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你的导师掉了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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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道，“你怎么知道？” 墨墨道，“我看书上说的，很多遗体火化之后，有些骨头不会彻底化成灰，往往还留有骨骸残渣。妈咪你看，这里面的东西，不像骨灰。” 林柒大惊失色：“这里面不是骨灰是什么？” 墨墨用鼻子嗅了嗅，又摩挲了一下指腹，推测道，“我觉得像是混凝土和镁粉混杂在一起的，连一点骨骸的残渣都没有。” 第126章骨灰被调包了？林柒心中愈发惊奇，她知道墨墨平时喜欢看书，但没想到，他竟然看过这类的书。林柒问道：“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墨墨道：“凯特琳·道蒂的《烟雾弥漫你的眼》里面说的。” 霍霆岽走过去，看了看墨墨指尖的灰，一眼看去，的确像是镁粉和混凝土混杂在一起的东西。 “这的确不是骨灰。”他是见过骨灰的，真正的骨灰，与这个大相径庭。林柒一时反应不过来了，“那骨灰去哪儿了？” 墨墨怀疑道，“难道是被调包了？”他马上推翻这个怀疑。骨灰有什么用？遗体在焚烧过程中，有机物全部被焚烧殆尽。剩下的物质，就是一堆无机物，主要成分是钙、磷、钾、钠和碳等。霍霆岽道，“我听说过有人偷盗骨灰，但是没听说过有人会偷盗小孩子的骨灰。”尤其是刚刚夭折的婴儿。林柒问道：“为什么会有人偷盗骨灰？” 霍霆岽道，“配冥婚，有些地区风俗落后，有些少男少女未结婚就因故身亡，老一辈的人觉得，若是不为他们婚配，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所以，有人会偷盗少男少女的骨灰配冥婚。这件事以前被曝光过。” 林柒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她没想到，如今这个时代，竟然还会发生这种道德沦丧的事。她道，“可是，这个孩子才刚出生，为什么要偷盗他的骨灰？” 霍霆岽道，“这件事有些蹊跷，我会尽快派人调查清楚。西郊公墓管理疏松，墓穴常年无人维护，发生这种事，在所难免。” 林柒点点头，“总之，查清楚比较好。”她鼓足勇气，走到墨墨身边，也从骨灰盒里掏了一把“骨灰”，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浓重的混凝土味道。林柒失神道，“真的不是骨灰……”她看向墨墨，欣慰道，“墨墨，要不是你，恐怕，根本没人会发现这骨灰盒里的蹊跷。” 墨墨胆子太大了，别说他才七岁，正常的成年人，也不会想到打开骨灰盒一探究竟。墨墨道，“因为，我很少听妈妈提起哥哥的事。” 他已经七岁了，可他的哥哥，永远停留在了刚出生的时候，再也不会长大了。他想想就觉得心疼。寒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时不时往霍霆岽怀里缩了缩。他并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意味着什么，他更不知道，人死了，是要被烧成灰的。他只知道，公墓那种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他很害怕，很不喜欢。墨墨若有所思地抱着那只骨灰盒，他抬起头问道：“妈咪，这骨灰盒，还要留着吗？” 既然里面不会哥哥的骨灰，那么这只骨灰盒，也没有保管的必要了。霍霆岽道，“墨墨，你很聪明，若不是你，这些混凝土就会被当成骨灰下葬。” 墨墨莞尔勾唇，从容尔雅地道，“也不看看我是谁生的儿子。” 他抱住林柒道，“你要感谢我妈咪，是我妈咪把我生的那么聪明的！” 林柒脸红了红。墨墨这话是认真的咩？他确定，他这么聪明，是因为她的基因好吗？墨墨仿佛看破了林柒的心思，笑眯眯地道，“妈咪，自信一点，我这么聪明，都是你的功劳。你看，同样是一个爹，寒宝就不聪明，说明寒宝的妈咪是个笨蛋。” 寒宝一听，眉毛都差点气飞了，小手一叉腰，瞪了墨墨一眼，一副“我才不笨呢”的样子，嫩生生的小脸，傲娇的小表情，别提有多可爱了。墨墨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好了，逗你玩呢，寒宝才不笨呢，只是没有我聪明而已！” 寒宝听了，脸色缓和了几分。这一点他承认。他感觉自己确实没有墨墨聪明。墨墨在夸他！寒宝欢天喜地地抱住了墨墨，墨墨也抱住了寒宝，一派兄友弟恭的和谐。霍霆岽望向林柒，冷不丁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林柒警惕地问：“你干嘛？”复健课程刚进行到一半，尽管她恢复许多，但还是要将复健进行下去。霍霆岽道：“寒宝很想你，每晚都睡不好。”顿了顿，他的目光又落在墨墨身上，“他也很想墨墨。” 墨墨的脸诡谲地红了红。