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君翊寰垂下睫毛,俊俏的眉毛拧在一起。 他母后真的死了? 君泽辰看着君翊寰一点也不怕自己的样子,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愈发有故人模样。 她也不怕他,从入东宫开始,她的胆子就大得很。 “你已经三岁了,从明日开始,朕会派人教导你功课,每三日,朕会考校你。”君泽辰语气严肃。 “是,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 君翊寰现在的声音还带着些奶声奶气,心中对现在这个父皇的不满愈发深。 再次从父皇这里得到母后身死的消息,君翊寰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退出了乾清宫。 - 君泽辰回朝三日,这三日他一步也未曾踏入后宫。 太后对于皇帝如今的状态忧心不已,现在唯一能劝动皇帝的,恐怕也唯有她了。 她来到乾清宫,神色中满是无奈。 “皇帝还没有放下皇后?” 太后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安顺跟在君泽辰身边三年,深知皇后这两个字就是陛下的逆鳞,根本不许任何人提及,也唯有太后和大皇子能在陛下面前说上一二。 君泽辰听到太后的问话,身子一顿。 没放下吗?可他有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能够不再想起她了,放下了吗?可为何每每念及,心还是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一块。 太后见皇帝沉默不语,只能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 “皇帝,哀家知道你因皇后之死悲痛万分,可是已经整整三年了。哀家,朝臣,百姓给了你三年的时间去释怀,让你放下皇后。” “你如今后宫中不过三个皇子,难道真要为皇后禁欲一辈子吗?” 禁欲? 君泽辰心中一阵苦笑,他只是满心愧疚,当初明明知道她吃醋,君泽辰还是选择遵从祖制,纳了那些侍妾。 如果当初后院中只她一人,她是不是就不会香消玉殒了? 他曾以为自己能够护她周全,以为自己可以两全其美,既能完成对父皇的承诺,又能让她做他尊贵的皇后,两人相伴相守一生。 可终究还是他贪心了。 他永远失去了她。 “母后,朕刚刚回朝,奏折堆积成山,并未有那方面的想法而已。” “哀家是你母后,你如何想的哀家会不知道?” 太后的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犀利。 “既然你回来了,那一直搁置的选秀,哀家开始为你准备。”太后语气坚决。 君泽辰眉宇间瞬间染上了些许不耐之色,眉头微微蹙起。 “母后在后宫中待了一辈子,难道就不厌烦后宫吗?若是朕后宫只有皇后,当初皇后就不会死。” “你是皇帝,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厌烦后宫,就能让后宫消失?” 太后的声调提高,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你的朝堂呢?比之后宫更加阴暗莫测,你为何不废了你的朝堂?” 君泽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太后。 “朝堂是你治理天下的工具,后宫是你绵延皇嗣江山永固的工具,你作为皇帝,这个都不明白吗?” 太后唯一没把皇帝教好的就是感情的处理。 皇帝就不应该动情。 若是后宫只有一个女子,皇帝如何保证外戚不会干政,皇子少了,一旦有人暗害皇子,皇帝后继无人,难不成要将江山拱手让人? 这些道理君泽辰上辈子就懂了,所以他的理智永远能战胜感性,后宫争斗和朝堂争斗一样,避无可避。 也是因为理智,他的皇后死在了三年前。 “朕在母后心中也应该做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工具,是吗?”君泽辰淡淡问道。 所有人都想让他做一个完美的皇帝。 “哀家从来不曾那么想,哀家只是希望你像你父皇一样,可以喜欢女子,但不要爱,皇帝一旦动情,便会面临抉择,痛苦的是你。” 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 现在说再多都已无用。 这些道理也是太后当了皇后十年后才意识到,她那时候开始站在皇帝的角度去考虑所有事情,不再执着于对错,而是权衡利弊,心中也便没了儿女情长。 她和先帝是夫妻,也是战友。 皇帝不是神,不能预知未来,所以需要运筹帷幄,需要平衡朝堂,而前朝和后宫向来分不开。 君泽辰默默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深黑的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第261章 自由 离璟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找了个不让人怀疑的理由出了皇宫。 