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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愉快里的林向北目睹眼前人的变脸大法,表情有点迷惘。 他撑着手坐起来,贺峥已经进了卧室,咔哒关门将他隔在外头,仿佛方才跟他亲密接吻拥抱的并不是他。 嘴里的糖顿时变了一种滋味,酸的多,甜的少。 休息不好让贺峥的脾气变得有一点坏,上一秒和风细雨,上一秒就冷冰冰地将他推开,今晚一定不要再吵到贺峥睡觉了,林向北鼓着腮咂巴着糖想。 每天给自己洗脑的贺律:我不爱他,我没有原谅他,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他^_^ 第39章 除夕这天上午,贺峥有空,跟林向北去探望了林学坤。 江杰前两天已经回家过年,因此不会和他撞上。 如今林向北和贺峥关系微妙,说是朋友,却有旁人怎么见缝插针也挤不进的排外氛围。 贺峥也不像拜年,着手的年礼反倒像是从回门礼清单扒出来的,五粮液、西洋参、甜柿饼和坚果等礼盒快填满了后备箱。 林向北愣了好半天才在贺峥的催促下帮忙拎了一箱车厘子,支吾着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贺峥倒是很平淡地瞄他一眼,用一句话堵住他,“你见过谁空手上门拜年的?” 那也不用这么多啊,林向北在心里小声嘀咕。 林学坤显然也被一桌子精美的礼盒震慑住,一个劲地说让贺峥破费了,换来贺峥“应该的”的三个字。 林向北告诉林学坤,贺峥给他介绍的工作过年上班有双倍的工资,让他在家不用担心。 “是什么工作?” 谎话说多了,林向北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下意识求助地望向贺峥。 “助理。”贺峥接收到替他回答,补充,“生活助理。” 非要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林向北有一点窘,怕林学坤问更多细节,赶忙岔开了话题。 濒行前,贺峥突然停下来问:“向北的室友没给您拜年吗?” “你说阿杰?”林学坤说,“他不是本地人,回老家去了。” 贺峥短促地哦了一声,敛眉道:“他倒是乐得清闲。” 林学坤一头雾水,不明白贺峥对合租的江杰不满从而何来,只好哈哈干笑两声。 误会还没有解开,林向北尴尬到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拉着贺峥下楼,等到了巷子口外才说:“阿杰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峥听他居然还为江杰说好话,不等他再往下讲就冷笑着快步甩开他率先坐进了驾驶座。 林向北追上去拉开门,“贺峥......” 贺峥掉过一对凛冽的黑眸道:“我不想再在你口中听见他的名字。” 近乎咬牙切齿的,像在法庭上面对十恶不赦的罪犯般严厉的态度,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你的眼光还真是让人意外,什么烂人都能当成宝,都到这份上了还死心塌地不想分手呢?人家现在说不定正跟女友双宿双飞,哪还记得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你这些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问候过你半句吗?你爸一个做过手术的病号,他管都不管,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做不到,这样的一个人,我劝你趁早跟他掰了,省得你哪天被卖还得我去把你赎回来。” 林向北目瞪口呆地看着连珠弹似的贺峥。 “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我说得有不对吗?” “我,其实......” 接不住招的林向北有苦难言,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气头上的贺峥武断地劫走,“好了,大过年的我不想跟你吵架,把安全带系好。” 林向北揩了揩鼻尖,被他骂懵了似的慢半拍地哦了下。 一路上贺峥都不再说话,是拒绝交流的姿态,好几次林向北整理好措辞准备开口,瞥见贺峥郁郁沉沉的侧脸又觉着不是解释的好时机——贺峥一番诋毁江杰的话在前,他后脚就揭发真相,像是故意在拆贺峥的台,那贺峥得多尴尬呀? 再者,他要如何跟贺峥讲明他当初撒下这个荒唐的谎的原因? 好像怎么做都不太对,还是等过完年再说吧。 回到家,贺峥着手准备年夜饭,在厨房里发出乒呤乓啷的令人无法忽略的声响。 闲人林向北如坐针毡,感觉贺峥把砧板上的排骨当成了他,一刀一刀剁得很用力。 他好像变成了一只没有战斗力的老虎,每听得剁一下虎躯就震一下,老虎也要怕了阴晴不定的山大王。 林向北思忖着挪过去靠在门上,话讲得好小声,“菜还没择,我来吧。” 