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发了过来。 绽绽: 绽绽: 绽绽: 绽绽: 苏绽几乎搜罗了所有的小猫表情包,要么炸毛要么兴奋,每一张都让人觉得心花怒放。 沈迟在自己的表情包里翻了一圈儿,最后找出一张还算亲昵的表情包发过去,总算安抚了躁动的小猫。 他们远隔重重大陆与海洋,但心里却始终想着对方,苏绽的第六感很强烈,直觉告诉他沈迟不会轻易做出在凌晨发了消息又删掉的行为。 人生喧闹的机场里,苏绽揽着行李箱坐着,拖着下巴在手机上发了一条语音:“失眠了迟哥?” 背景音有点儿杂,但苏绽的声音一直都很软干净,贴着听筒时候的声音格外勾人。 沈迟点开语音的时候内心空旷,霎时间被苏绽清透的声音填满,一颗心都恍恍惚惚地飘动起来,他盘腿在沙发上坐起来,目光落在两间紧闭的卧室门上。 一间住着沈国耀,另一间住着周稚琴和沈雪宁。 他在这个家里连房间都没有。 想到这里,沈迟原本雀跃的心又重重地沉下来,他忽然觉得胸闷地难以呼吸,几乎要窒息在这间逼仄破败的烂尾楼里。 身下的沙发老旧,沈迟不由地攥住了最上面的一层布料,额头上冷汗频频,但手指却一时间动不了。 那些被沈国耀常年困缚的情绪在这一刻显露出一些端倪,为沈迟日后的心里状况埋下了一颗种子。 许久之后,他终于能够呼吸到一些微薄的空气,却报复性地吃了第二片退烧药。 他抓起手机,对着听筒又重复了一遍:“想你了。” 但是太晚了,这一条语音没有得到回应。 冬天的夜晚漫长得没有盼头。 沈迟前半夜只是偏执地盯着与苏绽的聊天界面,直到手机没电、关机,他才悻悻地将滚烫的机体放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浅眠。 脸上的痕迹淡了一些,但后背的伤还是很疼,他以为这一觉会睡不好,谁知梦里反复出现苏绽发来的那些小猫表情包,耳边似乎总是有个很软的声音在说“失眠了迟哥”。 醒来时天光大亮,沈国耀宿醉未醒,沈雪宁已经热好了豆浆在喂妈妈吃饭。 沈迟很久都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直到沈雪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放到他面前,小丫头乖巧地叫他“哥哥”。 沈迟终于回过神来。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冷,以为自己还在发烧,抬手摸了摸额头,却并不觉得烫,干脆拉过沈雪宁和她抵了一下额头,更加打消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家里这么冷?” 沈雪宁把热豆浆往他身边推了推,带着点儿兴奋地指向窗外:“下雪啦。” 沈迟这才顺势看过去。 楼外地界开阔,一楼可以清楚地看见水泥路上的一层白雪,一时间整座小城都被厚雪覆盖,属于这座城中村的逼仄与狭窄似乎也被掩盖了起来。 雪还在下,北风卷起碎雪敲击窗户,隐隐有震动着人新房外面的一层薄膜,别样的情绪又开始隐隐作祟。 “吱呀”一声,老旧的卧室门被推开,沈国耀从里面走出来。 空气随着他的走动带上了酒气,沈雪宁怕这个爹,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快步跑开,躲在沙发靠背后面。 沈迟在沙发上坐正,视线垂下去,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豆浆看了很久,嗓子里一声“爸”终究还是没有喊出来。 沈国耀在兄妹两人面前站定,混沌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沈迟脸上那道红肿的痕迹。 良久,他才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了,烟雾徐徐升起,将沈国耀的五官和表情全部遮盖起来。 沈迟就在这样弥漫的烟雾中看见他又伸手去掏口袋,随即扔给他一张二十块的旧纸币。 沈国耀咬着烟说:“自己出去拿点儿药,带上丫头。” 或许是沈迟昨天那番话使他产生了一些危机感,或许是宿醉之后引起了身体的不适,总之他对沈迟和沈雪宁表露出了一丝体恤的情绪,在漫天大雪中宁静而无人知晓。 路上的雪漫过脚踝。 周稚琴独自和沈国耀在家,沈迟有些不放心,出了药店就想要早点回去,奈何沈雪宁特别贪恋这点儿雪,在楼下跑得不亦乐乎。 沈迟担心她穿得太少冻感冒,把小丫头捞过来摸了摸额头,觉得汗津津了才算放心,自己在楼下掸了个石墩坐下,放任小姑娘自己去玩雪。 时不时被玩性大发的小孩儿扔个雪球过来,沈迟笑着回击。 风很凉,身上的羽绒服又不是很暖和,没过多久就被冻得发僵,沈迟没觉得冷,反而觉得后背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沈雪宁跑得太急,一头栽到雪地里,扑腾两下没能爬起来,反而被埋得更深了。 沈迟忍不住笑了一声,刚要起来去扶,眼睛就被人用手蒙住了。 “谁?”