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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谢雪脸都被冷汗所浸湿,惊恐万状地回过头来,却对上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是一个美妇。 那妇人穿着一身很有年代感的复古款红裙子,红色高跟鞋。她年纪有点大了,五十来岁的样子,但依然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应该惊人的姣美,哪怕现在像失水变质的蛇果一样干瘪下去,也依然可以看出些当年娇艳欲滴的媚态。 她胸前挂着一个名牌:“梁季成”。 谢雪骤地松了口气,漏气皮球似的,都快虚脱了:“梁、梁主任……” 梁季成笑笑,但不知为什么,面部有些僵硬,好像无法完全调动自己的肌肉组织,只能将那笑容流于表面。 她轻声对谢雪说:“在这里你千万别叫,你越是叫,这些病人受的刺激越大,就越要吓唬你。来,和我去办公室吧。” . 五点半。 贺予忽然收到了谢雪的信息:“我应该不会迟到。” 他回她:“你那边谈的都还顺利吗?” “很顺利,对方答应了我们可以让一部分学生来探访,但是要求稍微多了点,我还在和她磨呢。” 过了一会儿:“对了,今天负责接待我的这个梁主任好漂亮,大美女一个,特别有气质。你没跟着一起来真是可惜了。” 贺予懒得理她了,把手机一扔,起身从衣柜里拿衣服,准备出门去酒店等她。 到达酒店的时候还早,经理恭恭敬敬地将他引至预约的天台位置。虽然有包厢,但贺予选择了露台,可以俯瞰整个沪州的风景,而且晚风吹得很惬意,天边的红霞艳丽而庄严。他觉得谢雪会更喜欢这里。 六点零五。 谢雪还没来。 贺予给她发了个消息问她到哪儿了,是不是堵车,消息才刚发完,就听到不远处侍应生的声音:“各位女士先生,请小心台阶。” 他抬眼一看——外面乌泱泱地来了一大群人,好像是某个商务会谈或者某公司的高层聚会。 贺予觉得有点吵,正想着要不还是换个位置,目光瞥过,却扫见其中一个神色淡漠的男人。 贺予怔了一下:“谢清呈?” 谢清呈所在的医学院有个重要活动,几个月前学校就把地点安排在了这家酒店,现在活动已经结束了,是衔接着的晚餐时间。 贺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点子能有这么背,在这种地方约个会,还能遇到谢清呈。 有这种封建大当家在,他还怎么和谢雪表白?!谢清呈没准会把他从顶层扔到下面的江水里去! 谢清呈也看到他了,和同事说了几句,走过来与贺予打了声招呼:“等人?” “……是。” 谢清呈一个好事的同事走过来,见到贺予:“哟,好帅的小伙子,谢教授,你亲戚?” “客户的儿子。” “哦……小伙子和女朋友约会啊?”这世上总有烦人的自来熟,问着毫无边界感的问题。 贺予好涵养,笑笑:“我在等谢教授妹妹。” 同事更鸡血了,扭头朝谢清呈眨眼:“你妹夫好帅。” 贺予看谢清呈脸色就知道,他今天要是敢和谢雪表白,谢清呈就敢把他桌子砸了和他现场打起来。 ……要不然还是算了,改天吧,今天和谢雪吃个饭就好。 “您误会了,是普通朋友。”他这样想着,主动微笑着道。 谢清呈还是皱眉:“你约她有什么事。” “回国之后还没好好请她一次。” 谢清呈刚想在说什么,他们那桌已经在招呼他们两人入座了,同事拉了他走,他没办法,警告意味十足地看了贺予一眼,也就回到了自己那桌去。 六点十五。 医学院教授们的那一桌都开始上菜了,谢雪还是没来。 不但没来,连十分钟前贺予发她的消息,她也还没回。贺予又发了一条问她,还是不见反应。 贺予略感不对劲,他干脆给谢雪打了个微信语音。 没接。 再播电话。 先是嘟嘟嘟的等待音,等了好久之后,还是没有动静。 他再打过去—— 真不对了。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谢雪忽然从不接到关机了! 这下贺予确定确实出了些问题,立刻起身,径直出了云端餐厅。经理见贺少这样形色匆忙眼神幽冷,吓了一跳,有点惊慌地: “贺少,是哪里没服务好吗?” “不是。”