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等到画面恢复正常，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冯霞一个人站在柜台后，浑身剧烈地颤抖。 过了一两秒，她终于好像很费力地挣脱了什么一样，跌跌撞撞地向药店的后面跑去。估计是去露天洗手池了。 冯霞没有再走回来，就昏倒在了洗手池旁。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把她从后面抬了出来。 整个过程，就好像看了一场没有声音的恐怖片。 虽然你并没有看到任何直接血腥的画面，甚至连一点点冲突都没拍到，但是那无端端抖动变形的画面，里面每个人的紧张，依旧可以让你感受到深深的不安。 但是他们的这点不安，还是不及冯霞看到这段监控的感觉。 因为眼睛也被灼伤，她一个多星期以后才能看到监控。 在这之前，她就一直沉浸在茫然的黑暗里，还有自己的各种想象里——到底怎么样才是警察说的“并没有拍到”。 然后，等到她终于能看到监控，才发现自己的想象都不对。 你说多奇怪，她明明是事件的亲历者，可是当她看着监控里的自己，竟然开始觉得那不是她了。 怎么跟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如果不是她真地被那个女人倒了一脸的通渠水，仅凭这段监控，会让人觉得什么鬼东西？根本就什么都没拍到。 简婕皱起眉头：“警察也没有办法截取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清晰画面？” 冯霞摇了摇头。 简婕盯着恢复正常的画面，忽然定格再放大，指了指柜台上唯一打开盖子的茶色玻璃瓶：“这是她带来的吧，在这瓶子上有发现吗？” 冯霞还是摇头：“她那天戴着手套。瓶子是干净的，除了里面残留了一些通渠水，什么都没查到。” 简婕觉得有些棘手：“也就是说，除了你本人说那天袭击你的人是她，根本没有其它证据。” 冯霞呵地一笑：“没错。不过这不算什么，警察后来还是调查了胡蔓园，然后才发现我说的真是鬼话。” 章衡和简婕不禁对视一眼。 章衡问：“胡蔓园有不在场证明？” 冯霞又是呵呵一笑。她低垂下视线，两手怕冷似的紧握成拳：“嗯，特别铁的不在场证明。” 章衡心头顿时升起一种熟悉的不祥猜测：“她……死了？” 毕竟他们也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了。 冯霞脸上的笑容还机械地维持着，但那笑容里又凭添几分惊悚：“比那还要好。” “胡蔓园也被人袭击了。”冯霞紧紧地握住了邹玲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支持着她说完，“就在我遇到袭击的同一天晚上，她回家的时候，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差点儿摔死。” 章衡不禁和简婕惊诧地对视了一眼。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惊诧不过刚刚起了个头儿。 冯霞：“她也报了警。她跟警察说她也见到了把她推下楼的人。” 冯霞咽了一口口水，抬起头，那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说那个人是我。” 章衡、简婕：“……”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简婕赶紧问清楚：“她遇袭的时间呢？有其他的证人，或者证据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冯霞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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