他捧起寒宝奶嘟嘟的脸，问道：“寒宝，你想我吗？” 寒宝重重地点头，如捣蒜一般，紧接着，他瞪大眼睛，充满希翼地看向了墨墨，“你呢？” 墨墨有些别别扭扭道，“我才不想你呢……哼……”墨墨是小傲娇鬼，他才不想承认他也想寒宝了。寒宝随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墨墨不想他吗？墨墨望着寒宝有些委屈的表情，竟有些于心不忍，他拧巴了一下，“啧”了一声，“也不是不想，想，还是想的，一点点。” 一点点…… 寒宝的眼中又燃起光，哪怕墨墨只有一点点想他，他也心满意足了。霍霆岽望向林柒，问道：“两个小家伙感情很好，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家？” 林柒怔怔道：“回……家……” 霍霆岽道：“那个房子，本来就大，现在只有我跟寒宝住，空荡荡的，我……不习惯。”顿了顿，他像是在掩饰什么，话锋一转，“如果你担心复健问题，我可以给你请最好的护工，最好的复健医生，把一个空房间，专门布置出来，给你当复健室。” 林柒一时缄默。寒宝眼巴巴地看着林柒，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揪了揪林柒的衣服，想要林柒带墨墨回家。林柒哪里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寒宝，沉思良久，有些无奈地道，“如果医生同意，我随时能办理出院手续。” 她也想尽快恢复，好查清楚七年前那件事。她也总觉得，那件事有些蹊跷，骨灰盒里莫名其妙掺了混凝土和镁粉，她那个夭折宝宝的骨灰，究竟被人调换去了哪里？都说入土为安。到底是什么心狠的人，要对一个婴儿的骨灰下手？第127章墨墨是我儿子这天晚上，霍霆岽带寒宝回了霍宅。刚进门，老夫人就早就等候在门口了，一见到寒宝，爱不释手地将他抱在怀里。 “哎哟，寒宝瘦了！”老夫人心疼地道，“寒宝这几天没有乖乖吃饭吗？” 寒宝无辜地眨着眼睛，他这几天的确没有乖乖吃饭，霍霆岽还为此凶过他。可他实在吃不下保姆做的饭。尽管保姆厨艺很好，可在寒宝心目中，还是墨墨做的饭最好吃了。老夫人心疼至极，赶紧吩咐道：“赶紧让厨师做点好吃的，我家乖重孙饿坏了。” 霍霆岽道，“前段时间，寒宝长了一些肉，最近没有好好吃饭，的确是瘦了。”他望向老夫人，薄唇微张，却最终还是没有提墨墨的事。他原本想告诉老夫人，墨墨是他的儿子，他决定认回墨墨，但如今墨墨不愿与他相认，处于僵持状态，因此，他还是决定暂时不惊动老夫人。老夫人抱着寒宝在餐厅里坐下，轻轻地摸了摸寒宝的头发。霍霆岽在她对面坐下，问道：“奶奶，林柒的事……” 老夫人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目光，“她怎么了？” 霍霆岽道，“当初，你不是给她安排了手术？” 老夫人点点头，“嗯，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件事了？你不能怪奶奶自作主张，当时，你昏迷不醒，我担心霍家在我手上绝了后，我岂不是成了霍家的罪人？谁知道，那个林柒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下一子半女来，倒是给别的男人生了个儿子。” 她也原本怀疑，寒宝是林柒生下来丢弃的，可霍霆岽已经做过一次亲子鉴定，寒宝与林柒并非存在血缘关系，关于寒宝的身世，至今仍是个谜。但老夫人也不想再追究了。不管寒宝的生母是谁，他是霍霆岽的骨肉，这一点不会错的。更重要的是…… “我还要感谢林柒呢。”老夫人道，“看得出来，她对寒宝用了心，寒宝如今会说话了，也愿意和人亲近了，以前寒宝不会这样的。不是什么女人，能将别人的儿子视如己出的！尽管她也有做的让我不满意的地方……” 霍霆岽酝酿了片刻，沉声道：“如果，我说，我想和林柒复婚，你不会反对吧？” 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霍霆岽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和林柒复婚。” 老太太一下子傻眼了。当初，她给霍霆岽安排的这门婚事，是遭到他严词拒绝的。他甚至一度怀疑，是林柒生下了寒宝，抛弃了寒宝，对她恨之入骨，如今，怎么又回心转意，想到和她复婚了？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和她复婚了？” 霍霆岽道，“我自然有我的想法。” 老太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除了宋书妍，你娶谁，只要是干干净净的姑娘，我都不会过问。”她对宋书妍的恨，仍旧没有抵消。老夫人闷闷不乐地道，“我看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仗着她哥救过你的命，想借这事拿捏你。霆岽，你娶谁都可以，娶她不行！除非，你要我死……” 老太太不惜以死相逼。霍霆岽失笑道：“奶奶，你别总把‘死’挂嘴上，我很不喜欢。” 