他警惕地问。 覆在自己脸皮上的那双手温度很低,但指腹手心却格外细嫩,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异常熟悉,心里闪过一个猜测,却又很快被自己否认。 不可能是苏绽。 这种否定的想法在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小猫叫的时候荡然无存。 沈迟整个人僵住,比被冻僵还要严重一些。 沈雪宁已经自己从雪地里爬起来了,小雪人一边艰难地跋涉过来,一边兴冲冲地喊着“绽绽哥哥”。 沈迟自己眼睛上冰凉的手扯下来,顺势攥到自己手心里握好,看向苏绽的时候仍然满眼的难以置信。 “你怎么回来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苏绽要一直等到集训结束才能回国,算算时间还有将近两个星期。 眼前的人裹着一件白色羽绒服,身上背着双肩包,脖子被红色的格子围巾包裹住,露出清秀的下巴和漂亮阳光的一张脸。 沈迟觉得他就像那条围巾,是这皑皑白雪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苏绽看着沈迟嘴角那道伤,眼眶禁不住微微泛红,抬手抚摸上去,“呜”了声:“他又打你。” 他昨天连夜赶回来,飞了十个小时才到家,放下行李先去了一趟学校,坐在钟秀秀的椅子旁边磨了半个小时才知道沈迟请假了。 苏绽和钟秀秀都心知肚明,能让沈迟请假的,无非就是沈国耀家暴那档子事儿。 苏绽哼哼唧唧地摸沈迟的脸,小声说:“刚回来不到一个小时。”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沈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联想起昨天晚上苏绽给他发的那句嘈杂语音,再加上那一连串的小猫表情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昨晚他已经在机场了。 被忽视很久的沈雪宁抱着两个哥哥不满地晃了晃,站着比跑起来要冷,她又忍不住把脑袋埋到沈迟怀里。 沈迟弯腰安抚了一下妹妹,直起身子来的时候忽然一顿。 苏绽趁人不备,在沈迟的嘴角亲了一口,附在他耳边说:“迟哥,生日快乐!” 2016年1月(4) 嘴角的位置还有些湿热,沈迟最先懵住,几秒之后变成一声苦笑。 他是真的忘了。 又或者说,他第一次被人提醒,原来生日是一个需要庆祝的节日。 抱着他腿的沈雪宁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七八岁的孩子竟然不理解这个节日的意思,想想也是,在他们家没人会过生日。 两人一起把沈雪宁送回了家,令人松了一口气的是现在家里只有周稚琴沈国耀临时接了个活,出门已经有一会儿了。 苏绽性格好,缠着周稚琴说了一会儿话,提前订好的蛋糕送到之后,又拉着母女俩给沈迟唱了生日歌。 沈迟十八年来从未有过这种待遇,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攥着裤子的布料,从来冷静沉着的人竟然有些脸红心跳。 他在炫目的烛光里闭上眼睛,眼前仍然有一片斑驳而又夺目的光晕,他忽然明白过来,苏绽正将他从深渊中拉起,那双拿笔画画的手看起来柔弱,却又阻止了他溺亡的可能。 很久之前在作文里记录下的模糊片段又一次翻涌上来,他好像理解了钟秀秀为什么会在那个考完试的晚上出现,又为什么会放任他们两个出去疯跑。 沈迟的后背还是很疼,他缓缓睁开眼睛,吹蜡烛的时候被苏绽抹了一嘴的蛋糕,恰好避开了他嘴角的伤口。 这种感觉如同在将死的边缘猛然吸进一口空气,又像极致的快.感下由衷颤动的那一个瞬间。 后来苏绽对周稚琴说要和沈迟出去玩儿,很小孩气的话。 周稚琴的嘴唇动了动,误会了苏绽的意思,问他们这一跑还回不回来。 沈迟失笑,蹲跪在他面前,抬手捋了捋周稚琴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很温和地说:“回来。” “不会丢下你和我妹不管的。” 从周稚琴的角度来说,她其实很希望沈迟能够逃离这个家,但她同样也是一个母亲,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到子女的远行。 听见沈迟这句安抚的话,周稚琴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渐渐落了回去,她无法分清楚这句承诺究竟是一时的还是长久的,只在这片刻之间,她和沈迟一样觉得无比安心。 这一切都归因于闯入他们生命中的苏绽。 椿城偏南,已经好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吃了个蛋糕的功夫雪已经下得又大了一些,远处带着徽派建筑风情的住屋楼脚都被大雪覆盖干净,站在漫天雪景里,一时竟也生出恍惚,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华南还是华北。 