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还没有分清吗?” 周鹤鸣伸手拉起郁濯,他们并肩而立时,战场正巧起了风,日轮在烈风里头光芒万丈,昨日开战时候的黑云已经融化在无垠天光中,被吹散至再无踪迹。 他们站了片刻,周鹤鸣就倾身探臂,向索其格也伸出了手。 “你依旧是我的敌人,但我今日不杀你,”周鹤鸣面上神色冷峻,但那目光里面没有对战败者的嘲弄,他侧目看了一眼郁濯,佻达地说,“为我的清雎。” 索其格没有同他握手,她以双掌覆面,已经泣不成声。 “我为尘世一蝼蚁。” “不过沧海一蜉蝣。” “可我旦信仁、义、礼——我永不愿做刍狗!”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允材的嘴还保持着大张的姿态,雪顺势落进去,他阖不上的眼睛瞧着铅灰色的天穹,那儿盘旋着一只海东青。 林中又起了风。 第 28 章 命数 浓重的血腥味随风弥散至整个祭场,赵慧英被赵修齐全程捂着眼,小傻子听不懂究竟发生了何事,却终于被允材最后的嘶吼吓得哭出声来。 赵修齐连忙将他揽入怀中,拍着背轻声安抚,赵经纶斜眼睨过来,不咸不淡地说:“小慧英的胆量,还真是一如既往。” 徐逸之吓了一跳,本想回头窥一眼屋内究竟什么个情况,终究没那胆子,只好咬着牙紧随周鹤鸣去了。 他追至繁锦酒楼门口,总算将人追上了。 “将......公子!”徐逸之将人拦下来,“姓郁的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出来——诶不是,公子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周鹤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思来想去,今天这事其实也怪不到徐逸之身上,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闷声闷气地问徐逸之:“你说,这世上真会有心性迥异至此的亲兄弟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逸之挠挠头,“我和大哥就一静一动,害我老被他管教,可不自在了——您同侯爷的性格不也蛮不一样嘛。” 周鹤鸣叹口气,心道当真是晕了头,徐逸之能懂些什么? “罢了,”周鹤鸣心乱如麻,摆摆手说,“我今日来此,本是为探望故人。你与我同返,也好给你大哥一个交代。” “真的?!”徐逸之当即顺坡下驴,喜笑颜开地应了声,“我就知道小将军最疼我!” 房内郁濯眼见着周鹤鸣落荒而逃,确信他已然走远后,方才打了个响指,米酒带着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杂役从转角处探出头来。 郁濯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待二人进屋后,他复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说:“行啊,尾陶。你这易容术使得愈发出神入化了。” 被唤作尾陶的那名中年男人在脑后摸索一圈,连着整块头发一同掀翻出去,露出人|皮|面|具下一张冷白明艳的脸。 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 “公子,”尾陶一见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很快消融了,“一切可好?” “我倒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姓周的同我不大对付。左右他挡不了路,不必太过忧虑。”郁濯招呼她一块儿坐下,“你扮成这样——亏我这两月以来还挂念你的安危。” 尾陶哦了一声,好奇地凑上前问:“怎么个不对付法?” 郁濯啜了口茶,用扇柄将她的脑袋拨开了,清清嗓子道:“那小子早春心暗许了,好巧不巧,你猜猜他的心上人是谁?” 尾陶想了想,说:“反正不是你。” 郁濯瞥她一眼,冷笑道:“是郁涟。” 尾陶一怔:“怎么可能......” 