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枚再好不过的棋子,聪明却不那么聪明,狠毒却不那么狠毒,爱惜羽毛却又屡屡显露出自身残暴的一面,忌惮忍者却又妄图掌控忍者。若火之国大名换一个人来当,恐怕我那些计划还真实行不了。”我轻笑道,“去鬼之国的命令恰好与我本身的打算不谋而合,天丛云剑本就是我需要想办法拿到手的。” 我指着眼前凭着本能杀戮魔物的我,随手划破宇智波斑颈间的皮肤,舔舐着指尖沾染的一丝鲜血:“我之前杀的人太多了,那些人的业障也附着在我的灵魂上,让我愈发嗜血,在鬼之国时我刻意放纵自身的嗜血念头,发泄了一波。然而这种放纵却让我发现自己对鲜血的渴望,在我的认知中,甜美的血液就是外面的味道。” “你想到了什么呢?宇智波斑。”我慢慢地舔净指尖沾染的鲜血,将这个问题抛给他,“抛却我千手扉间的身体,若我的本尊是这副模样,你会联想到什么?” “被关押在监牢里的,偶尔能够出去杀戮的魔物。” “是啊,被关押。只有被束缚在某个环境中,才会出现里面和外面这两个认知。”我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昆仑墟你也见过,我将‘过去的我’困在大活井中,困在幽冥黄泉之地,真的是巧合吗?我对魔物如此熟悉,恰好我们的世界的黄泉中也充斥着魔物,怎么就这么巧呢?我说过,不同世界的轮回规则大抵是相似的,这种相似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推测间,辉夜冰木原已跟了我几天,直到我们来到神社所在的森林前,他差点被武士杀死,而我出手救下他的性命。 “你的这个徒弟,在最初的时候,也想杀了你。”他的声音颤抖,“千手扉间,为什么?为什么你从小到大遇到的恶意如此浓重?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和柱间居然是兄弟,你们二人的遭遇简直天渊之别。” “因为他蠢,千手柱间自始至终是个蠢货,犹如野兽般敏锐的直觉能让他规避很多事情,但也仅此而已了。”我不客气地吐槽道,“而我想做的事又太艰难,路上必然伴随着艰难困苦,在恶意的泥沼中挣扎于我而言反倒轻松。” 说到此,我神色变得冰冷起来,寒冰碎玉般的声音带着决绝的意味:“只要够狠,我就不会输。” “这是你镌刻在灵魂上的本能吗?”他勉强露出一个浅笑,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是啊。”我眨了眨眼,收回冰冷的模样,重新安静下来。 随着巫女一行人进入神社,老巫女古怪的话语响了起来。 我把玩着宇智波斑手指,对过去如此迟钝的自己十分恨铁不成钢:“宇智波斑,你听见了吗?她说——” 我神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我身上功德无量,如此怨气都不能动摇我的意志。” “你说,我什么时候‘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了?又什么时候‘功德无量’了?当时我虽抱着想让忍者破开贵族束缚的想法,但我的计划才将将开始,我帮大名杀了那么多人,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菩萨心肠。即便我的目的是正义的、崇高的,也不能洗白我这种肆意屠戮平民、忍者、贵族的杀戮行为。” “在……过去。”他一句话说的愈发艰难,“久远的过去,你已经忘却的过去,被人类关押的过去,被人类背叛、欺骗的过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 “是吗?”我没什么情绪地反问了一声, 心中却已然认可了他的猜测。 之后,便是星球意志以天丛云剑为媒介,与我再度见面。当然, 如此存在自然不是轮回眼能够肆意窥伺的,因此在我们看来我只是单纯拿着天丛云剑在发呆而已。 “宇智波斑,忍术于我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小手段。”我向后仰了仰,将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所以那时的我在忍术、体术、幻术这些手段上用心不多, 但我却仍旧在钻研空间忍术, 成品你也见过,就是飞雷神之术。这种能够转瞬间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忍术太有用了, 对当时必须奔波在大名和诸多暗桩之间的我而言。” “虽能凭借脑海中残存的印象弄出传送阵的雏形, 但我于忍术一道上却始终天赋有限。也是在这个时候, 我拿到了一份此方世界的忍术推演根本之道, 帮助我最终研究出飞雷神之术。”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你猜这是谁给我的?