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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道:“此事......” “此事算不得什么,况且抚南侯近日正忙着张罗年节事宜,”郁濯那点儿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他越是生气,说话声便越是清润温和,“还请小将军放心。” 少年将军高悬着的那颗心方才怦然坠地。 他点点头,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说:“已至午时,你用完膳便早些歇息,我也差奇宏叮嘱府内下人,叫他们无事别来打搅。” 郁濯笑道:“小将军有心了。” 周鹤鸣颇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还有话想说,便张口差使这房内别的仆役出去:“还在房里做什么?碳添完了便下去吧。” 郁濯身侧炭盆边,伏地而跪的尾陶应了声,连忙起身要走,低眉顺眼地朝外退去。 “站住。” 周鹤鸣眉头微蹙,突然出声,横跨两步挡住尾陶去路,淡淡道:“抬起头来。” 尾陶将头抬起,恭敬道:“将军。” “你瞧着面生,”周鹤鸣冷眼看着这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言简意赅道,“什么时候入的府?” 尾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粗着嗓子颤声答话:“回将军的话,小人本是后院烧碳的,三日前刚入的府。听闻新夫郎乃是岭南人,耐不得煊都大寒,今晨便被差使着来添送些银丝碳,方才弄完。” 床榻边金丝小铜炉中,堆叠起来的碳火燃得通红。 周鹤鸣居高临下地看着尾陶,刚要再问些什么,就听郁濯猛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米酒连忙拍着郁濯后背给他顺气,顺道将一碗热姜汤送到郁濯嘴边:“主子,您怎么了?” 郁濯摆摆手,朝周鹤鸣有气无力道:“小将军要教训府内杂役,我管不着。只是郁某尚在病中,实在吹不得风,房门从方才大敞到现在——若是添碳这一举动惹得小将军不快,也劳烦出去再说。” 周鹤鸣脸上挂不住,连忙挥手将尾陶赶走了。 他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生将养。” 他顿了顿,又飞快补充道:“我并非克扣府上碳供,二公子要是觉得冷,回头我差人多送些来。” 说罢,他逃也似的阖上门出去了。 周鹤鸣一离开,郁濯立刻收起了故作柔弱的神态。 方才周鹤鸣在时,他为了让病情看起来更重些,故意没用内功护体,余热未褪的身体又仅着里衣,大氅只松松披着,结结实实地挨了好一阵寒风。 因而他虽然一直温声细语地劝着人,心里早就将这姓周的祖上十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郁濯捧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边喝边问米酒:“你不去追,已经同尾陶交代好了?” “是,”米酒点点头,“主子放心。” 郁濯嗯了一声,饮完这杯热姜茶,他四肢百骸方才活了过来。 他用受了伤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拨着流苏锦帐,半晌,方仰躺回红绸软枕上,目眩眼迷得看向乌沉沉的梁木,似是无意地开口问米酒道:“你以为赵经纶与赵修齐二人,老皇帝最终会选择谁?” 米酒方才替他搁下碗,又急匆匆来帮郁濯盖被子,闻言愣了下:“主子的意思是?” “他选哪个,我便亲手毁了哪个。”郁濯把眼睛闭上了,舒舒服服地缩进厚实的云缎被中,“报应轮回,我要他尝尝因果的滋味。” 米酒一怔,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了冷汗,喉头哽涩地低声道:“尾陶今早同我碰头后,也大致讲了一些。” 