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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皇后的声音冰冷,透着威严与震慑。 苏婧瑶已行半蹲礼有好一会儿了,突然听到皇后的质问,心中不禁一颤。 她面露惊惶之色,虽是不明就里,却也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请皇后娘娘明示。”她的声音轻微发颤。 “你嫁入东宫所为何事?” 皇后居高临下的眼神,犹如利箭般凌厉,冷冷地扫视着苏婧瑶。 “回皇后娘娘,妾入东宫一是伺候太子殿下,二是为太子殿下延绵皇嗣。” 苏婧瑶说完,紧紧咬了咬嘴唇,秀眉微蹙。 这些都是圣旨上的话,也的确是她入东宫的责任和义务。 可她难道能把太子绑起来生孩子吗? 苏靖瑶低垂着头,看起来楚楚可怜,可心中的白眼都想翻上天。 有本事找自己儿子去啊! “本宫听说你嫁入东宫十日,太子都不曾与你圆房?” 皇后的话语直白而尖锐,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苏婧瑶的心房。 苏婧瑶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般私密之事被皇后当面问出,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在家中,她向来是爹爹娘亲的掌上明珠,即便犯错,也有哥哥在一旁护着。 如今被皇后如此不顾及脸面地质问,心中自然满是委屈。 苏婧瑶强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水,眼眶通红,拼命不让它们落下。 “皇后娘娘,殿下与太子妃姐姐情投意合,殿下白日又需处理诸多繁杂政务,不论殿下是去看望太子妃姐姐还是妾,只要殿下能够舒心,殿下一直不来妾这里,妾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皇后早前托人打听时,便已知晓苏婧瑶是个柔弱单纯的性子,却不想她真是如此不争不抢。 太子不去她那里,她竟也真的不争取,只守着自己的夕颜殿那一方小天地。 “太子乃一国储君,绵延皇嗣乃其重责。” “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宫原本以为你身为世家贵女,自是懂得此理。” “若是一国储君都仅凭心意行事,又如何能让朝臣信服,让百姓爱戴。” “今日你就在坤宁宫抄写十遍《女则》再回去。” 皇后语气严厉,更有对苏婧瑶不争气的不满。 “是,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苏婧瑶起身,在金华姑姑的引领下,迈着稍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一间偏殿。 宫女们早已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全。 待苏婧瑶抄写完时,天色已暗,手腕更是酸痛难耐,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而太子这边,今日在御书房已然待了近乎一日。 近来,南方部分城池遭遇旱灾,君泽辰与父皇及诸多大臣商议对策良久。 下早朝后,便开始从诸多方面展开讨论。 如何赈灾免税,哪些城池需要开仓放粮,派何人迁徙灾民,工部应如何兴修水利,还需安抚民心,派人考察灾情等等。 一日的讨论终于结束,君泽辰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准备向父皇行礼准备退下。 未料想,景圣帝的大太监德海公公突然步入。 德海公公恭敬地跪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所为何事?” 景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仍停留在方才讨论出的政策与方案上,声音不怒自威。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华姑姑求见。” 太子心中一凛,母后身边的人? 莫非是母后有何事? 想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 金华姑姑进入殿内后,先是向景圣帝和太子恭敬地行礼,而后说明了来意。 “陛下,皇后娘娘知晓今日您与太子殿下一直于御书房处理政务,本不想打扰陛下与殿下,然太子殿下......” 金华姑姑说到此处,眼神微微瞥向太子,欲言又止。 景圣帝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太子如何?” 他心中已然大致猜到皇后此番前来的意图了。 “皇后娘娘请陛下管教您的嫡亲太子,延绵皇嗣也是太子殿下顶顶重要的事情。” 金华姑姑话音落下,便垂下头,不敢再看殿中最尊贵的两人。 君泽辰听到金华姑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母后竟然当着他的面在父皇面前告状! 景圣帝听完金华姑姑的话,神情倒是放松下来。 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啊皇后,还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他。 “退下吧,朕知道皇后的意思了。” 金华姑姑悄然退下后,太子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殿内正中。 “父皇,儿臣……” “太子。” 景圣帝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无上的威严。 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君泽辰。 “你母后当初虽对太子妃略有不满,然而你钟情于她,皇后便也并未加以阻拦。” “如今太子妃两年未曾有孕,你母后请朕旨意,赐婚你与苏家嫡女,你可心怀怨恨?” 君泽辰低头躬身,语气恭敬地回答:“儿臣不敢,母后关爱儿臣之心,儿臣知晓。” 景圣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 太子自幼天资聪颖,入学之后,其才华更是在众皇子中格外耀眼。 景圣帝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儿子,心中也满是欣慰。 “如今你在政务上的决断比之朕,也不遑多让。” “父皇,儿臣岂敢与您相较。”君泽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你十七岁那年,朕派你出征,可知其中缘由?” “身为有魄力的男儿,自当横扫天下,保国卫民。” 君泽辰的声音坚定有力,他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透着坚毅。 “哈哈,诚然如此,但亦有他因。” 