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罪。” “要么,我烧了你的脸,割了你的耳朵,再绑着你去舒家坟地下跪磕头。” “舒仲孺!” 薛海忍无可忍,铁青着脸。 “北齐已亡,那些都是前朝恩怨了。” 他说着突然大笑起来,“齐皇为何让我来找你,你心里没点数吗?你总是狂妄自大,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而不自省。” “若非你在朝堂之上毫无忌讳言行狂悖,压根就不会有后来的事,该赎罪,该给那些死人下跪磕头的,是你。” 宋弘的最后一丝耐性耗尽,招来一旁的下人,“去请八殿下。” —— 舒家当年死了五十多人,多半是下人,祖坟里的是主子。 薛海在舒老爷子出殡这日,被江喻白和宁濯二人强押着去舒家祖坟,当着客人和旁支族人的面,给那十来座新坟下跪,一一磕头。 丞相夫人得知后,匆忙让人备了马车赶过去。 她在半道上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等到了京郊,亲眼看到薛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下跪给舒家新坟磕头的那一幕,顿时眼前一黑。 “仲儒,仲儒啊……” 丞相夫人扑过去,眼泪汪汪地看着宋弘,“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你就当看在师娘的面上,饶过他好不好?” 相爷那么要脸面的人,经过这么一遭,指不定要崩溃成什么样了。 以后他在这盛京城里,还如何活得下去? 宋弘面无表情,“如果我说饶过他,就得用薛家全族人的性命来换呢?” 不等丞相夫人说什么,宋弘又道:“夫人之所以觉得我不该如此,不过是因为,死的不是薛家人罢了,倘若当年那把火,烧的是您的亲人,您的儿女,您事后还能笑着饶过纵火真凶吗?” 丞相夫人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扭头,看着薛海被捆着双手,摁着脑袋一次次往下跪的狼狈画面,眼眶里的泪再也绷不住,落了下来。 十一座坟磕完,薛海的额头上已经破了,血珠沾着坟山的泥土糊在上面。 被松绑时,他扫了眼四周,看到周围那一道道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刺,他顿时惨笑一声。 想他曾是权柄在握,风光一时的百官之首,如今竟沦落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磕头的地步。 丞相夫人过去扶住他,面上哭得稀里哗啦,“相爷,相爷你怎么样?” “相爷”这两个字,就仿佛一根刺,狠狠扎到薛海心窝子上。 他一把推开丞相夫人,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 “还没完呢!”宋弘突然微笑着开口。 薛海心底一寒,牙齿紧紧咬着,“你还想如何?” 丞相夫人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仲儒,他都已经磕过头了,你就……” 宋弘明白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 “夫人放心,我会饶他一命的。” 丞相夫人刚要松口气,就听宋弘话锋一转。 “但在此之前,我还得让他亲身体会一下,当年舒家族人在火海里疼痛挣扎的滋味儿。” 这是要,活烧相爷? 丞相夫人承受不住,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薛海再次被江喻白和宁濯押着,这次去往火盆边。 宋弘专门让人准备了一个炭盆,里面是烧得通红的木炭。 薛海的脑袋被摁着,一点点往炭盆边逼近。 炙热的温度,让他全身都在发抖。 眼看着整张脸就要埋到火盆里,薛海突然强行扭过头。 他脸色被烤得血红,额头上青筋暴跳,扯着嗓子嘶吼一声,“舒仲孺,你就是个疯子!” 宋弘混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不该到今日才知道我是个疯子,倘若你八年前就有这觉悟,后面的事压根就不会发生,怪只怪,你自己识人不清,惹谁不好非要惹疯子。今时今日,你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哈哈哈——”薛海艰难地仰起脖子笑了两声。 是了,他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把原本属于他的荣耀和地位给抢了。 他不过是用了一点手段拿回来而已,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有什么错? 想到今日过后,盛京城的茶楼酒肆里将会添一桩笑料谈资。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被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学生押着下跪磕头。 薛海再也忍受不住,拼了命地挣脱江喻白和宁濯的手,朝着一旁的松树上狠狠撞去。 第512章 有没有想我? 有江喻白和宁濯在,薛海没死成。 宋弘说到做到,把他救回来,再毁了他半张脸。 烧红滚烫的木炭烙过脸上时,薛海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的尊严,他的名声,他的脸面,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全身感官,只剩疼痛。 