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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虚弱的人都快碎掉了,春缇告知她父亲马上就可以出狱了,真相也要大白天下了,这叫她由衷的松懈了下来,后背因鞭笞的伤痕仍旧隐隐疼痛,王妈妈说可怖的很,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是大爷给上的药。 孟禾鸢沉默片刻,提出要回到平山堂,既然他父亲马上就出狱了,大抵她在颜府也住不了几日,而在颜韶筠说了那事后,她也无颜面在东府住。 搬的那日,颜韶筠堵在屋门前不叫她离开,浓黑潋滟的眸子沉沉的盯着她:“你病还没好,做什么去?” 孟禾鸢平静到无一丝波澜:“我住在这儿不合适,若大爷还为我的名声着想,就放我离开,我想去寻我母亲。”她说话说的底气很足,也很坚定。 颜韶筠嗤笑:“事情的判决还没下来,你出去是要给人当靶子吗?不准去。”他还是老样子,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他还生着气,趁着他不在,胆子大的敢去告御状,故而说话没什么好气。 孟禾鸢不肯让步,还不知道哪儿学了绝食绝药,颜韶筠拗不过,最终还是推了退了一步,把人暂时送去了平山堂,二人的事大白天下,住在这儿确实不大合适,他也得腾出手来说服祖母和父亲。 他不加遮掩的亲自把人送上了平山堂,叫暗卫继续看着。 一路上各异的目光刺得孟禾鸢几欲想垂头,但想着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再难受也得走下去。 到了平山堂内,只余二人,颜韶筠又自然的想去吻她,手绕到了她的腰间,暧昧的摸索,只字不提前几日发生的事,孟禾鸢却头一回偏头躲开了,认真的抬头打量他。 颜韶筠蹙眉,但仍旧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问:“怎么了?” 孟禾鸢有些好笑,时至今日他应该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近乎乎满足(谷欠)望的工具了,那些日夜的暧昧t厮磨,强到离谱的控制欲,都是把她当做一个契合的另一半,实际不在意她的想法,不在意任何,以自我为中心,强行的施加在她身上。 在她走投无路时,他没有出现,在见那位绝不可能在一起的“未婚妻”,她现在身子还未好,对上他眼中的欲色,孟禾鸢只觉悲哀,一段见色起意的交易,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段自以为能生出些期冀和信任,一次次的忍耐,第一段失败的婚事并没有给她多少警醒,反到是因为不安陷入了更深的沼泽。 想到这一点,她意外的并没有多少痛色,许是二人的纠缠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并不是最纯粹的情感,到了分别时也没有什么意外。 “大爷,我身子还未好全。”她平静的迎上他的视线,淡淡道。 颜韶筠眉头蹙起:“你觉得我在想那事?” 她无意探讨他的心思:“还请大爷告知我母亲在何处,待尘埃落定我就要离开了。” 孟逸寒出狱后,孟禾鸢就要离开了,此后二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颜韶筠眼眸滑过一丝不高兴,大掌捏上了后颈,不容置疑的把她揽向他。 孟禾鸢有些不适的想要挣开他的大掌,她没有必要在对他百依百顺了。 颜韶筠瞧着她的神态,嗤笑:“怎么,想翻脸不认人了?小猫儿似的。”他本是开玩笑般的逗弄,谁料却踩在了孟禾鸢的痛处。 “在你看来,我家破人亡,没有任何依仗,就是一只小猫儿小狗儿。”她声音低低的问,因为她面色太过平静了,不像以往说几句就掉眼泪,颜韶筠以为她在耍小性子,哼笑一声:“可不是,就是不太听话。” 他的大掌不容置疑的放在她腰间。 孟禾鸢再怎么习以为常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叫她最后委屈一下就好。 院外,颜韶桉心神不属的上了山,知道阿鸢去告御状时他心惊肉跳的骇然不已,却没有冲去皇宫阻拦她的勇气,这么多日过去了,孟逸寒的案子竟然绝处逢生重新洗白,他现在就是从未有过的懊悔席卷而来,再听说孟禾鸢又回到了平山堂,忍不住窃喜。 定然是颜韶笙对她落井下石,她孤立无援,只得选择回了平山堂,他便迫不及待的感觉上来安抚,趁着她举目无亲时博得些好意,待他岳丈出来后再叫阿鸢替他说些好话。 