天近傍晚,暴雪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苏绽的手被沈迟攥着,迎面吸到一捧被疾风裹挟着的碎雪,忍不住呛了两声,沈迟抬手将他的围巾向上扯了扯,皮肤白皙的少年被红围巾挡住下半张脸,更衬得那双眼睛水亮亮的。 他们没打伞,从烂尾楼绕出来的一小段路上已经被暴雪淋白了头发。 沈迟看苏绽站在路边像是要打车的样子,忍不住抬头看向洋洋洒洒的雪花,问:“去哪?” 第一反应以为苏绽要带他回鸾平山的别墅,他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刚要开口就被苏绽拦住了。 “开房!”长得干干净净一脸单纯无知的人说。 沈迟:“” 好在这场雪是今天早晨才下起来的,路面上还没有结冰,但即便如此,出租车的价格也比平时翻了几倍。 沈迟在这种时候又总是很固执,把正在跟司机掰扯的人拽到后面坐着,自掏腰包干脆利落,一点儿都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他很忌讳和苏绽在一起的时候事事都由苏绽出钱,苏绽深知这一点,因此也没有多做阻拦。 去的是齐思昂家的酒店。 年前苏绽准备飞法国,齐思昂和陆哲几个人都到机场送行,苏绽都拎着行李箱准备过安检了,临了又反悔,逆行躲过重重人.流,在齐思昂和陆哲近乎惊诧的眼神中扑向站得最远的沈迟。 “吧唧”,在人脸上亲了一口。 当时在场的还有苏绽的妈妈林芮,至此,两人算是彻底公开出柜,行事做事越发肆无忌惮。 这时候齐思昂还在学校垂死挣扎,苏绽从沈迟包里掏出身份证大大方方开了房。 情侣主题,梦幻大床房,浪漫圆床。 随便捏出一个词来都让沈迟不敢直视。 苏绽的浪性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酒店前台欲言又止,一抬头却发现是少东家的发小,这下什么话都不好说了,在苏绽拉着沈迟上电梯之后毫无底线地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这个柜就出到齐思昂爸妈那儿了。 苏绽是真的不在意。 与这座小城里的大多数人相比,苏绽实在开放得异常。 优渥的家世让他从小就有了周游世界的资本,逃出世俗的樊篱,见识到外面的广阔天地。苏绽的苏淮生和林芮的影响下长成了一个活泼出挑的人,自由、张扬、平等,诸多词汇加在他的身上,于是才有了苏绽。 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沈迟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房间外面,苏绽正忙着刷卡开门。 “咔”一声。 沈迟屏息去看,眼前已经弥漫上一层暗黄色的光,顶灯是诱人的玫粉色。 沈迟喉间一滚,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苏绽拉了进去。 房间里的床比想象中的还要圆一些,轻纱一样的紫色帷幔笼罩在床围上方,柔软的床上平整厚实,门一关,一切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苏绽抿了抿嘴唇,怕沈迟看出自己不自在的样子,快走两步往床上一躺,伸出一只手拍拍身边的位置,“躺这儿” 那语气,活像一个见多识广的情场老手。 沈迟没动,站在原地看着床上来回翻滚的猫,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抬手拉下自己的羽绒服,问他:“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苏绽暂停翻滚,木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沈迟,再躺回去的时候就发觉自己演不下去了。 轻哼一声:“你躺不躺嘛” 沈迟没回他,径自将两个人的羽绒服挂起来,然后打开手机将屋里有可能安装摄像头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唔。”苏绽撑着床起来,“齐思昂家的酒店不会有问题的。” “怕别人装。” 面对单纯善良的少年,沈迟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自己确认了是安全的就行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返回去看向撑在床上的苏绽,灯光下衬得他脸色很白,嘴唇却又透着红润的色彩,看起来像是在紧张。 沈迟于是就顺着他紧张的源头问:“在情.趣酒店就只躺着?” 苏绽咽了口口水,强壮镇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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