景圣帝的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 “你自幼生长于深宫,你母后未曾将后宫阴私对你避讳,也是为了早早让你明白人心险恶。” “你入朝堂后,前朝的阴谋算计更是数不胜数,年少时的你,恐怕对此厌烦至极吧。” 君泽辰听着父皇的话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从未想过父皇会如此了解他的内心。 君泽辰和景圣帝对视,心中很是感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尚且年轻,不应困于这诸多算计之中,身为储君,既要在算计中周旋,亦要心胸开阔,心怀天下。” “朕遣你出征,是要你亲见尸横遍野,目睹百姓流离失所,领略战争的残酷,从而深刻体悟一个国家的强盛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你。” 景圣帝目光如炬,与君泽辰四目相对,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身为太子,国家才是你最为重要的责任。” “即便年少时有心仪女子,然而在国家面前,你心爱之人、心仪之物,乃至你自身,都必须做出牺牲。” “父皇,儿臣深知君国在心中最为重要,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尚书乃国之栋梁,你冷落你的侧妃,便是寒了臣子之心。” “朕当初为你们赐婚,既然你不曾拒绝,就应承担起作为太子的责任。” “若无苏侧妃,日后亦会有更多侧妃、良娣,难道你都要娶回宫中当作摆设不成?” 景圣帝的话让君泽成无法辩驳。 他脸色微变,语气诚恳地说道:“儿臣知错,儿臣定会善待苏侧妃。” “嗯,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君泽辰步出御书房,面色阴沉。 每一步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朝着东宫的方向而行。 今日事务本就繁多,结束之后,还因母后的告状遭受父皇的说教,他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安顺,今日侧妃做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冰冷如霜,眼神中透着寒光,冷冷地直视前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 安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君泽辰身后。 “回殿下,侧妃今日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处。” 君泽辰听了这话,心猛地一沉。 原本他以为苏婧瑶在东宫安分守己十日,是个单纯无邪、与世无争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如此工于心计,知晓勾引自己无果,便妄图去讨好母后以谋得地位。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喷涌而出。 君泽辰迈开大步,速度陡然加快,走着威严的四方步进入东宫,直直地朝着夕颜殿的方向而去。 安顺迈着小步,拼尽全力小跑着跟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哎,他的太子殿下啊,为何丝毫不怜惜怜惜他这把老骨头。 栖鸾殿。 凌悦听闻君泽辰已归东宫的消息,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 随即急切地吩咐下人将晚膳端上来,难掩内心的期待。 梅香眼神闪烁,流露出犹豫之色,嘴唇轻颤,欲言又止。 她看着主子高兴的神色,心中不忍打破她的欢喜,但又着实不愿主子一番忙碌后,迎来的却是太子殿下的缺席。 终于,梅香深吸一口气。 “主子,殿下回东宫后,立刻去了夕颜殿。” 凌悦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愕。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阿泽去夕颜殿应当是有何重要之事,将晚膳继续温着吧。” 只是她轻颤的睫毛和紧握的手帕,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凌悦缓缓坐于榻上,玉手轻轻一挥,梅香便低头退下。 她独自坐在那里,美丽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失落,眼眸中透出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 明明阿泽已经冷落了苏侧妃十天,今日去夕颜殿或许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着她的心绪。 上次马场上,苏婧瑶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是风姿绰约的倾城少女,是纯真善良的太子侧妃。 太子去夕颜殿名正言顺。 可是...... 凌悦自己作为女子,都会为苏婧瑶的美貌而失神,更何况是太子呢。 想到此处,凌悦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实在不想太子与苏婧瑶有过多的接触。 然而,这份惶恐与不安却无处倾诉,只能深埋在心底。 第6章 生气 夕颜殿。 君泽辰面沉似水,满脸肃容地迈入殿内,步伐坚定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妙云妙霞等人瞥见,心中不由地一阵惶恐。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来夕颜殿了? 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们慌忙跪地行礼问安:“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侧妃何在?”君泽辰的声音冷冷地从高处传来。 “主子在寝殿,只是主子正在……” 妙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君泽辰抬手一挥打断,动作干脆利落。 随后示意任何人不得跟随。 他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向内殿,直奔寝殿而去。 此时的苏婧瑶正静静地浸泡在药浴之中。 肌肤在雾气的蒸腾下,呈现出一种粉嫩的色泽,宛如花瓣般娇嫩。 今日本就是她泡药浴的日子,若不是皇后召见,她早已完成了这一疗程。 从坤宁宫返回后,她的手腕到现在都有些酸痛。 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旁的李嬷嬷见状,示意一旁的妙月妙雪为她按摩手腕儿。 李嬷嬷则继续熟练地在她身上按摩着,势必要发挥药浴的最大价值。 