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怎么了,”柳姨惊慌的拉着我:“你不会是逃婚了吧?那可是疯太子——” “不是,”我连忙指天指地道:“我发誓我没有逃婚,真是被退的,我人都送到人家门口了,人家说那疯,咳咳,太子殿下没看上我,直接被撵出来了。” “那真是……菩萨保佑,天圣显灵,”柳姨虔诚的说:“心诚则灵,我拜的果然没错!” 我深以为然。 柳姨看着放心了些,她想了想,突然一皱眉。 “坏了。” “怎么呢?” “你虽没嫁进去,可也算是许过人的,”柳姨惆怅的说:“这要是再成婚,可就算二婚了呀。” “或许吧,”我不太在意这个:“就怎么了呢?” “……就不值钱了,”柳姨说:“要不然就得去做妾了。” 虽然我不见得非要嫁人,但此刻显然是不能忤逆柳姨的。 沉默了一会,我拉着她去看车上的那三个箱子。 “可我们现在有三箱黄金啊,”我说:“我一定要去做妾吗?” “那也不用,”柳姨被那三箱金子差点闪瞎了眼,于是干巴巴的改口说:“你若是招一个上门来,也是行的。” 我想了想,这府里一直只有两个女的也不行,柳姨年纪也大了,我也不算健壮。有了这箱黄金,等买了梨子园苹果园,的确需要一个能干活的男人。 “那就招一个吧。”我说。 我们就将我被退婚这件事开开心心的抛到了脑后。毕竟比起这件不算光彩的事情,如何将这黄金价值最大化更加现实且令人向往些。 正逢农忙,我们给封地里的每一家买了两头牛和三只羊,将自己府里漏水的屋顶修了修,不仅买了梨子园和苹果园,甚至还有了一片新的水稻田。 黄金还剩了半箱。 大家都很开心,收获的那天,我的乡民们在庙里给我立了一个长生牌位,那个曾严词拒绝过柳姨的师太慈眉善目的告诉我,小郡主颇有佛缘,若我有意皈依佛门,将会成为她的亲传弟子。 可惜了,面对那半箱黄金,我觉得自己还有不少世俗的欲望,只好婉言谢绝。 都说饱暖思那个啥,既然日子过得好了起来,柳姨就动了为我招上门驸马的心。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十里八乡的媒婆差点踏破了我的府门。 我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郡主,受欢迎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就像柳姨所说,虽然世家贵族没人愿意娶我,但如果是做驸马,那也是有大把的人愿意上门的。 毕竟驸马不需要出身尊贵。 我对这驸马的要求特别简单。 要壮实,还要听话。 但柳姨的挑选极为严苛,打发了第九十个上门自荐的男子后,我的大门终于清净了下来。 “我觉得今早那个还不错,”我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膀阔腰圆,是个干活的好手。” “那个模样也太蠢了些!”柳姨瞪着我:“若王爷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嫁给那么一个莽夫,该是要气死了!” 我叹了口气。 柳姨虽然这么说,但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我并不是什么王爷的女儿,没有任何皇家的血统——不然也不至于被指婚给太子殿下做侧妃。 “那就算了,”我笑着说:“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 虽然我对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士有些不舍,但也只好作罢。 不过柳姨若是知道后来我会遇见那个人,或许会后悔没答应那个壮士做我的驸马。 毕竟那壮士只是四肢发达,头脑却足够简单。 但人和人之间的所谓缘分,又有谁能左右呢。 那个男子是我在插秧的时候捡到的。 说捡到也不太确切,我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时泡在稻田里,浑身是血,我用鱼钩把他拽上来时,他就剩了一口气。 我虽称不上菩萨心肠,但也确实是个善良人,既然他躺在了我的稻田里,我又遇着他,那便是天意。 我将他扛回了家。 柳姨很忌讳这里有生人,何况这人衣着虽破烂,但质地极好,腰上带着的玉佩看着都价值连城。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柳姨皱眉看着那个血糊似的男人,说:“你捡条狗还能看门,你捡个人算怎么回事?你看看这样子,来历绝对不清白,怕是被寻仇的,快将他放回田里吧。” ……他又不是鱼,放回田里难道就能活吗? 我一边帮那男子处理伤口,一边心平气和的同柳姨讲道理:“柳姨,佛家都讲不可见死不救,我既然遇上了,那么还是要救一救的,何况他……嗯。” 我擦干净了他的脸,不禁愣住了。 柳姨不耐烦的也看了一眼。 她也有些发愣。 过了半晌,柳姨了然的看着我。 “……你虽然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但爱好可真是一模一样,”她语重心长的感叹道:“果然是看见漂亮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了。” 柳姨是个非常挑剔的人。 在她的一生中,能让她承认漂亮的,除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个男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男子当时伤的极重,我为了救他,不顾柳姨反对,补药流水一般的往他嘴里灌,花了整整两锭黄金总算将他救了过来。 人虽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但郎中也说了,这身体受伤太重,还是要好好养着,至于他何时能醒,也得看他的命数。 他身上的伤口一层叠一层,皮肉外翻,不像是寻常的伤口,反而像是被严刑拷打过,将他白瓷一般精致的身体划得支离破碎,再结合他身上那个玉佩……我尽量不去猜想他的真实身份。 他醒来那日是个下雨天,我给他上药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生的极为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犹如玉雕,我被抓住的时候还愣了一会。 “你是谁?”他嘶哑着声音问我。 “我,”我难得的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才说:“我姓桑,叫榆晚,是救了你的人,也是你的恩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救了我?”他说:“我怎么了吗?” ? 我示意他看看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绷带。 他低下头,看到被裹成粽子的自己,有些发愣。 半晌,他抬起头,真心实意的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那,”我说:“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 他慢慢的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有片刻的茫然。 “我叫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好像我问出的是一个多么高深的问题,然后有些无措的说:“我……我不记得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张大了嘴巴。 不记得了? 这是失忆了? 赶来的柳姨站在床边,先是庆幸于他终于醒了,等知道这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以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对我说道:“你看看,漂亮有什么用?人是个傻的!” 那男子可能不知道柳姨在骂他,还很友好的对柳姨笑了一下,表情纯良,像一朵无暇的白莲花。 柳姨就哑了。 我看着他有些头痛。 我救他虽的确出于自愿,且看他气质高贵,想来也能要一笔不菲的救助费,但绝没想到这人醒来是会失忆的。 失忆了,不仅意味着那两锭黄金打了水漂,而且意味着我可能会变成他的长期饭票。 我的黄金是还有大用的。 何况我从来都不想做饭票,再美丽的东西也不能让我改变想法。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和柳姨,从我们凝重的表情上可能预感到自己处境不妙,他双眼一红,哑声说:“姐姐,婶婶,你们要把我赶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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