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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渔翁之利?” 郁濯的眸中倒映着星子,周鹤鸣盯着那些熠熠的光,忽然福至心灵:“或许年前乌日根之死,才是这个局的真正开端。” 郁濯闻言立刻旋身,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在转回的一刹那瞳孔骤然紧缩,周鹤鸣瞬间感觉到他的变化,马上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他们身后青州城早就入了夜,亥时三刻的烛灯都应当所剩寥寥,可城内此刻竟然被火光照亮,就在他们都看过去的瞬间,一团盈天大火猛地蹿起来,在长风里骇然转向,那燃烧地本就靠近城东南角,火舌沿舔的方向正冲着青州粮仓! 他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不慎呛进了风,咳嗽间匆忙以广袖半掩住面,衣袂随墨发一同翻飞在浑圆落日的余晖中,像一只晚归的独雁。 他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在这风里切实感受着自由和被托举。 因而他不知,周鹤鸣方才已经闻声望向了他。 周鹤鸣听见了咳嗽声,想要劝他回去,却陡然发现北境天地间最后的橘红将此人全然笼罩住了,好似焰火的舌芯,舔舐着寸寸眉眼、根根发丝。 周鹤鸣蓦地将郁濯屈膝抱起,皱着眉朗声往门口处喊:“把门带上,我同侯爷有要事相商——烦请大夫先去给今日下战场的将士们看看。” 他音落,已经行至浴间门口,郁濯主动卷了帘,在蒸腾热气到来之前乘虚而入,同他交换了一个水色淋漓的吻。 郁濯是主动亲人的那个,反而被吻得喘不上气,他半伏在周鹤鸣肩上,闭眼假寐,被周鹤鸣抬握左手手腕,放入了温暖的浴池中。 周鹤鸣转身出去,片刻后取了消炎止血的药膏来,跨入池中后他问:“现在如你所愿——能好好解释了吗?” 第 77 章 你我 白鼎山西北麓那场仗,大梁大获全胜,骤然失去布侬达的乌日图有些发懵,他忽然觉出了抚南军的可怖——这些从前鲜少出现于战场之上的、不如镇北军那样难以攻陷的军士,似乎蕴含着难以估测的力量。 这一切的改变,是因为那位弱不禁风的抚南侯吗? 乌日图不知道。可临找到布侬达尸体时,他已经死去整整三日,被冲上了一处河滩,整个脑袋都不见了,浑身的血也像是彻底流干了,只剩下发白浮肿、浑身是伤的大半具尸体,难以想象他生前的最后时刻究竟经历了什么,可这样的惨状实在少见,饶是他久经沙场见惯尸体,也依旧觉得恶心难言。 他沉默地盖上了白布,鹰隼盘旋在乌苏岱湖水的倒影之中,九月初的白草已然萋萋,这里的一切美好又脆弱,乌日图要捍卫族人继续生存于此的权利,他将视线眺望向南方的苍岭,知道白雪覆盖的高山之后,已经有了一位新增的对手。 在他望不到的青州王府里面,徐逸之和元星津在吃饭,他们都才从战场上下来,今日周鹤鸣带领他们同阿狮古打了野战,回来后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扒完整整两碗后元星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伸肘去杵夹肉的徐逸之,问:“将军人呢,他也还没吃吧?” “既如此,”隆安帝的额角耷拉下一缕花白的发来,他伸手别到了耳后,冷声道:“便为这场仪式多添一件祭品吧。” 这话恍然惊雷,炸响在鸿宝耳畔,他惶惶间抬目,看见了一双深不可测的混浊老眼。 仪灵的尸体被抬到天地坛祭台去了。 鸿宝回来再禀时,隆安帝已经阖上了目,隐隐不耐地问,“外头又是何动静?” 鸿宝跪下去,颤着声答:“回皇上的话,这阵儿是五皇子殿下在哭呢,许是吓着了。” “吓着了,”隆安帝面色阴郁,手上拨弄着佛珠珠串,一颗颗捻进掌心,缓缓开口道,“让外头这些人都散了吧,明晨祭天典仪如期举行——把慧英抱进来,朕亲自哄哄。” 