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闺秀的自我修养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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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姜至对自己?不?发酒疯这件事还是评判的十分准确，只不?过太过乖巧的姜至也讲不?准会做些什么，唯一遗憾的是，她容量不?足的大脑，没有留下酒后的记忆。姜至脑袋昏沉。好在这红酒并不?像上次喝的酒那么烈，脑袋有一点疼，不?是太厉害，顶多会在刚醒这时?候，让她有些晕乎。身边的祁鹤呼吸声沉稳。他还在睡。昨晚的暴风雨太可怕，姜至依稀记得，肆虐的狂风差点要将整个山庄掀掉，包括那扇摇摇欲坠的落地窗。她的耳朵似乎正被?祁鹤的手捂住。姜至皱眉，她一只手支在沙发上，想慢慢起来，刚一动，一只大手落在她后臀，轻轻打了下—— “别动。” 祁鹤尚不?清醒的声音，以及甚至打得有些重的一下，让姜至懵了，皮肤带着肉传来的疼痛，延伸的酥麻，让她动作停住。 “祁先生。”她试探的喊。姜至有些害怕。她和祁鹤，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触碰过，这令她感到十分不?安。祁鹤身体一僵，他睁眼，定定看向怀里的姜至。他也睡着了。在不?知道几个小时?以前，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祁鹤喉头滚动，他说:“起来。” 他需要缓缓。姜至懵懵的爬起来，她马上往后退，当时?只觉得祁鹤的反应异常怪异，是她从没见过的怪异。桌上还放着她送给祁鹤的蛋糕，依旧完好的放在那里，姜至看了一眼，然后她下意识摸向她的耳朵。这里还有祁鹤手心留下的温度。手心？姜至转过身，她摊开手掌，发现?在她的手心里，有一枚银色的，闪着亮光的戒指。这好像……是祁鹤的。 “祁先生你的东西。”姜至伸手，要马上还给他。祁鹤甚至没抬眼，他说:“送给你了。” 祁鹤虽然送她很多东西，不?乏十分贵重的，可戒指代表的意义和其?它不?一样，祁鹤就算要送，也不?是她随便就可以接的。姜至正要拒绝，祁鹤又说:“这只是尾戒，戴着玩玩的。” 顿了顿，他突然抬眼:“姜至，这是昨晚你自己?要的。” 姜至疑惑的皱眉。显示着已经不?记得了。姜至回?想不?起来，觉得祁鹤是真的不?想要这个戒指，她手指弯了弯，把?手收了回?来。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话?才?到嘴边，对上祁鹤冷冰冰的眼色。 “回?避。”他冷硬的对她说了两个字。姜至想问为什么。她不?敢。这明明还是她的房间。 “祁先生，我?——”姜至张口，话?没说出来，祁鹤开口打断她。 “腿麻了。”他说。 “我?现?在要缓缓。” 反思祁鹤下?楼时, 日出已全然跳跃出海平面。姜至她换了身裙子，一件露肤度稍大的长裙，她趴坐在?秋千上, 旁边是钟灵，两人正在?聊天。昨晚天气太恶劣，钟灵刚到就碰上这样的天气，她说前半个晚上几乎没有睡着。并且还?有一段时间停电了。钟灵自认不是什么胆小的性格, 不过昨晚那样极端的天气下?，雷声实在?过于轰鸣, 她处于停电的环境中，还?是心悸的厉害。然?后钟灵说起, 今天是祁鹤的生日。她问姜至要送祁鹤礼物吗？姜至怔了下?:“礼物？” 对, 她的礼物。昨天晚上她已经送过礼物了, 是她上次在?商场买的那瓶香水，但祁鹤好?像都还?没有拆开看过。钟灵说她就是为了给?祁鹤过生日才赶过来的。不然?她这段时间非常忙, 手上的工作一大堆, 前面一个月几?乎都没有睡过。这次是来了这里, 她才有机会给?祁鹤过这个生日。不过祁鹤不是个注重仪式感会过生日的人，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不然?姜至昨晚上不至于把他骗过来。当然?是因为她也知道这一点。 “姜至。”祁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至回过头，看到祁鹤走?过来, 她笑起来, 指着前面的朝阳, 然?后得意的说:“祁先生, 日出?都结束了。” 祁鹤淡淡看了一眼。朝阳和?夕阳都是浪漫的色彩, 他天生不是爱浪漫的人, 对无端的景色也并没有抱以欣赏与期待，所以对他而言, 这和?