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闺秀的自我修养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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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等很久了？”姜至惊讶。 “确实?在等你。”林风徐顺手把手上东西递给她，解释说:“我下午没事，刚去外面给你买了点吃的，看?时间还早，顺便?过来等你。” 他?想的很周到，也尽量想让姜至顺心一点。姜至手指碰到热奶茶，又看?到一盒小点心，她不由喜悦，礼貌道?:“谢谢！” 意外林风徐身?高一八三, 身?形更像北方?人，偏黑一点，据他说他曾爷爷是黑龙江人, 后来?是他爷爷入赘过来?，才到了南方?，所以他身上算是也有一半北方血统。他爷爷早年说话是很浓重的东北口音，豪爽味, 小时候林风徐沾上学了一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我小时候去过一次黑龙江, 只记得漫天的大?雪，零下十几的温度, 冻死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林风徐和姜至说他自己的事, 零零散散说了很多, 见姜至对北方?感兴趣，他又?多说了一些?。 “那里的海和我们?这里的也不一样, 海水更蓝更广阔, 不过我从小在?这长大?, 也没去过海边，还是上次从你的视频里看到。” “对了，如果你去玩的话, 一定要去长白山。” 林风徐向她推荐。林风徐边说, 手上敲打键盘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提前帮姜至做了好几个优化方?案, 针对她模型的行为逻辑, 行动路线, 以?及功能设定等各方?面进行优化整改, 考虑到姜至才本?科二?年级，许多复杂的逻辑他尽量避免。三个小时很快过去。林风徐和姜至约好, 明天下午这个时候，他们?再继续。姜至的作品还有很多需要优化的地方?，林风徐也很用心，他是真的想帮姜至的。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姜至几乎每天都过来?他的基地。模型优化的差不多，就等下一次调试。他们?小组还有另外?几个成员，前几天没在?，后面几天都待在?基地里，姜至来?的时候，给他们?也带了很多好吃的。 “我说这小子怎么天天支我们?走?，原来?是要和小美女单独待在?一起。” 说话的这个姓江，叫江律，是林风徐同班同学，也是他们?小组的组长，今天正好他过生日。江律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摊订了一桌位置，请组里的人一起去玩，既然姜至也在?，他顺便请姜至一起去。姜至和他们?不熟，也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林风徐跟她说没关系，她不想去也不用去。姜至想了想，答应了。在?祁鹤对她的准许度放开之后，她做任何事都自由了特别多，相比以?前不太愿意参与社交，她现在?的心情也让她觉得这或许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长了翅膀的鸟儿总有一天要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姜至给祁鹤发了消息，告诉他她晚上要出去吃饭。鉴于他上次下的不许喝酒的禁令，姜至向他保证: 看她说的这么笃定，都用上“打死”这两个字了。祁鹤回她: 顿了顿，他说: “是我哥哥。”姜至和林风徐解释，“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 姜至家的事林风徐听许乘说过一些?，他说:“放心，我们?也不喝酒，就很偶尔会喝两口啤酒。” 其实林风徐酒量很好，这点大?概是基因?里自带的，不过他不多喝，喝酒伤身?又?误事，还是少沾的好。临近夏天，天黑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他们?大?概六点半去的，吃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快九点。姜至给祁鹤发了消息，说她马上回家，消息刚发出去，祁鹤说来?接她。 “下次要不要一起去玩密室？”林风徐上次和朋友玩过一次，他觉得挺有意思?，“不都是恐怖的，有些?解谜的很好玩，上次到最后一个房间，有道电子门，直接被我们?黑进系统破解了。” 他这么说就引起了姜至的兴趣。 “还能这样吗？”姜至好奇。 “平常肯定要不得，玩游戏嘛，怎么都可以?，密室的玩法，不就是动脑子逃出去。” 话音才落，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酒瓶子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姜至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林风徐已经挡在?了姜至面前。又?是一个酒瓶子—— 林风徐几乎是下意识挨近姜至，下一个酒瓶狠狠砸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T恤，衣服薄，绽开的酒水浸满后背，碎片划开皮肤，鲜血冒了出来?，酒水又?混着血腥味。隔壁桌有人在?发酒疯，两个人扭打起来?，酒瓶砸碎的声音乱七八糟，有人惊呼有人劝阻，紧接着各种拨打110的声音，以?及姜至，她被林风徐挡住，护着到了一边。林风徐一直抱着她没有撒手，因?为疼痛他胸口起伏剧烈起来?，直到那人被控制住，他才敢把姜至放开。 “我没事。”林风徐先开口，问她:“你受伤了吗？” 他衣服后面红了一片，额头疼的冒大?颗的汗珠，他如此镇定，还在?说没事，可能怕姜至害怕，他甚至没有侧身?。 “我没事。”姜至摇头。 “你看你像没事的样子吗？”两个小时后祁鹤赶到医院，看到姜至时，他面色很不好看。