一个非人类会精研人类的忍术吗?一个能与辉夜姬打对台的存在,会研究这些小道吗?” “……是他。” “这么明显的异常我直到现在才发觉不对。”我叹息道。 “不要对自己太过苛求,你当时的处境很不好, 需要耗费心力的事那么多, 怎么可能事无巨细都放在心上呢?”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 眼中蕴满疼惜。 这不是理由。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 我此时却不想出声将这句话说出来。但一直对我十分关注的他却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盖住我的眼眸轻轻吻了吻, 我心中那点微妙的不满倏然间就消散了。 场景流转, 老巫女死亡,年轻的巫女继承巫女尊位, 预见到一个似是而非的未来,再之后便是我离开鬼之国神社,终于起了收辉夜冰木原为徒的心思。 “当时的我心有迷惘,非人非魔,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因此,才有我对辉夜冰木原的三问。一问他已非人哉,人类若对他刀剑相向该如何?二问若他的非人身份被曾经的亲朋好友发现,他该如何自处?三问若他成为天下公敌,该当如何?” 说到此,我虚虚点着场景中的白发孩童微微笑道:“他这副模样倒真的打动了我。我即是我,如此直指本心的回答,我实在喜欢极了。” “哼!”耳畔传来他不满的声音,“走了大运的小子。” “别这么不满,他足够优秀。”我为大徒弟说了句好话,“宇智波斑,除了你和大哥,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连阿元都打不过。”身后的人冷笑道,“千手扉间,阿元才诞生几年?辉夜冰木原连一个几岁的小娃娃都打不过,反而还需要阿元保护,太差劲了!” “能这么比吗?”我的语气十分无奈。 我至今也不知道宇智波斑和大徒弟之间为什么这么互相看不惯?甚至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充满了火药味。 “能!” 短促却信誓旦旦的话语让我连反驳的兴致都没有,我索性无视了身后这个突然孩子气犯了的人。 再然后啊……我从大徒弟的话语中发觉不对劲,加紧离开鬼之国,却在出鬼之国的时候碰见了千手阳太,随他一同而来的是千手佛间的死讯和能调动一支千手暗中势力的印鉴。 “宇智波斑,你说千手佛间的算计妙不妙?拿自己的死亡来给他的两个儿子铺路,一个成为铁板钉钉的千手族长,木遁傍身,注定带领千手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另一个成为大名器重的棋子,得到了两支暗中势力,退一步可隐于芸芸众生,进一步可搅动天下局势。” 我低垂着眼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他的手指:“同时,宇智波田岛把眼睛给你,让你成为宇智波一族明面上的唯一一个万花筒持有者,助你坐稳族长之位。他以生命为代价,肯定也暗中换取了大名对你们这一脉的支持吧?就算你能力不行,有大名做后盾,你这个族长的位置肯定也坐得稳稳当当。若不是你之后实力太强,引得大名心生忌惮,恐怕你族里那些老不死的连篡位的心都不敢有,更别说擅自替你应下这种荒唐的婚事了。” “他们很厉害,我直到数年之后才能完全看懂父亲的谋算。”他苦笑道,“只是,我还是辜负了父亲的期望。宇智波一族并没有成为天下第一强的忍界豪族,宇智波也不再是贵族的盟友。”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我开门见山道,“宇智波成为天下第一的忍界豪族之日就是你们这一族注定灭亡之时。大名、贵族、其他忍族……除了宇智波本身,恐怕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这一幕。” “是啊,谁能想到之后发生的事呢?一直以来的盟友成为敌人,敌人成为盟友,血仇被虚假的谎言掩盖,战争不再是忍族之间的内耗,天下都在我们的算计之中,甚至大名都成为我们的棋子。” “是啊,谁能想到之后发生的事呢?”我跟着重复道,看着流转的场景中我和宇智波空对峙,看着之后我与大名之间的交锋,看着我回到千手却不见大哥主事,最后大哥顶着一身大战过后狼狈的模样来千手的墓地找我。 我凉凉地说道:“当我猜到大哥跑去找你打架之后我就在想,千手和宇智波真可怜,两族的新任族长都是煞笔,连报仇对象都能搞错,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 “……我那时候刚被放出来。”他不自在地掩唇小声道。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随即改口,含糊道:“好吧,那时候我的确挺蠢的。” “蠢也有蠢的好处。”