昨晚的电闪雷鸣也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都只是自然?界的一种……现象。钟灵之前就跟姜至说，她有话要单独和?祁鹤讲，姜至此时很识眼色的站起来。 “祁先生，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姜至说完，也没看祁鹤，她提起裙子就跑开了。迅速又轻盈的脚步。像一只狡黠偷溜掉的兔子。祁鹤回头看她离开的背影。直到钟灵喊他。 “小至性格真好?。”钟灵怕祁鹤离开，于是先说了姜至，果然?，祁鹤朝她看了过来。 “她不愧是你教出?来的。” 姜至其实不是开朗外向的人，特别是这几?年她的性格，其实在?向祁鹤靠拢，钟灵想，她得是个学会忍让和?谅解的人。祁鹤养了姜至这么多?年，用赵姨的话来说，姜至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不足为过。所以并没有什么，好?介意她的。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钟灵说:“小至她不是在?参加比赛吗？我正好?认识一个这方面的大佬，下?次带小至去见见他。” 祁鹤在?培养姜至这方面真的花了很多?工夫，钟灵想，她也只见过祁鹤对姜至的这些小事都这么上心。 “不用。”祁鹤拒绝:“她比赛已经结束了。” 这下?钟灵愣住。这样显得她其实根本没有上心，只是在?敷衍而已。于是不再提这个。 “不过晚上能一起吃饭吗？”钟灵问他。随后她笑道:“毕竟……好?几?年没给?你过生日了。” “明天上午姜至有课。”祁鹤说:“晚上要送她回家。” 他这是直接拒绝了钟灵。钟灵的笑凝在?嘴角，她到现在?已经笑不出?来。她其实在?这时候很想问，你祁鹤一个刚三十来岁的男人，对姜弋? 至这个小孩子这么好?，还?能是真的把她当女儿了不成。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见得要做到这个份上。可?钟灵明明也知道，她和?祁鹤之间的事，其实和?姜至无关。她不过就是心里不舒服，像扎了一根刺在?上面。这根刺越捅越深，容易要命。祁鹤又抬头往姜至离开的方向看。他不知在?担心什么。祁鹤不打?算单独和?钟灵待在?这里，因他清楚知道她的心思，而对祁鹤来说，他对她没有任何?。只不过钟灵总是执着于他，尽管祁鹤说过很多?次没必要。他正要离开，钟灵起身喊住他。 “祁鹤！”可?能是昨晚的暴风雨作祟，让钟灵在?这一刻也想要孤注一掷，如同纷乱的暴雨，于是她直接问道:“你是这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吗？” 如果祁鹤选择结婚，那钟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家世相当，知根知底，自小相识，钟灵坚信，她是祁鹤最好?的结婚对象。可?最怕的是祁鹤选择不结婚。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结婚。 “我从没说过我是一个不婚主义。”祁鹤停下?，淡声道:“但你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人比我自己更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这是再一次点醒钟灵。他在?告诉她，他是一个无比清醒的人，他选择的，和?他不选择的，都是他自己做下?的，不会后悔的决定。他没有选择钟灵。是毫不犹疑的，不会反悔的，没有选择。所以之后再多?次，她也不会有机会。当然?不用再做任何?努力，那些都是无用功。钟灵看着他。眼前的祁鹤，他似乎还?是和?十多?年前一样，一张没有变过的脸，只是更加的冷漠，平淡不惊，以及和?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她到现在?都快要想不起当初喜欢他的初衷。因为到现在?这种喜欢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真的喜欢，它们变得不再能被描述和?表达。祁鹤离开时说:“你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 然?后姜至走?后，周集和?钟灵谈论起他所说的更好?的选择。 “我真的是最后一次帮你了。”周集倚在?