郁濯没吭声,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许久方才懒洋洋地开了口:“大抵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不过谨慎起见,你暂且继续查着他。” 尾陶应了是,又抿嘴一笑,说:“公子猜猜看,他方才到哪儿去了?” 郁濯在桌下轻踢她一脚:“有话就讲。” 窗外落着细雪,屋内烘着暖炉。郁濯找着个舒坦的姿势,倚靠着逍遥椅闭目养神起来,悠哉悠哉地听尾陶带来的情报。 “他今日离了宫,急匆匆朝深柳祠来,没进主巷,径自往偏巷去了。” 深柳祠的偏巷与主巷所营酒舍勾栏并不相同,偏巷一带的店铺十有八九都做些玩乐的小生意,诸如占卜面相、卖花送果一类,自然而然地汇聚起许多三教九流之人。 尾陶继续说:“我跟着他,见他在一灯笼铺前停住了脚,随后闪身进去,同那店主老妇待了一会儿,很快便出来了。” 郁濯听及此,懒洋洋地将眼皮掀开了。 “可曾听到些什么?” 尾陶摇摇头道:“不曾。他进入去那灯笼铺便暂时歇业了,二人关了大门,院内静得很,我怕靠得太近被发现,只敢远远监视着。” “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这家灯笼铺老板的身份我打探清楚了,是个寡妇,膝下有一独子名唤程青,早年间入了镇北军,后又一路晋升为骑射营副将。” 郁濯伸手让米酒服侍自己起来,轻笑一声,道:“我还真当他是个没心眼的傻子。” 原来像周鹤鸣这样的人,也会私下里暗自布网营生。 郁濯无不尖酸刻薄地想,若是这样,他又有何资格指责自己品性恶劣、两面三刀? 一想到周鹤鸣可能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正人君子,他就觉得浑身舒坦。 郁濯得意极了,认定这世上定不会有一个至纯至真的人,既然周鹤鸣也不可免俗,那么他对自己的指责就同市井屠户、凡夫俗子的谩骂一样,伤不了自己分毫。 亏得昨夜还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一顿骂气得半晌睡不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郁濯心情大好,吩咐尾陶说:“再将这个程青的身份仔细查一查,最好能攥姓周的点儿把柄在手里。必要之时,或许可用。” 他闷哼一声,讥讽道:“还叫嚷着让我仔细后颈皮,还是先关心关心他自己吧。” 说罢,郁濯将半张脸都埋进松软的狐皮大氅里,舒舒服服地侧着身,准备就地补一补觉。 “先别睡,公子。”尾陶无奈地唤了一声,赶在郁濯丧失意识前将一件儿东西伸到他眼前去。 郁濯困得不行,只眯缝着眼睛瞟了一下,却瞬间绷直了身子。 他坐起来,将那枚虎骨扳指捏在指间翻来覆去地看,问:“......哪儿来的?”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它属于布侬达。 尾陶说:“公子可知,繁锦酒楼乃是煊都最大的地下权色交易场所?这东西便是我从此处得来的。” “布侬达的扳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郁濯攥着扳指的关节泛白,冷笑一声,“够狼狈,却也逃得够快。” 尾陶沉声道:“照这个速度,他现在保不准已经出了北境。公子,那样便不好追查行踪了。” “这扳指经了谁的手?”郁濯拧着眉,“此人能捉来的话,不惜一切代价,问出布侬达的下落来。” 尾陶摇摇头:“动不得,这扳指乃是半月前户部侍郎张兆用以抵销嫖资的,他大概并不清楚此物的真实身份。” “区区一个户部侍郎,他身后站着什么人?”郁濯轻哼一声,啜一口热茶下肚,话里的锋芒几乎要刺到人皮肉上,“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若是皇亲国戚那还正好,我再给老皇帝算上一笔。” 尾陶摇摇头:“公子,此事万不可冲动。” “此人乃是大皇子赵经纶的人,赵经纶垄断大梁半壁文官势力,想必公子也有所耳闻。”尾陶顿了顿,继续说,“朝堂之内风云诡谲,复仇一事
相关推荐:
洗脑战队
错有错着(1v1 年下)
隔壁老炒青椒肉丝怎么办[abo]
陨石坑(师生)
扑倒哥哥
嫡女惊华:第一废妃
喜相逢
情欲一家人
双胞胎与小白兔
(综影视同人)综影视吞金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