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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住了,别求我。” 程诺脸在他胸前蹭了下,眼泪全抹在上面,挑衅着抬眸看关越。 他额前的发丝沾了白雪,缱绻至极。 那一瞬,似雪崩,似烟花炸裂,似锣鼓喧天,他太过温情的视线,在她心脏里鼓动了又一场风暴。程诺对于这样的沉沦,不免有了退缩之意。 她害怕在感情变成一个保守的人,但是又不可避免地在朝那个方向走。 以前和周成郁在一起她更在意的好像是身边有个人的那种状态,但是关越不是,他这个人就是蛊。 程诺伸手拍了拍他肩头的雪,唇角勾了勾:“我好像有点饿了。” 关越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俯下身握住她大腿将人扛在了肩上:“走,回家给你做。” 一瞬间天旋地转,程诺紧紧抓着他背惊呼:“好丢脸,你放我下来。” “刚才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时候不知道丢脸?” “我真的难受嘛!”程诺解释,“你别打岔,放我下来。” 啪,屁股上毫无预兆挨了一下,不重,调情的手法。程诺脸涨红,东看看西看看,确保没有人经过。 她又气又笑:“你有病啊?” “是啊,有病,大半夜扛只小猪上蹿下跳。” 程诺捶他:“啊,你才是猪。” “嗯,这不猪八戒背媳妇嘛!” 关越扛着她上楼,声音微喘:“知道你心里有气,现在消点了没。你妈没提前跟你通气,确实是她不对。但你原谅不原谅你弟那是你的态度,至于你妈要怎样那是她的事,你不能替她做决定。” 到门口,关越放她下来。 程诺盯着他开门:“那要是关予芙以后长大了,因为别人跟你之间有了隔阂,你也会这么想吗?” 关越把她拉进屋里:“不知道,可能也会有不舒服,但那是我自己需要消化的情绪,我不会过多干涉。” 程诺把自己仍到沙发上,先前一股脑涌上来的气现在已经消了大半,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程嘉,只不过是为自己曾经的付出感到不值和委屈。 关越已经去厨房了,程诺跟过去,看他在厨房忙碌,笑问:“你打算给我做什么?” “煮个面。”他回头看她,“成不?” “嗯,有得吃就不错了,哪敢挑。” 关越哼笑:“这么好伺候。” 程诺趴在门边:“可不,她是不是睡了?”她声音自觉压低。 关越点头:“明天要上学。” 程诺嘴巴鼓着:“喂,养孩子什么感觉?” “你生个试试。”他挑眉。 程诺过去𝖒𝖑𝖟𝖑,手插到他裤兜里,唇角的笑荡漾:“你这么爱当爸爸?” 关越放肆她那双手作乱:“嗯,虽然累点,但是看着自己造出来的人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想起昨天两人在那说悄悄话,又问:“你们昨天背着我说什么?” “想知道,求我?”程诺学他的样子。 水沸腾,关越放了把面条进去,又洗了把青菜,程诺挂在他身后,他笑:“我只会让你求我。” “嘁,”程诺手指在他腰上抓了把,“我不信。” “程诺,饭可以先不吃。”关越垂眸看她。 程诺瞬间怂了,可怜兮兮:“饿。” 🔒chapter52.“想要你” 吃完饭,程诺拿了关越给她的衣服去洗漱。冲澡的时候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她实在太累了。 程诺爬上床躺着的时候,关越才收拾完去洗漱。等他进来,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睡着。 穿着他的平角内裤,两条细白的腿搭在被子上,看得人胸口烧起一团火。上身包裹在宽松的白 T 下面,但仍旧能看见胸前的绵软。她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非但不骨感,抓着还有点肉肉的。 关越走到床边,把被子翻出来盖住她腿,又关了灯,才躺上去。 程诺察觉到床边陷下去一点,一双白腻的手臂伸过来乱摸一通,寻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躺上去。 