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日子的,自然也不知她的艰难之处。 夭枝捉襟见肘,想着克扣些许,在哪处省一省,可细细想来没有那处能省的。 他如今虚弱,自也舍不得苦着他。 说句不好听,他这样的人若不是……又何需跟着她吃苦…… 到底是连累了他。 夭枝这般日日花钱如流水,养男宠的消息便也传了出去,有见过他的魔族人,都觉得她这钱花得值,着实是太过好看,且气度不凡,一看就养不起。 但也有魔族人没看见,自不屑于此,只觉是个小白脸,更有甚者,觉得她不该独宠一个,免得惯坏了。 夭枝自然是不能让这些话传来的,只怕他听到了会气着。 他那般端正的做派,若是听到旁人觉得他在做男宠,只怕是要惹了他敛眉。 夭枝下了差回来,便看见他站在池旁喂鱼。 这鱼与凡间的不同,全是魔鱼,皆是生性好斗,争取吃食也极为凶残,一个不如意就在水中撒泼,死亡翻滚。 只不过这些鱼不敢在他面前撒泼,每每看见他游姿都乖顺起来,不争不抢,很是佛系。 完全不像她喂的时候,那个凶残得水花四溅,她每每都要站得老远,才能保证衣裳不湿。 是以她也根本没有喂鱼的闲情逸致,皆是随手撒一把。 以至于后头全都是他在喂,许是这些鱼也是看菜下碟,知晓什么人比较严肃金贵,得罪不起罢…… 夭枝对于这群吃软怕硬的混账鱼很是无言以对。 她走近,见他颇有些闲适地喂鱼,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看得有些入神。 他闻声抬眼看过来,“回来了?” 夭枝点了点头,提着手中的食盒给他看,“刚回来,路上顺道给你带了你爱吃的。”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喂水池里的鱼,淡声回道,“没胃口。” 夭枝微微一顿,这祖宗又怎么了这是? 她当即往前走去,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上前上下打量他,颇为紧张,她砸了这么多钱,可不能打水漂,“怎么了,可是哪处不舒服?” 他垂眼看向她,见她上下打量自己,平静收回视线,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鱼食,随意往水中丢去,而他只看着水中的鱼儿争抢。 他垂着眼,长睫遮挡了他眼中神色,看不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府里来了客人。” 额这这这…… 她这小茅屋虽然说前前后后加盖了好几间,但真的称不上府这个字。 这般说,倒像是有些话里有话。 夭枝看了他一眼,面容清冷,神色平静,可不像是会阴阳怪气的人。 她疑惑,她在这处只有同僚,同僚当差之时都已经见够了,这下了差又怎会还来做客? 她有些疑惑,转头往里看去,自是没看见,“是何人?” 他看了她一眼,“听闻是你的新宠。” 夭枝:“……” 哪处的听闻,她养他一个都要穷疯了。 夭枝正要开口,身后便传来齐刷刷一声,“主人。” 她闻言一顿,转身看去,果然见几个衣衫清凉的魔族男子成排站在他面前,竟有五人。 “你们是……”她一时愣了神,瞬间想起魔王与她道别时,别有意味的笑,他说她回到家中必然惊喜。 喜倒没有,只有惊了。 这五个男子选得真是环肥燕瘦,各有风情,在魔族中应该是个顶个的好看,可谓是煞费苦心。 夭枝还未反应过来,五人冲她齐齐请安,“主人,我们是来伺候您的。” 她脑子一片空白,身后却传来一声淡嗤。 夭枝只觉背脊发凉,叫他听着了这荒唐事,不知要怎生训她…… 他这一声笑,那五个魔族男子也是听到的,看向他的眼神皆是挑衅。 他看了一眼他们,并未开口,缓步走到桌旁坐下,抬眼神色未明。 几个人心中自然是不服他的,毕竟都是来伺候人的,哪能这般闹脾气,既然做了男宠就应该有男宠的规矩,更何况这人虽然看着气派金贵,可皮囊有什么用,还是要温声细语会伺候人才对。 他们人多势众,自也有得意之色,可对上此人视线之后,却莫名退缩。 这人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疏离冷淡,却有属于上位人的威慑,那居高临下的审视,没有经年累月的身居高位,是出不来的。 怎可能会在一个需要靠人养的男宠身上看见? 他们魔族人从出生就开始斗殴,见惯了这些凶狠场面,却不想此时竟有些气短站不直。 他们相视一眼,硬着头皮站着。 夭枝挥手,不待细问就要赶走,“你们回去罢,我这处不需要。” 她还未说完话,五人便齐刷刷跪了下来,扬声道,“主人若是不要我们,我们回去必是死路一条。 我们是魔族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有退回去一说,若是退回去便是我们伺候不周,我们就只能以死谢罪。” 夭枝当即手一挥,格外果断自救,“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说声抱歉。” 五人:“…………” 五人面面相觑,是不是哪里听错了,怎么路数如此诡异? 夭枝颇为坚定,死道友不死贫道,总不能大家一起死罢? 