老夫人道：“除非你答应我，你绝对不会娶她。” 霍霆岽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嗯”了一声，“我答应你，我不会娶宋书妍。” 老夫人一听，脸上乐开了花，“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她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寒宝，一边提醒道：“难为你会来问我想法，以前的你，只会一意孤行，从来不会参考我意见。你要和林柒复婚，对寒宝也有好处。她待寒宝好，寒宝又喜欢她，我也乐见其成。不过，她要是过门，她那儿子怎么处理？也接到霍家来吗？她那儿子背景查清楚了吗，爸爸是谁？有查到吗？” 老太太还是很开明的，只是唯一耿耿于怀的，就是林柒的那个儿子。她总觉得，林柒婚内出轨生了这个儿子，对霍家不忠。面对老太太连珠炮似的发问，霍霆岽犹疑了良久，“奶奶，有件事，我告诉你，你别太激动。” 老太太疑惑道，“什么事？” 霍霆岽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墨墨是我儿子。” 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眯了眯眼，“什么？” 霍霆岽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墨墨，是我的儿子，我和林柒的儿子。” 老太太激动地一下子伸长了脖子，“你怎么知道？你确定吗？她不是说，那孩子是别的男人的……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奶奶？” 这消息可把老太太吓坏了。霍霆岽道，“我不是让你不要激动吗？” 老太太露出了夸张的表情，“我能不激动吗？这事儿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没有！你确定了吗，你别骗奶奶，奶奶可受不了这刺激了。” 霍霆岽道，“我还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做一遍亲子鉴定。” 老太太点点头，忙道，“要做的，当然要做的！否则怎么确定，那孩子是你儿子，别是她骗你的。” 霍霆岽失笑。老夫人显然坐不住了，她见霍霆岽没有把墨墨带过来，担心道，“那孩子呢？这会儿在哪儿呢。既然你确定是你儿子，怎么没带过来？” 霍霆岽道，“林柒住院，那孩子在医院陪着她。” “哎哟！你这……你这事叫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老太太咕哝了半天，催促说，“赶紧去做个亲子鉴定，如果证实那孩子就是你的，尽早接回来。免得孩子长大了，不想认你了。这个林柒，怎么回事？她一定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为何瞒了这么久不肯说？” 霍霆岽道，“她怕我知道了，会把孩子的抚养权拿走，所以，自始至终瞒着霍家。” 老太太一听，点点头，“我倒是能理解她的苦心，但她瞒着你，就是她不对。所以，你是想为这个孩子负责，才要和她复婚的？” 第128章抗拒做亲子鉴定霍霆岽一时沉默了。良久，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老夫人观察他的脸色，也斟酌良久，“既然确定是你的骨肉，早点认回来，免得夜长梦多。你如果要娶林柒，我不会不同意，更何况，如果能确定墨墨就是你的亲骨肉……” 她如今仍旧有些迟疑。毕竟，没有亲子鉴定，她不敢确定，不敢抱希望。但若是她看到了亲子鉴定，自然就松口了。毕竟，当初林柒也是她相中的。老夫人不忘提醒说：“不过，要娶她过门，先让她学学礼仪，否则，她嫁给了你，没有规矩，没有章法，丢的是霍家的脸。” “知道了。”霍霆岽道，“这事还没定下。” 老夫人感动道，“你要真娶她进门，得给人家一个正式的婚礼。当初，人家嫁给你，什么也没有，也没像人家有场像模像样的婚礼，既然是结婚大事，总不能亏待人家。” 到了这个年纪，她也不再执着什么门当户对了，一心一意在寒宝的身上，林柒对寒宝好，这就够了。毕竟寒宝不是林柒亲生的，这天底下，最难当的是后妈。霍霆岽道，“我自有分寸。” 寒宝抬起头，看了看霍霆岽，又低下头干饭。隔天一早。林柒刚醒，就看到默柯像尊佛一样伫在病房门口，一见她醒了，默柯和变脸似的堆起笑容：“林小姐，你醒了？” 林柒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默柯道，“我是来给您办理出院手续的。” 林柒问：“霍霆岽呢？” 默柯道，“霍总去公司了，如果忙完了，应该会过来。他说，今天他要和墨墨做一个亲子鉴定。” 话音刚落，林柒脸色变了变，“他是怀疑，我在说谎，我在骗他吗？” 他不信她的话，所以，非要做个亲子鉴定才罢休吗？默柯突然沉默了。他挠了挠头，沉默片刻，“霍总兴许是想给老夫人一个交代，毕竟，有亲子鉴定，就足以证明，墨墨是霍家的血脉，更稳妥一些，免除后患。” 