嘴里嘀咕:“你怎么这么慢?” 半梦半醒间,好像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关越把她脑袋抬起来,将人搂住,在她额前敲了敲:“等不及?” 说完,低头堵住她嘴,舌尖钻进去。 程诺嘟囔:“唔......好累,不要,明天再来。” 关越还想争取一下,就听见她嘴里吐出一堆根本无法辨认的乱码,呼吸平稳,进入了梦乡。 他在黑暗里难掩笑意,兀自难受了会。 . 关越早早起来给关予芙热了杯牛奶,又热了几个包子。这些程序日复一日他已经习惯了,不过以前这个点总觉得有点难以言说的冷清。 现在隔着客厅的灯,他可以从门缝窥见里面还在酣睡的人,心情大好。 关予芙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问他:“是姐姐吗?” “嗯。”关越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该改个称呼,叫姐姐差辈。” 关予芙摇头:“我们约定好了,就叫姐姐。” “随你。”关越是感觉有点怪,但也不是很在意。 关予芙咕咚喝了两口牛奶,又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时候结婚? 他在心里研磨这个问题,戒指的款式大概能猜出她的喜好,但是看程诺的样子也不是很着急,关键他不确定她对于结婚有几分的决心。 而且她妈也不太能接受,手里的包子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你怎么比我还急?” 关予芙认真道:“你喜欢姐姐,我也喜欢姐姐,跟她当一家人应该很好。” 关越替她擦了下嘴角的菜屑:“你能接受最好。” 关予芙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她的逻辑很简单,谁对她和爸爸好,她就对谁好。 送完孩子,关越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人还没醒。 被子被撂到一边,两条腿大喇喇地岔着。关越抓住她脚踝要往被子里塞,程诺不满:“你干嘛?” 她语调慵懒,勾得关越坐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气,一股冬日清晨的凛冽,正好中和程诺睡了一晚的燥热,她往他怀里钻了些,身子软趴趴地窝在他腿上。 关越不想忍了,翻身上床,将人压在身子底下,唇附上去。 程诺反应过来,捂着嘴:“我没刷牙,臭。” “别张嘴。” “你过分了啊!” 她还在表达不满的时候,关越的手已经从 T 恤的下摆伸进,将衣服卷到了她胸口,一个接着一个临幸。 他身上的寒气瞬间驱散,就剩下蓬勃的热浪。 关越在这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猛,程诺偏偏喜欢他这种赤裸,甚至一度她都以为两人能走到一起,跟这方面的契合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咬着那颗嫣红的茱萸,刀锋来回蹂躏,嘴里还不忘昨夜程诺的挑衅,半眯着眸子说:“好累,歇会。” 他哪是要歇会,就是故意折磨程诺,她现在那感觉不上不下,像是被挂在半空中的氢气球。 程诺咬着唇,满脸潮红,眼尾都湿了:“你动一下。” 那几个字几乎是她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急切中裹着羞赧,模糊但也不至于听不清。 关越还抓着她腿,笑意吟吟:“说什么,没听清。” “求你,@#%&*......” “求我什么?”他忍得也很辛苦,两鬓和额头都有细密的汗珠。 程诺心一横,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道:“想要你。” 关越齿关一松·,满意地笑:“给你。” 程诺脑袋顶到床头,她嘴里哼哼唧唧的哭诉关越的“恶行”,他又俯下身子哄她。 两人缠绕在一起,共赴了一场巫山云雨。 