贺峥举起沾了肉沫的刀回过头来,面无表情悠悠地嗯了声。 他硬着头皮凑过去,边择菜边主动搭话,“螃蟹什么时候蒸?” “过一会儿。” “用那个锅吗?” 贺峥把剁好的排骨去除血沫后倒进炖锅里,加了黄豆和苦瓜,眼眸一转,见到了林向北恂恂的神情,心脏像被曲起的拇指和食指拧了下,抿紧的嘴唇稍动,“对,蒸十五钟。” 林向北把择好的油麦菜给贺峥看,“这样可以吗?” 检查五花大绑的大闸蟹生死情况的贺峥抛给他一个眼神,语气温和些许,“根部太老了,不要留那么长。” 两人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边做饭,虽然很平常,但贺峥看着垂着脑袋洗菜的林向北,这种唾手可得感让浮躁了许久的心像润着温泉似的渐渐平和了下来——横插一脚又怎么样,无名份又怎么样,现在跟林向北一起过年的是他。 没有故事可以从头再来一次,但他可以创造新的故事。 洗完菜的林向北又被打发出去等待,过了一会儿,分不开身的贺峥让他进来把蒸锅里的大闸蟹解绑,顺便检查生熟程度。 他拿剪刀把绳子剪开,剥走蟹壳,将蟹身掰成两半。 “好像没熟。” 林向北说着把盖子盖了回去,重新开火,站在一旁等了五分钟,再掀盖,见着蟹肚子依旧有些白白的诸如果冻的肉——跟生蟹一个颜色。 很纳闷,都蒸了二十分钟还没熟透吗? 见贺峥在舀汤,林向北嘀咕着拿筷子夹起一点透明的物体。 黏答答的,很奇妙的口感和味道。 林向北嘴巴都快张不开了,眉头一皱,放下筷子到水槽呸呸两声把东西吐掉,又用手舀了水洗舌头,抬起头道:“这什么鬼东西?” 把汤盆放好的贺峥折回来见林向北苦着脸,查看一番后,暗笑林向北匮乏的生活常理,告诉他,“这是公蟹,你查一查。” 林向北找到手机一顿搜,脸色越来越难看,“公蟹的蟹膏是它的......” 这很坏了。 贺峥发出了回家后的第一声笑,“去得晚母蟹卖完了,凑合着吃吧。” 好巧不巧林向北长到这个年纪只吃过蟹黄,现在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母蟹的价格比公蟹的高——合理的。 这是林向北离开荔河后正儿八经过的第一个年,事实上,他人生两个像样的年都有贺峥参与。 往年这个时候,他不是窝在空了的出租屋里刷着手机发呆,就是在外头奔波赚钱,过年团圆对他而言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跟贺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年夜饭,贺峥亲手做的年夜饭。 晕晕的,暖洋洋的。 像是成了窗外远处的那一朵最大的烟花,每一簇花火都在叫嚣着开心。 贺峥不大说话,只给他夹菜,他的碗里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山头永远都是伏起的。 九点多,两人收拾完厨余垃圾洗了碗,像往常一般换着洗澡,电视开着,播放联欢晚会,内容不重要,图一个气氛。 林向北听见一身清爽的贺峥说:“喝点红酒吧。” 他从沙发上滑下来,挨着贺峥坐在新铺上的米白色毛绒地毯上。 红酒醇香浓厚,丝滑地流进了胃部。 是贺峥提议的喝酒,但大半都倒进了林向北的杯子里,贺峥倒多少他就喝多少,他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要灌醉他没那么容易,但太安心的缘故,放松得有一点醺醺然,像倒在柔软的棉花堆里。 贺峥一只手抬起来揉他的脑袋,拨开他额前微濡的头发。 林向北迷离地笑了笑,偏过头亲吻贺峥的干燥的手心,一寸寸地亲,借着酒劲哑声说:“谢谢你有空陪我过年。” 重逢之后,贺峥听过好多次林向北的道谢,溢于言表的感激,这其中有没有另外的成分? 他的手挑了挑林向北宽松的衣领,往下,摸在了林向北的左手心上。 抓住这只手,揉着每一根指节,揉热了,顺着掌心,五指圈住那一截突起的腕骨。 刺耳的“残疾”两个字凭空地又在心里炸开,比烟花还要崩裂的程度,他的眼神变得有一点沉,想要知道得更多——他们之间有大段的十年的空白要填补进去,然而还未开口,林向北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突然地将手抽出来,继而俯身。 贺峥眼眸下垂,两条长腿放直了。 林向北嘴唇在梭巡着什么,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贺峥将两只手微微往后撑,让林向北的动作更方便,再多的话也比不上最直接的肢体接触来得痛快,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够最坦诚对面对彼此,不必费劲地猜测他在想什么,身体的反应会告诉你他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林向北十分卖力,发出了一些声音,近乎献祭一样的姿态。 贺峥呼吸越来越沉,轻攥住他的头发,将他已经微湿的脸抬高了,垂眸注视着,“不是不喜欢吃吗?” 