离宫后匆匆赶往京郊的那座院子。 苏婧瑶在此已生活了三个多月。 负责照料苏婧瑶的丫鬟,是离璟从京城隐晦的地下交易所购得的哑女。 这几个月是非常时期,离璟只能格外小心,苏婧瑶刚刚生产,容貌也不是一般小姐能有的,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消息传得快,他不能让任何人有疑心。 这些时日,苏婧瑶在院子中怡然自得。 养花弄草时,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与每一朵花儿轻声细语;看书时,能忘却所有,仿佛被书中的妙处逗乐;弹琴时,手指灵动地在琴弦上跳跃,神情陶醉。 此刻,她正手持水瓢,细心地给小花园中繁茂的海棠花浇水。 海棠花五彩斑斓,清丽的如出水芙蓉,娇艳的似天边晚霞,着实惹人喜爱。 苏婧瑶并未将长发全部绾起,而是如未嫁人时那般,简单地梳了个发髻,余下的如墨黑发随意披散着。 当她弯腰浇水时,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胸前,轻轻晃动。 离璟远远走来,望着她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其实有察觉她与以往大不相同,不过是去了一趟皇宫,整个人的气质竟变得如此宁静致远,仿若不沾尘世烟火。 他一直知道她的勃勃野心以及对权势的渴望,所以当得知她明明已稳坐皇后之位,母仪天下之时,却执意要出宫,离璟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询问缘由。 她想出宫,那他便竭尽全力帮她。 高高在上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日后还会选秀纳入更多女子。 或许她当上皇后之后,方才发觉所谓权势不过如此,不愿在后宫中与其他女子为了争夺夫君的宠爱而费尽心机、勾心斗角地度过一生。 离宫也好。 虽说他无法给她滔天的权势,但离璟愿倾尽所能,许她一世的富贵悠闲,护她一生的平安喜乐。 离璟走到苏婧瑶面前,眼神温柔,轻声道:“小姐,我回来了。” 苏婧瑶听到离璟的声音,原本弯腰专注浇水的身子直了起来。 她转过头,微笑道:“离璟,以后没有苏家大小姐苏婧瑶,只有宁家养女宁浅,就叫我浅浅吧。” 离璟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道:“好,浅浅。” “哥哥。” 苏婧瑶也回以离璟一笑,双眸弯成了月牙状,带着一丝亲切。 离璟的心瞬间仿佛被一种温暖而充实的情感填满了。 他是个孤儿,在这茫茫世间从未感受过亲人的温暖,唯一真正在乎、放在心尖上的,也只有眼前的她。 他心里很清楚,即便她离开了皇宫,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很难有实质性的跨越。 但是,能做她的哥哥,能有这样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守护她一生的身份,也已经很好了。 - 离璟出宫后,片刻都没再耽搁,收拾好行装,带着宁浅离开了京城。 等到了别的城池后,他才开始有条不紊地置办各种事宜。 挑选丫鬟,挑选马夫,甚至不惜重金雇佣了一批身手矫健的护卫,以保障行程的安全。 此外,他还特地叫上了一个江湖中人钟离鸣川,此人武功高强,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且和离璟是过命的朋友。 因为知道君泽辰在不久之后要去攻打苍狼,为了避免与他的行程冲突,宁浅深思熟虑,最终选择了西行,前往充满神秘色彩的西域。 此时,宁浅、离璟和钟离鸣川正坐在奢华精致的马车内。 钟离鸣川一头黑发高高束起,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布料看起来结实而柔韧,显然是为行走江湖精心准备的。 他的肌肤或许是由于长期在江湖闯荡,并非白皙之色,而是透着健康的古铜色,散发着一种历经风雨的成熟。 在他身旁,安静地躺着一把宝剑,剑柄上的装饰简约而不失精致。 若是单单忽略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还真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冷酷无情、难以接近的俊美剑客。 然而,宁浅和他相处了些时日,心里很清楚这是个随性洒脱、不拘小节的主儿。 “浅浅,你为何想要去西域?”离瑾略带好奇地问道。 宁浅扬眉一笑,明艳动人, “都说‘西国有美女,结楼青云端。蛾眉艳晓月,一笑倾城欢。’自然是要去看看。” 钟离鸣川听到她的回答,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 离璟兄这位妹妹着实貌美,没成想性格也随性。 钟离鸣川向来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可这几日却总是不得不强迫自己别盯着人家姑娘看出神,不然可就太丢面子了。 这次能和离璟兄结伴出行也是缘分,原本只是他自己想要游历君国的山川美景,没曾想能和离璟兄一起,还有这样一位倾城女子作伴。 