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三藤小姐还在一旁笑。 我:“…………” 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吐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店里打工吗!算了,反正问起来答案也无非是“和店长认识,又听说我在这里吃饭于是自顾自跑过来找我玩”之类的。 总之,这一桩接一桩的事件发生,直到我回到酒店,洗完澡,吃了药,躺到床上感到浑身沉重之际,才忽地有一种终于结束了的感觉。 波岛睡在另一张床上,关心了会儿我的健康情况,便拉灯了。大家都很累。没过多久,那头就传来波岛均匀的呼吸声。她会打一点小呼噜,但声音不大。 我盯着酒店天花板烟雾报警器微弱地闪烁着的红光,不知不觉也陷入深眠。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过多的信息量给大脑造成了较重的负担,我前夜尽是在做梦。一阵是高三压力最大的时候,梦到同学跳楼,我的脚被钉在原地似的动不了;一阵又是在火车上和别人聊天;一阵还梦到前男友的脸,以及被掐着脖子时难以置信的瞬间。 我长大后慢慢觉得很多事都不需要在意,只要我不想让自己难受,我也确实能做到什么事都不在乎。因此在梦里我也对所有人说了我不在乎。 小时候翘首以盼的成年人的世界,似乎也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三藤小姐也一样。一次失去了两个心爱的人,付出的信任化作狗血,当众淋了满头,结果在无数人都可能心碎的滨海的夜里还是得把背挺直了站着。她说没事,的确是没事,她自己也认为没事,因为任何事到最后都是没事的。这就是大人无趣的地方。忘记带作业去学校已经不再会像天要塌下来那样可怕。 换作是我,也是同样。每个人的历史都在重复上演。大人是同质化的生物。说不好,却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没有。房间还黑漆漆的一片时,我被生生咳醒。 同事小小的呼噜声十分给人安心感地起伏着。后颈与后背都出了一层汗,但现在去洗澡不仅可能会着凉,还会吵醒波岛。我只好蹑手蹑脚地起来,倒一杯水喝,润一润干涩发肿的喉咙,便接着爬回床上盖好被子。 这次也睡得昏昏沉沉的。 脑海如电影镜头似的闪过深蓝色的水族馆,飘过灵活地打着卷转圈的丝巾。我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背后隐隐发着寒,又没力气动,于是只是随意地忍着,晕乎乎地打着盹。 不知又睡了多久,被角似乎自己动了,掖盖得紧实了些。 后背与被褥之间的空隙被塞上。我感到身子暖了些,越往被窝里缩了缩。喉咙发炎的干痛却极具存在感地将我从梦境与现实之间反复拉扯。 恍惚间,有一只手如幻觉一般抚着我的额头。 可它比风还轻、还缥缈不定,我还没仔细感受它的温度,就无情地溜走了。 我在混沌的梦境的边缘,无端地心生一股强烈又委屈的留恋。与成年人的法则不同,小孩对于事物的去留感知更深刻,也更紧张,因为凡事都忍不住在意,世界上到处都是值得在乎的东西,这种在乎简单得非黑即白——“去”是不好的,“留”是好的。固执地想要某些东西留下来,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在这本能的驱使下,我下意识地伸出手。 在居然真的抓住了谁的手指的一瞬,我也蒙头蒙脑地一脚踩回现实。 但遮光的窗帘只从缝隙里流出几缕黯然的月光,房间里浑浊一片,像回家了,又仍然像一场梦。我只知道床边似乎站着谁,而我想将其留下来,于是仿佛被夜晚送回了十七岁似的,蜷起手指,拉紧了那只险些飞走的手,非要不可地放在枕边,嘴里呢喃着任性的话来。 “……我不要你走。” 第26章 后半夜, 我神奇地沉沉睡去,没有做梦,更没有睡睡醒醒不得安宁。再一睁眼, 已经是晨起闹钟响铃的时候了。 我关掉闹钟, 另一张床上的波岛也迷迷瞪瞪地坐了起身。 “早上了?” “早。”我哑着嗓子道。在外面住时,我没什么赖床的习惯, 便直接翻身起来,挪到窗台边, 把窗帘慢慢拉开。 天亮了。海岛清早的太阳富有穿透性, 暖烘烘地倾洒而下,满怀大爱般在室内铺陈开来, 让空气里盈盈飞舞的尘粒都炼作可贵的金子。酒店房间登时亮堂堂的。 我呆在阳光下伸懒腰之际, 忽地后知后觉发现另一只手握着什么东西。 一副墨绿色的手套? 我低头盯着那副莫名其妙的手套, 下一秒, 它却仿佛知道我已经注意到它似的,蓦然发出一阵微光,然后如同橡皮泥一般自然地化形,变成一只通体青绿,有着又大又圆的黄眼睛的小蜥蜴。 列恩?!它怎么在这里? 由于我一开始是竖着握着手套的, 小变色龙在我掌心里变形后,避免滑倒, 便伸出两只小小的前肢扒拉着我的拇指。我迅速反应过来, 连忙把它捧在手心里;得以安心栖息的列恩晃悠着脑袋,用细长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指腹,有点痒。 我正想问它为什么在这, 难道是我半夜梦游夜袭里包恩把列恩偷走了,却见小蜥蜴卷卷的尾巴一耷拉, 倒头在我手掌中打起了瞌睡。 与此同时,身后悠悠地传来同事波岛没清醒般的声音。 “小友寄……” 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椅背上,我于是冷静地、小心翼翼地把列恩放进外套口袋里,再镇定地回过头,“怎么了?” 只见波岛仍然坐在床上,维持着刚睡醒的坐姿,目光呆滞,头发凌乱,自言自语似的开口。 “……我昨晚好像见到鬼了。” 我乍一听,还不以为意地吐槽:“阴阳眼吗。” 然而,电光石火间,半梦半醒的前半夜回忆犹如天降彗星般给了我灵光一现的重创。我模模糊糊地想起窗帘罅隙间流动的月色、若有若无的触碰、神出鬼没又偏偏被我察觉到的身影,表情不禁僵硬了一下。 波岛转过头,正好瞧见我木木的神情,瞬间像找到了知音一样,眼神变得坚定而恳切。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更有力量了:“对吧?小友寄也有感觉对吧!” 说着,她掀开被子,坐到床沿,心有余悸地描绘对鬼的印象。 “我昨晚睡得挺死的,不过中途还是被尿憋醒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脑子没转过弯,但总觉得余光好像看到有个黑黑的影子。”波岛越说越确信,一大清早脸都吓白了,“所以我从厕所出来时特意观察了四周,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随着昨晚的记忆逐渐复苏得清晰,我如芒在背,恪尽职守地履行病号的职责捂嘴咳了几声(虽然昨晚吃过药后睡一觉好了很多),旋即若无其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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