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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红,他抬手抹了抹,“真好啊,你们两个还能跟以前一样。” 苏绽和沈迟对视一眼,都听出了李叔话里浓浓的感慨,想到沈迟那天对自己的剖白,苏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看向李叔。 “我们现在生活在一起。”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叔,我们在谈恋爱。”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截止到现在,他们已经在很多人面前出柜了。 外婆作为长辈可以通融,陆哲齐思昂作为朋友可以祝福,钟秀秀作为新一代的年轻女性可以体谅,但是李叔和他们都不一样。 在苏绽的眼里,李叔是陪他一起长大的人,也是除了苏淮生和林芮对他关切最多的长辈。 好像只要他点了头,苏绽心里就再也不会拧巴了似的。 几秒钟后,李叔捧着手里的那杯热水,开口时有些哽咽,“好啊,怎么着都好。” 看沈迟一眼,将眼前的青年与当年沉默的小学霸联系在一起,他又忍不住说:“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了。” 高三那年大雪天的记忆又奔涌而来,感受到当年的人此刻就坐在自己身边,苏绽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他低头去喝咖啡,企图将这点儿异常说成咖啡太烫。 不过沈迟并没有关心他为什么脸红,而是又给李叔续了一杯热水,关切问道:“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故人重逢大抵就是问这些问题,是苏绽一开始的情绪太过激动,此时听到沈迟这么问,也就捧着杯子瞪大了眼睛,一眨一眨地等着李叔开口。 这天1到7℃,对于这座偏南的小城来说已经很冷,咖啡店里开了空调,一杯又一杯冒着热气的热饮使整个环境醇香厚实。 小少爷一双眼睛犹如当年,眨动起来水润莹亮。 李叔与他对视片刻,最终也选择了坦诚相待。 他摇摇头,一声苦笑过后是人到中年仍被生活重担所压迫的悲楚。 “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啊。” 别墅 别墅 李叔有个女儿,比苏绽还小几岁,苏家出事的时候还在上初中,有白血病。 当时苏淮生在别墅自缢,苏绽悲伤过度晕了一天一夜,再醒过来就没有见过李叔孙阿姨他们了。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有舅舅来打理,苏绽特意问过李叔的去向,舅舅拍着他的肩膀做过保证。 “放心,该给的补偿舅舅都给了,他们家有个生病的女儿,让他早点回去照顾孩子,就别跟着咱们天南海北地跑了。” 苏绽单手放在桌子上,指头蜷起,掌心紧攥成拳。 “我舅舅给了您多少钱?” 李叔不想提这件事,话到此处却又不得不开口,低头抿了一口已经温下来的水,抬手比了个“五”。 “五万?”苏绽皱眉,李叔每年的奖金都不止这个数,何谈补偿。 谁知李叔却摇了摇头,缓缓揭开一段往事,“五千。” 苏绽抿住嘴唇,眼角挂上一颗泪珠,胸腔一颤,眼泪又滑下来。 七年前的他终究还是太过无能为力。 “对不起”苏绽挪噎道,“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像流水一样,银行卡没有限额,零花钱上不封顶。对“钱”的概念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五千块在李叔这样的家庭里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舅舅骗了他。 沈迟察觉到不对劲儿,轻轻晃了晃苏绽,问:“法院判了多少赔偿款。” 苏绽回神,时隔七年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凝着一滴泪缓缓摇头,“不知道。” “我在北城还了543万,但那是被追讨的数额。” 沈迟蹙眉,苏绽对《民法典》或许一知半解,但他不会不清楚。苏淮生留下来的财产绝不止五百多万,因此这只是一个保守的数字,实际的赔偿金可能远不止这个数。 如果真的是设计图纸出现问题导致体育馆坍塌,真的需要赔这么多钱吗? 就像苏绽说过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有不同的处事方法,事发的时候不容许他想这么多,北城七年他也无暇抽身,但今天旧事重提,许多细节都不约而同地涌了出来。 苏绽的神情有些呆滞,靠在椅背上,乍一看好像被赔偿款的事情吓住了。 几分钟之后,他才自言自语似地开口:“我家里还有两台车子,还有我爸妈的画” 他抬眼,视线扫过李叔,然后落在沈迟身上,显然已经估算出了一个数字,“少说也要上千万。” 