想了想,我安慰他道。 “你看——”我指了指场景中我和大哥的谈话,庆幸道,“幸好你们是两个蠢货,一个只知道嚷嚷着要结盟,另一个只知道无视。这种明面上的靶子让当年的我省了不少功夫,任谁来看都不会将我的动作联想到试图让忍族结盟上面。谁让千手的族长就是个满口要结盟的蠢货,而宇智波族长对此不屑一顾呢?这两人迥异的态度让天下人一看就知道忍族结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脸都青了:“所以这就是你撺掇柱间去荼毒我的原因吗?给你私底下的小动作当挡箭牌。我当时还在纳闷,为什么那次见面时柱间的信念已经有些动摇,但之后却忽然坚定起来,甚至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认为我们一定可以结盟,原来是你在后面撺掇的?!只要我点头答应,之后就算两族结盟遇到困难,也会有无所不能的弟弟帮忙,这才是柱间如此坚定地要结盟的底气吧?!”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头:“是啊,你那几年帮了我不少忙,将大哥的注意力都引到你身上,我就不用听大哥天真幼稚的结盟宣言,也不用担心大哥时不时抽风可能会出手打乱我的计划,更不用害怕大哥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会让我的谋划崩盘。” 见他的神色愈发青黑,我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愉悦:“以那次莫须有的栽赃到你身上的须佐能乎为起点,只要大哥和你是朋友,你就肯定会不定时失踪,千手的族长和宇智波的族长交朋友这种事,在那时候肯定要偷偷摸摸的。因此,宇智波空就算不慎走漏了行踪也可以用你来帮他遮掩。” 说到此,我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帮自己的哥哥当挡箭牌的感觉如何?这些事恐怕宇智波空没敢告诉你吧。那几年大名对宇智波的态度急转而下,除了你在战场上声名鹊起这个原因,自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总是飘忽不定的行踪,甚至有流言说你与大哥私底下交好,令大名忌惮千手和宇智波真的会结盟,因此才故意疏远宇智波,并想方设法让宇智波和千手对立。” “什么‘流言’?根本就是你在暗中操作吧!”他捏了捏我的脸,恨声道,“千手扉间,我算是知道我那几年为什么这么倒霉了!原来都是你在算计我!甚至族内都有我明面上不同意结盟,其实私底下与柱间详谈的流言,我还费了不少功夫去查这种流言的来处,没想到居然是你放出来的!” “对不起啦。”我歪了歪头,冲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谁让你是最佳的背锅人选?” 我一条一条在他面前列举让他背锅的优点:“是个宇智波,实力还强,地位也高,脾气桀骜,大名无论如何都不敢明着质问你是不是有和千手结盟的心思。” “真是的!当时的我都快气疯了,甚至调用我宇智波的暗线都没查到朝我身上泼脏水的人。”他佯装发火,但是捏着我的脸的力道却不重。 随即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孩子气地用脸颊蹭了蹭我的下颌:“不过现在想想,我反倒庆幸我有实力也有地位来当你计划中的背锅人选。” 说到此,他轻轻柔柔地笑了,眼眸温柔,直直看到我心底:“不管怎样,我总算能帮上一点忙,这真是太好了!千手扉间,我一直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醒悟过来,以至于让你背负着这么艰难的事情踽踽独行十数年。可现在我知道了,我在久远的过去也曾成为你的助力,这么看来,我们的过去还不算太过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5-08 09:35:49~2022-05-11 07:0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KI-W 6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KI-W 10瓶;星旧? 4瓶;毛絨絨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话我没法接。当背锅侠还当得这么高兴, 我无法苟同。他对“想帮上我的忙”这个念头如此执着,甚至到了知道过去的自己被我算计这种事都能为之高兴的程度,实在让我内心十分复杂。 原本调笑的心思也逐渐消失了, 我叹息一声,也学着他的样子用脸颊轻轻回蹭过去,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我们此时十分像两只抱团取暖互相蹭毛的小兽。 “毋须妄自菲薄。”憋了一会儿,最终我只干巴巴地说道,“宇智波斑, 我说过的, 你很优秀,实在没必要做这种姿态。被算计了还这么高兴, 这会让我觉得你有些不正常。” “觉得我脑子有问题?”他平静地反问道, 带着猜透我心思的笃定, 眼神含着几分笑意, “可是我想方设法跟我的夫人更贴近一点, 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也不对,好像又有问题。 我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却正好将我的耳廓送到他的唇边, 他轻轻咬上我的耳廓扯了扯:“千手扉间, 如果不是我们的过去实在糟糕, 我甚至想将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当做节日来庆贺一番。” “……”我觉得他更奇怪了。 皱着眉将他推远, 我有些不高兴:“宇智波斑, 你正常一点。” “好。”他好脾气地笑了笑, 顺着力道略微退远了些许, 但那距离真的只是“略微”, 我仍旧能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淡淡地打在我的耳廓上。 他是故意的。心里闪过这个结论,我侧头瞥他的眼神也带上几分杀气。 他却不怕死地凑近来道:“怎么心里又不高兴了?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抬起手试图向后打去, 却被他握住手腕,转而将我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到身前:“对不起,我们继续看吧。没想到星之村的雏形居然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千手和宇智波对立得愈发严重的时候,在我对现实妥协的时候,在柱间仍旧做着结盟的美梦的时候……” 说到星之村,我才消了跟他计较的心思,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道:“这是最好的时机,频繁的战争最适合浑水摸鱼。千手和宇智波对立得愈发厉害,才能让我和宇智波空找到机会对两族出手。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切都会被算到两族的血仇上面,不会有人去刨根究底,不会有人对千手和宇智波频繁的死亡或失踪起疑,不会有人联想到千手和宇智波私底下有一支势力在合作。” 然后便是我在千手、星之村、大名三方周旋的日子,再然后,我要离开千手了,宇智波泉奈也该退场了。 看着场景中的我一刀捅穿宇智波泉奈的腹部,我没有回头去看宇智波斑的表情,声音寒凉:“此时我要离开千手,重归大名麾下,宇智波泉奈必须退场。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不能失衡,否则只会落得灭族的下场。结果你也看到了,黑绝沉寂了数年之后再度出手,引诱宇智波泉奈偏激地将力量和眼睛全部交给你。” “宇智波斑。”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侧头望着他,罕见地问起了一件跟我毫不相干的事情,“二度被亲人以死亡的代价逼迫换眼,你是什么感觉?” 见到自己的弟弟濒死,宇智波斑的表情自然不好,然而,在我问出这句话后,他的神色却更为阴郁,那双恍若含着星辰的紫眸也失了几分神采,整个人都被蒙上了阴影。 “我是什么感觉?”他慢慢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眼睫颤动间几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透了出来,“大概是恨吧。恨自己不听话没有早早换眼,恨自己能力不济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眼睛,恨你算计了我的眼睛,恨你杀死了泉奈,最癫狂的时候,我甚至有点恨他们,恨他们替我擅作主张,恨他们早早地去了黄泉却没有带上我。” “当然——”他执起我的手腕吻了吻,在跳动的脉搏上按了按,露出一个扭曲的温柔又嗜血的微笑,声音十分缱绻,“我最恨的还是这只手,这只手握着剑一剑差点捅穿了泉奈的心脏,这只手抓住了我抛到空中的写轮眼,这只手再一次一剑捅穿了泉奈的腹部。” “在无数个的夜晚,我的梦中,我梦到了无数双手,我找啊找……”他的声音悠远又绵长,仿佛将我也带回了那些长长又久久的幻梦中,“一双又一双,好多……一眼看去,全是陌生的手……我找烦了就开始用长镰横扫,用天照焚烧,用豪火灭却清场,但是它们却越长越多,我毁掉它们的速度却抵不过它们重新生长的速度。