程诺累得没有一点力气了,指挥关越给她拿手机。她给晓晓拨了个电话过去,让她今天早点过去开店。 她要歇一天。 关越随手套了件短 T,站在窗户边将帘子拉开了一点缝隙,昏暗的空间里闪进一点白。 他自己陷入雄性激素释放后的短暂怅惘,程诺趴在床头问他:“雪下了多厚?” 关越一转眼,就看见姑娘一双还没有彻底清醒的眸子媚眼如丝望着他,他过去,将人包在被子里抱起。 程诺惊呼:“你干嘛,要让你的女朋友走光?” 关越低笑:“女朋友走不走光无所谓,要是老婆我就裹得严严实实。” 他用被子把人裹得严丝合缝,抱过去到窗边。 窗外银装素裹,白雪薄薄一层恰好遮住外露的物体。街道上已经被车轱辘和行人碾出深深浅浅的痕迹,清雪车飞出的雪沫让路人唯恐避之不及。 程诺生怕掉下来,紧紧搂着关越的肩膀。 那天两人难得无所事事了一天,聊着随意的话题,偶尔也会正儿八经畅想一下未来,饿了就随便搞点吃的,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下午的时候,程诺觉得自己要是再待在屋里会缺氧晕过去,两人才裹得严严实实出去踩了踩雪。 经过一天,她心里的气也消了许多。白天为了让陈美芳放心,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傍晚,关越去接小孩,程诺自告奋勇留在家里给他们准备晚饭。 餐厅的灯光勾勒出一副阖家欢乐的场景,他们都被这样的氛围熏染了,对于未来的幸福太过理所当然。 家里多了人,比往常热闹,再加上程诺做饭确实比关越好吃,关予芙心情很好,咬断嘴里的青菜,真心诚意地拍马屁:“姐姐,我喜欢吃你做的饭,比我爸爸做的好吃。” 关越睨她一眼:“忘恩负义?谁养你这么大的?” 程诺不遑多让:“嘁,这么专制,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她冲关予芙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小芙芙。” 小孩咧着嘴笑,程诺看得心花怒放,真正体验到了无痛当妈的感觉,她又给夹了一块排骨放碗里。 关越平常吃饭很快,今天也配合她们的节奏慢了下来,他顺势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程诺碗里,自然又平常,好像这个动作两人做过千百遍。 那一刻,程诺好像有点懂关越了,他虽然看着面冷,但却是个内心无比健全又炙热的人。 爱的时候毫无保留的人,即使分道扬镳也会毫无负担的走出来。反倒是畏畏缩缩的人,留下了太多不甘和悔恨。 他是那个毫无保留的人。 那她呢?好像云雾里的山,要露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她也清楚在感情中这不是一个极佳的状态。 吃完饭程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和小孩一起看诗词大会,她脑袋里面晃荡几下都倒不出几个好词语,肚子里更是没墨水。 对这种节目完全提不起兴趣,但是关予芙才一年级就已经把学霸气质拿捏的妥妥的。她顿觉亚历山大,尽量让自己去听懂主持人和嘉宾一连串往出来蹦的句子。 看了会,还是没劲。 眼皮开始耷拉,嘴里哈欠连连,眼角的生理眼泪也是不受控地溢出来。 她仰躺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从茶几下面找出来的异形魔方拧,这个她在行。终于在关予芙的声声夸赞中找到了点安慰。 关越的电话放在茶几上嗡嗡响,程诺屁颠拿过去给他,献殷勤道:“关老板,您有电话。” 他擦干手上的水渍,眼眸带笑,接过电话。 “喂,”程诺跳起来,“老板,有您这么占便宜的吗?”她拍开关越放在她屁股上的手。 两人玩闹的间隙,关越已经接起了电话,微凉的指尖压在程诺的唇边,一点点拂拭。 “嗯,我知道了。” “二十分钟到。” 他面色如常,挂了电话,程诺问他:“有事?” “嗯,”关越把手机放进裤兜,“磊子,说有个急活,非要我过去,你不着急回的话,在这待一会。正好看看她,完了我送你回去。” 程诺抬眼:“好呀!正好我培养一下感情。” 