沈迟拍拍他的手,轻声一叹,“不止。” 李叔现在还是云里雾里,当年事发突然,他们一干人被遣散地很痛快,后来苏绽随着舅舅离开椿城,体育馆坍塌的消息被全网封锁,曾经的许多事情就渐渐没有人提起了。 犹豫片刻,李叔还是开了口,“绽绽,叔有句话,当年没来得及对你说,现在说也不晚。” 苏绽回神,一下坐直身体,聆听问询的神色,“李叔您说。” 李叔抬手往上一指,“叔觉得,有人让你爸爸顶了罪。” 苏绽一颗心因为这句话狠狠地坠了下去。 他答应沈迟可以调查之后,沈迟其实已经查到了很多隐情。 七年前的事情被压得太死,即便沈迟如今身处政律系统,有些事情查起来也相当棘手。 比如当年的赔偿金。 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总会留下痕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沈迟已经联系到了体育馆的承建公司,只不过事发之后对方已经人走楼空。 除此之外,相关的证人也在一个接一个浮现出来。 苏绽很感激李叔能够将这些疑点如实相告,郑重与李叔道了谢,临走前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李叔说什么都不肯要。 “叔”苏绽软声道,“我给您钱不是为了弥补什么,而是真的把您当成家人。” 他哭过,眼角的位置红红的,说话时带着一点鼻音,“以后我都在椿城,再也不走了。” 这句话说完,他转转手腕握住了沈迟的小臂,与身边的爱人相视一笑,像是在表决心似的。 沈迟紧了紧手臂,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之间与苏绽十指相扣。 爱意已经昭然若揭。 与保险公司交涉完毕,KE裹紧自己的小外套朝着路边走过来,一眼就看见苏绽和沈迟腻歪的样子,恨不得捂着眼再跑开。 苏绽拍拍他,语重心长地说:“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KE瞪大眼睛,“那你们呢?” 苏绽没答,先替李叔打了车,转头和沈迟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 两台车都要去修,哪怕是新车也只能认命,今天只能凑活过了。 司机开出一段路才问他们要去哪里,苏绽往座椅上靠了靠,默默报出一个地址。 沈迟已经猜到他想去这里,没有阻拦,只在苏绽说完之后默默握住了对方的手。 手心很凉,但已经生出了薄薄一层汗,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车开得很快,初冬的小城却别有一番风味。 椿江一带还保留着老城区的古朴味道,双岗老街满是市井气息,几十年的老字号几乎没有变过样子,行人渐少,寒风很快就席卷了整座城市。 以前从沈迟居住的那处城中村出来,总能经过这条老街。 苏绽却并没有太多心思去观摩窗外的风景,他只是异常沉默地坐着,被沈迟握住的那只手很久都没有恢复原有的温度,手心里的冷汗却越来越过。 许久,出租车驶过一条平畅的山路,沈迟指尖一动,苏绽回过神来。 鸾平山,好久不来了。 这几年城市变化巨大,人们似乎格外向往有市井气的生活,苏绽一家搬走之后,其他别墅也渐渐人去楼空。 曾经的富人区竟然没了人。 苏绽没让司机开到顶,在山脚就下了车,一路和沈迟徒步走上去。 沈迟不说话,只是走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对于苏绽的一切绝定都抱着尊重的态度。 苏绽没走几步就感觉到累。 小少爷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多路,本来以为可以会看风景一边感伤,但真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天气冷,他出门之前硬是被沈迟裹上一件羽绒服,黑色短款,版型并不显得臃肿,高起来的领口反而能够更好地衬出苏绽的下巴,清秀又白,一点儿也看不出岁月的所谓痕迹。 沈迟偏头看他,恰好看到苏绽张开嘴巴轻轻呼气,羽绒服下的胸腔一起一伏,真是累坏了。 他只好带着一些无奈拉着人往山上走,一路上时不时加几句激将法,“这就走不动了?” 苏绽于是就一边炸毛一边上山。 山路早些年就修过,是笔直的盘山路,夹道两旁栽种着笔直的杨树,初冬时节阔叶林遍地落地,大部分已经干枯发黄,踩在上面的时候可以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 路还长,两个人的思绪不约而同被拉远了。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总之也是个冷风萧索的天,他们在钟秀秀的默许下逃离繁重的书本,在一中外面的小路上踩树叶。 那是沈迟第一次吻他。 苏绽努力回忆,脑子里却只剩下他在沈迟的注视下主动张嘴的感觉,少年的吻小心翼翼又毫无技巧,带着浓烈的薄荷气冲向他,那一撞就奠定了这一辈子的基调。 “到了。”沈迟忽然说。 苏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之所及是一派复古的西式建筑,从屋顶到窗户再到廊柱,没有一处不脱离了徽派建筑的圈子,昭示着它的主人曾享有怎样的地位和声誉。 那是苏绽曾经的家。 他在那里长大,接受了先进的思想,拥有了自由、开放、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一如这条漫长的盘山公路。 刚走上来的时候只觉得内心惆怅万分,没过多久就会从少年轻狂中抽离出来,所有的情绪都被身边的爱人给占据,觉得累,感到宽慰,拥有正常人该有的一切情绪。 说不上来原因,就好像沈迟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在这种时候也成了最会宽慰他的人。 世上最无法搞懂的就是人心。 苏绽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初冬的风通过鼻腔一直抵达肺腑,他松开沈迟的手,大踏步地走过去。 这一带没有杨树,脚下只有平稳的沥青路。 沈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瞬间的犹豫,看着苏绽单薄的背影,终究还是追上去重新握住他的手,“我陪你。” 苏绽彻底打消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些往事的念头,反扣住沈迟的手,带着爱人来到别墅门前。 门禁系统早已断电无法继续使用,他们废了些力气才把门打开,好在这一片没什么人,否则恐怕会引起误会。 院子里早已杂草丛生。 苏绽看着曾经栽种了花木的小花园,眼前时不时浮现出林芮闲暇时侍弄花草的身影,眼睛一瞬间变得滚烫起来,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入户门,忽然不敢再走了。 直到沈迟轻轻碰他的手心。 “进去吧。”沈迟说,“我陪着你。” 信任 老话说房子养人,人也反养房子。 纵使苏绽家的这幢别墅产值上亿,七年没有人住,也早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扑面而来的是灰尘的陈旧气,角落里悬挂着蜘蛛网,一切都显得灰蒙蒙的,躲避在这里茍延残喘的小虫惊慌失措,夹杂在尘土里作鸟兽状。 苏绽吸进去一口尘土,忍不住弯腰咳嗽。 沈迟扬手扇了扇苏绽面前的灰尘,轻抬下巴指向屋内一角,问,“你们离开之前,房间里就是这样的吗?” 苏绽这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出所料是那层楼梯,这是苏绽多年来都不敢回想的一个场景。 楼梯的木质扶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苏淮生自缢的痕迹,而后面那架挂满了装饰画的墙面却已经空空如也。 非但如此,这幢别墅内部似乎也都像那面墙一样,家电、家具、纪念品,甚至书籍,一切都被搬空,再也找不出当年繁华的痕迹。 苏绽张了张嘴,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呆滞。 人的记忆是很奇妙的东西。 有时候总觉得时过经年,很多不敢提起的记忆就会渐渐变得模糊,直到有一天再也想不起来。苏绽觉得自己早该忘了,但今天走进这扇门,看着眼前一派荒芜灰败的景象,苏绽才意识到志强强迫自己忘记的都是一些无用功。 有些事是忘不了的。 他拨开尘土一路走进来,在原本客厅的位置站了一会儿,还能清楚地记得那年冬天他带沈迟回家,林芮就坐在沙发对面,邀请沈迟品尝孙阿姨做的小蛋糕。 熟悉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苏淮生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吧嗒”一声,布满灰尘的地面就这样多了一滴眼泪。 沈迟从身后将他揽住,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径直将苏绽抱了起来。 失重感涌上来,苏绽在身体腾空的一瞬间有些晕眩,拧着脖子看向沈迟,面露不解地问:“怎么了?” “不看了。”沈迟抱着他转了个方向,没有上楼,推门离开。 不是沈迟一意孤行,是现在的这幢别墅的确已经没有什么探究的必要了。 所有值钱的东西凭空消失,其中包括苏淮生和林芮尘封多年的画作,与李叔交谈时产生的一些猜测逐渐被证实。 如果想知道更多,必然要联系苏绽的舅舅。 回程一路打车,苏绽坐在车的后座,一路上都任由沈迟握着自己的手,丝毫没有在意司机的目光。 在过往与现实交织的怪网中,只有爱人的陪伴能够令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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