她看了一眼坐下倒茶的他,心中暗想,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他端起茶壶,微抬茶盖,声音玉质清冷,“留下罢,远道而来皆是客,岂能这般赶走。” 夭枝:“……” 若不是他神情不变,眉眼依旧疏离淡漠。 她都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们这般走着离开,未免太轻巧了…… 那五人一听,瞬间得意起来,果然此人还是怕的。 夭枝当即转头跟他解释,“这些人是我那些同僚送的,我本人已经坚决拒绝了,却没想到还是送了过来。” 他端起茶盏,一语直击要害,“想来是他们听不懂人话。” 夭枝闻言心肝小颤了一下,这回真是听出他话里有话。 早知道她就应该手动拒绝,而不是嘴上拒绝,她将他们好生打一顿,他们也就知道什么叫做真的不想要! 那五人闻言忿忿不平,“主人,此人虽好看,但性子不好,主人若是喜欢他的皮囊,不如造个傀儡陪伴,傀儡性格可以随便挑选,保管听话且好看。” 夭枝听到倒没什么反应,只瞥了他们一眼,怎的主人能叫得这般顺口,叫她佩服不已。 空气却不知为何静了一瞬。 他听闻此言微微一顿,垂眼片刻,似不喜听之,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进了屋。 夭枝见他进去,一时顿住,她当即回头看向颇为妖娆的他们,只觉眼疼,冲他们摆了摆手,“快走罢,我当真不需要男宠。” 五个人见夭枝决心已定,有些不甘。 他们五人虽然不比屋里这位容色好,但在魔界已经算是个顶个的好容色,可不想在夭枝面前半点不顶用。 且这男宠如此爱拈酸吃醋,也不知大人怎会这般喜欢? 他们看了一眼屋内,竟是连窗子都不曾开,似乎连个眼神都不打算给他们。 这男子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连多说一句都没兴趣,且虽清冷疏离,但气势颇为压人,方才不说话时确实吓人。 此人应当不是正经做男宠的。 五人本想耍赖留下,想到他看他们的眼神,如看死物,皆有些心里打鼓,只能悻悻而归。 … 夭枝进了屋,才发现他方才只着一身单薄白衣衫喂鱼。 如今乌发未束,连外衫都未着,显然一起来就看见这些人,让他不喜。 他安静坐着,却依旧端正。 夭枝看着他乌发披散,落至身后,不由走上去,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面上,“我替你梳罢。” 他闻言看来一眼,并未阻止。 夭枝瞧他这冷淡的模样,一时叫她格外熟悉,且无端紧张。 她拿起桌上的木梳,一手拂过他的乌发,光滑如丝绸一般,只是比她硬上许多。 她不由摸了一把,才拿起梳子慢慢替他梳着头发,一时颇有几分认真。 她虽没替人束过发,但多少也会依瓢画葫芦。 她将他的乌发梳好,认真梳起,再拿过前面桌上放着的发冠,替他将乌发束好。 全程皆是安静。 她弄好下意识俯身看向镜子里的他,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她,视线落在她面上,虽清冷,却有几分专注。 夭枝看着他这皙白玉面,不由微微避开了他的视线,刻意避嫌,可下一刻,想起了他如今是种子身份,又何需避开? 他们又何需这般疏离客气? 她想着,呼吸微紧,慢慢抬眼看了回去,视线落在他面上。 他已然收回视线,垂眼整理衣袖,似要起身离开。 他的手指皙白修长,抬手整理衣袖,衣衫简单至极却越发衬出谪仙之姿,随意做的动作都颇为赏心悦目。 她不由看入了神,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木梳。 许是她看得直白,让他有所察觉,他整理着衣袖,忽而抬眼看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夭枝看着他这双清冷,带着几许自持疏离的眼眸看着她,心口微微收紧。 她下意识往前放下手中的木梳,转头看向他,视线慢慢落在他面上。 他便看着她这般动作,也未言语。 夭枝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他眉眼清隽,这般距离连他的长睫都能看清几根。 她压住呼吸,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往前靠去,离他越来越近,只感觉到他周身的檀木清香缓缓传来,叫她有些失了神。 她唇瓣快要亲到他的脸上,只差一纸距离,都能感觉温软之意,下一刻,却被他推离开来。 她回过神来,没有预料中的柔软温润触感,她下意识抬眼看向他。 他似乎有些生气,看着她的眼眸又冷了几分,似乎带了刺。 颇有几分扎手的意思? 夭枝有些不解,看着他,却见他薄唇微启,开口声音都有了几分冷淡,“做什么?” 夭枝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了,她看了一眼他的薄唇,又转向他的眉眼,容色清隽潋滟,她鬼使神差道,“我想和你亲近一些。” 他听到这话,似乎并没有半分解气,只开口问道,“你想亲的是谁?” 夭枝却不想他这般直白。 只怕是真气着了,竟将窗户纸都捅破了。 