林柒有些生气道，“霍家的血统是有多高贵吗？再说了，后患？什么‘后患’？他不过是质疑我的话罢了。我不会让墨墨做亲子鉴定的，你替我转告他，他信，就信，不信就罢。我又不要他和墨墨相认，这个儿子，他认不认是一回事，墨墨认不认他这个父亲，又是另一回事。” 默柯：“……可是做一个亲子鉴定，又不需要多费工夫，也免得周遭人的闲话。” 林柒道，“我如果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这七年，我该怎么过呢？” 默柯又沉默了。林柒道，“我不喜欢这种被质疑的感觉。”她脸上难掩的失望。可她不知道她究竟在失望什么。失望霍霆岽怀疑她吗？失望霍霆岽质疑墨墨的身世吗？可她为何要失望，失望是基于希望，她对这个男人抱有过什么希望吗。林柒也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但失望，却是她如今唯一能感知到的情绪。默柯道，“我先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他察觉到，林柒反应过激了，他心中猜想的是，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复健，让她身心都十分疲惫，因此，反应有些敏感过激，情绪不稳定，容易失控，都是正常范畴内。林柒点点头，“嗯……”她目送默柯离开病房，又在床上躺了下来。两个小时后。霍霆岽到了医院，默柯方才办理好林柒的出院手续，两个人在大厅撞上。霍霆岽问：“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默柯点点头，“办好了，随时可以出院了。不过……” 霍霆岽挑眉，“怎么？” 默柯道，“林小姐情绪有些不稳定，或许是因为……我提起亲子鉴定的事，她表现得好像有些抗拒排斥。” 霍霆岽抿了抿嘴唇，“为什么抗拒？” 默柯试探着道，“或许是，觉得您不信任她，质疑她？总之……她看起来，有些受刺激。” 霍霆岽怔了怔，点点头，“知道了。” 他走到病房门口，护工正在收拾东西，林柒刚下了床，坐上了轮椅，听见脚步声，她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是霍霆岽，不冷不热地道，“你来了。” 霍霆岽进了病房，看了护工一眼。护工立刻道，“霍总，东西都收拾好了。” “你先退下吧。” 霍霆岽走到林柒的轮椅前，蹲了下来，为她调试了轮椅。这轮椅是他买的，电动的，操控十分便捷简单。他调试完轮椅，又给林柒戴了手环。林柒问：“这是什么？” “监测手环。”霍霆岽道，“放心，不是什么监听器。” 他给她戴手环的时候，才发现，她瘦了那么多，那么细的手腕，感觉他轻轻一捏，都要折断似的。这几天她又瘦了一些。林柒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霍霆岽，见他只字不提亲子鉴定的事，有些疑惑，“你是不是要和墨墨做亲子鉴定？” “你不是不愿意？”霍霆岽挑眉，“你不愿意，我怎么勉强你？” 林柒道，“他真的是你儿子。” 霍霆岽道，“我做亲子鉴定，只不过是想给老太太一个交代。” 林柒紧张了一下，“你和她提起这件事了？” 霍霆岽“嗯”了一声，“她有些惊讶，不敢相信，毕竟，这件事，你瞒了霍家那么久，她自然要见到亲子鉴定才认。” 他的手很大，却有些冷冰冰的，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林柒缩了缩手，“我自己来吧。”她整理好手环，看向霍霆岽，“我不想让墨墨做亲子鉴定。他是你儿子，我不会骗你，也没必要骗你。” 霍霆岽拧了拧眉，话锋一转，“我已经派人去西郊公墓询问过情况了。那里的管理员换了几批，目前只取证到两个人，他们说，公墓一直是常年无人管理的状态，有没有人潜进公墓偷盗骨灰，他们也无法确定。” 林柒有些怀疑道，“我每年也交管理费，为什么公墓无人管理？” 第129章不会离第二次霍霆岽道，“公墓的绿化，公墓的修缮，都是不小的工程，那笔管理费，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林柒坚持道，“这件事还是要继续查下去，至少……得找到宝宝的骨灰才行。”她对那个孩子充满愧疚，如今骨灰不翼而飞，被换成了混凝土，她心中更是内疚。霍霆岽道，“我会的。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你别忘了，他也是我的孩子。” 说着，他起身，绕到她身后，对她道，“回家了。” 回家了…… 短短一句话，三个字，竟让林柒的心中，有一种久违的温情。恍惚间，霍霆岽已是推着她的轮椅，离开了病房。御华首府。推开门，林柒望着冷冷清清，又空荡荡的房子，一时竟觉得有些陌生。她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她已经记不清了。她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保姆立刻走到玄关迎接：“林小姐，你回来了呀？” 