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醉的林向北高兴得晕头转向,“选什么?” “女人,漂亮的女人。”钟泽锐一招手,“都过来祝小北生日快乐。” 两个女人娇滴滴地上前,“小北哥,生日快乐。” 打牌的黄毛叼着烟扭头大笑,“向北今儿个才过十八,叫什么哥啊?” 女人涂了红色甲油的手捂在红艳艳的嘴唇上,“那是小北弟弟咯。” 林向北刹时被闹了个大红脸,结巴道:“泽锐哥,我不选,我去吃蛋糕。” 哪有男人不喜欢美丽的女人? 钟泽锐只当他害羞,一把抓住他,“多大个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向北推拒着,非常难为情的,“我真不要。” “向北不要,我要。” 黄毛的手一拉,女人顺势坐在他腿上,在他左脸印了一个红印子。 口哨声四起,林向北的眼睛越过堆满啤酒罐和花生子的桌面和贺峥的对上,于这温暖的密闭的乌烟瘴气的包厢里,纤尘不染的贺峥黝黑的眼珠子像是浸泡着水仙花瓷盆底的黑石子,润着冷水,冰冰凉凉的,看不出表情,但很能够叫人打个寒颤吃一惊。 林向北感觉完全被看穿了,他身上的每一根筋络、血管,贺峥仿佛都了如指掌。 他的脸噌的一下变热,转眼见到沙发上若无旁人调情接吻的男女,脑子里很不合时宜地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念头——亲嘴是什么感觉? 因为和贺峥对视着,他率先将视线挪到贺峥紧抿着的两瓣淡粉的唇上。 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太对劲,转而去瞧那落单的女人,涂了口红的嘴像朵水润的玫瑰花,亲起来应该是黏而苦涩的。 钟泽锐见他发愣,一把将女人推到他怀里,绵软的胸脯撞上来,林向北脸涨红得像要爆炸,一蹦蹦出老远,急证清白地两只手做投降状举着。 他到底年纪不大,虽然跟着钟泽锐混了两年,但大多数时候待在校园里,身上的学生气依旧在,也不是没有看过别人早恋,更不是没有过幻想,但都是模模糊糊的人影,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他不清楚什么时候能谈恋爱,但他想,对象应该不会是这两个女人的其中一个。 林向北蛋糕不吃了、酒不喝了、生日过够了,好似跑得慢一点就会被两朵漂亮的食人花给吃掉,一边跟钟泽锐道谢兼道别,一边半醉着拉贺峥的手,“走吧。” 钟泽锐想把他认为好的诸如钱和女人分享给林向北,但这个自作主张的安排是真把林向北吓着了,拦都拦不住,和贺峥小跑着出了新世界的门,他把电瓶车的钥匙丢给贺峥,“会开吗?” 贺峥比他更想更快地离开这里,一颔首,两个少年坐定,电瓶车咻的一下就没了影。 林向北被风一刮,醒一点酒,然而脑子还是晕乎乎的,随时要跌倒的模样,不得不靠拿胸膛靠着贺峥的背,将下颌撑在贺峥的肩头上,嘀咕,“我真不知道泽锐哥会搞这个......” 夜冷,衬得借靠的林向北的身体更热,贺峥前后被冷热夹击,声音感冒一般沙沙响,“以前呢?” 林向北眯着眼睛,半天反应过来贺峥的话,很义正言辞地回:“以前我也没要啊。” 言下之意,这不是钟泽锐第一次这么安排,贺峥把油门拧得更大了些。 车速快,弯着腰的姿势不大舒服,林向北插兜坐直了,“去我家吧,我爸不在。”想了想问,“你奶奶让不让你在朋友家过夜?” 贺峥没有回答,但车头的方向按照林向北所想的前行,半个小时后,两人冻得耳朵都要掉了在林向北家门口停下。 林向北打着抖索,冰冰凉的手找出钥匙,试了两次才开了锁,一把推门进去,啪嗒一下打开了客厅的灯。 回到安全的地方,林向北的神经顿时解开的皮筋一般松弛下来,整个人的表情更懵懵的,他脚步踉跄着走回房间,一旋身四肢大敞地倒在床上,不忘拍了拍床板招呼贺峥,“过来坐。” 贺峥常来林向北家,做免费的田螺姑娘给他收拾房间,但从未留宿过。 他望着毫不设防地躺在他眼前的林向北,那种属于人体的温度隔空地从四面八方地缠上来,仿若林向北还坐在电瓶车的后座黏着他,十二月的夜晚明明很冷,他却有一种因为太过失温反倒感到温暖的错觉,整个屋子都是林向北的味道——是某一类草木的、清新的气息,全是贺峥单方面的假想。 贺峥绕出去在客厅找到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撒了谎,这几个月以来,为了和林向北见面,他常常对着奶奶说谎话,是林向北把他带坏了,但贺峥不怪他。 站在房门口看,林向北昏昏欲睡的,将一只手臂横在眼睛上遮光。 贺峥慢慢地坐过去在床沿坐下,廉价的床垫很硬,微微陷下去一角,他的腿贴着林向北的腿,少年鲜活的富有弹性的肉体仿佛要隔着布料蹦出来了。 屋子里过分安静,他缓缓开了口,“有其他人在这儿睡过吗?” 是一个有点冒犯的问题,林向北却老实回答,“没有。” 贺峥是第二个睡这张床的人,跟林向北。 