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_第3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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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姜舒怎么对我都行，可外婆是我的底线，当我正要去找姜舒理论的时候，外婆拉住了我。她说。「外婆喜欢这个房间，很凉快，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即便外婆因为潮湿咳嗽个不停，她还是只想着我的生活。我以为只要我长大以后，外婆再也不会受委屈，因为有我保护她，可她后来所受的欺负和委屈，间接的全都是因为我。姜舒生日的时候，外婆将自己的积蓄拿了出来，给姜舒买了一个冰种翡翠镯子，姜舒直言说这是玻璃，外婆慌忙解释。外婆解释的样子像犯了错的小孩，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姜舒冷笑，带着外婆去专柜鉴定。当得知镯子是真的的时候，姜舒有些尴尬，我要求姜舒给外婆道歉，她却高傲的说。「谁让你们一家子一副穷酸样，我哪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只是害怕老人被骗而已，难道我也错了吗？」姜舒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总有一套说辞，说服自己，也想说服我们。外婆拉着我一个劲的说算了，可外婆曾经也是一个小女生，怎么会不委屈难过呢？ 8 提起旧事来，姜舒笑了，笑得讽刺。「我就知道你因为这点破事耿耿于怀，我说你小心眼真是没说错，离婚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姜舒扭头便走，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怎么会后悔呢？我只是后悔没有早一点和姜舒离婚。隔天，我和姜舒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一个月的冷静期，姜舒还在冷嘲热讽。「为什么还要一个月？假如某些人反悔怎么办？」工作人员有些尴尬，「那您可以提起诉讼。」姜舒顿了一下，似乎是故意讲给我听的。「提出离婚的人又不是我，我可不去法庭。」全程我一直沉默，并没有搭理姜舒，她是在提醒我，想让我给她台阶罢了，但是离婚我已经决定了，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坚定。离开民政局，姜舒叫住了我。「一个月后还是这个时间，你可别迟到，要是你后悔，现在可以……」「我会准时到的。」我打断了姜舒的话，说完扭头便离开了。姜舒在原地气得跳脚，朝我大声喊道。「顾栩，你别后悔！你可别像狗一样求着我和你复合！」以前我知道，姜舒说这种话的时候，是因为她自己舍不得，每次我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她身边，真的像条狗一样冲着她摇尾巴。那是姜舒求和的信号。可现在我只觉得聒噪。或许是见我没回头，姜舒气得大步上了奚博学的车。 9 冷静期的一个月里，我带着外婆去了洱海，看了海，坐了飞机，坐了船，我想，外婆应该没有什么心愿了吧。或许，外婆最大的心愿是看到我有孩子，幸福的活下去，这个心愿大概要等很久了。毕竟姜舒不是良妻。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我才彻底想明白，我并不是非姜舒不可的，我究其一生追求的爱，其实我自己就可以给自己，握得太紧的东西，到底不是属于我的。在我旅游的这段日子里，姜舒给我发来了不少信息。比如，天然气去哪里缴费，电卡在哪里，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情，不厌其烦的给我发。我没有回复，只是将她拉黑了。在奚博学家她什么都可以，怎么偏偏回家以后，什么都不会呢？我也不是她爹，凭什么总是让我做那个操心的人。冷静期结束的前两天，我回来了，将外婆安顿好后，回了家，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这个家是夫妻共同财产，我会变现分给姜舒一半。只是当初给外婆买的房子，我要回来了，我准备搬到那个家里。一回到家的时候，一片狼藉，我进门便踢到了酒瓶子，定睛一看，地上密密麻麻的酒瓶，姜舒坐在地上，窗帘紧闭，家里一点亮光都没有。而姜舒一脸的憔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酒瓶子到底的清脆声将姜舒的视线吸引在了我身上，她原本灰败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顾栩，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姜舒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改变，以前还总是高高在上的她，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我拧眉，一把推开了朝我扑来的姜舒。「房子我已经挂卖了，你早点搬出去吧，钱我也会打给你的。」这是第一次，面对姜舒的触碰，我感到恶心。姜舒瘫软在地，她掩面哭泣。「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不明白姜舒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她这样，心中再无波澜，我本打算不加理会，去收拾东西，姜舒却自顾自的说道。「奚博学拿我们的房子做了抵押，他跑路了，追债的找到了我的单位，我被开除了，五百万啊，我上哪去拿五百万。」我兀的想起来，半年前确实姜舒拿出来房本，我问她干什么，她支支吾吾的没回答，只说有用，我也没再过问，毕竟我最怕姜舒生气。没想到是为了奚博学抵押啊。姜舒还真是对奚博学一往情深，五百万都敢去贷。「老公，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我停下脚步，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反胃。「凭什么呢？奚博学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欠债去找他啊。」看来这些年确实惯坏姜舒了，她是凭什么觉得自己捅那么大篓子我会给她擦屁股呢？姜舒一怔，她朝我爬了过来。「这也算是我们夫妻共同债务，这样，我房子也不要了，你的财产也不要了，你给我分担一半债务好不好？」我都被这话气笑了，姜舒虽然是高材生，但妥妥一个法盲，贷款又没花在我身上，我凭什么给她还呢？「姜舒，我以前只觉得我是高傲，没想到是不要脸，你害死我外婆，现在又想让我帮你还你白月光的债，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凭什么你觉得你一句软话，我就会帮你呢？」我以为我话说得这么绝情了，姜舒会恼羞成怒，像从前那样撒泼。没想到姜舒只是笑了。「是啊，是我活该，以前没有看到你的好，所有大风大浪都是你帮我挡的，这都是我作的啊。」姜舒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我也算是宽心一些。只是姜舒在别人那里受了伤，被骗，才会想起我的好呢？亏我最后还对姜舒抱有一些希望，我希望她后悔看错了人，后悔曾经那么对我，后悔践踏我的感情，前提是因为认识到了我的好，并不是因为别人。现在的忏悔，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有认识的警察，我把电话给你发过去了，至于你怎么做，看你自己吧。「别忘了，后天去民政局。」我将一串电话号码熟练的发给了姜舒，转身进了卧室。「谢谢你……顾栩，是我对不起你。」姜舒的声音很轻，可我还是听到了。我收拾完东西出来以后，地上已经恢复原样，姜舒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当初我满心期待搬进来的新房，如今面目全非，心中怅然所示。人嘛，总是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 10 两天后，姜舒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条碎花裙，扎着马尾，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泛着光。我还记得四年前，我第一次看到姜舒的时候，她便是这般，那时候她和一群朋友在一起，虽然她在人群里不算最好看的，但却是最耀眼的，让我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往后的日子，我算是有尺度的追求她，带她吃饭，带她玩，给她送礼物。姜舒从未拒绝过我，我误以为姜舒对我有好感，可婚后我才发现，姜舒会把我和她的聊天记录，还有给她送的礼物那些拍给奚博学看。一切都只是想让奚博学嫉妒吃醋罢了。就是因为姜舒对我的态度，才让奚博学在我们婚后不停的挑衅我。他说。现在姜舒似乎想重温那段初遇的日子，可她不知道，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我丝毫没有任何开心和美好，只有昏暗和屈辱。「你来了……」姜舒微微低下头，看似随意的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以前我说过，我就是对姜舒这个动作一见钟情的，别有一番味道。现在我只觉得做作。你看，不爱一个人了，即便是试图唤醒当初的回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走吧，我还有事，早点办完分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