说的是公蟹。 林向北有点受不了贺峥过分沉着的眼神,也变成了一只落水螃蟹,还没从锅底爬出来就彻底红温了。 他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大着胆子近乎挑衅地说:“喜欢吃你的,给吃吗?”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在不知羞的年少就经历过了,但眼前的林向北已经长成,是浑然不同的体验。 贺峥很明显地倒吸了一口气,将人摁下去,像是命令,“继续。” 林向北眼睛往上瞟,见到贺峥敛眉抿唇,表情很隐忍克制,更有让人想扯掉他平静面具的冲动。 他知道贺峥一定是爽到骨头缝里都在战栗,一个人彻底地臣服于你且任由支配,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对待。 林向北难得的言行合一,靠在沙发沿咳嗽了会,把嘴巴张给贺峥看,干干净净。 贺峥的眼瞳深得可怕,遮天蔽日地盖了上来,恨不得搂紧了他压碎了他,他脆得像苏打饼干,酥在了贺峥的掌心。 仿佛被绑在椅子上,两只温润却有力的钳子将他往两边拉,吊住他,韧带几乎被拉伤,心里却感到别样的摧毁性的幸福——为他还能带给贺峥最原始的快乐。 左手似乎感觉到转瞬即逝轻柔的吻,有如烙铁的温度,烫得林向北一个激灵。 “新年快乐。” 祝你也祝我。 天造地设的小绿毛龟和小杀人犯兜兜转转,竟又狭路相逢了。 只言片语太匮乏,多些拥抱多点温存,但愿天明晚些来吧。 大律师一吃起飞醋就神志不清了呢。 第40章 整个年假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贺峥除了跟林向北待在一块儿没有任何其它安排。 抛去过往那些不可抹煞的爱恨情仇,日子是堪称温馨和惬意的。 休息日贺峥通常会在六点半天蒙蒙亮时早起跑步晨练,起初打着拉林向北一起强身健体的主意,前一晚说得好好的,结果刚把人叫醒,林向北就耍赖地将脑袋栽在他的腹部嚷嚷着困起不来床。 他摸摸林向北睡得热乎乎的脸颊,再看一眼窗外寒峭阴冷的天,打消了拎林向北出去受冻的想法。 晨跑回家的贺峥会顺手给林向北带一份热腾腾的早餐,等他睡到自然醒吃饭。 下午通常会在家里看会儿电影,或者抱着午睡,外出的话去附近的生态公园晒太阳,傍晚一起备菜,主厨贺峥包揽三菜一汤,吃完再下楼散步消食。 大概很有做家庭主夫的天赋,人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几天下来贺峥厨艺疯长,变着法子煲些补身体的汤,炖锅每天都得开工。 到了初五,家里的食材告急,去了趟超市采购,把肚子瘪瘪的冰箱喂饱。 林向北长了一点肉,苍白的脸也有了点颜色,白里透红的,不再是一副森森的骨头架子。 在贺峥的监督下,他每天按时按点地吃药涂药膏,护腕除了碰水也老老实实戴着,因为足够精心呵护,左手的情况有所好转,不再动不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这是陈年旧伤,怕冷畏寒,贺峥买了个红外线烤灯,每晚必须盯着他烤上半小时才准睡觉,有时候林向北想偷懒,贺峥一记眼刀飞过来,他就努着嘴打开了开关。 林向北感觉这十几天像活在仙境里,什么都好,他的戒烟大业也快大功告成,几乎没有犯瘾的时候——自觉是一方面,有贺峥几乎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也根本没机会跟烟卷交手。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 年初十,贺峥年假告急,不得不翻工了。 清晨,林向北听见滋啦滋啦的动静,蹑手蹑脚走到客厅,贺峥正在厨房里煎蛋。 早上吃得较为清淡,煎熟的荷包蛋淋一点酱油,昨晚剩下的白菜煲热一热,配着白粥吃。 “不想上课就不去吧,但工作的事先不着急,我会替你留意,等我的消息。”贺峥边打着领带边说,“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是觉得无聊就给我打电话。” 林向北抬眼,“打给你干什么?” 灵巧翻动着的修长手指停了一下,贺峥看着他。 他把温热的粥咽下去,“我的意思是,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吗?” “那就发信息,我看见了就会回。”贺峥抄过西装外套流利地披上,走过去用食指刮了下林向北的脸颊,正色道,“还有,别我一没看住你就偷偷抽烟,要是被我发现你身上有烟味......” 他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手改而捏住林向北的后颈,像警告一只调皮的猫,“按时吃药,手别拎重物,出门记得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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