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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但我会尽量忍住。” 冉邱看着他,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皮卡丘暖宝宝贴。 皮卡丘的嘴角朝上翘着,快乐又无忧,看着很喜庆,冉邱盯着喜庆的皮卡丘,心想:温远毓这是头一回说这么多话吧,温远毓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 最后冉邱还是没有拿暖宝宝,他穿得不是特别少,呆在冷空气里吹吹,习惯了就又没有特别冷。 不一会儿,没说两句,冉邱被马小江叫走了,叫到临时搭的“无敌简易化妆摊儿”上妆。 他坐在小马扎上,手里举着跟他脸差不多大的小圆镜,让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剧务还给他拿来一个绿色布套,套在他的左手小臂上。这场外景拍的是七年后,因此全程冉邱都不会用到左手,这个绿色布套会被后期调成假肢。 上好妆,张导在空旷的山底小路上喊道:“抓紧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 摄像就位,灯光就位,演员就位。 第三十九场一镜一次,action。 冉邱站在山林间的台阶上,林镜子穿着小短裙挽着他的右手,贴他贴得很近,看得出很担心冉邱会摔倒。俩人边走边聊着天,颇为轻松愉快。 温远毓就躲在十来米远的枯树后,像个偷窥狂,一丝不苟地盯着冉邱和林镜子离得很近的背影,生怕错过一秒。 途中,林镜子打了个寒颤,肩膀微微哆嗦了下,冉邱停下了脚步。 他一只手熟练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林镜子的肩膀上,林镜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冉邱很快便用单手给她系上了拉锁。 俩人相视一笑,笑得好像天空都亮了,就连林子里的野鸟也高高地鸣叫了几声。 温远毓瞬间眼前一花,心狠狠地沉了一下,他恍惚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收回视线,可躲在枯树后的身体却不禁往前动了动,他又忍不住想看得更清楚些。 山里的枯树枝错综复杂地堆在土壤上,他抬腿时不小心踩到第一根树枝,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上面的第二根树枝用力绊了一下。 一个趔趄没站稳,温远毓在失去平衡的瞬间,半张脸磕碰在了树干上。他屏住呼吸没敢吭气,粗糙的树皮划在脸上,很快浮起一阵刺痛。 “过过过!这个镜头过了!” 张导看上去特别高兴,声音很大,在山里都很响亮,“远毓,你这撞树发挥得也太好了!” 温远毓简直无比尴尬。 剧本里没这个动作,也不知道后期拍出电影,冉邱去电影院看的时候,会不会被他这么痴呆的行为吓到。 镜头拍完,刘乃立刻敬业地跑了过来,一看到温远毓脸上的红印,他顿时就慌了,“老师,你你你脸上怎么破了?” “没事,没出血,就是被树皮稍微蹭了一下。”温远毓声音很稳,他也确实不怎么在意。 “什么没事儿!”刘乃完全没被他稳住,急道:“咱是演员啊,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怎么能随随便便撞树呢。” 刘乃说完又左看右看,到处看温远毓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温远毓被他这句“随随便便撞树”说得脸皮都疼,他不经意地一抬眸,就看到冉邱也在看他的脸。 温远毓张了张口,但没等他说“我没事”,冉邱已经往别处看了,温远毓咽下了口中的话。 “远毓,怎么了,受伤了?”张导也走过来,关心地看了看。 “没有,不要紧。”温远毓淡淡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咱们抓紧时间,拍下一个镜头。”张导下巴朝冉邱的方向抬了抬,“你俩,冉邱过来,先跟温远毓先对一下戏!” 二镜和三镜讲的是:吉田理发店女老板去上卫生间,宁港想去旁边的石凳上坐着等她,却在走过去时,因为道路的坡度失去重心摔倒,柯清着急地从树干后冲了出来,在质问宁港后,用激烈的吻宣泄内心的情感。 这是柯清主动吻宁港的一场戏。 冉邱走到温远毓身边,距离很近,温远毓的视线落在他有些干到破皮的嘴唇上。 这不是嘴唇最好的状态,但是微微发干、颜色淡淡的唇瓣,在冬天的山路里却透着一种野性的欲,让温远毓不禁喉结攒动。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冲张导道:“需要动真的吗?” 张导瞪圆眼睛,“还用说吗?这是你俩第一次拍吻戏吗!” 温远毓喉咙轻咽了下,明显有些迟疑。 冉邱清冷的嗓音划破了这份犹豫,“没事,演戏需要。” 温远毓看着他,点了点头。 就在俩人准备对戏的时候,马小江捧着手机,神色紧张地跑了过来,他想也不想地插在冉邱和温远毓中间,用眼神拼命暗示冉邱这个电话得接。 冉邱右眼猛地一跳,他呼吸立刻紧了,他从马小江手里拿过手机,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张导说:“对不起张导,我得接这个电话。” 几米外插兜站着的张导重重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冉邱握紧手机,走出几步远,一直走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他“喂”了声。 