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面前实在是太过卑微。 她在京城也没有任何可依靠的势力,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投靠太子妃。 毕竟太子妃和安良娣本就有着旧仇。 可是唐奉仪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不是单纯,而是愚蠢至极。 即便太子妃并非有意要伤害她的皇嗣。 但她的皇嗣却因为太子妃的愚蠢行为而不能降生! 是太子妃,导致了现在她与皇嗣只能存活其一。 所以,太子妃不能怪她,她必须要自保。 唐奉仪低垂的眼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狠毒。 太子妃看见她,急忙伸手将她叫起,脸上带着些许急切与关怀。 “你有身孕,不必多礼,坐吧。” 凌悦每次看见唐奉仪,心中都会涌起浓浓的内疚之情,是她的原因才造成了唐奉仪如今这般虚弱的模样,皇嗣能否平安降生也成了未知数。 唐奉仪抬起头,带着浅笑,随即坐下。 没过多久,安良娣也款款走了进来。 她进来后,神色自若地将目光投向唐奉仪,随后若无其事般与唐奉仪对视了一眼。 唐奉仪眼神略微一慌,随即迅速垂眸低头,掩饰内心的波澜。 “妾给太子妃姐姐请安。” 安良娣声音娇柔说道,说完便微微福身行礼。 “起来吧。” 凌悦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看向安良娣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好脸色。 她心中对这个女人满是怨恨。 她最近所遭遇的一切祸端几乎都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可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反击。 如今她的金册被收,失去了对东宫事务的调动权,她做所有事情都举步维艰。 虽然她在东宫已经两年了,可笑的是竟然没有培养出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 到了现在,或许自己手下的人还没有新来的安良娣可用的人多。 就在这时,五位侍妾都已经陆续到齐了,内务府也派了几个小太监过来。 领头的是内务府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一等太监,他谦卑地弯着腰。 恭敬地说道:“奴才给各位主子请安。” 接着他又直起身子,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今儿奴才是来给东宫的各位主子送经盒还有佛珠的。” 皇帝死后,皇室成员都需要为大行皇帝抄写往生咒,放入经盒中。 这几日她们每个人都穿着孝服在祠堂为大行皇帝抄写了佛经。 而佛珠是皇后授意经过崇华寺住持统一加持过的。 唐奉仪率先走到几个太监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抄写好的佛经,将其放入了第一个经盒中。 这时,拿经盒的小太监脸色微变,赶忙着急地说道:“唐奉仪,这个经盒是太子妃的。” 太子妃经盒中的佛珠是二十四个佛珠串,而其余侍妾的经盒中仅仅只是十二颗佛珠串罢了。 唐奉仪听到小太监的话后,脸上瞬间流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她的眼眸中满是歉意,忙不迭地说道:“太子妃姐姐,妾不知这个锦盒是太子妃姐姐的。” “不过妾已经将经文放入盒子中了,不若妾将太子妃姐姐经盒中的珠串与妾的珠串调换如何?” 毕竟经文已经放在经盒中了,若要取出只能在大行皇帝的灵前才行。 还不等太子妃开口说话,安良娣就立马扬起下巴,面露嘲讽之色,尖锐着嗓音出言嘲讽。 “唐奉仪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竟然将经文放入太子妃的经盒中,就算调换了,你也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凌悦听到安良娣当着她的面这般不客气地指责唐奉仪,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面露不悦之色,出声呵斥。 “安良娣!本宫还在呢,本宫都并未说什么,安良娣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是,太子妃大度,不在意这种小事,妾多言了,还望太子妃恕罪。” 安良娣的语气带着阴阳怪气。 “唐奉仪,你将佛珠调换一下吧,经盒都是一样的。”凌悦体谅地轻声说道。 “谢太子妃姐姐。”唐奉仪乖巧应道。 说罢,她便缓缓地从原本太子妃的经盒中取出了佛珠串,唐奉仪的经盒在最末尾。 她因为怀孕,行动较为缓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且缓慢。 