栏杆上，他看向钟灵，眸色有隐约的心疼，转瞬即过的情绪，又马上被他掩饰住。 “我早跟你说过的，没有人能改变祁鹤的想法。” “而且你们就算能够结婚，你以后也不会过得快乐。” 周集是祁鹤的好?友，也是钟灵的朋友，他了解他们，所以一直在?劝钟灵。他劝钟灵的都是掏心窝的实话，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希望钟灵可?以就此放下?。也不要再折腾自己。这是他再看不下?去的事。周集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没有说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鹤他的掌控欲，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钟灵顿了顿，说:“可?他会对姜至妥协。” 周集笑:“你何?必跟姜至比。” “他只是把姜至当做小辈。” 何?必和?姜至比。这是钟灵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是不应该，但她总觉得，又为什么不可?以呢。此时姜至正在?和?许乘聊天。许乘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姜至跑到海边给?她看海，都准备挂视频了，那边林风徐突然?冒出?来，和?姜至打?招呼。许乘干脆把手机给?了林风徐。姜至很少和?人聊天，因为和?许乘关系好?，聊起来觉得没有负担，但她和?林风徐也就算一般关系的朋友，打?视频总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姜至只能翻过摄像头，也给?他看大海。 “这里很漂亮。”她指着前面说:“站在?那个塔上往前看，可?以看到很远，远到好?像都要触摸到地球边缘了。” 再远也看不到大海的尽头，只会让人感叹自然?和?世界的神奇。姜至继续往前走?。林风徐在?夸赞这漂亮的景色，说下?次有机会他也过来玩，说虽然?深身处在?临海城市，竟然?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大海。这也是一种遗憾。前面有海浪扑来，姜至只顾着视频没有察觉到，直到身后听见祁鹤喊了一声:“姜至!” 已经是很大的一声姜至。她回头，这时才看到迎面扑来的浪花，姜至愣了下?，她转身跑开，浪花还?在?迎头而至。祁鹤脸色都变了。他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姜至捏在?手里的手机，冷声道:“聊天聊的把眼睛也丢了是吧？” 浑身湿透了。姜至不好?意思的笑，她如实说:“是刚刚许乘，她把手机给?了林风徐，我一看到他有点紧张。” 姜至仰起头，眨了眨她的双眼，看着祁鹤，认真的说:“眼睛还?在?。” “祁先生，我们等下?是不是要回去了？”姜至玩得很开心也有些失望，这样的景色收入眼底，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不过没有办法，她明天还?要上课。所以必须离开。祁鹤沉默了下?。他有话要说，但看到眼前眼睛都那么明亮的姜至，他妥协，只是说:“下?次有时间，再出?来玩。” “万岁！”姜至得了这句允许，她十分高?兴。欢欣雀跃。姜至拿起手机，看聊天页面，因为刚刚的意外，视频已经被挂断了。她也没有再打?算打?回去。许乘给?她发: 他刚刚随口一句，也不是真的要什么攻略，不过真心实意记着姜至给?他分享的美景。姜至: 祁鹤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姜至。他让她穿好?。姜至身上衣服完全湿透了，连裙摆都沾在?了皮肤上，天气虽然?不冷，海风却很凉，吹过来冷飕飕的。不用祁鹤说，她自己伸手保证，乖乖回去换衣服。姜至看出?来祁鹤脸色有异，从早晨起床睁眼开始就是，总之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但早上的时候祁鹤态度很冷漠，他说让她“回避”。于是姜至没敢再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此时祁鹤走?在?她身边，氛围弥漫的沉寂，姜至头低得越下?，直到她差点撞上前面的栏杆，被祁鹤一手拉住。她懊恼的捂住眼睛。明明刚刚还?在?