电话里传来林大夫焦急的声音,“刚才值班护士查房,发现汪福福不见了,调监控才知道她被你哥带走了。” 冉邱心里一沉,他强自镇定地问:“保镖呢?” “保镖也被你哥身边的人岔开了,没有跟上福福。” 冉邱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冉一鸣暂时应该不会伤害他姐,冉一鸣最想对付的只有他,汪福福对冉一鸣没有什么威胁,他现在只有静待着冉一鸣,看看冉一鸣会对他提出什么要求。 冉一鸣没有达到目的前,不会轻举妄动。 天空突然飘下第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冉邱的鼻尖上,他微微地打了个寒颤,温远毓站在几米外定定地看着他,神色凝重。 “打完电话没有?冉邱,已经下雪了,趁现在赶快过一遍戏!” 冉邱扫了一眼四周,张导、摄像、灯光还有化妆师,都围在旁边,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冉一鸣安插的人。 他小声地交代了马小江几句,马小江先是一愣,然后犹豫着点点头,带着手机离开了。 冉邱强自镇定,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对张导道:“可以了。” 说完他用眼神示意温远毓继续对戏。 温远毓低下眼皮让自己入戏,再抬眼时,他突然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冉邱顶在了树干上,他吞噬似的靠近冉邱的脸,想要触碰眼前的嘴唇。 冉邱用力推开温远毓,温远毓又疯了似的一手撑住树干,死死地把冉邱堵在自己的怀抱和树干之间。 冉邱左臂假肢不能动作,只有右臂可以使力,一时无法推开温远毓,只能看着温远毓的脸在他眼前放大,离他越来越近。 温远毓却在碰到冉邱嘴唇时,生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强硬地撬开冉邱的嘴唇,而只是愣愣地停在那里。 “停!”张导喊道:“怎么回事?我让你演强吻,你停什么?” “对不起,张导。”温远毓没有解释,只正色道:“正式开拍吧。” 张导被他严谨的样子弄得一怔,随即慢慢反应了过来。 因为这是部同性剧,演员是两个男人,他作为导演也比较直白随意,但他还是很快明白温远毓的意思,温远毓这是很有分寸地不想“占便宜”。 就这样,雪花纷飞里,第三十九场三镜正式开拍。 温远毓眼圈发红,鼻头也被冻得通红,他眉毛微微拧着,看上去是既愤怒又委屈,他强硬地把冉邱顶在树上,“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约会?” 冉邱掀起眼皮,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你一走就是七年,毫无音讯,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怎么会从来不跟我联系。” “我必须要混出个样子。”温远毓凑近他,说话时死死地咬着后牙,腮帮子有些紧绷,“我一直等着回来见你的那一天,你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啊?你说啊!” 冉邱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口中呼出的雾气轻轻飘到温远毓的脸上,“我为什么要等你,七年了,七年能改变太多东西,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温远毓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一拳打在背后的树干上,关节被粗糙的树皮磨得红肿,他怒吼出声:“宁港,你骗我!我不信!” 伴随着怒吼,温远毓宣泄似的吻上了冉邱,胸中的想念和郁结迸发出来,温远毓的舌头探进了湿热的嘴唇里,不留一丝空隙和一点余地地,狂热地吻着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个裹挟着冲动和沉重,两种极为复杂的心情的深吻。 “卡!!!” 张导喊停后,温远毓没有立刻松开手臂。 冉邱眼皮颤了颤,嘴里突然尝到一丝异样的咸味。 冉邱抬起的指尖顿在半空,要推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他突然胸口有些闷,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又湿又咸的气味绞在了一起。 温远毓后背微微起伏,他低着头,缓缓地起身时,嘴唇轻轻地划过了冉邱的侧脸。 冉邱看到他脸上浅浅的泪痕,喉头莫名有些发堵。 温远毓几不可闻地吸进一口冷气,哑声道:“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 枯树树根下埋着枯败的树叶,茫茫雪花盖在树叶上,像给山谷裹上了一层漂亮的冰衣。 短暂的沉默后,冉邱突然听到背后有刺啦刺啦的声响。 是脚踩在枯树叶上发出的声音。 不等他回头,枯树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说的没错吧,你弟弟骗你的,他和温远毓断不了。” 冉邱后背一僵,他猛地抽出手,转过头,看到枯树后站着的冉一鸣和姐姐。 汪福福的神色有些迷茫,这种迷茫在看到冉邱明显的慌乱时,渐渐演变成气愤,她嘴唇发白地看着冉邱。 冉邱冷眼瞪着冉一鸣,朝姐姐伸出手,一点一点走近,他朝着姐姐喊道:“福福,你过来。” 他视线始终紧紧地落在冉一鸣的身上。 汪福福颤声道:“冉邱,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你们俩已经分手了吗?” 