安良娣看着唐奉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便垂下眼眸,端起茶杯饮茶。 唐奉仪将佛珠串交换后,慢悠悠地回到了座位上。 之后其他侍妾依次缓缓上前,拿起经文,将其轻轻放入经盒中。 等所有人放完之后,太子妃端庄稳重地走在前面,带领着众人出发。 毕竟自从金册被收走后,君泽辰派来的嬷嬷教导了她几个月了。 众人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她们来到东宫门口,与在此等候的苏婧瑶会合。 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乾清宫而去。 此时的乾清宫堂前,君泽辰面色凝重,神情庄严地带领着众大臣和皇亲贵戚恭恭敬敬地站在大行皇帝灵前。 皇后率领着嫔妃以及太子妃等人也迈着步伐来到了灵前。 先是皇后神色肃穆,率领嫔妃们郑重地拿出经盒中佛珠,她们的眼神中透着虔诚与敬畏,在灵前开始静静地祈祷。 祈祷完成后,再将经盒中的经文小心翼翼地放入灵前中那个已经装了不少经文的箱子中。 这些经文都会在下殡之前烧掉。 皇后祈祷完毕,太子妃走上前去,苏婧瑶等侍妾则整齐地站成一排,在太子妃身后。 每个人都神色专注地从各自的经盒中拿出佛珠,动作缓慢而谨慎。 苏婧瑶站在最外面,而安良娣和唐奉仪则不着痕迹地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地站到了一起。 两人并肩而立,都站在凌悦的身后。 苏婧瑶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两人。 这二人不会是等会儿就要开始搞什么名堂吧,现在可是所有大臣和皇亲国戚都在这里。 好勇气,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凌悦拿出佛珠开始祈祷。 可是。 她的手上最开始只是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痒意,然而很快,这种痒意就变得越来越强烈,甚至开始带着尖锐的刺痛。 她紧紧皱着眉头,面容上露出些许痛苦之色,但她一直强忍着,努力不让自己的异样表现出来。 她的手怎么了? 即使心中十分焦急,表面上凌悦仍然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双手缓缓地转动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着。 可是越是转动佛珠,她的手就越发地刺痛难忍。 就在终于祈祷完毕,佛珠也终于转动到最后一颗时,她突然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手中的佛珠应声而落。 而此时在她身后的唐奉仪恰巧起身,由于全心祈祷,并不曾察觉前方太子妃佛珠掉落。 一不小心就踩了上去。 “啊!” 唐奉仪发出一声惊叫,她的脚崴了,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凌悦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皇后、太子以及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万分惊愕。 “唐奉仪见血了!”有人惊恐喊道。 第42章 封位 君泽辰的面色倏地一沉,仿若寒潭般冰冷,双眉紧紧蹙起。 这可是在父皇的灵前! 皇后亦是满脸惊愕,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迅速开口:“太子,唐奉仪怀有身孕,赶快将人带回东宫!” 毕竟大行皇帝灵前见血,这是何等犯上的忌讳,简直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君泽辰神色冷漠如冰。 尽管他知晓唐奉仪这个孩子要平安生下来极为艰难,但也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他快步上前,将人抱离,离开灵堂后,将唐奉仪放置在轿辇之上。 接着转头吩咐一旁的宫女:“将唐奉仪带回东宫,速速派人去请太医。” 说完这话,君泽辰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返回了灵堂。 唐奉仪望着君泽辰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郁。 也不知这痛苦究竟是源于肚子的剧痛,还是因为这个男人近乎绝情的态度。 她明明怀了他的孩子,如今小产了,却竟然得不到他丝毫的怜惜。 灵堂前,在太子抱走唐奉仪的一瞬间,安良娣动作极其隐蔽地用孝服遮掩着,悄悄将唐奉仪之前调换过的佛珠串重新换了回去。 而那沾有荨麻粉和乌头粉的佛珠串则被她用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而后不动声色地藏进了袖子中。 一直紧紧留意着安良娣和唐奉仪的苏婧瑶将她的这些小动作清楚地尽收眼底。 