这几日相处下来,这位宁小姐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 可刚刚又说出那般不羁的言语,让他对宁浅愈发好奇起来。 “宁小姐怎么对美女有兴趣?” 钟离鸣川挑了挑眉,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调侃。 “我喜欢一切美的人和物。”宁浅轻笑着回答。 “那我也想看看,这西域的美人和宁小姐相比,谁美?” 钟离鸣川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就当钟离公子是在夸赞我的美貌了,不过钟离公子若总是将女子做比较,怕是很难娶妻了。” 宁浅嘴角微翘,眼神中带着几分俏皮,像是在故意逗弄钟离鸣川。 钟离鸣川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语有些不妥。 “浅浅,钟离他随性惯了,口无遮拦的。” 离璟笑着打圆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钟离鸣川赶紧就坡下驴,连连点头,“是是,玩笑而已,宁小姐莫要往心里去。” 宁浅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显然并未因此生气。 三人便在这样轻松愉快、谈笑打趣的氛围下,一路从东边向着西边前行。 历时三个月,他们终于抵达了西域。 宁浅双脚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心中感慨汹涌而来。 这是她再次来到此地,往昔的种种记忆在心头翻涌。 她微微仰头,望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 第二世,她曾和君泽辰来过这里。 不过,那已是君泽辰一统天下后的好几年,当时星星都已经开始参与朝政了。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去,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能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曾经的画面。 第262章 回忆 君泽辰为了给苏婧瑶筹备一个难忘的二十四岁生辰,决定带着她一路西行,去两人都未涉足的西域。 苏婧瑶在抵达西域的首日,便迫不及待地差遣身边的丫鬟去购置了一套当地女子的华美服饰。 头上佩戴的是整个贴头的链条流苏,璀璨的宝石垂落在额头中间。 由丝绸制成的衣服和裤子,轻薄如雾,每一寸都散发着浓郁的异域风情。 她露出的小臂和脚踝处,戴上了事先精心准备好的手镯和脚链,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随后,苏婧瑶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仔细为自己描绘了一个眼妆浓烈的妆容。 微微上扬的眼角,浓重的眼影,让她显得妖冶又魅惑,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异域仙子。 待她打扮完毕从房间走出。 此时,已然也换了一身异域服饰的君泽辰早已等候在外。 他身姿挺拔,俊朗非凡,眼神却在看到苏婧瑶的瞬间定住。 先是一愣,随即漆黑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苏婧瑶见他半晌没有反应,走到他面前,柳眉微蹙,不满地问道:“不好看吗?” “瑶瑶这般打扮,是不想出去了?” “怎么,只许夫君打扮得俊美吸引异域美人,不允许我入乡随俗,做异域美人打扮?” 苏婧瑶说完,嘴角上扬。 还在他面前摊开双手,轻盈地转了一圈。 “我只会被瑶瑶吸引。” 君泽辰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宠溺。 这套服饰她穿得确实极美,然而走动间会不经意地露出些许肌肤,君泽辰心底自是不想让旁人瞧见这诱人风景。 但瞧她坚定的眼神,他也知道她不可能换下这套服饰。 君泽辰牵起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与她的柔荑十指相扣,朝外走去。 “今日带瑶瑶去僻静处骑马,不见外人。” 苏婧瑶撇了撇嘴,也没去拆穿他。 所谓的僻静处,不过是让那些做护卫打扮的侍卫将闲杂人等都驱赶开罢了。 西域是一个人杰地灵、风光旖旎的地方。 既有大漠孤烟直上,戈壁飞沙漫天,又不乏红树青山,长郊草色。 而此次他们前往的,正是广袤无垠的戈壁。 苏婧瑶身姿轻盈地骑在一匹棕色的烈马之上,烈马昂首嘶鸣,威风凛凛。 遥想第一世,在君泽辰的悉心教导下,她的骑马技术有了显著提升,如今更是技艺娴熟,已然能够自如地策马奔腾。 苏婧瑶毫不犹豫夹紧马肚,猛地甩动马鞭,烈马瞬间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蹄下扬起漫天的黄沙。 