说没丢眼睛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先生，我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我有做错了什么？” 祁鹤淡淡盯着她，十几?秒后，他说:“不用。” “你需要的不是反思——” 祁鹤顿了顿，他继续道: “而是仔细想想，你的脑袋长在?脖子上，它是用来装什么的？” 忘掉她忘了什么?？她到底忘了什么?！回?家路上姜至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捏着?手?里那枚戒指，真的想不起来她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向祁鹤要这个的。她要这个干什么呢？这也不是她会喜欢的饰品。姜至平时并不戴这些。姜至把戒指贴身放在她的衣服口袋里。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她和许乘一起去食堂吃饭, 许乘问起她舟海的事，除了海边景色，最令姜至记忆深刻的，就是那场暴风雨了。 “我以?后也想住在海边。”许乘说:“你想啊, 在那样极端的天气下，如果和喜欢的人在阳台接吻, 简直不要太爽。” 许乘都能想象。外面电闪雷鸣，海水倾倒, 世界颠覆, 只?有两个人相互依偎, 尽情接吻。姜至顿了下。她没想到许乘想到的会是这个。 “你有喜欢的人吗？”姜至问她。 “两个月前有。”许乘摇头:“不过现在没有了。” 许乘的感情经历也很?单薄，实在说起来的话就是没有, 不过她有暗恋的人, 也偷偷想过很?多与他?有关。 “这是他?今年以?来换的第二?个女朋友。”许乘说:“我应该喜欢不起他?了。” 许乘觉得自己就是很?单调无趣的那一类理工女, 不招人喜欢，偏偏她喜欢的人又是那么?光芒耀眼，身边从来不缺女生。他?都是挑最漂亮的。许乘以?前会想, 如果可?以?和他?接吻也好, 后来她想通了, 她觉得, 她不应该是和所有人站在一起被他?选择。她不是最漂亮, 不是最耀眼, 可?她同样有很?优秀。姜至第一次听许乘说这些事。她眨了眨眼睛。 “你呢？”许乘突然反问她。姜至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道欸。” 不管是什么?，是确实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喜欢”这两个字, 就好像天生不应该存在在她这里。她来到祁家后，更多的是在想怎么?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怎么?好好学习，考更高的分数，去更好的学校，成?为更优秀的姜至。许乘看她的反应，忍不住感叹:“你家里人果然把你保护的太好。” 姜至聪明又单纯。姜至摇摇头。并不完全是这样。这几年因为她生病，她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这些，她坚强努力的活下去，和病魔做斗争，同时在她的生活里，完全的只?有一个祁鹤。没有接触过其它更多的人。于是谈不上喜欢。那祁鹤当然不可?能。 “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对林风徐还挺有好感。”许乘提醒她有这个人，顿了顿又评价道:“他?可?能也有点?喜欢你。” 林风徐？那天在海边和他?视频，姜至不好意思看她，才把摄像头对向了大海，许乘在旁边看着?，把姜至这个行为断定为害羞。许乘认为，林风徐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性格很?好，情绪稳定，又特别的尊重人。主要他?和姜至之?间，应该是可?以?擦出?一点?火花来的。 “是吗？”姜至自己都觉得新奇。她开始回?想。 “是啊。”许乘点?头，说:“你可?以?谈恋爱试试，或许会让你发现新大陆哦。” 许乘顿了顿，向她确认道:“你家里人应该允许你谈恋爱吧？” 姜至又摇头。她不知道。她没有和祁鹤谈论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她觉得，祁鹤其实是个开明的人，她就算要谈恋爱，他?也不会说什么?。不过肯定会再三确认她的恋爱对象。不过祁鹤那一关的话，他?就会骂姜至是个蠢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