关越揉着她头发道:“谢谢......”后两个字他贴着程诺耳畔说的,惹得人脸红。 程诺贴着门边目送他出门,眼神跟消融了一大包芝士似的,丝丝缕缕勾缠。 🔒chapter53.逃跑ing 程嘉就比程诺小了三岁,她没有带小孩的经验。关越在的时候还好,他不在程诺瞬间有点怯场。 为了不让气氛冷下来,她尽量说一些调皮话逗关予芙。 其实关予芙很懂事,也很独立,没有过分的孩子气。 是程诺自己不是个轻松的人,她想表现的好一些,在孩子心里留下个好印象,讨好意味明显。 电视调频到一个搞笑综艺上,程诺看着里面接二连三密集的梗,哈哈大笑,关予芙嘴里嚼着程诺投喂的零食也笑。 程诺在她胳肢窝挠了一下,小孩子两颊陷下去,大笑起来。 程诺又挠了一下:“吼,原来你怕痒痒啊!” 关予芙边躲边求饶:“哈哈...姐姐...哈哈...” 程诺没放手,笑声膨胀了脑子里的神经,大脑反应比不过肢体。 关予芙也加入,她小手也挠程诺,一时间客厅全是两人咯咯的笑声,盖住了电视声。 程诺将她抱起,两人又闹了会,关予芙问她:“姐姐,你会不会和我爸爸结婚?” 程诺垂眸看她,脸有点烧。这感觉有点奇妙,她脑袋在小孩肩头贴了贴:“会呀!” 她已经尽量表现自然了,但还是挡不住羞赧。 为了遮掩,她又挠了下关予芙,小孩眉眼弯弯,笑道:“姐姐,我爸爸也怕痒。” 关越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严父,但也不苟言笑。他们在一起氛围是静悄悄的,关予芙没有这么大笑过,她一直都是个矜持的小美女。 但是今天很开心。 程诺也是被此刻的开心冲昏了头脑,低判了危险。 关予芙从沙发背上侧摔下去的时候,程诺那颗心像被泼了硫酸,嗓子眼溢着一股铁锈味。 心脏砰砰砰,要窒息。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程诺握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脑神经酸胀。 她心里暗暗求神佛,要是关予芙没事,她愿意舍弃余下所有的好运。 要是自己的孩子,她也就只剩下心疼这种情绪了。但她还有关越这一层关系,她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蠢,要怎么跟他交代? 关予芙被送进去拍片了,方才她给关越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关予芙不小心摔了”那边语调低沉,问了句在哪家医院就挂了。 程诺脚尖紧紧地并在一起,神情恍惚,浑身的肌肉僵硬。 走廊那头有急切的步伐声传来。 她半期待半害怕地抬眸去看,是熟悉的身影。 程诺屁股离开凳子,眼眶一阵酸乏,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就在她要迎上去的一瞬,她看见紧随其后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男人是磊子,程诺认识。但是那个女人有一种宿命般的似曾相识感,但她说不准在哪里见过。 她一头卷发利落地绑在脑后,扎成马尾,身上穿着一件绛紫色的大衣,盈盈一握的腰束在黑色的羊毛衫里面,下面套着双过膝的长筒靴。 很高、很瘦、很美。 这是程诺对她的印象。 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里面的医生正好出来。关越视线冷情地掠过程诺,到医生跟前了解情况。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 程诺在他眼神里看见了失望,本来紧绷的神经在那一瞬断裂了一半,命悬一线。 她低着头停靠在一边,敛了敛情绪, 听医生跟家长说明情况。 幸好情况不是很严重,医生建议保守治疗,牵引十天之后打石膏固定,休养就可以恢复。 程诺松了口气,愧疚地看了眼轮椅上的关予芙。 关越摸着她脸,气压很低,心疼也很明显。 关予芙看着站在关越边上的女人一脸疑惑,程诺看见他们三个人很巧妙地被框进一个画面里,心里沉了一颗石头,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磊子跟在后面,急于给关予芙解开谜底:“小芙芙,你妈妈,不认识啦?”