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袋有些晕乎乎的。” 江喻白了然,“小公主喝了粥,再睡一觉,明天就能好很多了。” 宗政璎又喝下一勺他喂来的粥。 “小五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江喻白目光一顿,不敢看她太久,垂下眼道:“公主客气了,这都是身为奴才应该做的。” 江喻白嘴上如是说,心里却纠结万分。 他不知该庆幸宗政璎不记得上辈子,他还有机会重来,还是该悲催,自己竟阴差阳错走了上辈子的老路,又成了璎璎身边的太监。 连救她两次,都被她归功到了那小太监头上。 江喻白恨不能现在就长翅膀飞回兰昭殿,跟那小太监换回身份来。 可一旦换回来,顶着南凉八皇子的身份,他便再也无法接近她了。 想到这些,江喻白压下满心郁气,继续喂她喝粥。 宗政璎很乖巧,他喂一勺,她便喝一勺,一碗粥喝得见底,半点没浪费。 接过江喻白递来的清茶漱口,她捏帕子擦了擦嘴角,不吝夸赞道:“御膳房的粥真好喝,我下次还想喝。” 江喻白:“……” 好嘛,又给御膳房送了一功。 见江喻白把小碗装回食盒内要走,宗政璎忽然问,“你可知道,白天推我落水的人是谁?” 江喻白扫了眼外面,确定他们说的话许嬷嬷听不到,这才重新坐了回来,压低声音。 “不可能是顾皇后,多半是德妃。” 宗政璎“嗷”了一声,又问:“那我若是帮助皇后娘娘对付德妃,她是不是会更喜欢我一点?” 江喻白闻言,眸色深了下去。 他之前乔装打扮接近宗政璎,跟来未央宫,为的便是借着顾皇后的手斗倒德妃,继而推翻薛家。 若是今日之前,宗政璎说她想帮助顾皇后对付德妃,他应该会很乐意。 可现在的他已经全部想起来了,并不是很想看到璎璎为了在宫中生存下去,在顾皇后跟前委屈自己。 没有直接回她的话,江喻白反问,“小公主很想得到顾皇后的喜欢?” 宗政璎的目光黯然下去,“嬷嬷说,我若是不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好去讨好父皇母后,就没人会喜欢我,连佩兰都离开我了,我以后……” “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你,小公主还有我。” 宗政璎怔怔抬起头来。 江喻白躲开她的目光,解释道:“奴才的意思是,就算小公主不讨好任何人,你在奴才心里都是最完美的,柔妃娘娘坚毅善良,她的女儿,可以不用活得那么憋屈。” 宗政璎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涩意。 从记事起,她便是随时可弃,随时可控,随时被待价而沽的傀儡和货物。 何德何能,竟有人用沉默与守护,为她至暗的人生割开一条透亮的缝隙,让她得以窥见天光。 黑暗中的人,拒绝不了光。 就像她拒绝不了他无声却汹涌的爱意。 她承认,从未被坚定选择过的自己,在他身上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贪念。 如果与江喻白的纠缠是一场飞蛾扑火的既定结局。 那么她想在结局到来之前,拥抱这短暂的光明。 收回思绪,宗政璎直直看着他,“江喻白,你说的,你喜欢我,我在你心里最完美,你跟我拉钩。” 她说完,曲起自己的小指头递了过去。 第465章 一辈子,少一天都不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江喻白脑子里变成一片空白。 甚至忘了自己如今还是小五子的太监身份。 他只呆呆坐在那,眼底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宗政璎的小指头,主动勾上了他的。 温热的触感,也勾回了江喻白的神智。 他垂眸,看着小姑娘细小却算不上细腻的手指。 “你刚刚,说什么?” 江喻白开口,声音艰涩沙哑。 宗政璎勾着他的小指不放,“说好了喜欢我的,一辈子,少一天都不算。” 她说完,竖起大拇指,“来,盖个章。” 江喻白仍旧坐着不动,脊背紧绷。 全程目睹她像个小孩子那样与自己拉钩,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盖章。 片刻后,宗政璎松开他,满意地抬起头,目光柔软。 江喻白对上这双眼,心底某个地方突然被刺了一下。 他大抵是卑微惯了,习惯了戴上面具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毫无负担地面对她的喜乐与笑颜。 是以,当她亲口揭穿他身份,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回应他的这一刻,他手脚僵硬不知所措,甚至还生出了逃避闪躲的心思。 深深吸了口气,江喻白起身要走。 宗政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人年幼,还大病初愈,本来没什么气力。 此时却用了十足的力道。 那小小的手,仿佛在他腕上生了根。 只要他再往前一步,不管即将踩上荆棘还是踏足地狱,都会拖上她一起。 “如果一个曾经狂傲轻世的人为了我剔除傲骨,剥开尊严,卑微入泥,那我想不出任何拒绝他的理由。” 宗政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嗓音稚嫩,出口的话却稳健老成。 “江喻白,我是来寻夫的,你若记得我,余生几十年,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若不记得我,那我便用这几十年,让你重新认识我。” 