他吸入的空气在肺里凝固了几秒,反应迟钝地从鼻腔里呼出来,还想说得再多,问得再多,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刨根问底,“钟泽锐以前怎么给你安排的?” 林向北改把手架在头顶,露出红红的两颊、茫茫的眼睛,回忆着,“问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林向北唔的一声,支吾道:“就那个啊,还能是什么......” 贺峥两只手掌撑在床上,目光从林向北修长的颈部游走到俊秀的五官,抛出一个更危险的问题,“你不想试吗?” 林向北的喉结滚动一下,“我不知道。” 贺峥的眼睛眯起一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道林向北有一天也会像新世界的客人那样,躺在某一张无数嫖客躺过的肮脏的床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林向北像被装进一个缺氧的玻璃瓶里,因为是第一次跟人探讨这么隐秘的话题,有一点困窘,还有一点亢奋,出于对贺峥全然的信任,他调动出方才在包厢里没能得到答案的疑惑,小声地、很慢地问,“贺峥,亲嘴是什么感觉啊?” 没有任何经验的贺峥哪里会知道? 他双眼定定凝望着林向北,可能是说了太多的话,感到口渴,喉咙点了炭似的烧得冒烟,想喝水。 林向北用那两瓣红润的嘴唇讲着话,没有人亲过的嘴唇,他以为贺峥没听清,重新喃喃地问:“亲嘴是什么感觉?” 是一刹那的念头,贺峥渴求着柔软的水源。 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理智。 贺峥缓慢地靠近闭着眼的林向北,极快地用自己的嘴唇压在林向北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一下。 林向北震惊地睁开眼,愣愣地与近在咫尺的他对视,瞳孔像夜色里的猫瞪圆了,一如初见的神态——原来林向北还没长大吗?还是贺峥记性太好呢? 俯身的贺峥鼻尖轻抵着林向北的鼻尖,声音发了四十度高烧,更沙沙响,问:“你感觉怎么样?” kiss~kiss~ 终于给们小贺吃上一口热乎的了! 第18章 贺峥的嘴唇微凉、柔软,因为接触的时间太短,林向北没悟出更深的门道,但感觉还不错。 他不必说话,悄悄爬上双颊和耳朵尖儿的绯红为他代言。 意识到林向北的不排斥,贺峥深受鼓舞一般试探地、徐徐地再次将唇落下。 都缺乏实践,四瓣唇先是生疏地互相擦揩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缓,然而这种太过礼貌的触碰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们急需一种更热切的、剧烈的方式回应彼此身体里一阵阵、一浪浪涌上来的热潮。 贺峥率先进攻,两只手摁在林向北的肩膀上,舌尖从唇缝里探进去,碰到了抵抗的坚硬的牙,但很快地,林向北牙大开,用同样柔软的武器跟贺峥缠斗起来。 一种干柴烈火,火山爆发,海啸山崩,都非人力能阻挡的最原始的冲动、最浓烈的欲望。 分不清谁的手先抱着谁,分不清谁先勾住谁的舌头。 唇碾着唇,牙磕着牙,较劲似的要争个高下。 冬夜的冷在蓄势待发的化学反应里变成了熊熊的火焰。 林向北的呼吸被烧得很乱,像跑了八百米般喘得停不下来,又像坐进一艘扛不住风浪的帆船,大脑、身体都在起伏里发昏而变得绵软。 贺峥跟他你追我赶,一秒的分离都嫌长。 床因为激烈的拥吻咯吱咯吱地响,叫声勉强拽住两人摇摇晃晃的意识,他们分开一点,近距离地在彼此的眼瞳里看见对方微红的脸。 应该要停下的,可是谁都没了理智,如同鱼不能没有水,现在停下,他们都会死掉一样——友谊没死去,另有一样鲜蹦乱跳的情感活过来,陌生而浓烈,好似早就存在许久许久,只等待他们去发觉。 现在他们终于打开了这个秘密的快乐的宝箱,谁都舍不得合上。 只是亲吻已经不够,都往下。 贺峥的手抓住林向北的。 林向北的手抓住贺峥的。 快速的、疯狂的—— 冲上云霄。 贺峥猛地睁开了眼,窗帘没拉好的一角泄进黄澄澄的天光,打在白墙上如跃动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于初醒的瞳孔里浓缩成一点细微的金黄。 熬了大夜的贺峥微微喘着,未料想年近而立居然会因为十年前的一场少年春梦而沸腾。 他闭起眼,等待被调动的海域恢复风平浪静。 今天要开庭,他必须起早,本该以绝佳的精神面貌去面见法官,然而这些时日被搅乱的作息却迟迟无法调理正常,在镜子的助力下,他见到眼白里有几根细细的红血丝,拿手揉了揉,未能揉散。 停了车,在路口跟张筱敏和助理碰面。 女人一见到她就难掩惊讶地道:“贺律师,你别真是庭审前综合症吧?” 