院门是开着的,山上有些寒意,他哈了口气,决心等会儿下山叫人搬些保暖的来,颜韶桉满心欢喜的推开了院门,屋内隐约传来私语声。 像是有一个男子,颜韶桉陡然脸色一变,定然是颜韶笙那个小兔崽子,贼心不死,他上前两步,窗棂开了一处缝隙,颜韶桉看过去,屋内的场景叫他浑身如坠冰窖,脸颊失了血色。 屋内,他向来软弱的阿鸢被那奸诈虚伪的颜韶筠搂在怀中,颜韶筠脸上笑意浮现,而孟禾鸢眉梢眼角泛着红意,下一瞬,就看着颜韶筠大掌上移,落在了她的衣襟上,手轻轻一挑,衣襟便滑落肩颈。 屋内,颜韶筠低低问:“背后伤好了?我看看?”说着也没管孟禾鸢愿不愿意,挑开了她的衣襟,其中不乏调情温存的意味,孟禾鸢眼眸冷了下来,及时的扯了上来,还没说话就听闻屋外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二人视线看了过去,颜韶桉面色铁青的站在那儿,颜韶筠冷冷的盯着他,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蠢货,还敢来。 孟禾鸢也没多大反应,扯起衣襟披上了大氅转身道:“我要歇息了,二位请便吧。” 颜韶筠就没打算走,听到她赶人的话,那抹不舒服愈发的浓重,她还从未这般冷脸待过他,一时把问题归结到了颜韶桉身上。 他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出了屋门看着颜韶桉,狠色和烦躁叫颜韶桉有些不安:“你……原来你才是奸夫,颜韶筠,你真是无耻,觊觎弟弟的妻子,我要把这事传出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他踉跄着指着他,眉宇间俱是恨意。 他不觉得扭曲也不觉得快意,只觉得堵了一口气,更多的是不甘,凭什么,他从小所羡慕的荣耀、夸赞颜韶筠都唾手可得,就连他的妻子,颜韶筠也要抢走,这丝恨意裹挟着怨、憋屈、失意、悔。 颜韶筠漫不经心:“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出颜府的大门。” 颜韶桉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颜韶筠懒得与他多言,不耐扔下一句:“赶紧滚。”,好看的眉眼深邃秾丽,丝毫不影响他凌厉的气质。颜韶桉紧紧的握着拳,二人无声对峙。 颜韶桉到底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颜韶筠哂了一声又进了屋,推了推屋门却笑意一滞,门锁了,打不开了,他沉下了眉眼,对孟禾鸢的反常捉摸不透。 明明他走之前二人才互通了心意,许是一向被纵容,颜韶筠被连日的烦躁折磨的有些疲惫,不知道闹什么脾气,便干脆转身离开了。 * 半旬后,孟逸寒一家彻底被洗刷了冤屈,黑水城玄武营和百姓的赴死也都是孟逸文所为,幕后之人再次隐身,不过少年天子已然抓到了弱点,只待一击中的。 短短几月,跌宕起伏,孟逸文进了诏狱,一时间京城内传遍了孟逸文谋害兄长、薄情寡义,孟逸寒大义,更耐人寻味的是那颜府嫡长孙和弟媳的风流青史。 说书先生抑扬顿挫、情感丰沛的添油加醋,叫外头两位身着布衣、气势斐然的夫妇驻足侧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颜二爷美妾在身,左拥右抱,孟少奶奶独守空房便心生寂寞,正好颜大爷一表人才,二人眉来眼去,一拍即合。”说书先生口吐飞沫。 孟逸寒出诏狱的那日,言氏孤身来接的他,她憔悴的面容掺杂着丝丝的白发,孟逸寒两鬓斑白,脸上虽沟壑起伏,但双眼却炯炯有神,神采奕奕,言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们夫妻三十载,从未分离,她险些以为他真的死了。 “莫怕莫怕,我回来了。”粗粝浑厚的嗓音夹杂着温和,这个如巍峨高山般的男人笨拙的拍了拍言氏的背:“景洲受了伤,凤兰在照顾他,我这就给他们递信儿,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能团圆了,不知道阿鸢过的怎么样。”他感叹道。 孟逸寒的眉眼刚毅,孟禾鸢与其父并不肖似,言氏看着他温和的模样,想说的话顿时哽在了心里,而孟逸寒因着兵符交还给了官家,他本是决心远离权利的漩涡,想着解绶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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