再没了上一世因为错误纠葛而生出的苛责怨怼,她的语气热烈而豪放。 当年未及萌芽便被掐灭在鬼医谷的情愫,这一刻如同燎了星火的野草,烧得疯狂。 江喻白心口狠狠跳动。 宗政璎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没松,甚至越发用力,仿佛怕他真就这么一走了之。 她的掌心温热,紧紧贴在他腕间肌肤上,体温相融,逐渐滚烫。 江喻白僵硬的身躯缓缓转过来,深暗的目光在她娇嫩的嘴唇上定了片刻。 考虑到小姑娘才十岁,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她额头。 “这才刚醒,说那么多话也不怕累晕过去?” 他转身,她便全都明白了,轻轻笑了起来。 江喻白看着她笑,唇角微不可察地跟着往上弯了弯,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不是梦。 何况,梦里那人也不长这样。 “你刚才那些话,是认真的?” 他又追问,像是不敢接糖果的小孩,在反复确认。 宗政璎松开他,身子下滑往榻上一躺,红着脸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你自己想。” 江喻白胸腔内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他伸手,将她的小手从被子里捞出来紧紧握在掌心里。 “宗政璎,如果你这次还骗我……” 宗政璎感受着他掌心的力道在收紧,她没转身,只是想起了江喻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她敢骗他,他就拉她下地狱。 她真的骗了他,可是后来,他把她送上北齐女皇的宝座,自己下了地狱。 想到这些,宗政璎麻木了几十年未曾起波澜的心脏一阵钝痛。 江喻白手上稍微用力,侧躺着的宗政璎被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他喉结滑动,眼里颤着水光。 “这一次,骗久一些,可好?” …… 许嬷嬷在外面站了半天还不见那小太监出来,她沉着脸走了进来。 刚好看到江喻白拎起食盒要走。 许嬷嬷找不到话说,只能看向宗政璎,“夜已深,九公主该安寝了。” 宗政璎目送着江喻白走出去,才开口道:“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这么热的天,在榻上躺那么久,都快躺化了。 许嬷嬷担心她落水刚醒,又在夜间沐浴,会染上风寒。 可宗政璎坚持,许嬷嬷也不敢再劝。 落水再醒来的九公主,莫名让她有一种不敢直视,连说话都会下意识放轻的压迫感。 把自己泡在浴桶里,宗政璎才彻底放松下来,脑子里开始梳理着这场玄而又玄的‘重生’。 她那孤独而寂寥的数十年女皇之路到终点时,并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最后是抱着寻找江喻白的执念走的。 如今想来,可能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亲自回应了她的执念。 能再见他,是梦还是现实,已经不重要了。 …… 通过跟江喻白的交流,宗政璎彻底明确了他身为鬼医谷弟子,却跑到北齐来当质子的原因,是为了给师公,也就是青苒的爹复仇。 仇人是丞相薛海,而薛家在宫里有个德妃。 江喻白想借顾皇后的手,对付德妃。 跟他换了身份的小五子,如今正在兰昭殿顶着他的脸当质子。 江喻白还告诉她,那天晚上在御膳房抓佩兰的,是德妃的人。 佩兰没死,被他救下了,如今就在宫外,给他当外应。 两人相认以后,那个互通的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宗政璎一直等痊愈,才去主殿给顾皇后请安。 顾皇后被禁足,全都是因为宗政璎。 她虽然嘴上说着今后会对宗政璎好,可心里的怨恨已经生了根,见到她就牙痒痒,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来。 “小九,你这么快就恢复了?” 宗政璎深知顾皇后是什么人,连客套都懒得跟她客套,直入主题。 “那天晚上抓了佩兰送上门来给皇后娘娘处罚,以及后来推我下水的,都是同一个幕后主使,娘娘真的甘愿被她玩弄于鼓掌,禁足于这未央宫么?” 顾皇后眼神一怔,“你……” 宗政璎缓缓勾起唇,“我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斗倒德妃。” 她站在殿中,逆着光,容颜略有些暗,身姿却笔挺。 顾皇后心底没来由的紧张,她竟从一个十岁女娃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气势。 回到偏殿,早膳已经上桌。 借着小公主落水的由头,江喻白跟顾皇后提出了打算要个小厨房,亲自照顾小公主的想法。 顾皇后吃了一记教训,自然没有不应的,当即就让人安排上了。 自那日之后,宗政璎就再也没吃过御膳房的膳食。 把许嬷嬷使唤出去,宗政璎在桌边落座,看了看一旁的江喻白,她笑着招手,“你也过来坐呀!” 江喻白睨她一眼,“正经些,公主和太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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