他到烧烤摊时看到一地狼藉，警车停在?旁边，警察正在?现场带人走?去做笔录，他当时心咯噔一下，马上给姜至打电话。没有打通。得知?这里发生了一场酒后斗殴事件，有人受伤，祁鹤找了一圈，没看到姜至的身?影，无数个电话打过去不接，直到两个小时后，他才接到姜至打回来?的电话。说她在?医院。祁鹤赶到急诊时，就看到他们?家姜至，坐在?病床前给人喂水喝，而祁鹤一眼就看到，她小腿腿肚上细微的划痕。已经干了，凝了一排的血珠子。 “我真的没事，是学长受伤了。”姜至很愧疚，因?为要不是为了保护她，当时那个瓶子一定是砸在?她身?上的。那她可就不止是现在?这个样子。祁鹤当然知?道林风徐。她这几天每天都很晚回来?，也很诚实的告诉了祁鹤，是学长在?帮她优化模型，祁鹤之前就跟她说过，能够提升自我能力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好事。她能从一次比赛看到自己的不足，并且在?赛后加以?改进，而不是完全自暴自弃，祁鹤当然欣慰。 “刚刚学长在?清创，我陪着他，就没有注意到电话在?响。”姜至解释了自己没接电话这件事，说真的她都已经忘了祁鹤要来?接她，只是被林风徐的伤吓到，没想到那一个酒瓶子是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甚至由于那是碎了开口的酒瓶，于是碎渣子扎进了他的肉里，医生清创后还缝了两针，最后包扎好，让他暂时留观，等检查结果出来?。林风徐的组员们?也都在?，江律没想到他生日请大?家吃顿饭能闹出这事，一直在?跑上跑下。姜至很愧疚，因?为林风徐是因?为她受的伤，而她现在?要和祁鹤回去。 “你好好休息，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告诉我。”姜至说:“我要先回去了。” “你别怕啊。”林风徐还在?笑，安慰她说:“也别因?为这事晚上做噩梦，不值得。” 他人高马大?的，被砸了没事，而且那斗殴画面他也尽量挡着不让姜至看到。他觉得姜至有个孤僻的灵魂，他尝试着想靠近，却也怕自己会擅自侵占到她那片领土，所以?用尽了所有的努力，无比的小心翼翼。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二?点，姜至甚至没换衣服，脏孩子一身?酒味和烧烤味坐在?沙发上，祁鹤在?她旁边。他拿了碘伏和棉签放在?桌子上。客厅的灯照得特别亮，她雪白的小腿上血痕早已干透，祁鹤让她把腿抬起，帮她消毒。说实话姜至从来?没这么脏过，她也没想到她有一天这么脏还能被允许坐在?祁鹤旁边。她觉得祁鹤的情绪有些?奇怪，这种奇怪也不是在?于生气。她回想今天晚上自己做的错事。真正有的，不过就是没接他电话这一件。其余的她觉得她不算做错，祁鹤更不会觉得。姜至说:“祁先生，如果你还有生气的事情可以?再质问一下我。” 祁鹤头也不抬，淡淡道:“听你狡辩吗？” 姜至委屈:“发生这样的事属于意外?，我也不想的。” 她还在?担心林风徐，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之前医生还说很疼的话给他打止痛药。 “我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怪你。”祁鹤动作很轻，碘伏擦在?皮肤上带来?微微凉意，他指甲圆润，指骨屈起，姜至下意识看向他的手。祁鹤说:“看你最近交了很多新朋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愿意多交朋友是病情好转的证明，祁鹤真正想问的是，看她最近和林风徐走?的很近。 “祁先生，前段时间许乘在?劝我谈恋爱，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姜至把祁鹤当做她的亲人，所以?什么话都和他说，他等于是她人生的领路人，总能给她做出正确的指引。 “许乘她说，我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我想我认可她的说法，对于她说的其他的话，我也需要佐证一下。” 比如她说姜至可能对林风徐有好感这件事，姜至自己也正在?摸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祁鹤放下棉签，他拿了创口贴去贴她的伤口，问:“你现在?已经深奥到来?探究喜欢这件事了？” 姜至摇头:“我不太懂。” 顿了顿她又?问:“祁先生你懂吗？” 她都没见祁鹤谈过恋爱，可想到他毕竟比她多活这么多年，就算真的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祁鹤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自己要想清楚。”祁鹤起身?，他说:“姜至，我不是什么都可以?管你。” 比如她说要谈恋爱，祁鹤并没有资格对此提出异议。姜至收起她“受伤”的腿，仰起头看他，并反驳道:“祁先生你当然可以?。” “小至的一切，你都可以?管。” 自信姜至对于祁鹤的依赖, 以及祁鹤对于姜至的管教，在同等层面上，是相互的。从第一次见面他对她说出那句话开始。 ——“你可以跟我?走, 如果?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姜至想，这全因为祁鹤是个极其有责任心的人。所以他在带了姜至离开之后?，有责任心的担任起了作为一个年长者?的职责，真正把她当作一个祁家人, 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上的关联, 祁鹤依旧对她，尽心尽责。他所做的和他所操心的, 是用再?多的话都无法形容的。这一点?, 姜至真的十分, 十分，十分感激祁鹤。而此时他们之间谈论到“恋爱”这个话题, 是姜至主动提起, 她不过是对此感到困惑, 想寻求祁鹤的帮助。此时祁鹤正平淡的看着姜至的眼睛。她的目光诚恳又笃定。她的眼睛永远都那?么干净。祁鹤有话要说，这话到了嘴边，开口却显得如此艰难, 沉默许久, 他终于说：“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 可以做出你认为对的选择。” 