她关心地问长问短，“您恢复好些了没有？” 林柒道，“好多了。” 她环顾四周。整个房子格局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又变化很大。或许是住院那么久时间，她和墨墨不回这里，这里基本上只有霍霆岽和寒宝住，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保姆将林柒的行李箱推到房间，将衣服都收进了衣柜，又将换洗的衣服抱去洗衣房，忙得不亦乐乎。霍霆岽将轮椅固定住，随口对保姆吩咐道，“可以准备晚餐了。” 保姆点点头，“是。” 她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林柒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轻轻推开，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走时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对这个家，还是有一点点归属感的。霍霆岽走到她身后，低头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今天起，你和墨墨都搬回来住，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吗？” 林柒摇了摇头。霍霆岽道，“之前我和你提的事，你有没有慎重考虑过？” 林柒茫然地抬起头，“什么事？” “复婚。” 林柒怔住。她有些怀疑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复婚？是因为寒宝吗？还是因为墨墨？我觉得你不要那么草率比较好，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再离第二次。” 霍霆岽道，“不会离第二次。这次复婚，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林柒有些惊讶道，“那你以后要是喜欢别的女人，你怎么办？霍霆岽，我希望我的丈夫，只忠诚我一个人。” 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希望霍霆岽和她复婚，是因为她，而不是因为孩子。因为孩子而促成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林柒又道，“寒宝的生母，还没有查清楚吗？你因为墨墨是你儿子，所以要对我负责，那万一哪天找到寒宝的生母了，你是不是要因为寒宝，对那个女人负责？” 霍霆岽道，“寒宝喜欢你，他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林柒不甘心地问，“如果，他找到他的妈妈了，他也喜欢他的妈妈，你难道也要娶那个女人吗？” 霍霆岽脸色僵住。林柒道，“宋书妍呢？”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心里就犯恶心，“你不是喜欢她吗？你喜欢到，可以为了她……掩盖杀人的罪名。” 霍霆岽拧了拧眉，眼神里微微露出不悦，“她没有杀人。” 林柒目光闪烁了几秒，她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地倔强道，“那她是什么？她把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去，不就是置我于死地吗？她不是杀人是什么？” 尽管霍霆岽给了她2个亿。尽管她也答应了，他给她这笔钱，她就不会再追究。可这件事，仍旧是她的梦魇，心理阴影，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林柒攥紧了拳，浑身发抖地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很疼的！你没摔过，你不知道。那种濒临死亡，无法呼吸的感觉，很绝望的，我明明看到寒宝和墨墨就在我身边，但我怕我闭上眼，再也看不到他们了，那种绝望的感觉，你体会过吗？” 她转身，望向霍霆岽，目光灼灼，“针不是扎在你身上，你怎么可能感同身受呢？！她是凶手，已经盖棺定论了，你为了给她掩盖罪行，给了我2个亿，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我放下，我做不到的，更何况，你要我和你复婚？和一个刽子手的帮凶复婚？我更做不到了。” 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心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承认，之前对你有些改观，你当时说，你想和我复婚，我的确也考虑过，但……呵。” 在霍霆岽要她放弃追究宋书妍的罪名时，她就对他心灰意冷了。