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却又十分明白,从酒吧里遇见那三个人开始,隐晦的过去终究有被揭开的那一天。 他想再慢一点。 焦总的公司坐落在椿城最繁华的地带,离律政大街不远,沈迟的胳膊渐渐恢复,能开车之后就经常两头跑。 会客室里,沈迟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皱了皱眉。 五点多了,再不回去恐怕来不及涮火锅,他们家祖宗又要闹。 就在他收起材料打算离开的时候,董事长助理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沈律师!”对方是个小姑娘,“对方的律师闹到公司来了,要求焦总撤诉,焦总请您过去看看。” 沈迟将公文包拉上,果断起身,“麻烦带路。” 沈迟从小受尽了不公平的对待,一副好脑子硬是学了文科,就是为了律师这个工作。 他对自己极其苛刻,对待手里的案子也是如此,所以事情闹到面前的时候必然不会置之不理。 见过了对方的律师,沈迟和焦总一起回到会议室,被焦总热络地邀请就坐。 女人已经四十多岁,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小半生,临了却被自己的丈夫暗算,心里自然是很不甘的。 但人在高位,就不允许有失态的时候,焦总支开自己的助理,脸带微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得道的保养让他看起来很年轻,风韵犹存。 “法院通知下周就问开庭,沈律师觉得胜算怎么样?” 沈迟翻阅手中的资料,闻言将一份证据目录推了过去。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您丈夫的资产已经转移到了国外,我们只能通过银行确认款项,但是资金链齐全,我们胜算很大,焦女士可以放心。” 焦总稍稍松了口气,正要在说什么,沈迟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担心苏绽找他有什么急事,当场按了接听。 焦总说话时大概溜进去几个音节,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了苏绽清晰可闻的声音: “沈迟你个负心汉,说好的让我在家洗干净等你回来,可你却在跟别的女人约会!” 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 沈迟痛恨自己没有把音量调低。 他向满脸愕然的焦总致歉,到走廊上接苏绽的电话,听筒那边的声音越来越蛮横,甚至还有了些许的呜咽。 “白菜和小油菜都洗干净了,火锅底料也买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沈迟深吸一口气,靠在走廊上微微闭了闭眼睛,他就知道苏绽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 听筒里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委屈:“我就知道你还在那个女总裁那里,迟哥,我是不是不重要了?” 沈迟一顿,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赶在苏绽下一句话开口之前说:“现在就回。” 他握紧了听筒,一颗心都被苏绽那点儿带着泣声的尾音填满了,声音不由得拉长放缓,说:“你最重要。” 再次回到会议室,焦总脸上的愕然还没有完全褪去,看向沈迟的时候有一瞬的犹豫。 她将手边的合同推回给沈迟:“如果不方便,我就换个律师吧。” 沈迟将门关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抱歉,是我男朋友。” 焦总恍然大悟,以为沈迟有什么不正作风的想法就此消散,连忙站起来同沈迟握了握手。 “是我多心了。” 沈迟笑笑,抬手一指自己的手机,“不过今天我是真的要早点回去了,等着急了。” 焦总连忙说没事,与沈迟核对了开庭的时间,让助理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到家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公寓楼里家家饭菜香叠起,沈迟举腕看了一眼时间,想起苏绽在电话里隐约带着哭声的话,心里的愧疚弥了一层又一层。 他站在入户门外深吸一口气,指纹解锁进门。 确如苏绽所言,客厅的小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涮火锅要用的食材,锅碗瓢盆都已经洗好擦干,火锅底料已经下水,就等着通电加热了。 椿城人都吃不了太辣的,苏绽和沈迟口味差不多,但最近的天气逐渐降温,所以苏绽还是选择了椒麻味儿的底料。 想想就很有食欲。 沈迟将公文包放好,探头到厨房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又转而上楼,“绽绽?” 