是他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这段时间, 几乎每晚都在做梦, 而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一些事情开始变得无法掌控。这是一种十分糟糕的现象。比如那?天?他在抱过她之后?, 起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反应，甚至让他许久都无法纾解出来，最后?想到的是她干净漂亮的眼睛，画面里有他见过的，也有他没见过的却控制不住的在想象，以及少女乖巧的跪在他身前，摇晃，主动，并邀请他。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那?样猛烈过。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一个正常的兄长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这样的想法，这点?没有人比祁鹤更清楚。也正因为清楚。是他应该受到惩戒才对。当他看到在病床前，姜至担心的眼神，对林风徐关切的动作，他望过去，意识到即使惩戒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于是他快速的把姜至带走。 “那?我?仔细想想。”最后?姜至点?头，觉得她应该慎重。她一定会，慎重思考。六月底，姜至结束了所有考试，正式迎来了她大学生?活的第二?个暑假，她主动向祁鹤提起，说她想找一份实习工作。祁鹤很无情的告诉她，以她目前的水平，找实习工作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没有哪家公司会选择一个才大二?的本科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大三，我?下学期就读三年级了。”姜至纠正祁鹤的话。祁鹤说：“那?你目前也并没有学会大三需要掌握的课程，你怎么有脸面和人家说这个话。” 姜至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现在的脸皮确实厚了许多。虽然祁鹤对她进行了打击，姜至还并没有打算放弃，她又就同样的问题，咨询了林风徐。林风徐在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份实习工作，不是大公司，但?也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真正将课本上的知识带到了实践上来，对他日后?的学习，是十分重要的助益。林风徐说：“能进大公司最好，在里面就算是实习，也可以见识到很多，不过如果?进不去，那?就退而求其次，不要太执着。” 林风徐的伤才差不多养好，他后?背留下了一道疤痕，前段时间大概因为感染在发低烧，也算经过了一阵不小?的折磨。姜至请他吃了好几顿饭，心里依旧过意不去。倒是林风徐，他还在笑，说他觉得这伤受得值。下午从学校出来，林风徐送姜至到小?区门?口，谈起她的暑期计划，林风徐说：“有问题随时来找我?，我?家也就在这附近。” 姜至要进去了，他现在应该离开，可双脚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一样，竟抬不起来。 “还有事吗？”姜至回头问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有，就是……”他低头笑了声，“就是想到可能要一整个暑假见不到你，心里挺难受的。” 姜至愣住。一层没有捅开的窗户纸变得摇摇欲坠。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句话，林风徐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他说：“昨天?在商场看到个挺可爱的娃娃，觉得你会喜欢。” 是礼物。是他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礼物。林风徐也不曾送过人礼物，特别是女孩子，他在网上找了很多建议，又去商场逛了两圈，最后?决定送一个瓷娃娃挂件。他仔细想过了，太贵重的姜至不会收，加上女孩子天?生?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这个普通的小?挂件，她肯定会收下。果?然，姜至在愣过之后?，收下了这个小?礼物。 “好可爱。”她说：“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林风徐松一口气。姜至把这个娃娃挂在了她的包上，晚上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盯着这个娃娃在看。祁鹤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杯热牛奶。家里空调温度开了27度，并不算低，想到姜至快来例假，祁鹤特地给?她热的牛奶。他走到她身边了，她才反应过来。姜至伸手接过牛奶，兴奋道：“谢谢祁先生?！” 她捧着牛奶杯，视线又重新回到那?个娃娃上。祁鹤冷声道：“再?看都要被你看出个洞来了。” 姜至说：“这是学长送给?我?的。” 祁鹤：“我?知道。” 姜至说：“这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当时想买，后?来忘记了，所以学长送给?我?的时候，我?特别惊讶。” 因为他正好挑到了她喜欢的。姜至喝了一大口牛奶。祁鹤在旁边坐下，他打开平板，放在膝盖上，眼睛在看着屏幕，漫不经心问：“所以自?己?想明白了？” 什么？姜至反应了下，才想起来她之前说过要慎重思考，关于她和林风徐。姜至手逐渐握紧杯子，犹豫起来。她觉得她和林风徐相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