他好像觉得，给了她2个亿，就能一劳永逸地将这件事翻篇。林柒道，“我是为了寒宝回到这个家的，不意味着，我愿意和你复婚这件事。” 霍霆岽道，“你觉得，我该怎么补偿你？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做。” 林柒突然问道：“如果当时，被推下去的是宋书妍，她差点死掉，躺在医院的抢救室里，生死不明，而我，是推她下去的人，你会怎么对我？你会不会恨不得掐死我？” 她说着，抬起头，望向霍霆岽，“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弄死，给宋书妍偿命。” 她急迫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霍霆岽攥紧了拳，喉结滑动了一下，竟给不出任何答案。林柒催促了一声，“说啊。”她知道霍霆岽不会说谎。她知道但凡霍霆岽给出答案，一定是真实的，毫无掩饰的。霍霆岽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淡淡道，“是。” 林柒眼神一空。霍霆岽道，“她对我很重要。” 林柒愣了良久，蓦然回过神，“看得出来，她真的很重要。”像他这么有原则的人，宋书妍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特殊，能让他背弃原则。她又问，“如果，我当时一定要追究她的责任呢？我若是那时坚定地要送她去监牢，你会怎么做……” 霍霆岽打断了她，“别问了。” 第130章无条件补偿你林柒抿了抿嘴唇，眼神淡了淡，“嗯”了一声。 “不问了。”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要问这个问题。她扭过身，在床边坐了下来，“你出去吧。” 刚说完这句话，这四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部力气。林柒眼眶酸了酸，本能地看了看天花板，一行眼泪，来回在眼圈里打转，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哽咽：“出去，关门。” 她从小就有些倔强，不喜欢当别人看到她的眼泪，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霍霆岽站在身后，望着她时不时颤栗的肩膀，脚下未动，喉咙口一阵发涩。男人低眸，喉结微微滑动，蓦地，他转过身，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林柒咬了咬嘴唇，抬起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却又落下一道泪行，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控制不住似的。她为什么要哭，要为这种事哭…… 他给出的这个答案，不是在她的意料之内吗？她又有什么好失望的。可为什么…… 眼泪就和停不住了一样。门口。霍霆岽站在门外，隔着门，听到林柒压抑的哽咽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掏空了一样。心疼吗。还是因为愧疚？亦或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有些言不由衷？替宋书妍压下那件事，是因为，他欠宋书妍一条命，如今，他已经还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那些回答，本能地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他不知如何解释，如何收回，事实上，倘若当初，被推下去的是宋书妍，推宋书妍的人是她，他或许也会替她挡下这件事。不惜一切手段。霍霆岽几次三番想要开门，然而握住门把，轻轻转动，听到弹簧紧咬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割据在心一样。他蓦然松开手，隔着门，轻轻道：“林柒，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我。” 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霍霆岽又道，“这件事，是我欠你的，我会无条件补偿你。你要我做任何事，只要在我能力范畴之内，我一定为你做到。” 他不会再惹这个女人伤心了。手机铃声突然不适时地响起。霍霆岽接通了电话，是默柯打来的。 “喂？” 默柯道：“霍总，公墓的几个前任管理员，我已经请过来了。” 霍霆岽神情一肃，“在哪？” 默柯回：“在公司。” 半小时后。霍霆岽驱车到公司，他将车子熄火，乘坐电梯抵达楼层。会客室。他推门走了进去，沙发上，坐着四个老人，有的穿着老汉衫，看起来年纪一把，有的人穿着保洁工的制服，胡须凌乱。