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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没有收到情书,惹毛了沈迟,被人给亲了。 沈迟好疯他好喜欢。 反正家里也没有别人。苏绽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就将那本英语题拿出来了,内页上有几个黑笔戳出来的痕迹。 或许沈迟原本打算在上面写字,但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苏绽心烦意乱地刷了两页题,昨晚的那一幕却怎么也挥不去,给沈迟发的消息始终没回,苏绽彻底坐不住,给钟秀秀打了电话,打听到沈迟现在的家庭住址。 椿城唯一一处城中村。 地方不太好找,苏绽没敢让李叔知道,跟林芮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迎面扑来一阵冷风。 压了好几天的气温已经骤然降了下来,苏绽在路边拦的士的时候才意识到好像下雨了。 雨点七零八落地打在车窗上,苏绽一路侧首看着窗外,走的路越来越偏僻,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响。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沈迟,说:没错,我就是想和你谈恋爱。 的士扬长而去,留下一地泥泞的痕迹,苏绽一边躲雨,一边找对应的楼牌号。 这是一派很荒僻的旧楼区,楼层很低,脱落的墙皮在雨水里轻晃地摇动。 苏绽把外套地拉链拉到最顶端,挡着雨跑进一处无人看管的小区里。 楼层很低,车棚下面坐着一个目光呆滞的老头。 苏绽被那样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快步躲开,转过这一片楼区,终于找到了沈迟家地楼牌号。 他压根就没上楼。 飘零的碎雨里,一楼的院围里面一地湿泥,不断摇晃的窗户里有女人的哭喊声。 沈迟跪在地上拦沈国耀的皮带,求他别打妈和妹妹。 2015年11月(3) 沈国耀“啐”了一口,散着浑身酒味儿朝沈迟放狠话,“别惹你老子。” 他又偏头看了苏绽一眼,眼神中大有警告的意思,“你敢报警试试。” 说完这句话,他单手抱起在雨里哭闹的小姑娘,夹着孩子“噔噔”上了楼。 雨越下越大,女人的哭喊声好像听不见了。 苏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他以为这个年代早就没有家暴了呢。 强生惯养的小少爷被气得浑身发抖,有那么一个瞬间,苏绽几乎已经要按下通话键了,沈迟却攀过来碰他的手腕,他只好收了手机把沈迟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个没有播出去的电话就这样藏匿在了他的手机里,成为苏绽很多年的噩梦。 十一月的天,雨水已经遍布冷气,棉服被打湿之后显得格外笨重。 苏绽顾不上自己,把沈迟拉到车棚下面仔细看他的伤。 裹着旧棉袄的老头还在目不转睛地看。 沈迟嘴角肿了,应该是挨过沈国耀的巴掌,并且跟他爹打过一架。 苏绽又心疼又生气,气急败坏地问:“打不过你怎么不跑啊!” 沈迟坐在车棚边的石台上,任由苏绽替他解开领口的扣子看伤,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听见苏绽的这句话才罕见地笑了一下。 有点儿自嘲,但更多的是无奈。 很仓促地,苏绽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看懂沈迟这个笑的意思。 家里有个跑不了的母亲,楼下有个跑不了的妹妹,所以他也是跑不了的。 苏绽来得还算及时,沈迟背上挨了两下皮带,嘴角内侧破了点儿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 湿透了的校服被苏绽好说歹说地劝着脱了下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和雨棚外的雨声混杂在一起,雨点在塑料碰上弹跳的时候格外明显,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剩他们两个了。 苏绽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穿棉服的老头已经走了。 荒僻的城中村,老旧的居民楼,几乎漏雨的车棚。 两个淋了雨的少年坐在一起,是这条旧巷子里为数不多的鲜亮颜色。 苏绽一直低着头,两只手搓来搓去,像是冷,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打破这片寂静的是沈迟,他听见沈迟问自己:“现在还想跟我谈恋爱吗?” 一张清冷自持的少年带着一身碎败的伤,整个人像是浇碎在这场雨里一样,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揭开给苏绽看。 