她微微垂眼,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开口,很轻道,“簿辞,那你如今是师父,还是夫君呢?” 第114章 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他闻言不曾想她原是清醒着的, 他长睫微垂,话间微止,“何时发现的?” 夭枝抬眼, 视线落在他面上, “我那日在院子里等你, 你匆忙赶来连神情都未来得及变, 我便怀疑了,且你还叫了我一声先生。 后来, 你找来山门,送给我小鱼玉雕, 我便确定了。 你只怕不知你送我的玉雕, 我看了多少次,又摸了多少回, 我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你雕的, 也只有你才能雕出自己的东西来。” 宋听檐闻言唇角轻扯, “原来这般早就知道了……”他眼睫微抬,视线落在她面上, “如今不仅学会了骗人, 连我都知道瞒了。” 夭枝微微垂下眼,有些羞意,她其实还有事瞒着,那便是他那时接连两次亲吻她, 和他往日的习惯一模一样, 或许他自己没有发现, 他亲她时每每控制不住自己的习惯, 总是那般先轻轻地引诱,待唇齿间的缠磨越发深入, 不着痕迹占领所有她的呼吸和主动,便会越发过分侵略。 且他说得那些过分的话,总有他自己一番道理,明目张胆地过分。 只是如今,她自然不可能一一说出来,他现下这般端正,她有些说不出口,总觉有些亵渎。 夭枝看向他,只觉总算离他近了一些,她很轻地开口,“你唤我先生,我怎会听不出来是你?” 宋听檐眼睫微微一顿。 她伸手抚上他的眉眼,心疼不已,“所以你到底修偏了多少,又到了什么地步?” 他闻言慢慢垂下眼,任由她摸着他的眉眼,“无情道需克制欲求妄念,无欲无求方可平稳无碍。 我修此道,便要克制一切欲望,只有绝对清醒才能修成。 可当我的欲望无限上升,那欲便压制了理智,我不复理智,便会去做一切自己觉得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 就如在梦里一般,梦皆为本意,且不能掌控。”他慢慢抬眼看来,平静开口,“我几次三番控制,皆是无果,才会如此越发生乱。” 他理智上来就会强行用心法锁住自己,可一旦欲望上来,他又能轻而易举冲破这些禁锢障碍,且反过来压制自己的理智。 这自然都是他自己,他在与自己斗,可自己怎么斗得过自己? 神魔都是一念之间,一念而起,欲望便多到压不住。 他越要控制自己压制欲望,他自己便越能利用自己想要控制局势的心,达到目的。 他推得越远,就抓得越紧。 这样聪明的人,如何防得住自己?且他自持尽失时,自然会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根本阻止不住自己。 无情道执念越重,反噬越大。 夭枝瞬间想到九重天那越发寒冷的宫殿和随处乱窜的浮云,她每去一次皆是越乱越急。 到最后一次,他们那般亲密之后,流云彻底不见踪影,那一片天全靠他神力运行,他既然修了偏差,自然也无法维持寻常。 流云越发走乱,直到最后无法稳下停留殿中。 他走偏了,才会越修越乱,越修越偏…… 夭枝心下越发沉重,无意识收回了手,这倒是她害了他,倘若她不同意成亲,也不至于他偏了这么多。 夭枝听得思绪渐止,却忽然意识到一点。 他这般说来,竟是清醒的…… 那么说,他们床榻之上,他那般过分,竟也是清醒的,他故意那般抵死缠磨,用力非常,她如何求,他都不许…… 她想起他那时眼睫都被汗水浸湿,滴落她身上,却还是那般…… 她心口一紧,呼吸都有些生乱。 她原以为他走火入魔,并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又具体做了什么。 可如今听来,竟是他清醒之下做的事。 他的欲望是她……且还完全控制不住,与她密不可分行那事…… 夭枝呼吸一顿,只觉周身似裸露一样,拘谨至极。 他这般端正,夭枝看向他的长腿,他的手,再看向他的薄唇,他如今这般衣冠端正,禁欲自持,却在床榻上与她那样…… 且如今讲着这些与她沉迷欲海的事,竟依旧平稳冷静。 夭枝却是忽然有些不敢抬头看他,这般着实太过臊人。 屋中安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夭枝呼吸一顿,想起往日他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难掩感伤,很轻地开口道,“簿辞,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知道我从来拒绝不了你。” 宋听檐自然也想起了往日,他闻言未语,片刻才淡淡道,“往日都过去了,不必再记着。” 她闻言一怔,“为何不记着?” 难道到如今,他们之间还不能开诚布公,还那般生疏吗? 他闻言未语,起身似要离开,似不想在此事上多言。 夭枝见他这般,难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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