大梁的中央官制冗杂,除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及其下设各级部外,还有培养新生官员的国子监,位高权重的内阁等部门,不过自白文山死后,内阁实权已大抵转移分散至六部手中,现任内阁首辅也已年逾古稀,虽多次奏请致仕,隆安帝却迟迟不肯放人。 米酒边持小扇摇向铜炉中银碳,使其燃得更旺些,边扭头向郁濯禀告:“据我们的人所查,礼、刑二部尚书与户部侍郎确是大皇子赵经纶的人。” 郁濯懒洋洋问:“那二皇子赵修齐呢,六部官员之中有哪些向他投了诚?” 米酒摇摇头:“暂无。” 郁濯倏忽睁眼,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暂无?” 他挑挑眉:“为何?” 米酒继续说:“主子有所不知,这二皇子生性温良喜静,又好读书颂赋,因而自请了国子监司业,整日里只管潜心出入太学、府内与宫中,鲜少过问朝堂之事。” 郁濯不爱读书,自然也不爱听这个,他刚喝完药,困劲儿上来了,只轻笑一声:“他不想争,老皇帝却怜爱得紧。” 他可不信隆安帝会是什么慈父,愿养一位闲王。 左右还是得等他病好了,亲自去会上一会。 郁濯听累了,从被子下吝啬地伸出半只手来,朝米酒晃了晃——意思是快滚,别再打扰他家主子睡觉。 米酒闭了嘴,行至门口刚要出去,忽然想起一事,又回头道:“哦对了,主子,户部侍郎张兆带人来了镇北侯府。” 郁濯翻身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早,”米酒回话说,“那轿子堂而皇之地停在侯府门口,我看得仔细,又问了门房,正是张兆的车马,错不了。” 好生可怜。 周鹤鸣委实再不忍心,抱着人往隔间走时,他垂眸瞧着这具漂亮白净的身体——肌肉曲线隐没在皮肉之中,紧实有力,可实在同郁濯的身手不相匹配。 这绝非顺其自然的结果。 他忽然福至心灵,将郁濯放入浴桶中时问:“清雎,你曾刻意用过什么药吗?” 第 51 章 我心 “那可就多了去了,”方才的好一番折腾,将郁濯浑身的劲儿都给卸干净了,他没骨头似的地滑到浴桶里,倦怠道,“我和郁涟本就是双生子,自娘胎里便争来抢去,大抵都有些先天不足,小时候药没少喝。” 他顿了一顿,又稍显得意道:“可惜我比他厉害许多,他只会读书,功夫却练得远不如我,身子自然也没有我好,直至现在还常常生病,快要泡成个药罐子了。” ——这话又是真假掺半。 可郁濯嘴里虽说着扯着谎,面上却分毫不显,他伸出半条胳膊来搭在桶沿上,眸子睨向周鹤鸣,没好气道:“周云野,你有这闲工夫问东问西,不如赶紧把你的东西弄出去。” 他缓了半刻,又补上一句:“没想到你平日里看着挺正人君子,临到上阵的时候却这么凶,说你狗崽子都是便宜你——活脱脱色中饿鬼......” 周鹤鸣一怔,方才那点疑虑瞬间被郁濯的这一番抱怨冲散了,羞赧后知后觉地包裹住他,叫他几乎丧失了同郁濯直视的勇气。 这人身上白净,方才陷在榻间的时候还未显,滔天的情|欲让他难以时时刻刻把握分寸,现在那腰腹腿|根的痕迹却全都浮现出来,隔着微漾的水波,让郁濯兀自成为一尾艶色的红鲤,可怜的劲儿掩过了狡黠。 周鹤鸣将手臂伸直了探下去,动作的时候又瞧见郁濯湿淋淋的眼睫,那人往浴桶中滑得更低,竟然将小半张脸也藏进了水里,螃蟹一般吐出点泡泡来,只拿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瞧他,天真未凿似的。 周鹤鸣的呼吸又带上一点浊热。 郁濯哪儿能瞧不出他的意图,从水里上浮几寸,唇珠滑落水滴时他哑声道:“你自己想法子吧,我不帮你了。” 周鹤鸣有点羞躁,探身单手扯了巾袍来系在腰上,稍显沮丧地开口:“我,刚才,你......你不舒服吗?” 郁濯懒散道:“现在知道开口问了——早干嘛去了。” 周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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