他指了指关越旁边的女人。 后知后觉,又转头看了眼程诺,脸上有愧疚,关越冷凝了他一眼,视线还是落在身身前的小孩身上。 关予芙重又仰头去看肖茜,观察一会,又转头去看关越。 他沉默无言。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灌进肺里,再加上明晃晃的楼道里惨白的地板砖,程诺只觉得憋闷。 剩下那一半神经彻底绷断。 想逃。 她努力说服自己人本身就是一个复杂情感的交织物,什么第一第二的选择往往看着纯粹,反观又泯灭人性,但还是好想感受一下那种被无条件放在第一位的感觉。 兜头砸下来的雪粒,让她对自己的矛盾更清醒。 她该知道没有纯粹如黄河源第一滴水般的情感,但是又渴求那样的纯粹。 况且,关越从一开始就带着三十年的风尘。 她知道。 只是,没有那么大方。 或者说,她还没能在自己的航道里自圆其说,所以受到外部入侵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正面对决,而是从一开始就预留的洞口掀开杂草,慌乱窜逃。 爱人这个行为,像灌进破洞气球里的水,漏洞会随着盈溢的水一一显形。她盯着出租车窗户上一颗颗滚落的水汽,把整座城市划出一刀又一刀的伤痕,疲惫至极。 陈美芳显然没有料到程诺会突然回来,程嘉出去找以前的同学了。她在客厅里包馄饨,准备给程诺用来当早餐的,她喜欢吃。 “饭吃了没?”她这话问得有点僵硬,程诺颓丧地点头。两人之间被搞冰的关系,一下子让对方都有些无所适从。 程诺在她目光注视下,兀自回了卧室,她的床还是整整齐齐,没有被使用过的样子。 她也无心猜程嘉这两天在哪里睡的。 浑浑噩噩爬上床躺着,想着自己给自己加的这些悲情戏码,心里那泡酸涩被戳破,先哭后笑。 根本就没人怪罪她不是吗? 她到底为什么生出了这么一颗脆生生的心脏,一碰就留痕迹。 陈美芳静悄悄推开门进去,看见被子中央鼓着的小包一起一伏,她过去,侧坐在床边,粗糙的掌心拂去程诺已经满脸横行的眼泪,又把她被眼泪浸湿的发别到耳后。 程诺闭着眼坐起来扑到她肩上,剩下无声的凝噎。 两人之间那点隔阂和僵硬因着一方的坎坷,就这样灰飞烟灭。 她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得住关越。 不,应该是她什么时候能有毫无保留爱人的能力和勇气。 . 集中供暖的锅炉房在洛林的住宅区随处可见,大烟囱直戳天际,每每这个时候程诺会想起夏日太阳最盛的时候,乡下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避暑,绿油油的麦田被阳光蓬发出的热浪压弯头,旷野让人敬畏又孤寂。 在店门口看见关越,是始料未及的。 昨晚他打来电话的时候已是后半夜,像这么没有绅士风度,他还是头一回。 程诺拒接,他也没有再拨进来。 那份难堪沉淀了一夜,里面已经灌了些成分不明的水货,她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他眉头微皱,愠怒丝毫不掩藏。 在她闷声去拉卷闸门的时候,他冷眼看着。她撬开锁头的时候,他冷眼看着。 她进去给营业牌翻面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那。 程诺深知自己不告而别的恶劣,他好像没来得及用刮胡刀,下巴有一点点青,眼窝也青,看着更加冰冷。 没等她开口,关越攥着她胳膊,一只脚跨进店里:“你昨天怎么回事? 程诺咬唇看他,不确定:“玩过头,没有注意到,她从我肩上摔下去了。”她心虚地解释,说到后面干脆不再去看眼前的人。 空气凝固了几秒。 关越怏怏道:“你真行。” 他原本堵着想责怪她的心情都没有了,不是责怪她把小孩摔了,那种事带孩子的过程避免不了。但他抱着关予芙从观察室出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里真的是一凉。 程诺眼睫眨了眨,隐藏泪意:“所以你后悔了?” 