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过桑璎并没有要追上去抢功劳的意思,一来她即便伤了寒鸦魔君,对方一位元婴修士难保不会有什么厉害的保命法器,她贸然追上去恐怕讨不到好。 二来那一剑已经消耗了她全身的大半灵力,她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哪里还有力气去追击对方。 当初父母留下的十颗丹药已经被她吞了三颗,桑璎身上这些都是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只是全身灵气匮乏,得要好好修炼一阵才行。 确保了山洞外面没有危险,那些毒虫也都被冻死之后,桑璎拖着疲惫的步子一步步走回了山洞里,很快就在石柱底下盘腿坐下了。 “虽说剑法差了些,但好在悟性还不错,倒也不至于堕了我的威名!”那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几分满意,听得桑璎还有些受宠若惊。 桑璎原本是要坐下来静心打坐的,只是那道声音一直不停,搅扰得桑璎也没办法继续修炼下去。 她只好开口问:“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先前多亏了前辈从旁提点,否则晚辈定然要死于当场了。” 这可不仅是救命之恩,如果桑璎没料错的话,对方的几句提点让她领悟了一道剑诀,这对剑修来说是莫大的机缘,怎么感谢对方都不为过。 桑璎开口问起,但那道声音却没有回答,不知沉默了多久,桑璎下意识抬头便对上了本该安安稳稳待在石柱上的那道剑气! 那剑气周围缭绕着一圈蓝色的灵气,细看下来却像是被风包裹着,若是有人敢伸手触碰,恐怕下一秒就会被削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不是想见我吗,我出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见桑璎久久不语,对方再开口时语气就有些不悦。 桑璎连忙解释道:“晚辈只是一时太过惊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剑气傲气地哼了一声,若是它有手的话,桑璎都能想象出它双手叉腰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我是道剑气,便不将我当回事儿了嘛。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的剑气!” “哦?那您的身份非同凡响?”桑璎有了些兴趣。 “这是自然!”蓝色的剑气跳动了一下,以示它激动的情绪,“小丫头,你可听说过剑主?” 桑璎一愣,她抿了抿唇斟酌道:“晚辈素来孤陋寡闻,只知道流光剑宗的衍尘仙尊如今正是此界公认的剑主。” 她不认为这道剑气与顾怀微有关系,毕竟顾怀微的剑也是传自流光剑宗,走的都是灵巧的路子。而这道剑气交给她的剑法却是大开大合,有断山劈河之势。 所以桑璎猜测剑气口中的“剑主”约莫另有其人,只是她身边没有长辈教导,对修真界的一些人和事都知之甚少。 果然,此话一出剑气被气得跳脚,它狠狠在半空中蹦跶了两下,才怒道:“那算个什么剑主,就他也配称剑主?!不过得了剑主几句提点,又仗着这俪兰界没个剑法好的人,才有了些虚名,竟敢将剑主的名头安在自己身上,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桑璎挑了挑眉,她知道书中有记载此修真界分有五个小世界,只是这五个小世界间没有联通的道路,故而五界之人也一直没什么交流。 就连原书后半段从其他小世界逃过来的一位男配,在穿越两界之时都受了不小的伤,这才被苏抚云所救,并为她平添了又一大助力。 只是没想到,作为书中实力最强之人,顾怀微有这般能耐竟然是在其他小世界得了旁人的指点才得来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的时候,桑璎只觉得她心中高山一样难以逾越的顾怀微,瞬间就渺小了许多,显得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了。 “那么前辈,那位真正的剑主是何许人也呢,与您又有什么关系呢?”桑璎忍不住打断了剑气来来回回只有一句的责骂。 剑气本就已经骂累了,便顺着桑璎的话闭了嘴。 提起顾怀微它满腹怨气,但是提起它的主人,剑气那股子傲娇劲儿立刻又涌了上来:“看在你与我有缘的份儿上,我便同你说道说道。你可要记好了,这世上唯一能称剑主的人,便是曾经以一人之力断开两界通道、飞升之时一剑劈开了劫云的顾、望、川!” 剑气每说一句,桑璎的眼睛便多亮一分。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只听剑气说起此人做下的两件事,就让桑璎忍不住心生向往。 的确,这样的人才配被称作“剑主”! “至于我……”剑气特意卖了个关子了,“我便是剑主飞升之前特意留下的一缕剑气,只为帮他寻一位可以传承他剑法剑意的徒儿!” 听到这里桑璎也不免有些羡慕那个会被剑主收为徒弟的人,她不觉得剑气会看中自己,毕竟这家伙之前话里话外对她都是嫌弃。 她虽是单灵根,但这世上又不止她一个单灵根修士,多得是有剑修天赋之人,哪里轮得到她去做这个徒儿。 想通了这些,桑璎便又问:“那前辈如今可找到了?” “我若是找到了,还用可怜巴巴地待在这破山洞里?”剑气绕着桑璎的脑袋飞了一圈,“不过现在,倒有可能是找到了。” 桑璎的眼皮一跳,即便理智告诫她不要乱想,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些期盼:“前辈的意思是?” “啧!这都听不懂,还不快点儿来拜见你师父,再将我恭恭敬敬地迎进你的剑里,我都要散了!”剑气连声催促道。 此时的桑璎万万没有想到,只是这阴差阳错的一次除妖之旅,却是她未来名扬修真界的开端。 一阵黑雾卷积而来,在月色下勾勒出一个朦胧的影子。 只是那团黑雾没飞多久便骤然落地,等再看过去的时候,黑雾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重重地砸在地上,又偏头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血好似岩浆一般,喷撒在一旁的花草上,那些花木瞬间变成了一片焦黑。 