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骗了你的补偿吧!” 江喻白颓然惨笑。 那次她热情得一反往常,让他情动到险些把持不住直接做到最后一步。 结果她如今告诉他,与感情无关,只是补偿。 是她欺骗他的补偿。 “璎璎,你太残忍了。” 江喻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此时的心,说痛不够准确,可能崩溃更多一些。 宗政璎突然抬头,目光直视着他,“江喻白,你爱我吗?又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江喻白一怔。 宗政璎笑了,“不爱,你怎么会受伤?你只是不习惯而已,因为我一走,就没有人会每天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像个老妈子那样谨小慎微地伺候你。” “这种活,只要给够时间,有的是人能代替我做,你没必要缠着我不放。” “不是的。”他拼命摇头,为自己解释,“璎璎,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 他刚才的犹豫,只是因为生命里从未出现过这个概念,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而已。 “你只是不会。” 宗政璎唇边笑容更深,一针见血地戳破他。 “你连自己都不会爱,如何会爱别人?所以你更不知道,你在无形中是如何伤人的。” 回忆起旧事,宗政璎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我说我来南凉,第一次在京都过年,心生期待,你问我,我连亲人都没有,过什么年。” “你知不知道这些话,比一刀捅在我心上还要让我觉得痛?” 江喻白紧抿着唇,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无法反驳。 但其实他原本只是想提醒她,他们还在逃亡,生死都顾不上,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找个地方舒舒服服过年。 可当时,他怎么就说成那样了呢? “江喻白,我庆幸你不爱我,否则你若是把这些当成爱,那我只会感到窒息。” 江喻白心口钝钝的痛。 回想起魏王府初遇至今,两年的时光,他的确从没把她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他的事,要她全权负责,而她的事,他从不过问,仿佛与他无关,甚至于,他从来就没有过过问的念头。 谢云舟总说他无法与人共情。 就连小师妹都说,除非有朝一日他跌入谷底,碰到了那个能救赎他的人,他才能感同身受宁濯当年在最绝望处碰到‘高人’和在得知信仰崩塌那一瞬的心情。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自出生就在谷底,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望,还能怎么跌?” 现在他明白了。 遇到时有多美,崩裂开的这一刻就有多痛。 原来他不是不会对人抱有期望,而是宗政璎的出现,直接让他得到了期望尽头的果实。 他处在那份美好中,且想当然的以为这一切将会永远是他的。 他得到的太轻易,没有经历过期望的过程,不知道这期间有多煎熬,所以品尝不出她的美好有多难能可贵,自然也从未珍惜过。 以至于,她的一句‘放过彼此’要离开,对他而言宛如遭了天谴。 就像一场毫无预兆的天雷,劈开并粉碎了他这场华而不实的梦,直接把他打下了无尽深渊。 他站在深渊里,连说爱她的资格都没有。 房门被江喻白抵住,宗政璎没法挪开他,只能瞄准一旁的支摘窗,迅速走过去将窗户打开就要往外翻。 江喻白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急忙来拦她。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他只抓到先前为宗政璎缠在手心的那条腰带。 腰带上,还沾着宗政璎的血。 宗政璎出来后,顺手把门窗从外面锁死,一转身直接离开。 她知道这种手段困不住江喻白,她也没想真的困住他,否则之前就不会为他解毒。 她只要争取到时间去往前院,就够了。 “璎璎!” 江喻白被困在新房里,喊了几声无人应,他心下一沉,抬起脚重重一踹,破门去追。 宗政璎步履匆匆,一面走,一面摘头上的东西。 凤冠,珠钗,玉簪,耳坠,手镯,璎珞,凡是为了大婚准备的首饰,全被她扔在地上。 青丝披散下来,垂在瑰丽华美的红鸾锦嫁衣上。 外衫长长的拖尾扫过精心铺垫过的新房路。 宗政璎毫不犹豫,把外衫也脱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火红绣彩凤的大袖衫无声落地。 卸下了身上的累赘,也卸下了多年来千般规矩对她的束缚。 有生之年,她头一回走路如此轻松,不用在乎头上的步摇晃动幅度太大影响仪态,不用在乎垂在裙摆上的禁步不雅,让嬷嬷责罚。 更不用将目光化为尺,每一步路都需要仔细丈量。 第343章 不爱 到前院喜堂时,宾客们都还在。 因为没有多余的杂客,大多是自己人,是以现场并没有多哄乱。 只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勉强。 尤其是看到宗政璎摘了凤冠,披散着头发出现在喜堂上,鬼医谷的那两位长老,当时就拉下了脸。 在他们眼里,江喻白是前任家主的亲传弟子,代表的是鬼医谷的脸面。 宗政璎在拜堂时突然自己掀盖头也就罢了,现在还披头散发跑到喜堂上来。 简直是踩在鬼医谷的脸面上来回蹉蹍,成何体统! 