关越盯着她病态白的唇瓣,尽量让自己不曲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可怎么听着都是,但凡他说一个跟后悔沾了边的字眼,她都能立马给出一句分手的结论。 他克制:“我说过,你要再逃跑我就没耐心了,我没工夫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程诺微怔,被关越握着的手臂发烫又疼。 她没有挣开,甚至害怕他一松开就不会再抓住了。 关越等不到她说话,声音更沉:“我就解释这一次,昨天我过去确实有些着急,可能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但没有怪你的意思。至于肖茜,我完全没有想过会见她,是她想见孩子,软磨硬泡让磊子找我出去,想和我谈谈。” 他没用骗字,给大家都留有余地。 程诺轻颤着,一如关越最早在洗车店门口看到她的模样。 又是一片冷寂。 街上人潮涌动,不过半月就要到农历新年,很多人都开始准备年货。 有个小女孩要想买东西,看杵在门口的两人,小心地问:“你好,能进去吗?” 程诺收回刚刚流失的心神,僵硬点头:“可以。” 关越也放开抓着她的手臂,认命又带着点自轻自贱后的恼怒。 🔒chapter54.破冰ing 洛林的冬天是灰白的,白和灰在色调的构建上各占百分之五十。 街上犄角旮旯最近开始都有摆摊卖年货的人,各类炒货喷香,红底黑字的对联挂满了街道两旁。 颜色和味道都被丰富了。 可程诺的味觉和视觉功能双双被搁浅,那些小吃搅不动食欲,五颜六色的春节也没能将她扯出那片茫然。 那天她跟着顾客进店之后关越后退一步,出去了。 她没有勇气去看他是否还在, 龟缩在收银台后的那一方天地,像个据守城池的败将。 晓晓进来就看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猜测:“你怎么这幅鬼样子,和关越哥吵架了?” 程诺抬头看她,小姑娘跟她熟了之后没那么拘谨了。因为怀孕脸蛋圆润得厉害,别有一番韵味。 她看着晓晓已经颇明显的肚皮,不答反问:“当妈什么感觉?” 晓晓脑洞大开,惊呼:“你不会有了吧?” 她向下看了看程诺的肚子,嘴巴顶着个圈。 程诺摇头,情绪淡淡:“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晓晓宽心,看她情绪不高,说道:“你要是累就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看着,一定不让你工资白发。” 她比之前程诺初见她时更坚强、乐观。兴许这就是孩子给她的能量吧!她愈发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拙劣,爱本来就不只有一个维度。 程诺扯了个很勉强的笑,拒绝晓晓的提议:“算了,抓住年前这个档口赚一笔再说。” 年货当口,店里销量快。最近几年,像洛林这种宜居的小城市渐渐有年轻人返乡的趋势,她算是误打误撞撞上了一个合适的行业。 再加上她店里装修风格年轻化,给人感觉很舒服,还引来了几个做自媒体的小姑娘充当自来水,帮她做宣传。 程诺完全把自己塞进时间的缝隙里,没有预留太多胡思乱想的嫌隙。 她也不想冷处理这件事,给关越发过一条信息,表示自己需要一点时间。 他还是一贯的态度,只回了一个“好”字。 隔着屏幕,程诺自然没有看见他发送那条信息时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当他是洒脱惯了。 她对于自己那天直接走掉的事情还是觉得抱歉,一天晚上估摸着快到关予芙睡觉的时间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孩的声音带着雀跃,很快又低了下来:“姐姐,你怎么没来看我呀!陈向南都来了。” 程诺心里一酸,她把自己的秘密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这个“姐姐”了,她的行为还真是差劲。 她道歉:“对不起啦,最近很忙。”又打开窗户吹了口冷风,“我明天晚上去看你好吧?” 关予芙兴致勃勃:“好,你一定要来。” “嗯,”程诺应声,又状似若无其事问,“你爸呢?” 