冉邱一步步走近,他耐心地对着汪福福说:“我们确实分了,我们刚才在演戏。” 汪福福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雪埋过去,“你还骗我!” 冉邱心里绞成一团,他死死地瞪着冉一鸣,语气却很温柔,生怕惊扰到汪福福,“我怎么会骗你,是真的,我和温远毓只是演戏。” 汪福福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看出来了,你还是喜欢温远毓。” 这话一出,旁边零星围着的剧组的人都不禁发出抽气声,虽然大家都多少感觉到,温远毓和冉邱之间有点什么,但真正听到还是不由得睁大眼睛。 冉邱还想解释,汪福福却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出声:“为什么!?” 她崩溃的声音在树林间穿梭,她抬眸朝温远毓看去,冻得通红的指尖指着温远毓,“他当初确实和方蓝在一起过,我看过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如果不是看过他们的照片,我不会那么傻,相信肖夜的话,他就是骗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你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骗我!” 冉邱深吸一口气,汪福福的话就像冰刀子砍在他的心上,“我们确实分手了。姐,你先过来,我慢慢给你说。”他再一次朝汪福福伸出胳膊。 温远毓焦急地站在原地,眉毛紧蹙,他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该怎样。 越来越多的雪花飘落在冉邱的睫毛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胳膊抹了把脸。 只是一眨眼睛的工夫,冉邱视线再清明时,他看到汪福福手里握着一把十几公分的刀子,他猛地一惊,汪福福已经朝温远毓走过去。 汪福福的声音并不怎么激动,她只是平静地一步步逼近温远毓:“你是个什么东西,把我弟弟迷成这个样子,没有你,我弟弟不会骗我,没有你,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 冉邱没有动,他的眼睛始终狠狠地盯着冉一鸣,他担心冉一鸣还要使什么花样,而温远毓不可能制服不了汪福福。 突然,伴随着姐姐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他听到什么冲破皮肉的声响。 冉邱脚步一顿,浑身僵在原地,周围的一切跟放慢动作似的发生着,他看见冉一鸣的眼睛慢慢睁大,然后是一声闷哼和诡异的宁静。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无数人喊叫的声音,都纷纷冲进他的耳膜。 冉邱只觉脊背生寒,他呼吸凝滞着,在冉一鸣阴冷的目光里,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抱歉,更新迟了~ 鞠躬抱歉! 第42章 温远毓膝盖跪在雪地里,黑色的夹克半敞着,鲜血从里面的毛衣浸透出来,蔓延在他的指缝间。 汪福福像是突然惊醒般,握着刀柄的手颤抖着,她捂住半边脸大哭出来。 冷风撕扯着呼吸,冉邱心如刀绞,他冲到半包围的人群中间,一把从汪福福手里夺过刀子,拉着她把她交给马小江,“叫救护车。”说话时冉邱喉咙都在发颤。 马小江满脸惊慌地点头,“刀刀刀子给我保管吧。” 他话没说完,冉邱已经拔腿朝温远毓身边跑去。 温远毓脸色苍白的像落在他身上的雪,腹部流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一片雪地,他脊背躬着,头发湿乎乎的,气若游丝地强撑着抬起眼皮,朝冉邱看来。 冉邱心脏疼得仿佛烧到了嗓子眼儿,他心惊肉跳地看着越涌越多的鲜血,手指摁在拉锁上,想把羽绒服脱下来,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因为手一直在抖,拉锁不停地卡住。 他咬牙用力摁住拉锁狠狠一扯,手指被拉锁扯出一道血口子,但他连看也没看,他迅速脱下羽绒服,裹在温远毓的身上,然后抱着他把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温远毓后背都在发抖,他面色惨白地抬起手,指尖碰在冉邱的手腕上,轻轻地弯起像是想要拉住冉邱的手,他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冉邱……我,没事的。” 冉邱只觉得发生的一切格外的恍惚,又格外的刺眼,他瞪着温远毓,眼眶又红又涩,“你不会躲吗,你为什么不躲啊!” 温远毓每一次呼吸都在牵动伤口,他声音越来越微弱,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后悔,“我想让你姐姐消气,也许,咳,你姐姐气消了,你的气也就消了。” 冉邱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他现在根本不想跟温远毓说这些……他不需要这样消气,他根本不需要这样消气! 他搂着怀里的人,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碰到哪处不该碰的伤口,他不知道刀子刺中到什么器官没有,但他抢过刀子的时候,看到刀刃上面有七八公分都沾上血痕。 这得刺得有多深有多疼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拿生命做这种事! “小邱……”温远毓气息越来越弱,嘴里喃喃着,几乎只剩下气音。 “我在,我在,你不要说话了。”冉邱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着,他心都要碎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在演戏,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他似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演戏,哪些是现实,他只知道这些都是他的错,他自以为他对家人爱人倾尽心力,但他却护不住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是如此的失败。 他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其他的,都没有那么那么重要,其他的,只要平安,他们就还有很长时间、足够的时间可以去成长。 刹那间,不远处传来惊呼声,“蛇!有蛇!” 人们尖叫着,纷纷四散奔跑,车门打开关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冉邱手指轻轻抚摸着温远毓的侧脸,他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冉邱看到距离温远毓很近的地方,有一条蛇正朝着他们蠕动,蛇的嘴里恶毒地吐着蛇信子,他一向不喜欢又害怕这些爬行动物,但现在他一点也觉不得害怕。 冉邱举起手上的匕首,狠狠地朝蛇的头部扎去,他一刀扎中,那条蛇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 这时候他仿若惊醒般,蓦地转过头,抬眸冷冷地朝着前方看去。 冉一鸣手里正捧着一个箱子,站在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俩人的周围都爬满蛇,两米长的蛇成群地在林地间蠕动。 冉邱手指摸着温远毓的发丝,脱下了上半身仅剩的一件毛衣,垫在了雪地上,他小心地让温远毓躺在毛衣上,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冉一鸣把箱子放在脚边,冲冉邱喊道:“今天谁也甭想走,你,温远毓,还有你姐,哈哈,真的没想到!” 冉一鸣眼里闪出疯癫的光,“既然你和温远毓不让我好好过,那咱们就一起死,这些蛇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咬一口足以毙命,哈哈哈!” “不许动,举起手来!”枯树林里突然涌出刑警。 冉一鸣看到刑警也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他脸上露出同归于尽的癫狂,却在听到刑警的后半句话时,脸色登时一变。 “冉一鸣,蛇已经被我们换过,这些蛇是宠物蛇,告诉你,徐哲已经被捕!” 冉一鸣眼里是绝望的疯狂,他瞄准了冉邱手里的那把刀,牟足劲儿拔腿冲向冉邱,但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刑警已经冲上来死死地压制住了他。 冉一鸣被铐上手铐,他经过冉邱的时候,冉邱眼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就像在看一只濒死的恶虫。 冉邱面如寒芒,恶狠狠地冲冉一鸣道:“是我让助理报的警。我告诉你,温远毓活着,你活着,温远毓有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难熬的等待中,救护车终于赶到。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赶了过来,温远毓被抬上了担架,他失血过多,此时已经不太清醒,最后一丝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但他被抬上去的时候还拉着冉邱的手,不愿放开。 冉邱跟着一块上了救护车,坐在车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全身都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就只是怔愣地,目光毫不聚焦地落在地面的某一点上。 救护车到了最近的医院后,温远毓直接被推往抢救室,做紧急处理。 紧急处理的过程中,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赶来了医院。 进手术室之前,温远毓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他突然让医生等一下,轻喘着气说:“我能跟我的律师说两句话吗?” 冉邱始终跟在医生旁边,他这才注意到温远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律师叫来了,他没有动,眉毛紧拧,“有什么话不能等手术结束再说?” 温远毓虚弱地偏了偏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冉邱,带着点儿恳求的,他嘴唇很白,不知道失了多少血,现在又有多疼,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跟律师说话。 冉邱不敢再耽误,只能走到走廊边上坐下了,但他眼睛一直盯着温远毓的方向,只要他耽误超过一分钟,他就准备冲过去让医生先做手术。 冉邱一走,温远毓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他强撑着抬起手,声音很微弱,“有,纸笔吗?” “有。”