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春花现出嫌弃的样子:“我师父说了,七情是封喉鸩酒,六欲是附骨之疽,钱财份上无父子,财神认钱不认亲。” 北辰倾身过来,认真道:“甘华是胎生的神仙,可也难免动了凡情。你敢担保,有一日你不会像甘华一样为情所困?” 春花一僵:“呸呸呸,休要咒我。” 见北辰惘然有所思的神情,又道:“情爱于人,实在是无用之物。我在凡间时倒曾想过找个家道殷实的相公,那也是因为家贫吃不饱。如今做了神仙,出门有仙鹤,入室有芝兰,除了修道辛苦些,平日收收妖,疏疏财,再痛快不过。既可以各自安好,何必要互相束缚,绑手绑脚?凡人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都是扯淡。我既做了神仙,怎么肯再当鸟。” 北辰被她这长篇大论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道:“你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和天衢圣君有几分像。” 春花呛了一口茶。 “你信不信我登报和你绝交!天衢圣君那老怪物,设下这样多天规诫条,条条断人财路,我可不敢跟他像。” 北辰失笑,接过她手中茶盅,一手抚着她背脊助她顺气。 “是我口误,你怎会与天衢相像。” 春花在天庭有品阶的诸仙中敬陪末座,除了大朝会,确实也没机会得见天衢圣君的仙颜。即便见着了,也是隔得山长水远,看不清正脸。北辰心道,天衢圣君虽已登仙两万岁,那容颜可并不是个老怪物的样子啊。 孟极变化的矮胖丫鬟在马车外敲着门框:“娘子,方才卖鱼的公子追过来了。” 春花连忙将面纱绑回脸上,调整回柔弱不堪的富家少奶奶模样,轻咳了几声才掀开门帘。 果然是萧淳那倒霉孩子。 “公子,何事呀?” 萧淳低着头,送上金元宝:“娘子方才遗落了金子,原物奉还。” 春花故作惊讶:“怎么这样粗心!孟儿该打!” 胖丫鬟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害怕还是受了风。 春花又道:“古有林积还珠,甄彬还金,公子真有古君子风。” 萧淳脊背一直:“娘子过誉了。” “钱财是身外之物,公子贤德却不掺假。这一锭金子便赠与公子了,请公子笑纳。” 萧淳一怔,而后皱眉怒道:“娘子将我看作什么人?”他随手将元宝放在车踏板上,竟自掉头离去。 春花拍拍孟极:“你追过去,问他姓名为何,家住何处。” “你不是知道他姓名么?” 春花瞪它:“让你去便去!” 胖丫鬟从马车上溜下来,不情不愿地撵过去了。 北辰在马车里摇开折扇,笑眯眯地问:“试出什么来了?” 春花笑眯眯地答:“不急,等孟极回来。” 不多时,孟极慢悠悠地回来了。 “问到了,他说自己叫萧淳,住古井巷十七号。”孟极钻进马车,顺便变回胖猫,抱着刚买的带鱼,一口咬掉一个鱼头。 北辰感慨:“此人倒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拾金不昧,甘华还算有眼光。” 春花道:“正人君子不假,却并非无懈可击。他要真是全无名利心,又何必留下姓名。” 北辰挑眉:“看来,财神娘娘已有计策了?” “凡人哪经得住神仙考验?你托我做的实在是件缺德事。” 北辰自知理亏:“原是为了救甘华的性命,无奈才出此下策。你若实在艰难便算了,我自去找甘华说一说。” “……” 想想登仙这些年,在大言仙山打过的无数秋风,春花有些心虚。 北辰的仙阶比她高太多,平时都是她沾北辰的光,难得有一次是北辰求到她这里来。而北辰没有以恩相挟,还一个劲儿地曲意奉承,更让她心里过意不去。 也罢也罢。 “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就为了北辰大人,缺德一次。” 北辰盯着她,正色道:“真有报应,我来担,绝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春花大笑起来:“你这个人,幸好是个无欲无求的老神仙,若是凡人,一定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 春花与孟极扮作一对主仆,在青衣镇连收了三间核心地段的铺子,出手极是阔绰。不仅如此,她还买下了古井巷最大的宅院,敲敲打打地地开始改建。一时间,人人皆知青衣镇来了一位财大气粗人傻的美艳娘子。不知那娘子是商人妇还是官宦家眷,是正房还是妾室,身边没有男子陪伴,是以众人猜测她是个寡妇。 青衣镇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再没有什么比有钱的寡妇更令人浮想联翩的新闻了。萧淳的母亲这些日子都忙着筹办婚事,不大与街坊邻里走动,因此还不晓得这个簸箕大的八卦。 这日萧母买了几口大葱,拖着步子往家里走。走到古井巷口,正遇到一大群工匠正在搬砖的搬砖,抬木料的抬木料,瞧着热火朝天。她连忙拉住路过的蔡家阿婆打听了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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