关予芙声音骤然降低,悄悄说:“他在给花盆里添土,我在房间里,没让他听见我在打电话。” 她还以为两人吵架了,程诺才没来看她。 程诺没出声,看了眼外面那轮骤然明亮的月,似是有心灵感应,能看见关越轻皱的眉头,浓密的眉峰,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 关予芙等不到她说话,稚嫩的声音问道:“姐姐,你在听吗?” “嗯。”程诺应了声。 她又说:“你要来的事情可以告诉爸爸吗?” 程诺咬唇:“嗯,你想说就说吧!” 她其实很好奇,好奇那天见过的那个女人是否在他家照顾关予芙。又好奇他们最近有没有因为孩子产生什么样的联结,但要是直接问关予芙也太卑劣了。 但是,关予芙歪打正着,透露了点信息,程诺还在被那些纠结的情绪包裹着的时候就听见那边说。 “我还是告诉他一下吧!最近爸爸一直在家照顾我,都没有去上班。” 程诺心头一紧,顺着她话问:“只有他一个人吗?” “嗯,”小孩不解,“我们家就我和爸爸呀!”她后知后觉,补充道,“妈妈来看过我一次,但是一会就走了。” 程诺鼻头被冷风吹红,她关上窗户,锈迹斑驳的红色铁窗在冬夜里冰冷异常。 她听得出来关予芙说“妈妈”那两个字异常生疏,没有太多黏腻的感情成分在里面,她一面窃喜,一面又为孩子没能拥有那份爱而遗憾。 关越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兜里,半倚在门边看已经睡下的人又在鼓捣电话手表,沉声道:“十点了。” 小孩瞧了他一眼:“我接了个电话。” “同学?”关越问。 关予芙摇头:“是姐姐。” 关越身体明显一僵,手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头:“说什么?” “她明天要来看我。”关予芙如实说了,“你明天可不可以点外卖给我们吃?” 他做饭也不是难吃,但是绝对算不上好吃。 关越瞥她一眼:“怎么,现在知道嫌弃我了?” 关予芙把电话手表放桌上,她胳膊不方便,关越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小孩脆生生道:“我是害怕姐姐不喜欢吃你做的饭。” 她真得听话懂事到有时候让人心疼,希望她不要那么规矩,也和别的孩子一样有调皮、孩子气。 关越摸了摸她脑袋:“答应你,睡吧!” . 程诺白天忙得脚不沾地,还是抽空把要给关予芙带过去的东西准备了一下,害怕她无聊买了很多动画电影的碟片,还有些解闷的小东西,七七八八装了一大包。 最近单量太多,她又找了个临时工。晓晓怀孕不能长时间待,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两人今天都早早退了。 临近新年的气氛强烈,五颜六色的彩灯和临时搭起的街市让人难辨月色阴晴圆缺。 程诺开着那辆大众到关越那边的时候尚早,她待在楼下一处僻静的地方,躲在路灯的背面抽了根烟。 调整好情绪,她拎着东西准备往单元门走,迎面碰上一个刚从那边出来的女人。 美艳的长相让人很难忽视,程诺认出她了——关予芙妈妈,她自我安慰般地把这个身份放在关越前妻前面。 那女人也注意到了她。 就在两人要错开的时候,她叫住程诺:“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 一个不怎么漂亮的开场白。 程诺转头去看她,亮度不足的昏黄光线下女人没有了那天的冷白,但是凌厉的气息一点都不减。 程诺镇住心神,上下打量她一下,等着她开口。她不觉得肖茜的眼神友好,她深谙这种时候话少比话多更合适。 肖茜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比自己年纪小的姑娘,黑色的羽绒服拉到了下巴,只能看见她散在肩头上的浓密长发,和那张俏丽的脸蛋。 程诺见她也打量自己,抬眼回视,很快就听到她的下一句话。 “你和关越什么关系?” 带着一种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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