陈律师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一支签字笔,递到温远毓方便书写的地方。 温远毓指节夹着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写的是如果他出现意外,汪福福的免责声明。 写完,温远毓像是用完全部的力气,他胳膊再也抬不住,指尖的笔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完结不算远了,所以这几天都有点卡。 感谢还在追的各位小天使qaq 第43章 听到清脆的响声,冉邱猛地站了起来,温远毓也赶忙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前,医生把笔和手术签字书递给冉邱,刘乃跟在医生旁边,眼圈通红,“老师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有意外要家属签字,就让哥你来签。” 手术签字书上的字模模糊糊成一片,冉邱一个字也没看清,他手抖得厉害,硬是一个字也签不上,最后他死死咬牙,手紧紧攥着笔,才把字勉强签上。 手术的过程很漫长,医生护士匆忙地进进出出。 冉邱很想问问温远毓受伤的严不严重,但又担心医生会因为他的问题分心,他不想有哪怕一点点影响到正在进行的手术。 刘乃一直跟他等在手术室外,似乎想安慰他,刘乃应该说了很多话,冉邱一直听到耳边有声音,但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只看得见刘乃嘴巴张张合合。 他感觉到窗户外面的天从快要黑,一直到天黑下来,又到天很黑很黑、黑了很久很久,温远毓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这一刻,冉邱才从那种很蒙,什么知觉都没有就是蒙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那种比当初分手时,还要强烈上百倍、千倍的恐惧油然逼上心头,他一秒也没耽误地站了起来,赶到医生身边,颤声道:“医生,温远毓他怎么样?” 老医生神情莫测,“病人被刀捅伤肾脏,导致肾破裂,手术过程中出现大出血……” 说到这里,老医生突然顿了下,“你是家属,你知道病人有服用抗抑郁药物吗?” “什么?”冉邱思维还停留在大出血那里,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老医生紧紧地捻起眉毛,正色道:“我们从他的衣服兜里翻到舍曲林,一种抗抑郁药物。还有阿立哌唑,如果病人的抑郁不是很严重,一般是不会这两种同时服用的。” 冉邱皱了皱眉,他强迫自己从这种震惊到恍惚的情绪里出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老医生看着他,又接上之前的话,“没有伤到肾动脉,生命危险暂时没有,但你要知道,抑郁症会影响病人本身的求生欲望,预后怎么样,这要看病人的配合。” 冉邱紧绷的神经在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时终于松了下来,这时他才有精力去想老医生其他的话。 老医生说温远毓有抑郁症……抑郁症?温远毓怎么可能会有抑郁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温远毓有抑郁症!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叮嘱他,“病人体质极差,严重贫血,尤其精神方面还不是很稳定,作为家属,你要好好照顾。” 冉邱愣愣地点点头,连忙道:“谢谢您,真的谢谢。” 冉邱走进病房后,他搬来个小板凳放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温远毓脸色白的几乎跟病房的床融为一体,他最好看的那双眼睛此时宁静地闭着,细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看上去温柔又脆弱,似乎只要他一眨眼,温远毓就会消失一样。 他守在温远毓的床边,想了很多很多,从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温远毓,到他们第一次相遇,又到现如今俩人纠葛不清的感情。 当时在道具室里,温远毓手臂的伤明显是烟头的烫伤,可他连问都没有问,抑郁症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而这回,温远毓分明可以控制住汪福福,至少也可以躲开,但他却选择用身体挨这一刀,换取他的“消气”,这是因为抑郁症吗?他不敢想,如果这把刀真的刺伤肾动脉,如果温远毓再也没有下手术台,他不敢想,温远毓一点也不介意他自己的生命吗?他真是又气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更生谁的气。 冉邱一直在床边呆到天都亮了,却依旧没有丝毫睡意。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刘乃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包装袋,谨慎又小心地问:“哥,吃点东西吗?你不睡觉还不吃饭,身体该撑不住了。” 