贺峥喝过咖啡提神,沉声说:“昨夜睡得比较晚。”不单一夜,事实上他这种症状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他并不打算接着这个私人话题,问,“当事人还没到吗?” 拎着一袋子资料的助理答道:“已经在路上,快了。” 几人边说着边往里走,贺峥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在开庭前跟张筱敏把整个委托的案件再次捋顺了一遍,他们分析过对方律所的打法,反之亦然,一行人在法庭外打了个照面,气氛相当的紧张。 这个案子涉及的细节繁琐,贺峥和张筱敏好几个月连轴转,未必有十全的把握,因而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在法庭上再怎么唇枪舌战、舌锋如火,也要讲究证据依据,空口白牙那是胡搅蛮缠的做法。 两个多小时一晃眼过去,接下来只等待判决结果。 张筱敏长松一口气,边收资料边悄声说道:“稳了。” 贺峥附之一笑,与当事人到一旁复盘整个流程,等到离开法院,已接近正午。 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使得他感到些困乏,他婉拒了对方一同进餐的邀请,准备回家小憩,与张筱敏等人道了别。 今日的阳光顶好,暖洋洋地洒下来,街道像铺了金灿灿的毛绒地毯。 深市的绿化做得很不错,随处可见生态公园,临近法院就有一个,贺峥决计先享受一会儿暖阳,沿着公园的入口往里,绕一圈正好回到停车场。 周末,公园里满是露营放风筝的家庭,不乏牵着手兜圈儿打发时间的情侣。 贺峥一个人慢悠悠地步行,避开正在玩皮球的蹦蹦跳跳的小孩儿,左拐进一条阳光晒不到的小道。 前头的木椅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窄口牛仔裤,留一头黑长的头发,一侧自然地垂下,一侧掖到耳后去,抬着脸在吃钵仔糕,她身旁的男人,应当是她的男友,正半挨在她的身上,笑眯眯地说些什么,勾得女人捶他的手臂一下。 单论这个画面,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对年轻情侣,在一个阳光大好的日子结伴同行。 但贺峥看清了男人的脸——林向北口中的对象,阿杰。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江杰和女人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分食糕点。 贺峥的神色很平淡,五指却不自觉地攥了攥,感到可笑和愤怒,因林向北的识人不清、遇人不淑,他那么拼命地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工作,竟是为了这样一个不珍惜他的男人而无条件的付出? 贺峥的第一想法是上去诘问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杰,再向女人揭发他出轨的丑事,不让这世间再多一个受害者,可只是很短暂的一瞬,也许只有零点几秒,他心里陡然地冒出另一个念头。 他静立了会,悄然地拿庞大的树干做遮挡,将江杰和女人亲密的举动一一拍摄进手机里。 在草地上放风筝的小孩儿好奇地张着一对眼睛盯着他,大概在学校受过教育,很不赞同他偷拍的行径似的,蹬蹬蹬地跑走了。 贺峥却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妥——尽管他的职业道德告诉他,侵犯他人的肖像权是违法行为。 贺峥是一定要告诉林向北这桩意外发现的。 以什么样的方式?短信、电话? 似乎都不能正面感受到林向北的情绪,那就只剩下见面这一个选择。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相识一场,当他 好心地日行一善。 风带着暖阳呼呼吹着,贺峥这场日光浴晒得通体舒畅,疲惫的大脑像做了一次绝佳的疗养,感到莫名的愉悦,嗅着清新的空气和带点腥味的草香,连原先有些乏沉的脚步都变得轻快。 驱车回家的路上,车内电台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在车厢里游走。 贺峥听歌的时间不多,独处时为了打破冗长的寂静,偶尔偏爱播放些轻柔的调子。 潺潺的音乐里,他回忆起他这些年来的情感经历。 贺峥谈过两段恋爱。 在北市的前两年,他总会托小姨打听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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