楼上似乎有什么动静,但隐隐约约听不清楚,沈迟揣着一肚子疑惑上了楼,目光可以看到床的时候就顿住了。 素来冷冽的人单手握住楼梯口的扶手,做出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吞咽了一下口水。 “苏绽?”他不太确定地问。 床上的人很快就有了反应,闻言从床上支起一个脑袋,挺着脖子朝沈迟探出头。 楼上卧室没有开主灯,只有床边的落地灯被打开了,灯光的颜色与C.joy bar那间休息室里的差不多,都是令人困乏的淡黄色。 苏绽曾经说过一次,他格外喜欢在这种颜色的灯光下面做。 此时此刻,卧室里素白色的床单尽数被点染成淡黄色,床头和床尾的位置延伸出四条黑色的绳索,将床上的人捆扎住,但手腕和脚踝上都留有余地,一看就是苏绽自己干的。 他什么都没穿,一双熬红了的眼睛里满是情.欲,身上汗津津的,正水汽蒙蒙地盯着沈迟看,水润的嘴唇间控制不住地泻出一些呻.吟。 沈迟忍不住将视线向下挪动,目光被隐约露出来的一颗鹌鹑蛋大小的东西吸引,想起苏绽好像格外喜欢粉色。 他在楼下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来源于此。 沈迟深吸了一口气,被苏绽勾得呼吸不畅,一口气就此卡在胸腔间,费了些功夫才缓缓压下去。 他哑着嗓子问床上的人:“你又要干什么?” 苏绽眯着眼睛看他,思维已经变得非常迟钝,他甩了甩脑袋,汗湿了的头发却贴在额头上毫不晃动。 最后只能将被禁锢的手腕反过来拍拍身下的床,用娇娇软软的声音说:“快来,可以不用套子。” 沈迟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似乎在他们重逢的那个晚上,苏绽也是躲在床上做这种事。 还借着这个由头骗他 沈迟勾唇笑了笑,快步朝着苏绽走过来,手指一勾就将他的右腕从绳索中解救出来了。 这跟苏绽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豁然坐起来,呼吸声仍然很急促,莫名其妙地问:“你解开干什么?” “别急。”沈迟拍拍他,绕到床尾将他脚踝上的绳子也解开,抓过最后一处禁锢的地方将人从床上捞起来,“一会儿还用得上。” 苏绽踉踉跄跄地被人握着手腕下楼,该穿的没有被允许穿上,该取的也没有被允许取下来。 他脚步虚浮,根本踩不住楼梯,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沈迟按到餐桌边坐下了。 肌肤接触到冰凉的椅面,苏绽下意识一个哆嗦,想要从椅子上起来,奈何腿软地没有力气,挪起来半寸又坐下了。 挤得又厉害了一些,他浑身都在嗡嗡地颤,说话时气息不稳:“干,干什么呀?” 沈迟坐在他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开了电源,夹起牛肉下到锅里,点点苏绽已经调好的油碟:“先吃火锅。” 苏绽整个人都懵住了。 几秒之后他甚至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确认他现在的样子没什么问题。 这都能忍住,那就是沈迟有问题。 沈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垂着眸子给人夹了一片牛肉,言简意赅:“吃。” 苏绽要是能吃的下去就怪了。 他哼哼唧唧地在椅子上乱动,企图博得沈迟的注意,但对面的人根本不抬眼睛,只沉默地往锅里下食材。 腾腾而上的热气迷白一片,熏得人视线模糊。 沈迟又给苏绽夹了一片肉,忽视掉夹杂在火锅沸腾声里的轻微震动声,说:“说好了等我回来一起涮火锅,火锅吃完,否则不能做别的。” “说话要算话,小猫。” 他的声音太沉太稳,与苏绽此刻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激得苏绽忍不住蜷起脚趾。 他最受不了沈迟叫自己“小猫”,毛孔被汗濡得湿泞一片,被水汽浸透了的一双眼睛颤巍巍地抬起来。 他看向沈迟,哀求道:“不给件衣服吗?” 不知是不是频率的问题,苏绽颤得很厉害,沈迟有些担心他着凉,起身上楼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衣。 休闲款,把苏绽裹起来绰绰有余。 苏绽手忙脚乱地接过去穿在身上,不敢起来,全程就坐在那里穿,穿完了再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沈迟,“不让穿裤子啊?” “穿上就要湿。”沈迟只说了前半句就回去坐下了,言外之意是还不如不穿。 苏绽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高压之下浑身泛着粉红,很快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他想的大概是对的,沈迟实在太不正常了,他看都不看苏绽一眼,自顾自地夹着火锅里的食材,时不时还给苏绽夹一筷子。 “吃。”语气像是真的在吃饭。 