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究最近也很顺利。” “我想你了。”对面那男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昨晚我梦见人类彻底度过灾难的那一天, 我们都还活着, 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样永远快乐。” 她的声音也同样温柔:“早点回来。” 一切都充满了希望,但他她生命中有限的、与欢愉有关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十天后,她无法再拨通爱人的电话,也得不到任何与他相关的消息,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打定主意去统战中心查询爱人下落的那一天,她在连廊上遇见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常见到他,仿佛是一眨眼,那个会从6层偷偷溜上22层来见她的孩子就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一个俊美的年轻军官。 虽然心里满是忧虑,但能见到他,然是让她宽慰了一些:“你也在这里。” 陆沨低声道:“母亲。” 这时她看到了他黑色制服的纹饰,还有胸前别着的那枚银色徽章。 “基地不是把你分去了统战中心么?”她微微疑惑。 “我在审判庭。”他道。 “为什么去了那个地方?”她忧虑地看着他,问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很少有人愿意加入审判庭。 “我自愿的。”年轻军官冷绿的眼瞳里似乎有复杂的情绪,但最后归于理智的平静:“我在审判庭,比在统战中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谁都知道审判庭是怎样一个疯狂,所有人都不得善终的地方。 当他们分别时,陆沨却从背后叫住了她:“母亲。” 陆夫人回头看他,陆沨望着她,声音似乎微微沙哑,问:“您去做什么?” “没什么,”她无意让孩子知道那些,只是笑了笑,道:“照顾好自己。” ——于是她去了,并敲开了统战中心信息管理处的办公室门。 “信息管理处。您想查询什么?” “统战中心直属第一作战序列指挥官,高唐中将,他还在野外么?”她问。 对面传来几声键盘的敲击声。 “抱歉,”工作人员道,“中将已经确认死亡了。” 她手指冰凉,但仍然能维持平静,为基地献身是每一个军人的宿命。 “在……野外么?” “在入城处,”工作人员道,“审判庭记录显示,高唐中将被判定已感染。” 她眼前恍惚,几乎无法站住。 “夫人?”工作人员喊她。 “审判庭……”她喃喃重复那个名词,“他们的判断准确吗么?” “大概率是准确的,审判庭每一届学员的正确率都可以控制在百分之八十,今年正式加入审判庭的学员平均正确率在百分之九十……夫人,您需要帮助吗么?夫人?”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耳畔忽然响起在走廊桥上时,陆沨喊“母亲”时,那声微带沙哑的嗓音。 她忽然浑身颤抖。 或许她过分的失态吓到了那位工作人员,他道:“您的权限等级比较高,如果您有需求,我可以申请查询详细记录,当天轮值的审判官ID卡号以及准确率数据……夫人?” “不,”她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半空中极恐怖之物,“不要查……不要查。” 记忆像空白的潮水,面目模糊,她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而且,从那一天起,她和陆沨渐渐疏远了,她也近似地失去了他。 ——其实她每天都在失去自己的孩子。 外城被炸毁的那一天,听着远处传来的震响,莉莉钻进了她的怀里。 “他们在为什么炸掉了自己的城市?” “为了让人类更安全。” “可那里的人也是伊甸园的孩子。”莉莉道:“如果孩子不重要,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呢?” “他们有自己的理由,为了更高远的目标,他们要做出一些抉择,”她抱着莉莉,轻轻道:“主城和外城都是我们的孩子,孩子有时候会任性,有时候会反过来伤害他的母亲,也会伤害他的同胞,我们只有理解他们,才不会感到痛苦。” 说这话的时候,儿时门缝里渗出的血迹、陆沨胸前审判庭的徽章与远方升起的蘑菇云一起重叠在她眼前。 莉莉也问出了同样的话:“那夫人理解了吗?” 她没有回答,用额头抵住莉莉的额头,闭上眼睛:“我真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再经历这种痛苦。” 像一曲哀伤的音乐到了尾声,安折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倒在玫瑰花坛的旁边,视线往上,深红碧绿的花叶摇曳,玻璃碎片星星点点闪烁其间。一个黑影掠过他眼前,于是他目光再向上,穹顶上那个原本只能容纳蜂后进出的窟窿变大了,空洞占据了穹顶的四分之三,它残破的边缘闪着光,一只有人的胳膊那么长的蜂正通过它飞到外面。 那波动已经消失了,穹顶上也没有了蜂后的踪影,但玻璃有被击碎的痕迹,外面的夜空上,炮火像烟花一样炸开——是人类的军队开始战斗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杀死蜂后。但在夜间广阔的空间里击中一只蜜蜂是很难的,安折看见那只小型蜂渐飞渐高,在月亮银色的光辉下消失不见了。 随即又是几片黑影,伴随着翅膀震动的嗡鸣声,五只、十只、无数只蜂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的蜂身上还带着白色的布料残片,安折看向它们的来处,22层已经空空荡荡,不见人影,所有人都化成了蜂,它们铺天盖地向外飞去。 蜂—— 另一段飘忽不定的画面出现在安折脑海中, 它是一只蜂,一只平常的,不吃人,只采花的蜂。 那是一个夏天,蜜蜂繁殖的季节,它却误打误撞飞到了人类的城市里,这座城市刀枪不入,人们门窗紧闭,它只是想找到可供食用的花粉,却始终无法做到。 最终,它看见了——在玻璃的后面,有一枝鲜红的、盛放的玫瑰。 一个女人在照顾这朵花,她站在窗台边,看向那支玫瑰的目光含笑,良久,又怅惘地望向外面的天空,她好像很想推开这扇窗户,触碰到外面的天空。 于是这只蜂等了很久,等到那个女人离开又回来,等到她望着外面,怔怔流下一滴眼泪。 她好像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推开了窗——外面的风、自由的风灌了进来,她闭上眼睛,仿佛能随着风飞起来。 蜂已经饥饿很久了,它附上那朵玫瑰的花蕊,花粉沾满了它毛绒绒的后肢,它将细长的口器探入这朵花的中心。 ——但它很快被发现了。 那个女人伸手向它,手指微颤,眼神也微颤,甚至有一些疯狂,仿佛这是她毕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命,她的速度很慢,并不像是要把它掸开,但蜂的本能注定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当她的手指只差几毫米就要触碰到它的时候,蜂下意识蛰了她。 蜂死了,它的身体离开女人的手指时一部分内脏被扯出来挂在刺的末端,一只蜂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自己的蛰刺。 但它又好像没有死,它的身体落在玫瑰花丛里,它的意识好像成为了这个女人意识的一部分,它就那样长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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