甚至为了万无一失,她悄然走到太子妃身旁,弯下腰,准备将太子妃扶起。 还十分巧妙地将佛珠串一脚踩到了安良娣的面前,以便安良娣更加方便行事。 随后关切问道:“太子妃姐姐,你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 皇后面色阴沉,带着怒色,径直走到凌悦面前。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空气中。 皇后竟然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直接扇了过去。 凌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一个踉跄,眼中瞬间盈满了震惊之色。 目光中还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与深深的害怕。 皇后则怒声喝道:“来人,太子妃以下犯上,冲撞大行皇帝遗体,将她带去祠堂,让她跪着为大行皇帝祈福,抄写佛经百遍!” 君泽辰进来之时,恰好错过了母后打凌悦这一幕。 只是听到了母后毫无情面、冰冷至极的处罚决定。 待他走近一看,才瞧见凌悦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君泽辰只能紧皱眉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凌悦。 他不能在此时公然反驳母后。 当下最为要紧的是完成父皇的举哀仪式。 君泽辰不得不选择忽视凌悦满含求救意味的眼神。 皇后身边的太监见状,赶忙上前将凌悦带了下去。 在皇后打凌悦巴掌时,苏婧瑶稍稍后退,并且非常‘不小心’踩了一脚安良娣调换之后佛珠串。 毕竟唐奉仪之前可是踩过,若是被人发现这个佛珠串崭新依旧,岂不是惹人怀疑? 她还是帮帮她们吧,可不能让皇后发现任何疑点。 凌悦被带下去后,宫女们的动作也极为迅速,很快便将唐奉仪留下的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灵堂前,似乎在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平静,一切程序又都继续有条不紊地正常安排着。 苏尚书静静地站在大臣的第一排,目光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他身为文臣之首,要说他没有丝毫野心和欲望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的女儿本就是被他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中长大。 陛下的一纸赐婚,让女儿成为太子妾,他心中自然是不情愿的。 以他女儿的身份,明明可以成为太子妃。 现在的太子妃本就不适合占据那个位置,那就给他女儿让路。 当初太子迎娶一位武将之女作为太子妃,虽然朝中大臣对此有些不满。 但是也并非是非要紧紧盯着太子的后院不可。 君臣君臣,他们心里还是清楚分寸的,毕竟太子的实力摆在那里。 太子妃只要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即便身份不够贵重那也无妨。 可是现在的太子妃呢? 既不能诞下皇嗣,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担当太子妃乃至未来皇后的重任。 今日这样的场合,出现这样的事情,足够百官对其口诛笔伐。 苏尚书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既然如此,那他必然要全力以赴扶持他的女儿上位!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君泽辰每日都极为繁忙。 不但要依照皇室的规矩为大行皇帝举行各类仪式,而且还需批阅奏折,料理朝政事务。 如此这般的忙碌状态一直延续到大行皇帝殡天的第二十七日,景圣帝得以被安葬于皇陵之中。 随后,君泽辰正式登基称帝,并为先帝追加谥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先皇景圣帝,一生功绩卓著,德配天地。 其治国理政,奠定根基,俊武之姿,震慑四方; 睿智英明,决策英明;文谟广布,润泽万民; 功劳至高,无与伦比;至明之智,烛照千古; 敬天孝祖,为世典范。 今特追封先皇谥号为定基景圣俊武睿智文谟功高至明敬孝皇帝。 以彰其德,永垂不朽。 钦此!” 待登基大典完毕,乾清宫亦呈现出全新的面貌,先帝的一切用品全部换新。 从今日起,君泽辰便成是乾清宫新的主人。 登基大典结束后,君泽辰迈着步伐回到乾清宫。 他和太后一同在榻上端坐。 “皇帝准备如何册封东宫侍妾和太子妃。”太后目光锐利地看着君泽辰,缓声问道。 君泽辰的面色瞬间一肃,他眉头微微蹙起,沉声道:“母后是何意?太子妃自然是朕的皇后。”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 原本君泽辰心里便只想着要亲自册封太子妃和侧妃,至于其余东宫侍妾,交给母后册封便好。 