苏绽一口都吃不下去,哆嗦着拿起筷子加了块肉,还没递到嘴里手就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最后牛肉勉强入口,苏绽却被底料里的麻椒呛到,登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脸本来就已经红得不像话了,咳起来的感觉仿佛窒息,眼睛里很快就呛出了眼泪。 他伏在桌子上,咳嗽的时候忍不住微微躬身,一躬的时候却压到鹌鹑蛋,惊慌失措间急出了哭腔。 比沈迟在电话里听到的要严重一些。 “我不行了。” “你这是欺负我。” “从哪儿学的这种东西” 苏绽忍不住仰头向后,后脑勺磕在椅子的靠背上,脸红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这一磕把他磕清醒了,撑着桌子就要起来,谁要玩这种不要命的游戏。 沈迟已经走过来,在苏绽身边停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在他将要起身的瞬间用力一按。 “啊~”苏绽差点儿翻了白眼。 “我又没让你忍着。”沈迟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感受到有东西溅落在鞋尖上,目光顺势下落,桌椅板凳将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看到人止不住颤抖的两只细白脚踝。 沈迟收回目光,在苏绽将要缓过来的片刻握住人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又像来的时候一样把人拉上了楼。 折磨苏绽已久的火锅总算是吃完了。 散落在床上的绳子被重新利用起来,苏绽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收得很紧,甚至勒得有点儿疼。 他哭得不能自已,鼻腔囔囔着发出一些声音,躺在床上偏头看向沈迟。 “快点。”他含含糊糊地催促,“拿出来。” 沈迟坐在床边低头看他,伸手拨了拨,眯着眼睛问:“到底是出来还是进去?” 苏绽哑言,看沈迟,看他自己,看手腕上一截细黑的颜色。眼泪顿时收不住,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肩颈下面的枕头上洇开一小团水渍。 似乎一切事物都随着他剧烈的哭泣变得天旋地转起来,近在咫尺的天花板,如坠深渊的床,模糊地看不清轮廓的沈迟。 苏绽一颗心将要跳出来,竭力想要去够沈迟的衣角,却因为被束缚的姿势怎么都够不到。 他看到沈迟凑过来,在他面前张开口。 “你到底在怕什么呢?”他听见沈迟这样问,“宝宝。” 价值 价值 苏绽在泥泞的浮海中寻得一丝清明,终于捕捉到自己那种奇怪的情绪。 原来是害怕。 只不过他晚了一步,这件事被沈迟率先察觉。 窗外彻底陷入暮色之中,卧室里一片静谧,柔软的床垫承载两个人的身形,沈迟半跪在床沿上,低眼看着身下兀自颤抖的人。 苏绽的脖子和前胸红成一片,眼皮要睁不睁地哆嗦着,鼻腔间抽噎的声音越发明显。 他够不到沈迟的袖子,只能反手攥住一小片床单,手心里的汗很快就将布料沾湿,小指末端的位置可以碰到一小截绳子。 他竟因此而感到安心。 坚持不到两分钟,苏绽止歇的哭声又一次冒出来,他眼角鼻侧全是泪,哼哼唧唧地在沈迟给的选项里做了选择。 “拿出来。”漂亮的眼睛抬起来,这次没敢浪下去,“迟哥。” 沈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算着苏绽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确实已经很久了。 有人面冷心硬,苏绽已经哭成这个样子,他却也真能狠得下心,顺势拨弄了一下,看着苏绽说:“回答问题。” “什么”苏绽整个人云里雾里,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问题。” 沈迟轻抿嘴角,并不重复自己刚才问的话,只用手指碰他,让他在床上忍不住躬起身体,又因为束缚而止不住地颤抖抽泣。 这是遗忘的惩罚。 苏绽过电似的,一瞬间把什么都想起来了,沈迟问的是他在害怕什么。 最后一根弦摇摇欲坠,苏绽的眼角艰难地挤出几滴眼泪,喉咙像是粘到一起了似地,尝试许久才发出声音:“我怕你报复我。” 沈迟没听懂,下意识地挑起一边的眉毛,重复:“报复?” 苏绽的眼睛已经不聚焦了,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迟钝地说:“七年前我把你丢下过一次。” 沈迟静了两三秒钟,在心里把苏绽的这句话咂摸了几遍,轻声一笑,总算是听明白了。 “七年前你把我丢下过一次,七年后我就会报复你,把你栓到身边了再扔下。”沈迟的情绪莫名也有些激动,实在是被苏绽气狠了,没答应苏绽之前的哭求就直接动手。 苏绽哭着在床上挣扎,但囚笼自铸,他怎么都挣扎不开。 沈迟第一次这么弄他,喘息声同样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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