那种从皮肤疼到骨头缝里的滋味,至死难忘。 “疼吗?” 宋弘居高临下望着他。 “疼就对了,只有你经历了我的苦,你才能明白,这种恨是无法化解的。” 疼得满地打滚的薛海蜷缩成一团,眼泪滚进伤口里,疼痛加剧,使得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或许,他真的错了。 要早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妄,早知道北齐会亡,他当年,不该狠下心走那一步棋。 步步筹谋,精心算计,多年来的成果,在今日毁得彻底。 就算留了他一条命,他今后还有何颜面苟活下去? —— 新都定在盛京,太子萧晏安便不会再回去了,要在此驻守,顺便修缮宫殿,等着旧都的裕和帝和大臣们迁过来。 而宁泊简因国战有功,被封了异姓王,负责驻守旧都。 宋弘料理完老爷子的后事,给了足够的安家费,把舒宅下人全部遣散,便随着宁泊简夫妇一同回旧都。 随行的,还有江喻白和宗政璎。 离开盛京时,江喻白忽然探出车窗,回头看了一眼。 宗政璎笑问:“怎么,舍不得了?” 江喻白颔首,嗯了声,“毕竟是你的故乡。” 宗政璎却说:“对我而言,这里不是故乡,是囚困我一生的牢笼。” 她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仅剩的一点牵挂,是宗政姝。 薛海身败名裂,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薛家彻底倒台。 德妃得到消息,当晚就跳湖了。 丞相夫人心疼宗政姝这个外孙女,把她接回了薛家。 当时宗政璎问了她的意见。 宗政姝说她要留在盛京,有自己想做的事。 宗政璎没有勉强她。 宗政姝前世就是个骨子里有野心的,这辈子大概也一样。 只要她不作死,将来或许还真能成事。 江喻白挪过去,轻轻抱着小姑娘,“璎璎,你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了。” 宗政璎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嗯嗯点了点头。 —— 一行人到旧都时,萧谨和宁小北宁小纯早已出生。 这一世花惊雨不用忌惮守墓人,也不用被裕和帝威胁诞下子嗣就得死,刚成亲没多久便怀上了。 因此原本该比宁小北和宁小纯小两岁的萧谨,和那两兄弟同一年出生。 萧晏安拿下北齐,花惊雨又添皇嗣,裕和帝龙颜大悦,满月宴办得十分隆重。 而宣武王府这边,宁易得知爹娘凯旋,满月宴特地等到了二老回府再办。 院外青瓦覆雪,又是一年冬,缀锦院里烧了地龙,暖帘隔风。 内室放着两个摇篮,摇篮里,两个小奶团刚喝完奶,宁小北直接睡了,乖巧又安静。 宁小纯则是自言自语地哦哦哦几声后,开始吐泡泡,吐了一会儿又吃手手。 宋青苒坐在摇篮边,把小家伙的手拿出来,掏帕子擦了擦。 小家伙顺势抓着她的手直接往自己嘴里塞。 还没长牙的小牙床粉粉的,咬在宋青苒的手指上毫无力道,反倒让她心里头一阵酥软。 赵婉嫣瞧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宋姑娘这么喜欢小孩吗?” 宋青苒点点头,说喜欢。 她对一切萌物都没有抵抗力。 更何况是几个月的宝宝,又软又嫩。 若是没别的事,她能坐在这儿看一天。 赵婉嫣遗憾道:“当初你诊断出双胎的时候,我还高兴了一阵子,以为能是对龙凤呢,没想到是俩小子,我是懒得再生了,后面就看二弟妹能不能为宁家圆个女儿梦。” 沈禾当年就一直盼着想要女儿,结果连生三个都是儿子。 赵婉嫣也盼,好不容易盼来双胎,又是俩带把的。 宋青苒想着,还盼女儿呢,若是不出意外,怕是要出意外了,小北小纯都来了,二嫂一旦怀上,极大可能是小呆。 …… 赵婉嫣怀孕后,内宅的庶务转手给了温姒。 将近一年的磨练,温姒如今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掌家人。 宁易出城迎接公婆去了,温姒刚从议事厅出来,想着抽空来缀锦院看一眼两个小侄子。 岂料她刚到赵婉嫣的内室,屁股都还没坐热,栊翠阁的下人就过来了。 “二奶奶,二爷找您。” 温姒诧异,“二爷这么快就到府上了?” 下人说他是头一个回来的,王爷王妃还在半道上。 温姒:“……” 温姒不得已,只能起身回了栊翠阁。 宁凡全身冻僵,刚回来就让人备了热水,这会儿已经在浴池里泡着了。 “二爷?”温姒站在浴房外,冲着里头喊了一声,“下人说你找我?” 屋内很快传出宁凡的声音,“嗯,有事,你进来说。” 温姒“噢”了一声,没做他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雪天光线暗,屋内烛台被点亮,照出一片氤氲的热气。 热气中,有干花瓣的清香味。 温姒被热气迷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才看清泡在浴池里的人。 光裸的上身肌肉线条紧实,比出征前更为健硕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温姒才突然滚水烫眼似的,赶紧挪开,就连身子都稍微侧了侧。 耳朵根慢慢浮上一抹红晕,心跳得飞快,仿佛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小阿姒,过来。” 宁凡冲她招手,唇边勾着浅浅的笑。 温姒本想说,自己去外面等他。 可双脚偏偏不争气,每次宁凡一喊她小阿姒,她就什么都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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