问他。 现在还想跟我谈恋爱吗。 苏绽眼前恍恍惚惚地闹出来很多个沈迟,没有拿到玻璃糖的沈迟,帮他搬教材的沈迟,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迟,给他讲英语的沈迟。 秋风肆虐的杨树道上吻他的沈迟。 苏绽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篇课文,里面有一句: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学的时候不太明白,但现在他好像懂了。 “沈迟。”他站起来,隔着车棚里杂乱的尘土看沈迟,肯定道,“我很佩服你。” 他想起贾平凹的小桃树,想起爱情高于上帝的力量,他呼了口气,低头靠近沈迟。 少年的眼睛干净明亮,与人对视的时候总是带着灿烂的笑,眼睑的位置弯起一小块,在瞳孔里映出一点太阳光。 绽绽是个小太阳。 他看着沈迟,说:“也很喜欢你。” 沈迟静静地与他对视。 背后的雨声越发焦灼,漆漆的冷风从后腰的位置钻进来,他却不觉得冷。 他忽然想起钟秀秀扣了自己的语文答题卡,那上面有一句不该写的话。 有人拉了他一把。 苏绽俯下.身亲了他的下巴,让他“别怂”。 苏绽不让沈迟回家,带着人打车回了别墅。 保姆晚上不过来,打过一通电话,苏淮生和林芮估计也不回家。 苏绽给沈迟找了新的浴巾、睡衣,连拖鞋都是新的,他把人推进浴室,然后火速冲到卧室冲了个澡,又等了很久沈迟才洗完。 苏绽没太照顾过人,不然他此刻很有可能给沈迟递上一杯姜糖水容易着凉。 他就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沈迟坐过来,说:“这是我家。” 沈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楼梯的侧墙上挂满了西方画派的艺术画。整个建筑像是综合了各大美术流派的精华,杂乱中又添上一种“家”的温馨感。 穹窿吊顶,玻璃窗花,水晶宫灯,再到温软的家具,白色针织的布艺沙发。 沈迟似乎还在里面看到了新古典主义的影子。 苏绽说:“我爸妈都是国内有名的设计师,最近在筹备一个国外的画展,很忙。” 沈迟在他身边坐下,微微偏头看向他,少年刚洗过澡,发梢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打湿了T恤的领口。 他笑得很甜,身上没有一点儿少爷的架子,平和阳光的笑让沈迟有些恍惚。 他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苏绽,所以也知道苏绽说这些话不可能是为了炫富。 他听见苏绽说:“他们在国外读过书,思想很开放,知道我是同性恋。” “我有钱。”苏绽挪动了一下屁股,坐得离沈迟更近了一些,湿哒哒的头发蹭在沈迟的脖子上,有点儿痒,更多的是凉。 小猫一样蹭蹭他的鼻尖,苏绽说:“沈迟,等我们再长大一点,我就带你离开那里。” 沈迟的左手被苏绽抓住,空着的右手无措地在沙发布面上抓握了一下,白色的针织花纹留下一个小小的褶皱。 像他被苏绽就此揉皱的那颗心。 苏绽的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 困网,兜住两个人,和带着薄荷牙膏气的吻。 沈迟动了动,将自己的左手挣脱出来,目光重新落到楼梯的壁画上。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他说。 苏绽摇摇头,索性站起来,头发上的水珠在沈迟的T恤上留下一小串水痕。 这是他这一天第二次亲沈迟的下巴,小猫一样弓着背蹭了蹭,声音又绵又软:“在一起并不意味着等价交换。” 这天他们的交谈大概就停在这个地方。 再后来便是少年们青涩的交吻、摸索、试探。 沙发上的白色勾花被苏绽用后脑勺抵着,再后来是楼梯上的挂画,门廊尽头,城堡的内部,站在乐器前的女人。 卧室门被苏绽推开,他不可控制地软着脚向后倒,迎接他的是柔软的床垫,床垫上枕着沈迟的手。 沈迟比他高一些,胸肌和腹肌也比他发达,把他拥在床上亲吻的时候几乎能将他全部笼罩住。 苏绽手脚发软,后背上被亲出了一层汗,没开窗的屋子里只觉得窒息难受。 窒息也可能是因为沈迟在亲他。 他一开始只亲苏绽的嘴唇,后来试探着将舌头探进去,温软的脉络包庇整个口腔。 这是一场与昨夜全然不同的亲吻。 苏绽的脖子被咬得有些疼,他不肯认输,抱着沈迟的喉结来回啃,牵扯出来的银丝弄脏了两个人新换的衣领。 可是沈迟又叫他“绽绽”。 再后来天黑得一塌糊涂,没开灯的卧室模糊不清,他们仰面躺在床上,想英语题,想沈国耀,想苏绽伸出的那只手。 他们从来没有明确地谈过一次“我们搞对象吧”,只有沈迟感叹了一句:“我好像你的小白脸。” 高中生,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小孩儿,懂什么呢。 苏绽能分清楚0和1就不错了。 打篮球那个他调戏过沈迟一次,沈迟理都没理他,后来大概是某个恶补英语的晚上,他给沈迟发消息问能不能搞基,谁当0都可以。 