漆黑的乌鸦再次落在了他肩头,小脑袋歪了歪,好似在奇怪主人为何倒地不起。 寒鸦魔君擦掉了唇边溢出的血,挣扎着起身继续往前。他这回算是栽了跟头,本以为只是个小角色,还想将其带回去做药人。不料竟是个深藏不露的!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露出一点边角的高大城墙,那便是白麓城。 寒鸦魔君受的这伤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以他现在的样子,恐怕随便一个金丹修士便可取他性命。 好在白麓城近在眼前,待他入了城便能…… “便能”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吐出来,因为原本飞出去帮他探路的那只乌鸦已经被人斩成两半,落到了地上。 温热的血就洒在他脸上,带着腥臭的味道。 “师兄你快看,这不是寒鸦魔君那只宝贝乌鸦吗?!”娇俏的女音传入了耳里,紧接着就是一串脚步声。 寒鸦魔君下意识想躲起来,只是他本就受了重伤,行动不比以前灵活。不等他躲藏起来,便正面遇上了一队带着各色乐器的年轻修士。 为首的男修一身玄衣眉目冷峻,身上是掩盖不住的金丹气息。 寒鸦魔君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恐怕是走上了绝路! 桑璎没有料错,今日本就是寒鸦魔君的殒命之日。 在原书中寒鸦魔君于全盛之时遇上了这队外出历练的修士,不仅将除了领队男修之外的人全部灭杀,还将其逼入了山洞之中,继而被剑气所伤死在了男修的手中。 而今形势逆转,等两方人再相遇的时候,寒鸦魔君已然落入下风。 哪怕这队修士里只有一个金丹,哪怕寒鸦魔君身上有几件保命的法器。但在这么多人的强攻之下,寒鸦魔君最后还是倒在了血泊里。离他不远的地方,便是他那只豢养了多年的乌鸦。 带着阵阵杀意的笛声慢慢停下,年轻男修随手将玉笛重新揣回怀里。他的队伍里有几名弟子被寒鸦魔君重伤,但好在几人身上都带了丹药,倒不至于丢了性命。 先前一直被保护着的女修走了上来,笑吟吟地说道:“师兄初入金丹便能击杀大名鼎鼎的寒鸦魔君,若是此事传出去,师兄必定会声名大振!” 男修笑了笑:“我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厉害,若非有人先重伤了他,又有你们从旁牵制,我哪里能将此人斩杀?若是要扬名,也得我们一起扬名才是。” 其他人闻言,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女修没有留意到旁人的表情,只不以为意道:“师兄何必自谦?若是没有我们师兄也一定能将其斩杀,至于那个伤了寒鸦魔君的人,恐怕也已死在他手下了吧!” 男修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在女修说完自己的猜想后,隐隐松了口气。毕竟这越阶杀灭魔君的美名,他还是有几分贪图的! 只希望那个重伤寒鸦魔君之人,是真的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此时此刻,桑璎并不知晓有人为了名声正盼着自己早死。她刚刚调息结束,正换了法衣打算追上南顾容等人。 至于剑主顾望川留下的那道生了灵智的剑气,则被她暂时封存在了那根树枝里。 对此剑气自然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在它看来桑璎曾经用的那边冰魄剑都只算得上一般,勉强倒还能让它当做容身之所待一待。但这么根树枝算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桑璎指天发誓一定尽快给它换把灵剑,才将剑气哄得钻进了树枝里休息。 按那剑气的话来说,它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游荡,若是再没有容身之处进去修养,恐怕真的要消失了。 好在桑璎手里的那根树枝上被她灌注了许多灵气,也因为那惊鸿一剑染上了几分浅淡的剑气,这才能让它进去修养。 在出发去寻南顾容等人的路上,桑璎也不忘和剑气闲聊:“话说回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一直喊你前辈吧?” “喊前辈怎么了,我这年纪当不得你的前辈吗?!”剑气还在为没受到最好的待遇而生气,说起话来也夹枪带棒的。 桑璎倒不觉得生气,还温声解释:“前辈自然当得,只是我觉得前辈这么特殊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才对。” 如它这样一道剑气能够生出灵智的,这世上恐怕就这么一例。桑璎的话虽然有几分哄人的意思,但也算是她的真心话。 这道剑气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听桑璎这么说,当下态度就软和了几分:“哼,我自然知道自己不凡,但当初剑主将我留下的时候只嘱咐我遇见合适的人,便留在对方的剑里,将剑主的剑法全部教给对方。也没来得及给我取什么名字。” 这自然是假话,实际上当初顾望川根本没想过要给它取名,毕竟没人能料到一道剑气竟然都能生出灵智来。 骤然被主人抛弃,剑气本身又性子桀骜。于是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它看谁都不顺眼,即便遇上了些资质还不错的年轻修士,也难免被它嫌弃。 久而久之顾望川的传说慢慢从人前淡去,这道被藏起来的剑气就更加无人问津,一直到现在被桑璎撞上。 也是因为剑气即将消散,即便桑璎在它看来并不十分满意,但这已经是它最后的选择了,剑气也不得不服软。 “那前辈若是不介意,不如我为前辈取个名字?”桑璎试探着问道。 剑气沉默了一会儿,一直到桑璎以为它生气了时候,它才扭捏着开口:“那,那就勉强给你这个机会吧!”语气里的期待根本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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