不下心。 他静了一会儿,自己默默把苏绽的话消化完,却并没有去掀苏绽的被子,只是伸手捞起床边的衣服套上。 下床,洗漱。 深蓝色的高定西装,褶皱扥了扥才消失不见,他额前的头发垂了下来,随手取了苏绽放在洗手间的发胶。 橘子味儿的,疯了。 沈迟的嘴角扯了扯,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举动,但最后也没有再洗一遍头发。 “我约了委托人,上午没时间,中午吧。”他看向苏绽,听不出情绪时好时坏,只补充道,“中午我过来接你。” 苏绽这些年游走于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情感经历都观察过,他觉得,沈迟这话明显是在向他示好。 没想到这一招这么管用。 昨天早晨他刚被沈迟当做了路人,一天过去,居然已经有名分了! 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虽然是老同学了,但当年毕竟是苏绽一声不吭先跑了的,他心里总觉得有些恍惚,似乎这事儿说不清楚,他们就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似的。 苏绽忍不住哼唧一声,眼含热泪地问:“中午就约会?” 沈迟看了他一眼,动作间已经穿戴整齐,顺手给自己架上了一副眼镜。 半框,银边,严谨中又透露出一丝随意。 苏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脑子一个宕机,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还记得上学那会儿的事。 沈迟轻度近视,只有学习和工作的时候才会戴眼镜。 有一段时间班里推崇民主座次,因为个子高,钟秀秀把他们排在最后一排,上了两天的课,苏绽才发现沈迟不看黑板。 一脸冷漠的人夹着笔轻轻叩击桌面,钟秀秀在黑板上敲重点,苏绽埋头奋笔疾书,停笔的时候才发现沈迟根本就没抬过头。 他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沈迟成绩太好,所以才不屑于看黑板。 “笃笃。” 沈迟抬手敲了敲墙,把走神的人拽了回来。 “中午带你去医院看看。”他冲着苏绽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说肿了么。” 苏绽:“” 做戏要做全套的,苏绽很了解沈迟,觉得以他的行事风格,把自己拎到肛肠科做个全面检查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是这个事情,去医院检查是能分出真假的吗? 分开多年,苏绽丝毫不怀疑沈迟的认真程度,甚至在等待的时间里又拉开了那个盛满了私人物品的床头柜。 九点多的时候KE过来敲门,跟苏绽汇报昨晚的流水,顺便提了一嘴沈迟的事情。 “确实是律所团建,不过是委托人的意思,律所里有人撺掇着才一起来了。”细腰的舞蹈艺术家磕磕巴巴地说,“沈律师估计没来过,一开始真不知道咱这儿是gay吧,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喝多了。” 苏绽挑了一下眉毛,“你给他开的包厢?” “不是我。”KE摇头,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同事爆出来,“卓哥看沈律师醉得太厉害,主动给开的房间。” “352,走廊另一头,没想到他会走错方向。” “最后一个问题。”苏绽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们都知道他是沈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不知道我在找他吗?” KE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舌尖舔着嘴角的一小片嘴唇,露出男孩子最喜欢的那种妩媚笑,“老板,我们这不是怕你会怂么。” “谁不知道前段时间你查沈律师就跟要人肉他似的,我们哪敢错过这种机会啊。” 前段时间,查沈律师。 苏绽把人撵了出去,自己却因为KE的话而变得心神不定起来。 房间里的窗帘将室外的光线遮挡了一大半,只露出一些浅薄的光线,今天似乎是阴天。 苏绽把自己陷到沙发里,自己换了一件棉衬衫,系了一条绿色小猫咪的休闲领带。 和沈迟不同,他的气质里总是带一点散漫的艺术感,大概人如其名,即便学生时代过去,破开世俗一脚当上了小老板,他的身上也存留着一些少年气。 怎么都是能绽放的。 苏绽把自己黏在沙发上,屁股不舒服,蹬着地毯重新调整好姿势,猛地想起沈迟昨晚也在这个地方坐过。 KE的那些话又把他的思绪扯远了。 他回椿城不过是一个多月的事情,KE和阿卓跟着他一起回来,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不是帮他打理C.joy,而是帮他找一个名叫沈迟的人。 苏绽把自己藏了很多年的信息抖了出来。 2016年在一中读高三,从前住在城中村,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 阿卓问他:“他的大学是在哪儿念的?” 苏绽摇摇头,“不知道了,只知道现在做律师。” 要在一座城市里对着名字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好在椿城的律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苏绽很快就打听到了沈迟。 但他怂了,缩在C.joy里一个多月,愣是没敢去找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迟会阴差阳错地敲开他的房门,还差一点儿就把他给上了。 苏绽的呼吸停了一瞬,转了转手腕,做出一个把思路拽回来的动作。 眼前的局面越来越不受控制,他既拿不准沈迟对自己的态度,又不太确定自己咬着被子哭那一套能不能勾住沈迟。 重逢来之不易,要他放手,那不可能。 苏绽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仔仔细细观察自己的脖子,大敞的衣领可以清楚地看到胸前颜色显眼的地方,苏绽伸手戳了戳。 嘶。 属狗的吧。 没办法,他一颗一颗地将衬衣上的白色纽扣扣到一起,等到脖子大概被遮住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 纤白的手指在衣领处停了一瞬,随即用力一转,拉开小猫咪领带,将最顶部的两颗纽扣都解开了。 我怀上了 我怀上了 苏绽告诉自己一定要装出一副不情不愿、受尽委屈的样子,但动作骗不了人,他几乎一路小跑着去开了门。 看到沈迟的时候甚至还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现在就去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走廊的暗黄色灯带又两了起来,苏绽背后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他站在光影之间,模糊得看不清轮廓。 沈迟凝视着他。看到他有些凌乱的发丝因为他急匆匆的步伐而雀跃了一下,颤巍巍地垂在脑袋上面,像他的主人一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不急。”沈迟说,“我自己用了多大力,我自己很清楚,肯定还是肿的。” 你清楚个屁。 苏绽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没敢说什么,只“哦”了一声,摆出一副沉重的表情,“那你进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沈迟并不见外,顺着他让开的位置往里走,重新坐在那只柔软的小沙发上。 男人还穿着早晨的那身衣服,他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橱柜上,顺手摘下了那副半框眼镜。 苏绽强迫自己挪开视线,眼睛转到一半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张了张嘴,尝试调动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话未出口,就听见沈迟来了一句:“我也有话要问你。” 苏绽顿时蔫了下去。 “你先说。” 沈迟看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一眼,斑斑驳驳的红紫色与领带上的小猫相映成趣,一看就是故意露出来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沈迟说,“七年前你就是这么缠上我的,当年你不声不响地走了,现在又想要跟我好,可以。” 沈迟顿了顿,语气很快沉下来,“但我要知道当年的事。” “当年的”苏绽的喉结滚了一下,“当年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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