苏婧瑶的长发高高挽起,因为李嬷嬷的按摩,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娇媚与诱惑。 “主子,您已泡了两刻钟,身子可还疲乏?”李嬷嬷心疼地问道。 “好多了。” “那主子休息片刻,便可起身了。” 苏婧瑶点了点头,她的身子每次泡完药浴实在娇软无力。 在浴桶中稍稍平复了片刻后,才缓缓起身。 随后,她在妙月和妙雪的小心搀扶下,走出了浴桶。 赤裸的身子,宛如玉雕般洁白无瑕,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内阁小门的外面便是她梳妆的地方,此处有屏风遮挡,苏婧瑶早已习惯了沐浴完后赤裸着身子走到梳妆的地方,再换上衣裙。 妙月和妙雪正忙着收拾她的各类药膏。 而李嬷嬷则专注地清点着药材和特制的香油,眼中满是专注和谨慎。 苏婧瑶走到内阁的小门处,正准备迈步而出。 却冷不防地与一脸怒容闯入的君泽辰撞了个正着。 君泽辰踏入寝殿后,不见苏婧瑶人影,听到更里边传来些微的动静,这才寻声走了进来。 而苏婧瑶的身子在李嬷嬷的按摩下,本就酸软无力。 这一撞,她不禁娇柔地惊呼出声,“啊!”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痛楚。 苏婧瑶完全不知君泽辰会过来。 但是联想到今日皇后的问话,难不成君泽辰今日过来也是因为皇后? 她眼眸中精光一闪,既然猎物来了,自然得勾一勾。 随即,她的双腿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倒。 君泽辰猝不及防地抱住了温香软玉,一时间有些怔愣。 但怀中人儿似要滑落,他的大手本能地紧紧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 怀中女子赤裸的身躯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肌肤娇嫩光滑,仿佛能掐出水来。 君泽辰只得更加用力,才能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滑下去。 除了他的大手,他的胸膛也直接感受到女子饱满而柔软的触感。 君泽辰心中惊愕,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夕颜殿会遭遇这样的情形。 李嬷嬷、妙月和妙雪听到主子的惊呼声,急忙转头看过来。 见到太子殿下,皆是惊讶万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君泽辰将女子抱在怀中,脸上的怒容尚未消散。 然而在这尴尬的情形下,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作。 沉默片刻后,君泽辰厉声呵斥道:“都滚出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殿下。” 李嬷嬷等人赶忙行礼退下,临走前,还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太子殿下这么久都不曾来过夕颜殿,此番一来却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自家大小姐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李嬷嬷心疼不已。 等人都退下后,苏婧瑶小手用力抵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然而,君泽辰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让她难以挣脱。 “殿下,放开妾。”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丝丝的委屈。 美眸中雾气氤氲,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更是不明白他为何一来就对自己的宫女发脾气。 君泽辰猛地回过神来,松开手上的力气。 苏婧瑶如惊弓之鸟般,急忙闪身离开,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去。 君泽辰的手上还带着苏婧瑶身上的水珠,他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女子的身上。 漂亮的蝴蝶骨微微颤动,脊椎顺着线条一路往下,勾勒出曼妙玲珑的身姿,直叫人心神荡漾,难以挪开视线。 苏婧瑶裹身的巾帕放置在内阁外面的屏风上,此刻魅惑的身姿毫无遮挡。 无奈之下,她只得轻轻散开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 乌发倾泻而下,如同流泉飞瀑,瞬间便将娇臀以上的无限风光悄然遮掩。 君泽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面色一热,本欲转身回避,却觉得身子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苏婧瑶声若蚊蝇地开口道:“殿下,妾想出去穿上衣裙。” 意思是让他避开些。 君泽辰有些懊恼,他是来找她算账的,怎能被美色迷惑!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平复着体内如潮水般躁动的情绪。 稍稍镇定后,转身出了内阁,在屏风外的寝殿静静等候。 苏婧瑶听到身后男人离开的动静,这才转身。 她扬唇轻笑,近乎妖娆。 男人啊,有不好色的吗? 随后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纤纤玉手随意地摆弄着一缕发丝,袅袅婷婷地走出小门。 从外面的屏风上取下白色的内裙穿上。 内裙是抹胸的样式,完美地展现出她精致的锁骨,以及线条优美的香肩。 接着,她又披上了一层曳地薄纱,这才走了出去。 出去后,瞧见君泽辰正背对着她,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妾参见殿下。”声音轻柔,宛如和风。 君泽辰转过身来。 或许是已有心理准备,即便眼前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他的目光也并未有太多波动。 眼神幽深如潭,俊颜之上肃穆非常。 “起来吧。” 嗓音冷淡,听不出情绪。 “谢殿下。” 苏婧瑶起身,微微福了一福。 “苏侧妃还真是好手段呀。” 君泽辰的话语带着冷漠,还夹杂着丝丝讽刺。 苏婧瑶不明就里,水润的眸子满是迷茫与无措。 “殿下,妾不知做了什么,惹您这般生气。”语气中带着委屈与不解。 “孤十日不来夕颜殿,你委屈了?” 君泽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出口。 “妾不敢,殿下是东宫之主,您想要去哪,就可以去哪,妾不会有半分怨言。” 苏婧瑶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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