君泽辰始终面带笑意,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看到她如同一阵风般飞掠出去时,脸上的笑意未减,却也紧跟在她的身后。 苏婧瑶身上的薄纱随风飘舞,如墨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明明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此刻却尽显英姿飒爽之态。她一只手牵着缰绳,掌控着烈马的方向,另一只手挥动着马鞭,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魅力。 也不知这般纵情驰骋了多久,直到烈马一声嘹亮的啼鸣骤然响起,苏婧瑶才终于缓缓停下。 君泽辰也随之停了下来,与她并肩而行。 他微微侧头,轻声问道:“喜欢这里吗?” 苏婧瑶重重点了下头,明亮的眼眸中闪着兴奋。 “夫君过来些。”她娇声说道。 君泽辰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顺从地将身子向她倾斜,头也缓缓朝她那边靠了过去。 苏婧瑶将手中的马鞭放到了马背上,空出来的右手忽然伸出,直接掐住了君泽辰的下颔,随后身子也朝他倾斜过去,娇艳的红唇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霸道又热烈。 君泽辰一刹那愣住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耷下眼皮,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眼神中的炽热快要溢出来。 他大手迅速伸出,直接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抱到了身前。 随后,他不甘示弱,一只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强制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低下头重新吻了上去。 “唔......” 苏婧瑶发出一声嘤咛,心中暗自嗔怪。 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了解了君泽辰在某些时候的霸道,她刚刚不过是学他而已,这男人就受不了了。 实在是有些小气。 等两人亲密够了,君泽辰带着她再次扬长而去,荒无人烟的地界,所有的侍卫都在百米开外,两人肆意独享这一方天地。 再次停下后,君泽辰抱着苏婧瑶躺在了沙漠上。 “夫君,这辈子像做梦一般美好。” 苏婧瑶微微侧过头,看着壮丽的景色,不禁心生感慨。 她从来没有在这样一个封建皇朝抱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奢望,更从未敢将这种遥不可及的期待寄托在一个帝王身上。 可是,也许这才真的是上天的眷顾,他们两人得以重生,才有了如今这般美好的结局。 “梦吗?瑶瑶像梦一样美好,做梦也是我做。” 君泽辰的语气平淡。 最开始,苏婧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意识到这话中的别样意味。 可过了片刻,她突然回过神来,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靠在他胸膛的苏婧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见君泽辰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 苏婧瑶顿时心生不满,她明明很正经地在跟他抒发内心的真情实感。 “不正经。” 她娇嗔地轻捶了下他的胸膛,双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君泽辰没再逗她,眼神也变得坚定。 “别想太多,生生世世,只要瑶瑶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苏婧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拥有生生世世,但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喜悦盈满心头。 她趴到君泽辰身上,两人的目光交汇,瞬间燃起了炽热的火花,随即激烈地拥吻在一起。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在广袤的沙漠中,演绎着属于他们的浓情蜜意。 ...... 宁浅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那些与熟悉之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曾信誓旦旦地说了生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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