冉邱接过他手里的早点袋,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但他没有拆开,“等温远毓醒来吧,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刘乃不好再劝,他小幅度地点点头,正要离开,冉邱又叫住了他,“你有温远毓父母,或者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刘乃呆呆地睁着眼睛,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老师不怎么爱说家里的事,我也不敢多问。” 冉邱“嗯”了声,又转头看向温远毓,沉默着不说话了。 刘乃走到病房门边,出去前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不知道温远毓的家庭,这很正常,可冉邱竟然也不知道,以冉邱这么粘人又敏感的性子,不知道会不会暗自多想。 刘乃又犹豫着扭过头,吞吞吐吐地解释,“哥,老师以前也不是故意跟你很疏远,只是……老师好像特别不想麻烦别人,所以才会跟每个人都保持距离,也很少说自己的事。” 冉邱听出他话里有话,偏过头抬眸看着他。 刘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你在家里很受宠,所以互相“麻烦”对你来说可能是很正常的事。我虽然不知道老师的家庭,但所有不想麻烦别人的人,想法和经历其实都差不了太多。” 刘乃轻轻叹口气,“因为麻烦别人会被拒绝啊,被拒绝很丢面子,所以有什么都不太愿意说。” 冉邱没有跟刘乃解释他的家庭,他之所以跟温远毓分手,也不是因为所谓的觉得很“疏远”。 温远毓什么都不主动跟他说,这对他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虽然他当初更希望跟温远毓亲密无间,但如果温远毓是个需要一定空间的人,他不会介意温远毓呆在自己的舒适区。 他们真正的问题是“信任”。 温远毓不主动说,他永远可以去问,他可以去做那个更主动的一方,“疏远”造成的距离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信任。 但是,如果温远毓在他主动问之后,选择用谎言欺骗他,那么他们之间就永远不会拥有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温远毓的指尖轻轻地动了动。 冉邱猛地回过神,他直起身,坐了太久的腰背有些不舒服,但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温远毓的脸,有些紧张。又过了差不多两分钟,温远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床边坐着陪他的人后,温远毓眼睛里瞬间盛满了温柔的光,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哑,“你是不是没有睡觉,都有黑眼圈了……你吃饭了吗?” 冉邱一句也没有回答他,而是先把他的身体状况,还有手术中遇到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除了他没有说抑郁症。 说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在观察温远毓的表情,当他看到温远毓对这些并不怎么在意的时候,他心里越来越沉。 心里很难受,冉邱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板凳上,全身上下都往外释放着堪比冰窖的冷气。 自从分手后,温远毓就愈发“害怕”冉邱生气,他感觉冉邱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又说错什么话了。温远毓一时有些局促地没敢吭声。 还是冉邱先打破了沉默,“用不用叫你父母过来?” 温远毓顿了顿,他觑着冉邱的神色,只犹豫了半秒便道:“我以前没和你说过,我爸在监狱服刑,我妈已经去世了。” 冉邱看着他,这个答案说惊讶倒也没有特别惊讶,只像是终于知道了一个几年来都很想知道,甚至问过一回但被转移话题,然后就没有再问的,一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真相。 比起这个,冉邱现在其实更想知道,温远毓到底为什么服用抗抑郁的药物。他想跟温远毓好好谈谈,但温远毓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也不适合谈这种严肃的话题,他也就没有着急问。 而且他也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他确实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理清以后的路,他想怎么走。 温远毓躺在床上,眼睛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冉邱,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你回去睡会儿吧,我没什么事,刘乃可以照顾我,你……睡醒再过来好吗?” “好,那你听医生的,多休息。”冉邱站起身后,就看见温远毓眼神特别期待地看着他。 他从这双眼睛里读出温远毓大概是想向他索吻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低下身,碰了碰温远毓的手背。 虽然没有亲吻,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温远毓也完全没有想到,他惊讶地连眼睛都忘了眨,等反应过来想要手指再碰回去的时候,冉邱已经推门出去了。 