宋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皱眉瞧着这一幕。 今日这亲,怕是要生变故。 谢云舟望向宗政璎。 他知道江喻白会在今天搞事引出妖僧,但他没说搞这么大呀! 看把人姑娘给气成什么样了。 “璎璎姑娘,什么事闹得这么大?是不是老二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替你去收拾他。” 谢云舟一脸愤懑。 他不满那个大病师兄很久了。 事先不把计划说出来也就罢了,喜堂上还来这么一出,玩刺激呢? 宗政璎没看谢云舟,只是转过身,对着高堂上的宋弘行了一礼。 “来京都这么久,从没正式谢过宋大人的照拂,但愿今日还不算晚。” 她顿了一顿,接着道:“劳烦你们准备这么久,但我和江喻白的缘分已尽,不得已,只能在此止步,实在抱歉,让诸位失望了。” 她想到自己在宣武王府外看到的那一幕,心知宋青苒如今就在堂上,喉头不由得哽了哽,眼睫低垂下去。 “若有朝一日青苒能回来,还望宋大人帮忙转告她,璎璎此生,不会再踏足南凉京都半步,今日一别,永不相见。” 宋弘望着堂下面容沉静如一潭死水的女子,她的左手掌心受了伤。 宋弘动了动唇,正欲开口。 一直站在宁濯身后的宋青苒突然冲他无声摇了摇头,意在让他不要劝,不要挽留。 宗政璎和江喻白在新房内的谈话内容,八两已经全部录下来传到了宋青苒的脑子里。 宋青苒是今日才知道,原来江喻白一直以来对璎璎这么的不好。 尤其是在她‘失踪’这件事上,不能说出真相也就算了,他竟然还骗了璎璎,把责任都推到璎璎身上,让璎璎一个人承受了这份巨大的压力和愧疚。 宋青苒听到了宗政璎在质问江喻白时的哭声。 那声音让她心中揪得厉害。 她很想上前抱抱她,跟她说对不起。 可她现在不能。 宋弘看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心中虽遗憾,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宗政璎。 “璎璎姑娘是个性子稳重之人,能让你说出这些话,想来你们之间的确是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是去是留,全凭你自愿,这里没人会拦你。” 宗政璎点点头,一声多谢刚出口。 身后就传来了江喻白的声音。 “璎璎,你不能走!” 宗政璎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捧着她的嫁衣。 先前她扔在地上的首饰,他也一件一件全部捡了起来。 玉簪已经断裂,他紧紧攥在掌心,像是在攥住最后一丝希望。 事情发生得太快,江喻白脖颈里的刀痕还没来得及处理,又因为他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崩开,一直有血往外冒,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宗政璎,双手把嫁衣捧到她面前,嗓音发哑。 “是你让我看到了地狱之外还有光,璎璎,你不能救了我又不要我。” 说着,把嫁衣往前递了一寸。 宗政璎没接,只是安静看着江喻白。 其实该说的,她之前在新房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宗政璎不想车轱辘话来回碾。 毕竟他们之间,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更何况她和他从未真正开始过,又何谈挽回? 不过考虑到江喻白亲自追到喜堂上来,多半是为了做戏给他说的那个人看,宗政璎便接了几句。 “‘不爱’,够不够作为我不要你的理由了?” 这话,无疑又是往江喻白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上扎了一刀。 他捧着嫁衣的手在颤。 耳边听到宗政璎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相互利用,相互欺骗,就算成了亲,也只会同床异梦。” “算了吧江喻白,我们各退一步,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么?” 她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刚好与他擦肩。 江喻白不敢再碰她受伤的手,趁机抓住她的袖子,“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宗政璎垂眸,目光落在那只手上,语气决绝而冷漠。 “没有。” 话完,她抽了抽自己的袖子,想走。 却被江喻白攥得死紧。 宗政璎皱起眉,丹田运气狠狠一掌打在江喻白的胸膛上。 江喻白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震开,嫁衣首饰落了一地。 他一大口血喷出,把原本就艳美的嫁衣染上一抹红。 先前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再度裂开。 “璎璎——” 江喻白模糊的视线里,是她决绝的背影,他捂着胸口,喊得歇斯底里,卑微又可怜。 “我不强迫你嫁给我,也不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了,只要你不走,不走就行,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可好……” 宗政璎没有转身,背上顺滑的青丝迎风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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