默柯站在一旁，见霍霆岽来了，上前一步，“霍总，这四位，就是西郊公墓的前任管理员，原本是有五位的，还有一位管理员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霍霆岽走了过去。四个老人显得有些急促了起来，或许是霍霆岽气势太强了，以至于，他们有些坐立不安。其中一个穿着保洁工制服的人道：“我两年前就退休不干了，现在在一个商场里做保洁工，你们找我来干什么？” 霍霆岽在他们对面坐下，双腿轻轻交叠，问道：“我想请问，西郊公墓平时的管理制度是怎么样的？” 四个老人面面相觑，有些茫然，“西郊公墓一直是无人管理状态。再说了，说好听点，我是管理员，说难听的，我其实就是看门的，只负责守墓，早上6点上班，下午5点半下班。” 霍霆岽道：“我有位至亲的骨灰，下葬在西郊公墓，如今骨灰被人盗换，我想要了解实情，所以把你们请过来，一问究竟。” 一个穿老汉衫的老头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可能？这位先生，你看起来像是有钱人，是个大老板吧！你既然有钱，哪里的墓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的？那西郊公墓，因为特别偏僻，又荒凉，若不是家境贫寒的人，怎么会将至亲的骨灰下葬在那种那地方？” 霍霆岽微微怔住。默柯问道：“老先生，你不用问那么许多，路上，我也问过了，这西郊公墓的管理制度是怎样的，那么大一个公墓，不会就一个守墓人吧？” 穿保洁工制服的老人道：“十几年前，公墓还有办事处的，那时有个公墓管理室，办理登记手续，缴纳费用，都能下葬的。不过后来，因为改制，反正出了一些事，办事处就取消了，原本的工作室，也改成了寝宿，平时就两三个守墓人，有的时候，就一个。” “是啊，那公墓太荒凉了，交通很不便，没有地铁，没有公交，以前还有巴士车直达，后来连巴士线都取消了。” “骨灰被盗换的事，我们也实在不知情。我们都是白天上班，人都是白天进去的，不过，那么大的公墓，进去的人，有扫墓的，也有偷贡品的，不过，盗换骨灰的事，也不少听说。不过，这个年代，盗骨灰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一帮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们一般都是晚上来的，我这种糟老头子哪敢管？” “一个月1800的工资，守那么大的墓园，要不是住那附近，我们也不可能上那找活干。” “是啊，后来村子拆迁，我也辞了不干了。” 几个老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默柯小心翼翼地看向霍霆岽，察言观色。霍霆岽轻轻抚碾眉心，脸色有些不好看。 “所以，你们只是看门的，其他事一概不知是吗？” “是啊。那墓园，除了门口有个监控，还总是坏，那么大山上，要是有人要偷骨灰，掀个盖板儿，也没人能发现啊。” 霍霆岽道，“默柯，派人送他们回去。” 默柯点点头。他将几位老人送走之后，再折回来，霍霆岽仍旧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默柯问道，“霍总，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处理？还是继续查吗？” 第131章那个宝宝并没有夭折霍霆岽道，“他们说的不错，他们只是守墓的，看门的，想要他们身上问出什么来，根本不可能。” 默柯忧心忡忡道，“那怎么办？骨灰真的被人盗换了吗？” 霍霆岽道，“有谁会偷那么小孩子的骨灰，你没注意到吗，林柒给这个孩子立的是无名碑，什么人会盗一个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孩子的骨灰？” 默柯一下子被问住了。 “如果是配冥婚，至少要知道性别，如果是偷骨灰勒索，林柒也没有和我提起过有人勒索这件事。她好像对这件事全然不知情。再者……” 霍霆岽抬眸，冷冷道，“如果真的是被人偷了，那人为什么不索性连骨灰盒一起抱走？” 默柯瞪大眼睛，堵塞的思绪有那么点豁然开朗的感觉。霍霆岽又道，“直接拿走骨灰盒，不就好了吗。为何要将里面的骨灰，换成混凝土，多此一举呢？” 默柯瞬间领悟过来，“霍总的意思是……” “骨灰，不是被人盗换的。”霍霆岽道，“或许，下葬的时候，骨灰盒里就没有骨灰。” 默柯惊呼了一声，“如果下葬的时候，骨灰盒里就是那些东西，那么，总不能是林小姐调换的吧？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霍霆岽突然起身，走出门外。默柯立刻跟了上去，“霍总，您去哪？” “回家。”他有话要问林柒。 …… 回到家。餐厅里。林柒和寒宝墨墨正在其乐融融地用晚餐。她情绪看起来好多了，只是，眼眶仍旧红红的。墨墨身上还穿着一件小围裙没来得及脱。放学回家，寒宝嚷着要吃墨墨做的红烧鸡翅，墨墨便给他开小灶。一见到霍霆岽，墨墨脸色不怎么好看，他看到林柒红红的眼睛，以为霍霆岽又欺负妈咪了，因此，嘟着嘴，对霍霆岽理都不理。倒是寒宝嘴巴甜甜地道，“爹地！” 