刘乃就等在门外,冉邱跟他说了温远毓已经醒过来,如果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后,便离开了医院。 冉邱没有回父母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老爸肯定要跟他谈冉一鸣,他现在完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他回到了汪福福在老小区的那套房子里。 这套房子似乎成了他的避风港,每次脑子很乱的时候,他都会回这里。 屋子里没人打理落了不少灰,冉邱进屋后,就先把窗户都打开了,放放空气,然后他回房间睡了一觉。 这一觉没睡多久,只睡了三个小时他就醒了,这里离医院太远,他收拾完换洗的衣服,准备在医院附近找家酒店、开个房间,这样万一有事他好及时赶去医院。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天下午都会到医院探病,但每次只待一个小时就走。他跟温远毓谁也没有谈感情方面的话,只是随便地聊聊天。 温远毓的精神比刚动完手术好了不少。这天下午,冉邱在医院外的饭店打包了两份蔬菜粥。 他提着外卖打包袋,像前几天一样走楼梯爬到五楼,一个一个找到温远毓的病房。 他自然而然地推开门后,却在病房里看到了他有段日子没见的方蓝。 第44章 冉邱还是第一回 近距离,在明晃晃的灯光下,跟他这位“情敌”打照面,而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能仅仅用“情敌”来形容。 方蓝就站在窗户边,穿着一身还没脱的白色羽绒服,把手里拎的东西往窗边的小桌上放。 拿出来的是一个小砂锅,看得出是亲手煲的,看不出是什么汤。 方蓝往桌上放东西的同时,眼睛始终打量似的看着门口的冉邱。 冉邱带着一身从室外来的寒气,大步走了进来,他只看了方蓝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一点儿也没掩饰语气里的不耐烦,“你来做什么?” 方蓝被问得脸色不太好看,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脸看向病床上的温远毓,“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远毓,我有话跟你——” “不能,我们没什么好单独谈的。” 温远毓拒绝得没有半秒迟疑,他甚至都没等方蓝把话说完。 自从冉邱进病房后,温远毓的眼睛就几乎贴在了冉邱身上,冉邱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 他看得出冉邱在强憋着对方蓝的厌恶,虽然他不是个很会下逐客令的人,说话一般都留几分余地,但眼下他也顾不得这么多,生怕冉邱一个不高兴会不理他,这几天他好不容易感觉冉邱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他沉声对方蓝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联系我,你回去吧。” 方蓝嘴巴微微张着,看上去很惊讶,他脚步没有动,手指朝着冉邱的方向抬了抬,语气里都是难以置信,“就因为……他姐姐和我的关系,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冉邱闻言挑起一边的眉毛,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温远毓顿时紧张起来,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对方蓝的不耐来,他微眯起眼,沉着脸道:“冉邱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不论因为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你当朋友。” 方蓝咬了咬嘴唇,他以前从没听过温远毓这么对他说话,他一时很不甘心,但他也知道他今天来的时间不凑巧,没办法再待下去。 他走到门边,经过冉邱的时候,张口想说什么,但冉邱却连看也没看他,直接越过他往病床边走。 方蓝只好低着头说:“那我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回答他的是温远毓没什么语气地一声“嗯”。方蓝愣了愣,似乎是无法想象当初那个温柔待他的男人,现在竟已经连句“谢谢”也不会给他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拉上了病房的门。 门一关上,温远毓就只剩下紧张这一种情绪了,他对冉邱是否生气了,又有多生气,是不是因为见到方蓝所以生气,完全拿不定主意。 温远毓双手撑着床挪了挪屁股,在床边挪出一块地方,他抬手在旁边拍了拍,“过来坐吗,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话说出后,温远毓立刻一愣,随即无比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他本意是想说点别的,转移一下冉邱的注意力,但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是在责怪冉邱来得早了,打扰他和方蓝什么似的,而他真是一点都没有这个意思。 他巴不得冉邱能住在医院,无时无刻跟他在一起。 但冉邱意外的没有跟他计较这句话,只是把拎着的蔬菜粥放到小桌上,然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字面意思地回答他的话:“晚上我要回趟父母那边,就提早过来了。” 