贺予按着电梯键,眼神越来越凌厉,“你让大堂给我叫辆车,要快。” “哦哦哦,好好好。” 贺予这时候就来火了,他妈的一栋破楼修那么高干什么?上下楼还要换个中转电梯! “叮——!” 被唾弃的电梯总算递达了本楼层,机械暗灰色的门打开了,贺予进去刚要关门,砰地一只手抵在了电梯门上,把电梯门又打开了。 贺予阴狠地抬头,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耽误他时间,然后就看到那是一只戴着腕表,很秀长漂亮的手,顺着手臂看过去,他对上的是谢清呈神色冷峻的脸。 “出什么事了。” . 四十分钟后,一路不知闯了多少红灯分数早就扣完的酒店保姆车停在了成康精神病院外。 贺予和谢清呈一起进了精神病院。 这时候天色已暗,成康精神病院的大厅内亮着灯,一层的几个轻症病人正在护工的陪同下做复检活动。 “你们找谁?” 接待处的护士见贺予和谢清呈面色不善地推门进来,愣了一下,起身问道。 谢清呈:“下午有个女孩,是沪传的老师,来找你们梁主任谈项目。我是她哥,她人呢?” “那应该在三楼吧。”护士打量着谢清呈,忽然就红着脸笑了,“帅哥这是不放心妹妹啊?” 她甜蜜蜜地打趣道:“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们这里是正规医院,不会出什么问题,可能他们谈的久了点吧,而且我们梁主任都五十多岁了,老婆孩子都有,才不会——” “你说什么?!” 贺予蓦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梁主任有老婆孩子?” “是、是啊。”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原本还只是不安的猜测,现在贺予完全确定,出问题了。 手机里还有谢雪发他的最后一条消息,她那时候和他说—— “今天负责接待我的这个梁主任好漂亮,大美女一个,特别有气质……” ——梁主任不可能是个女的! 贺予立刻向楼上奔去!!! . 此时此刻。 成康精神病院的值班办公室内,回荡着悠悠的歌声:“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梁季成”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哼着这首歌,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正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砍着。 风扇在她头顶嗡嗡地转,将光影切割的混乱不堪,但仍是照亮了她面前的东西—— 那是一具死去不久的尸体。 鲜血已经染红了沪大教师的工作制服……沪大教师工作服…… 是谢雪!!! “梁季成”终于砍截断了谢雪的一整只手,她捧着那断手看了一会儿,表情麻木地把那断手扔掉了,那只手滚在了谢雪已经冰冷的尸身旁边…… 第11章 他成了人质 办公室大门紧闭反锁,由于是专门设计过的防盗防爆门,谢清呈和贺予一下撞不开,楼下的接待员觉得不对,也拿着钥匙匆忙赶了上来。 “里面有声音。”贺予说。 谢清呈猛击着门,贺予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脸色这么可怕,整个人都像是疯了,失了魂:“谢雪!谢雪!!你在吗!里面的人听到回话!!谢雪!!” 没有人回应他。 有的只是那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诡谲地在其中盘桓:“丢呀丢呀丢手绢……” “钥、钥匙……钥匙!!”接待员冲上来把钥匙递给他。 谢清呈接过了,手颤抖得厉害,对了两次才对准了锁眼,咔哒转了几圈之后锁解开了,他砰地一下撞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谢雪血肉模糊的尸体在瞬间映入谢清呈的眼帘!! 谢清呈一下子就不行了,眼前骤黑,犹如当头闷棍,天都像塌了下来砸在了他的四肢百骸上,他高大的身子瞬间往前一倾,要不是及时扶住了门框,他可能就这样跪下去也不一定。 