他献宝似地夹起一块鸡翅，笑容满面地咬了一口，香香地咂咂嘴，像是在炫耀墨墨的手艺。霍霆岽道，“寒宝，吃饭不咂嘴，我说过的，你忘了？” 寒宝立刻安静地咀嚼。霍霆岽将目光转向林柒，神色有些紧张，“林柒，我有话要问你，现在，到我房间来。” 林柒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霍霆岽驻足，沉吟片刻，道，“事情我查过了，现在我有几个怀疑的地方，想要问你。” 他不想在寒宝面前提起这件事，他能感觉到，寒宝有些害怕那个公墓。他从来没有带他去过那种地方，他自然害怕。那么小的孩子，自然是接受不了，活生生的人，死后被烧成灰这种事。林柒起身，跟着他进了房间。关上门，霍霆岽道，“当初是谁把孩子的骨灰给你的？” 林柒一下子被问得愣住，却本能地答道：“那个护士……” 霍霆岽道：“我仔细想过，骨灰不可能是被人盗换的。如果要盗骨灰，连同骨灰盒一起盗走，根本无人发现，何必多此一举，把骨灰换成混凝土？” 林柒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 霍霆岽道，“那护士有问题。” 林柒有些难以置信。她当时因为是早产，因此，所在的那家医院，是个小诊所，产后，那护士对她也是事无巨细的照顾，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霍霆岽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肩膀，问道：“你当初是在哪家医院生产的？” 林柒道，“是个小诊所。” “小诊所？”霍霆岽简直觉得天方夜谭，“生孩子那么大风险的事，弄不好出人命，你竟然在小诊所里生产？” 林柒摇摇头，“因为当时早产，那个小诊所，前身是一家医院，破产了，就被一个私人老板收购了，改成了小诊所，有住院部，也有专门的妇产科，虽然不大，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寒酸。” 霍霆岽又问：“生下来的宝宝，你有见过吗？” 林柒回：“宝宝生下来就夭折了，护士怕影响我情绪，就没让我看，医院方面也说，会处理好孩子的后事，我出院以后，她就把骨灰盒抱给我了。” 霍霆岽又问：“你打开来看过吗？” 林柒摇摇头，“没有……”她怎么可能打开来看。她不忍心。林柒细细回想，也觉得有些蹊跷，夭折的宝宝，护士没让她见过一面，直接火化成骨灰给了她，让她下葬去了。医院方面的确有这样的处理方式，但她并没有觉得不妥。 “你觉得那个护士有问题吗？”林柒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护士给我的骨灰盒，里面就不是骨灰，早就换成混凝土了。” 霍霆岽道，“除了这个，我目前想不到别的可能。” 林柒却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要这样？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霍霆岽拧了拧眉，突然道，“那个宝宝，或许没死。” 林柒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霍霆岽这个猜测，让她毫无防备，心跳加速了起来，“真的吗？” 霍霆岽道，“她和你说，这个孩子夭折了，却没让你看一眼，是为什么？” 林柒回忆了一下，说，“她怕我受刺激，影响母乳。” 说着，她脸红了红，低了下去。霍霆岽也有些不自然地蹙眉，“你喂的是母乳？” “嗯……” 霍霆岽话锋一转道，“这个借口不足成立。即便是担心你……这个问题，她以此推脱不让你见孩子一眼，我怀疑那个孩子根本没死，相反，他很健康，她出于某种私心，对你假称‘宝宝夭折’了而已。” 林柒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要抢我的孩子吗？” 霍霆岽道，“或许，那个小诊所有问题，涉及到贩卖人口也不一定。” 推出这个结论，林柒已是目瞪口呆了，同时，她也有些心有余悸，“如果是贩卖人口，她为什么……只抱走一个孩子？” 如果，当初那个护士把两个孩子都抱走了，那……墨墨…… 林柒越想越心惊，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遇上这么黑暗的事！第132章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霍霆岽道，“她只抱走一个，是因为如果她贪心，想要抱走两个，届时，你一定会大哭大闹，要见到两个孩子遗体为止。她拿不出来，这件事闹大了怎么办。如果没见到两个孩子最后一面，你会罢休吗？” 林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霍霆岽道，“你当初在哪家诊所生产的？还记得名字吗？” 林柒道，“不太记得了，因为频繁搬家，病历弄丢了，找不到了，依稀记得，叫爱幼综合医院，依稀记得，那里主要是妇产科和小儿科，还有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