沈迟直接把他删了,磨了好久才让人把自己给加回来。 现在他们并不纠结这个问题,苏绽意犹未尽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嘶”一声,又翻了个身面朝沈迟,在他的衣服上画出一条线。 凹进去又弹出来。 苏绽身上汗津津的,也不怕沈迟嫌弃,翻了个身趴在沈迟身上,不老实的手指在他衣摆最下方稍稍试探。 他抬头对沈迟笑了笑,问出了自己执着已久的问题:“给我摸摸腹肌行么?” 沈迟没说话,抬手撩起T恤下摆,直接脱了下来。 苏绽眼睛都亮了。 他抬手在沈迟的小腹上戳了两下,很有弹性,又很快把目标转移到了胸肌上,觉得那里比腹肌要软一些。 “好软!”他说。 沈迟不满地蹙了一下眉,想要纠正,见苏绽玩得正欢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孩儿。 小孩儿玩困了,趴在他的肚子上迷迷糊糊地叫他。 “沈迟。” “嗯?”沈迟低眼看他。 苏绽没说话,看样子像是快要睡着了,记忆迷迷糊糊飘到一个不知名的午后。 班里的同学都去吃饭了,他紧赶慢赶地刷完最后一套英语题,埋头一趴昏昏欲睡过去。 身边似乎有了点动静,他以为是齐思昂回来了,可等了很久都没听到齐思昂叫他。 他陷入到更深一层的睡眠里。 恍惚中有人靠近他,带着一些老旧的薄荷味。 碰了他的脸颊。 很柔软,薄荷味很浓,但不知道是什么。 “沈迟。”苏绽戳了戳他,在睡意朦胧中问。 “你是不是偷偷亲过我?” 钟秀秀 钟秀秀 钟秀秀三年前结婚,孩子的百岁宴办在城区一家酒店,请的人不多,大多都是知己好友。 苏绽开车载着沈迟,后座上还有个搭顺风车的齐思昂。 沈迟手上的石膏提前拆了,陆哲说他恢复得不错,右手可以动一动,但不能太用力,也不能替苏绽拿扭扭车。 苏绽说没事,让齐思昂拿。 车停下的时候沈迟和齐思昂最先下了门,等了几秒钟,却始终不见苏绽出来。 齐思昂性子急,抱着扭扭车过去敲敲车玻璃,“下车呀绽绽!” 车窗贴膜,看不清苏绽在墨迹什么,又等了十几秒才看到苏绽把车窗摇下来。 他穿的是一件很年轻干净的短袖T袖,外面罩了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衫,耳钉摘了,头发也洗得柔顺规整,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温和。 齐思昂恍惚了一下,忽然觉得眼前的苏绽格外眼熟,跟C.joy bar里面见到的似乎不是一个人。 可他又在哪里见过呢? 他没想明白,却看到苏绽搭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一下,指尖泛白,似乎是有些紧张。 “要不”苏绽朝着齐思昂不好意思地笑笑,“要不我不进去了吧。” 沈迟就在一旁站着,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回头往车里看了一眼,没等到苏绽再开口,转身抬脚就走了。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生气了,齐思昂拦了一下,又被他身上那股冷气儿给挡回来了。 齐思昂只好看向苏绽:“绽绽,学霸他” 苏绽抿唇,嘴角被他压得泛白,一颗牙齿不小心探出来,将唇肉咬得生疼。 他苦笑一声,最终还是受不了沈迟生气,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快跑两步抓住沈迟没受伤的左手。 “迟哥别生气。”他很乖地说。 沈迟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明显,然后转了转手腕攥住了苏绽的小指。 这天有些热,也或许是因为紧张,总之苏绽的手汗津津的,被沈迟这么一拉,一下子冷热交替,竟让他轻轻地颤了一下。 他太惧怕与钟秀秀的会面,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要把手从沈迟手里抽出来的冲动。 但沈迟仍然很用力地握着他,使得挣脱不了分毫。 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了。 回来了也就走不了了。 他们到得早,陆哲还堵在路上,大厅里钟秀秀和丈夫正忙着给孩子拍照。 三十多岁的女人几乎没怎么变,从远处看还是很温和的样子,如果真要让苏绽分辨什么的话钟秀秀烫头发了。 小孩儿是一对龙凤胎,沈迟帮着齐思昂把两个扭扭车送上去,拉着苏绽一路向前走。 过道间是来往的人群,忙着上菜的服务生,以及来回跑跳的孩子。 苏绽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直到他被沈迟拉着站在钟秀秀面前,和七年前的故人再次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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