即便我用须佐能乎也无济于事,然后……” “然后我就看着它们将我周围的所有人都拖进黑暗中,我想追上去……有时候一跨步就醒了,看到黝黑的室内,才惊觉那是个梦;有时候,我就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却始终追不上它们,最终看着它们拖着我的亲人越来越远……最终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听上去挺惨。”我替他总结道,“梦里都想杀我?” “是啊。”他承认道,“确实梦里都在想着杀了你。” 我试着抽了抽手,他却没松手:“怎么?现在还想砍了我这只手?” “没有。”他抱着我重重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真相与我当时的认知差得太远了。我现在只觉得当时的我实在愚蠢至极,明知你小时候就能杀了三个精英上忍,却忽略了你自始至终都能轻易杀了我和泉奈的事实,被盲目的恨意蒙蔽了双眼,沦为贵族和黑绝的棋子,怎么想都太蠢了。” “而且,现在想来……千手扉间,你出手的时候我都在场,为什么我做梦梦见的居然全是陌生的手呢?明明当时你的样子我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但我的梦中却没有出现你的手,我的潜意识已经在提醒我凶手另有其人,但我却丝毫不觉。” 说着他又执起我的手亲了亲:“你这双手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掉。身为忍者,手上却连个老茧都没有,杀人无数却看着一副精瘦羸弱的样子,哪个忍者会像你这样?虽然现在我知道这是因为你的身体长年累月在被修复的缘故,疤痕、老茧一出现就会被更新的皮肤组织替代,但这也足够让我记一辈子了。” “宇智波斑,你真变态。”我用力抽回手,嫌弃道。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心理?做梦梦见无数手也就算了,后面居然还闭着眼睛都能记下我的样子,甚至之后转到了一辈子都忘不掉我的手上? 没有缘由地,我忽然想到上杉姬君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说宇智波斑对我真的真的很在意,就像暗中捕猎的猎豹,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我的弱点,只待找到我的弱点,我就能被他一击必杀。 “一击必杀”这种没谱的事暂且不论,这个“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我的弱点”反倒有几分道理,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我的样子,连我的一双手都能记一辈子,这种偏执到可怕的记忆还真的印证了上杉姬君的话。 我迅速侧头望去,他眼神中蕴含的东西倏然间消失了,眨眼间便换上一副温润到无害的模样。 “……” “怎么了?”他回望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唇齿蠕动间吐出的是一贯低沉又悦耳的声音。 “没什么。”我缓缓摇头,慢慢转过身恢复靠着他的姿势。 我觉得他不对劲,然而我并不想挑破这一点,我还真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然而我没有继续说话,他却出声了。看着我与二殿下在忍族驻地的交流,他探手过来拂过我的唇,声音有些危险:“千手扉间,藤原大辅给你有毒的糖果,你就真的相信这是大名下的毒了?还这么主动的吃下去?” “我早就跟你说过,是我自己故意服下毒药。”我偏头避开他的手。 他的手却如影随形地追上来,泄愤似的按了按我的唇,带了点力道却又不至于真的令我不适:“你和藤原大辅的关系真不错,就连这种事你都选择相信他。要知道,他当时处境可不好,如果能将千手二把手的性命控制在手里,他就有了跟藤原拓真叫板的资本。” “二殿下当得起这份信任。”我理所当然道,“此时的他已有了足够的觉悟,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 “有了足够的觉悟就能让你相信吗?”他淡淡地反问道,“千手扉间,你的信任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我觉得他在故意挑刺,眉头下意识皱起,再度出口的话便带了几分火气:“宇智波斑,事实证明二殿下值得我的信任。他地位够高,手段够狠,也足够聪明,还是我一直以来的合作者,我为什么不能——唔——!” 即将脱出口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撕咬般的吻打断,我试图偏头避开却被他更用力地咬了一口唇角,直到血腥味在我们的口腔中弥散开来,他才微微退开。