温远毓松了口气,眼里露出几分笑意,顺着他的话道:“回家挺好的,有人给你做饭,你天天陪我喝粥,脸都瘦了一圈。” 因为方蓝的出现,温远毓这副局促不安,又谨慎小心的样子,落在冉邱眼里,莫名让他烦躁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他弯下身,把打包的蔬菜粥从袋子里拿了出来,他下意识偏过头看温远毓的时候,温远毓也正扭过头看着他。 温远毓此时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没什么血色,大概是因为手术做完还没完全恢复。 这段时间,不止是他,温远毓更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不少,一双本来就很多情的桃花眼,现在显得更圆,鸦羽似的睫毛忽闪忽闪地落在眼睑上,看上去颇有几分讨好他似的可怜。 冉邱伸手握住温远毓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放到薄被上,侧着身坐在了床边,“我可以回去吃点别的,但你今天还得喝粥,医生说明天才能开始喝汤。” 温远毓看他坐过来,顺势就靠在了他身上,看到冉邱没有立刻挪开,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嗯,我知道,我觉得粥就很好喝。” “是吗?”冉邱看着他,挑了下眉,“我跟你在一起三年,我怎么记得你不爱喝粥?” “我现在爱喝,而且是你专门给我买的,我就更爱喝。”温远毓笑着说。 冉邱给他把粥晾好,拆开一次性餐具的包装袋,把勺子放在粥里递给他,“那你喝吧。” 温远毓靠在他身上,有点不情愿地看着他,“不想现在喝,想再靠会儿,行吗?” 冉邱端着粥犹豫了一下。 温远毓半天没等到回应,不禁抬起眼,一对上他冷冷的侧脸,还以为他是不乐意,正要坐起来拿过粥,就听到冉邱说:“再靠着粥就凉了,我喂你吧。” 温远毓愣了下,眼睛顿时亮了,他下唇颤抖着点了点头。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时间看上去竟有些乖巧。 冉邱不由得有些心疼他,目光也柔和了不少。他一勺一勺地盛起粥,喂到温远毓嘴边,温远毓也一口一口地就着他的手喝粥。 前几天每次只能喝下去半碗,今天一整碗粥没一会儿就见底了。 “饱了吗?” 温远毓顿了下,“你要还这么喂我的话,我还能喝一碗。” 冉邱没理他这句甜言蜜语,递给他一张餐巾纸,“擦擦嘴,医生说这几天不能吃太饱,怕你肠胃吸收不了。” “那就不吃,我听你的。”温远毓一直贴在冉邱的肩膀上,连用餐巾纸擦嘴巴的时候都没有起来。 冉邱觉得挺新奇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温远毓这么粘人的样子,无论是温远毓给他的印象还是感受,都绝不是这么一个会依赖他的形象。 温远毓就这么安静地靠了一会儿,突然试探着拉过冉邱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低声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这几天冉邱对他都还不错,他甚至觉得冉邱没有那么拒绝他了,而不拒绝也意味着接纳,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想从冉邱嘴里确认,他一天不听到冉邱说出“在一起”,他心里就一天不能踏实下来。 俩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冉邱眼睛紧紧地看着温远毓,他这几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开口时声音不自觉低哑了些,“你刚才说,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爱的人?” 离得太近,冉邱的气息几乎是打在温远毓耳朵上的,温远毓耳边顿时浮起轻微的红意,“我其实是个很无聊的人,我没什么家人,也不喜欢交朋友……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你确实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 “不喜欢交朋友?”冉邱直起身,眼里带着探究的意思,“可我看你跟很多演员关系都不错。” 温远毓立刻坐直了,他正色道:“那些不是朋友,只是工作往来,我总不能在公众场合端着架子,但是私底下,我跟他们没有任何来往。” 闻言,冉邱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在温远毓以为他不相信,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微信好友列表、好友聊天对话框给他看的时候,冉邱突然道:“我准备买套房子,等你出院后,搬进来和我住吧。” “好。”温远毓条件反射地答应后,才意识到冉邱在问什么,他肩膀顿时僵住了。 冉邱随意的口吻就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以至于他一开始只是习惯性地答应,而现在……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合起来他却不敢相信,他喉咙突然有些干,扣着冉邱手背的指尖也不住地颤抖。 他一开口时,嗓子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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