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我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挪到他身边坐下。 两根鱼竿相隔不过咫尺,我的这边捷报频传,他的那边却始终静默如谜。 那一天,我硬生生陪坐到日落西山,直到腰酸背痛、四肢僵硬,才被大发慈悲地放了回去。 也正是从那天起,我房中的膳食,便清一色地全是鱼。 清蒸鱼、红烧鱼、糖醋鱼、鱼头汤……做法千变万化,唯独食材不变。 听厨房的师傅说,这可是王爷亲自下的令。 我…… 天可怜见,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鱼竿了! 因为此事,府里另外两位姑娘看我的眼神愈发不善,平日里碰见,言语间总是夹枪带棒,明里暗里说我是个狐媚子。 小荷气得直跺脚,为我愤愤不平,我却懒得与她们计较。 秋意渐浓,王妃派来的秦嬷嬷踏入别院,当她知晓我们三人皆是完璧之身,怒火便再也压不住。 另两位惯会察言观色,几句夹枪带棒的耳语,便将所有罪责都引到了我的身上,说是我言行不周,惹了王爷厌弃。秦嬷嬷那本就严厉的目光,霎时化作了两道淬毒的利刃,狠狠扎在我身上。 我的辩解苍白无力,她一个字也未曾听信。午后日光最是毒辣,我被独自罚跪在庭院的碎石路上。 石子尖锐的棱角,毫不留情地刺入膝盖的软肉,密密匝匝的痛楚蔓延开来。不多时,额角便被烈日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我连抬手擦拭的勇气都没有。 「本王的院子,何时轮到一个奴才来当家做主了?」 一道清冷如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我愕然回首,正见齐王背着手,迈着悠闲的步子踱了进来。他所过之处,下人们纷纷跪倒,噤若寒蝉。 「起来。」 他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对我说了这两个字。 小荷白着脸,忙不迭地跑过来将我扶起。我借着她的力道,咬紧牙关,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狼狈地退到一旁。 随后,他才将视线转向兀自辩解的秦嬷嬷,眉梢微挑,唇间吐出的字眼轻得仿佛一片羽毛:「杖杀。」 此言一出,秦嬷嬷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叩头求饶,哭喊声凄厉。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神色没有半分动容。 两名身形健壮的侍卫上前,像拖一条死狗般将秦嬷嬷拖向院外。很快,沉闷的棍棒击打声和血肉模糊的惨叫交织响起,又渐渐归于沉寂。 「本王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自作聪明之人。」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院中每一个瑟瑟发抖的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会死,自己心里最好有个数。」 那一夜,我被梦魇缠身。 梦里,一头看不清面目的恶鬼,拖着一根滴血的木棍,在无尽的黑暗中追着我。 自那以后,我再不愿踏出房门半步,仿佛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才能给我些许喘息之机。 待到今年初雪落下,我们三人被再次传唤。 尚未踏入正院厅堂,齐王那阵阵爽朗的笑声便已穿堂入室。 我们恭顺地跪下行礼。眼角余光瞥见,他的下首处还坐着几位客人。 他们个个面白无须,嗓音尖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阴柔气,分明是宫里来的内侍。 「有这般绝色佳人日夜相伴,七殿下想必不会再孤单,贵妃娘娘在宫里也能安心了。」其中一人翘着指尖,嗓音娇柔地笑道。 「是小七不孝,总叫母妃为我悬心。单总管,还劳烦您回去替我转告母妃,小七知错了,往后定然不会再让她老人家烦心。」 9兔;^w兔|y故F3c事NM屋h%8提fU4取!^/本U2M文P勿Y]私`I自4A搬I运9H, 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萧索与落寞。 「哈哈哈,殿下的孝心,奴才们一定原原本本地带到。」 「有劳,有劳。」 席间助兴,另外两位姑娘一位精于舞艺,一位擅长抚琴。转眼间,悠扬的琴音便伴着蹁跹的舞姿在大厅中流淌开来,引得满座宾客如痴如醉。 疩芰卟畿仄吟帝峍徧改洫麕篔媕浣髪 唯有我,像一截木桩,与这满室的华彩格格不入。 「你,过来给本王斟酒。」 齐王斜倚在主座上,醉眼惺忪地朝我抬了抬手。 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拎起了桌上的酒壶。 下一瞬,手腕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我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一股巨力带起,天旋地转间,竟是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隔着几层衣料,他身体的热度依旧烫得我肌肤生疼。 我浑身僵硬如铁,他的手却像一条滑腻的蛇,沿着我的腰线蜿蜒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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