当然,我是不可能流血的,是这个疯子自己把自己的唇咬破了。 “你发什么疯?!”我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恼火道。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嫉妒他。”宇智波斑冲我笑了笑,也没去管自己唇间沾染的血液,薄唇在血液的晕染下愈发鲜红,连带这个笑容都有些古怪,“千手扉间,我追着你跑了那么久,不知说了多少次要帮你的忙,结果却还不如一个藤原大辅?他就吃了颗糖就轻轻松松地获得了你的信任?甚至你还在我面前为他说好话?” 第三百一十八章 “宇智波斑, 单论心计和手段,二殿下要比你们强很多。”我的神情冰冷下来,指着面前果断服毒的二殿下道, “不要觉得不服气,这是事实。木叶能有现在的模样,二殿下功不可没。我不需要你対他感恩戴德,但你若如此敌视他,就太过愚蠢。直至目前为止以及可预见的将来, 他都是木叶最大的靠山。” “‘靠山’?”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 随即突然换上一副温和的语气道,“所以你是因为想让木叶拿他当靠山, 才劝我跟他好好相处的吗?” 什么毛病? 我忍着怒火道:“宇智波斑, 我不管你是嫉妒心作祟, 还是单纯地看二殿下不顺眼, 总之, 把你対他的杀意收一收!”如此刺骨的杀意,如此森寒的眼神,若二殿下真的站在他面前, 恐怕连一秒钟都活不过。 “千手扉间, 你很喜欢他。”他的语气平淡, 像在叙述一件简简单单的事, 但周身的气势却愈发强盛。 “不准対他出手。”一柄神识凝成的长剑悄无声息间横在他颈侧, 力量吞吐间轻易便划破他的脖颈, 一丝血迹顺着伤口流了下去, 我没有回头, 仍旧维持着背対他的姿态,声音却陡然冰冷下来, “最好连这种想法都不要有。他是普通人,以你的境界,最轻微的幻术都有可能毁掉他的灵魂。” “你在为了他生我的气?甚至还为了他想杀了我?”即便脖颈边横着一柄剑,他的身形也没有半分晃动,语气也没有半分波动,只身上的杀意愈发浓重,甚至连通过契约感受到的情绪都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杀意。 他在挑衅我。 我闭了闭眼,再度睁眼后已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回头看他的一眼平平淡淡,手指却带了些暗示的意味勾了勾他脖颈间的丝带,反问道:“宇智波斑,你要违背我的意愿吗?” 他这么想当我的家犬,却连听从我的命令都做不到。 “……”他没有回话,下颌紧紧绷着。看得出来,他极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我记得你说过——”我慢慢摩挲着他脖颈间的丝带,平静地准备叙述他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是我的所有物就够了。 话未说完,他便突兀地打断道:“我听你的。” 刺骨的杀意不见了。 森寒的眼神消失了。 道侣契约中能够感受到的涌动的杀心也消弭了。 他又换上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见我盯着他不言不语,甚至还冲我小小地勾起嘴角:“怎么了?我听话不好吗?” 我五指成梳插入他的发间,缓缓顺着他的长发,凑上去轻轻贴了贴他的唇,他反常地没有挽留,我退开后审视着他这副乖顺的样子,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听话很好。” 说着我带了点力道按了按他的头,意有所指道:“但如果你能一直听话下去,会更好。” 宇智波斑会这么轻易就改了主意吗?我不信。 不対二殿下出手,不代表没有手段対付他,一位如此境界的幻术大师,注定执掌规则的存在,想杀一个普通人实在太简单、太容易了。甚至毋须他自己出手,只消不经意间给偶遇的几个浪忍下一点点暗示,自有他们主动帮宇智波斑处理二殿下。而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即便我也不一定察觉得出来。 “你很重视他。”他开口了,也没有被我看破心思的窘迫,反而罕见地为自己辩解起来,“千手扉间,你重视的人,我不会动。” “……”我没有说话。 他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即便我対此仍旧将信将疑,但也不好继续跟他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我看得出来,他対二殿下的杀意全部来源于我対二殿下的态度,不管是因为嫉妒心、不甘、厌恶,还是其他什么,我不能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进一步,这只会引得他的杀心愈重。 