风扇还在屋内晃悠悠地转,掀动着浓臭的腥气。 谢清呈不晕血,但是这一刻,他整个人都好像要被这些浓艳的血色给溺死了,他在看到了谢雪的尸体之后就什么也都再看不真切,魂魄在崩溃未至时就已抽离,他开始失去意识,听觉,视觉,触觉……什么都很模糊。 背后好像有人在尖叫,似乎是那个陪同他们上来的接待员,但是他也不确定,他好像什么也听不清了。 只有嗅觉忽然可怕地清晰。 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往他的感官器官里涌,要把他的肺都扯烂撕碎。 他踉跄着走进去,生死和危险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了,哪怕现在里面的凶手能冲上来直接把他给杀了他也无所谓。 ……那是他妹妹!! 他不知道听谁在喃喃:“谢雪……谢雪……” 声音颤抖得可怖。 但,又好像是从他自己破碎沙哑的喉管里漏出来的嗡鸣。 “谢雪——!!” “别过去!!” 忽然有个人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将他拽回来,抱住他的腰:“别过去!!谢清呈!!”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也不去挣脱那个人,他只管自己往前,力道大得惊人,他已经麻木了,他在这世上仅仅只有那么一点在乎的人…… 在这一刻他眼前好像忽然下起了铺天盖地的雨,雨是腥的,他在雨水中枯站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亡—— 他父母就死在血泊里,尸体是撞烂的,破碎的,母亲一半身子几乎都被轧成了泥浆,有一只断手滚出很远,他走过去,那只断手就在他脚尖前。 他双目空洞地看着…… “谢清呈!不是谢雪!你醒醒!你看清楚!!” 这句话像是击碎恐怖魔镜的咒,蓦地狠撞在他心口,将他的意识从巨大的恐惧中拖拽回来。 他慢慢扭头,桃花眸中视线聚焦,定在和他说这句话的人脸上。 是…… 贺予。 贺予在和他说这句话。 是假的。 不是真的。 没有死…… 他蓦地回神,猛回头定睛一看—— 刺目的还是那件属于谢雪的制服,但是仔细再看,那团血肉模糊的死尸身高体型上和谢雪并不一样,谢雪的沪大教师制服是被勉强套在尸体上面的,胸膛的部位连扣子都无法扣住……那是一具男尸! 谢清呈脚下一软,离体的魂像在瞬间被强硬地塞回他的血肉,力道之粗暴,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让自己从刚才那种灭顶的惊怖觳觫中泅渡上岸,但他已经浑身湿透,身上眉间都是冷汗。 正常人是无法在这么短时间看出这具已经稀烂的尸体身份的。 光是血腥味就已经让人失去意识,无法保持头脑清醒了。 但贺予是精神病里的孤例,是被称为“精神埃博拉”疾病的患者。并且他是得过精神埃博拉症当中,对血腥接受度最高的4号病案。 他不怕血,疯起来他甚至嗜血。 所以他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判断出死者的身份。 他寒声问里面“梁季成”:“那个女孩呢?” “梁季成”抬起头来—— 她果然和谢雪最后一条信息里形容的一样,是一个极度美艳的妇人,甚至战胜了时光,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过残忍的印记,她远比同龄的女人们漂亮妖冶得多。 谢清呈和贺予身后,那个已经吓瘫在地,并且已经吓尿了的招待员在看清“梁季成”的脸时,发出了一声扭曲的尖叫,或者说是哀嚎。 “是她!!是她!!!” 这时候保安也陆续问询冲上来了,见到眼前的景象全部吓得灵魂出窍,只有少数几个人破了嗓音喊出一句—— “江兰佩!!” “她怎么出来了?!!?” 江兰佩是成康精神病院的“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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