赵慧英很快被鸿宝抱进了帐内,小孩一瞧见隆安帝便不哭了,只胡乱用衣袖揩着面上鼻涕眼泪,拿红透了的眼睛怯怯打量着父亲。 “小慧英,”隆安帝将他抱至膝上,缓声问,“哭什么?” 赵慧英连忙摇头,小小声道:“阿言现在没有哭了。” 隆安帝赵延一怔,眯起眼瞧他,半晌方才声音沉沉地问:“阿言,是你母妃为你取的乳名?” 赵慧英的母亲在其出生之时便因难产而逝,哪里知道这个,略一思索,只说:“兄长私下里总这样叫我。” 隆安帝便良久不再说话了。 他闭嘴枯坐时,像一棵干萎的巨树。 赵慧英环视四周,熟悉了帐内的环境后,胆子稍大了一点。 他开始想念分离不久的兄长了。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道:“父皇,阿......慧英可以去找兄长了吗?” 隆安帝声音稍显沙哑疲惫,摸了摸幼子的脑袋:“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小傻子稍加思索,挑着个自认颇为形象的比喻,说:“就和叶子不可以离开树一个道理。” 隆安帝埋首看他,问:“这是什么道理?” “嗯......”赵慧英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拼凑出一段完整的长句来,他奶声奶气道,“我喜欢看风。可如果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我就看不见风了。” “所以一棵树的意义就在于有叶子,叶子的意义在于让阿言看见风。” 隆安帝盯着他,轻声痴痴地道:“原来阿言喜欢看风——这也是你兄长教你的吗?” 小孩很诚实地摇摇头。 隆安帝喟叹一声,抱着他走到帐前,示意鸿宝拉开一点帷帐。 “......未曾。”周鹤鸣喟叹一声,神色温和地继续道,“宁州城中药铺,遍求不得,我便鲁莽闯入密林之中,性命垂危之际——” “正是被抚南侯郁涟所救。” 这一句话惊雷似的,轰然炸响在郁濯耳边,叫他险些跌下座去。 ......他想起来了! 他的确救过这样一个孩子。 他那时也不过十多岁,本该恰是少年人的年纪,却早没了当少年人的好福气。亲弟弟郁涟死在被放归宁州后的半月,殁于重病,由十二岁的郁濯亲手埋葬在城郊榕树之下。 这消息亦被捂死在抚南侯府之中——彼时他们刚没了父亲,又失去弟弟,大哥双腿已然落下终身残疾,府中熟悉的家丁侍卫早在那夜的屠杀中死了个干净,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只能靠着纨劣与痴傻,同大哥相依为命。 如若弟弟去世的消息就此走漏出去......宁州抚南侯府,又当何去何从——是要这傻子来做王侯,还是要这恶犬来做? 前者难以让煊都之中朝臣信服,后者更是难以堵住宁州万人的谴责非议。 ......他郁濯可是亲口向布侬达供出密信下落的叛狗。 郁涟得活着。 郁涟得活着! 在分饰弟弟的前几年里,他常常演不好人前生病虚弱的样子,还曾特意差米酒尾陶暗地里寻医,特意要来叫人体弱的方子,长年累月之中,却生生落下了畏寒易病的病根。 十五岁的那一日,他以郁涟的身份带人巡视宁州界,侍从来报,说是路边倒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瞧着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 郁濯下车去查看时,小孩瘦骨嶙峋,一张脸早被血污糊得严实,压根儿瞧不出五官来,气息也似乎没有了。 他原以为没救了,正欲招呼人来收尸时,却听他口中低低念着什么。 郁濯俯身凑近了去听,终于艰难地听清了几个破碎不堪的词。 那是一味药材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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