场景中,我与二殿下三言两语间就定下了清洗忍族 、贵族的计划,并在大名面前过了明面,随即我便出发去奈良一族。 “奈良鹿岛是你为柱间找的外援吗?”他看着画面中我撺掇大哥给奈良鹿岛讲述他结盟的想法,询问道,“你害怕你不在千手,柱间会有所纰漏,所以才找上奈良鹿岛?” “有一部分原因。”我解释道,“奈良鹿岛不会拒绝给忍界之神卖人情的机会,更不会拒绝提前熟悉顶头上司的机会。即便我不告诉他,他也能猜到我的一部分计划。他是枢纽,平衡中小忍族和千手宇智波这类大族的枢纽。” “柱间那时候还跟我抱怨,弟弟出族后就很少回千手,也不理他这个哥哥了。”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现在看来,你从来没停止过対千手的关注。即便你那时被大名监视得厉害,即便你那时分身乏术,你仍旧为他找到了帮手。” “是啊,大哥太蠢,不放个人在他身边,我不放心。”若无隐约知道我的计划的奈良鹿岛在大哥身边看着,我还真怕大哥会做出什么举动破坏我的计划。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有奈良鹿岛也拦不住大哥,譬如他冒冒失失地进大名的地牢去看我,又出手治疗我的伤势。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我如今想来仍旧有些郁卒。这是我第一次百般筹谋却捞了个空。 再然后,宇智波空带来了宇智波泉奈的死讯。 “黑绝这招确实高明,宇智波泉奈死于千手扉间之手。我预定的未来忍族在贵族面前的喉舌没了,宇智波在贵族一方的人脉我也拿不到了,星之村的统领宇智波空会跟我生出嫌隙,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也会彻底打消和千手合作的心思,千手将会一家独大、走向灭亡的结局,大名原本対千手略有缓和的心思也会被愈发强大的千手掐灭。”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宇智波斑,一个计划能达成两方面的目的就算一个好计划。你说,黑绝这一招,达到了多少个目的?” “很多……泉奈的死亡,确实将一切都导向了更糟糕的境地。”他低声道,“不仅是你说的这些,没有泉奈帮衬,我在宇智波一族的权力,宇智波执掌的贵族人脉,也在被族内有异心的族人蚕食。到最后,如果千手真的压得宇智波抬不起头,可能宇智波一族一部分会成为贵族的家犬,另一部分会隐世而居,再不会有什么忍界豪族的荣耀了。” “所以,宇智波泉奈不能死。”看着画面中我用秽土转生之术复活宇智波泉奈,并在之后多方奔走让他能够存活于世,我长叹一声,“没办法,为了他的小命,我只能冒险多方奔走,这也让大名対我起了疑心。我是个千手,大名给我下的毒于我而言损伤实在有限,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前,我表现出的被毒折磨的样子都不过九分假一分真而已。” “但,为了给我突兀的行踪做遮掩,我只能开始服用过量的毒药,从而做出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想方设法试图摆脱药物控制的模样。” “这也是你从那时候就开始着手让星之村的千手开始研究你身体的复制体的原因吗?”看着我坐在星之村的实验室中,听着千手的实验负责人汇报的模样,他轻声道,“你知道你这具身体寿命有限,所以你这么早就开始寻找解决方法……然后一切都被我毁了?” “我只是未雨绸缪。”我微微歪头,指着场景中的实验室道,“当时我的身体强度不够,研究复制体的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直接研究出高强度的身体,让我能摆脱当时不断被体内的力量所伤的窘境。另一方面,虽然那时的我身在局中,但我隐约也察觉了一点不対劲,这具身体也是为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准备的。” “你想把那具身体给他吗?”他的声音有些凉,“如今在木叶的那具。千手扉间,你知道木叶研究那具身体不过是在白费功夫,対你无用,然而你那时却没有说出这一点,甚至提出方向让他们继续研究。” “你在想什么?”他侧头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想,柱间的弟弟要走了,没人关照柱间了。所以,你想再给他弄一个弟弟出来?在你眼里,你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対不対?你的诸多势力可以被奈良鹿岛,被泉奈,被空哥,被我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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