但此刻母后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让太子妃成为皇后? 太后此时脸上已毫无掩饰地流露出对太子妃的深深厌恶,她语气冰冷。 “皇帝,太子妃在先帝灵前如此作为,哀家当时便想褫夺她的太子妃之位。” “只是当时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哀家才隐而不发,她实在不配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君泽辰闻言,脸色更加凝重,目光坚定地为凌悦辩护。 “母后,灵堂前那件事,朕会去查清楚,太子妃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等不敬行为。” “这些日子哀家知道你忙碌,太子妃的事情哀家已经查清楚了。”太后的声音依旧冰冷。 “哀家不可能冤枉了你的太子妃。” 太后强调,接着她继续说道。 “太子妃当日曾言,手上是因为佛珠起了红疹,因此才佛珠掉落,可是哀家当天便将掉落的佛珠供太医查验,并未有任何问题。” “太子妃自己也说不清楚手上的红疹从何而来。” 太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那朕就更应该查清楚.....”君泽辰紧紧皱着眉头回答道。 “皇帝可以去查清楚,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太子妃先帝灵前大不敬,冲撞先帝英魂,是不争的事实。” 太后的眼神愈发严厉。 对太后而言,就算太子妃手废了,也不应该将佛珠掉落在地。 随后太后继续道:“因为她的失误,唐奉仪小产,原本为唐奉仪看诊的胡太医曾回禀过哀家,若是一直照着他的汤药喝下去,你的二皇子也不是不能降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先帝入殡前,宫人烧佛经时,竟然在一张佛经上发现了血迹,哀家对比了字迹,确认是太子妃所抄写的。” 虽说佛经若是用血来抄写更显虔诚和敬重。 可是太子妃只是用的普通墨汁抄写,然而却沾了血在上面,这样的寓意可就大大不同,甚至完全是反效果。 若是太子妃心思细腻,发现血迹后,重新抄写一张也就罢了。 可太子妃竟然将带着血迹的佛经放在了先帝灵前! 君泽辰静静听着母后指责凌悦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却无法反驳。 即使他心里清楚凌悦也许是无辜的,也许是被人陷害的。 可此时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来为凌悦辩解。 “母后,若太子妃是被人陷害呢?” “无论她是不是被人陷害,出了这么多事情,她都不适合做皇后,你明白吗,皇帝。” 太后表情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君泽辰。 君泽辰缓缓低下头。 他知道母后说的确实在理。 只是…… 君泽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太后。 “母后,朕一直相信太子妃,她是朕亲自求娶的嫡妻,朕也给过她承诺,她若不为皇后,朕心愧疚。” 君泽辰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 他虽心硬如铁,可是那只是对不曾走进他心中之人,那些早已入心的人怎么能不在乎呢? 皇太后微微叹气,随后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是皇帝,你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可无人能对不起你。” 她顿了顿,继续道:“太子妃若为皇后,朝臣如何看待你这个帝王?” “她的错不是小错,不是一件两件,就算你执意立她为后,哀家也绝不会同意,哀家手中的皇后册宝也绝不会给她。” 太后看着皇帝为难的脸色,她也知晓自己儿子的性格。 打一巴掌总得给颗糖。 她接着说道:“这次封位,太子妃被贬妻为妾,确实处罚过大,哀家可允她贵妃之位,哀家也可放任部分宫权给她。” “若是表现不错,之后再过继一个皇子,她登上后位也不是不可能。” 君泽辰眼神闪烁了下。 似乎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他原本是想要给瑶瑶贵妃之位的,可现在凌悦被册为贵妃,她原本就是他的嫡妻,自然不能屈于人下。 贬妻为妾,这已然是莫大之屈辱。 君泽辰无奈叹息一声,“母后决定就好。” “那其他妾室皇帝可有要册封的?还是都由哀家册封?”皇太后紧接着问道。 “母后想要给侧妃什么位份?”君泽辰反问。 “侧妃生育了大皇子,于社稷有大功,原本贵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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