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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 贺予只能摘了面罩,露出□□ 语气温柔到病态,令人毛骨悚然:“好。很好。你这么信任他,信任你那个陈警官,是吗?” 谢清呈森森然:“他至少比你正常。” 贺予忽地屈起手肘狠抵开房门,而后抬起手,淌血的指爪贴住谢清呈的胸膛。 他逼近他,在他耳边呓语:“没事,你觉得我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你的那些真心话,我在视频里都听过了,你的虚伪,我也早就见识过了。我无所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反正从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真心地爱过我,平等地看过我……” 声线更是柔了八度,好像要化作丝线,软软的,却又冷冷的,要绞住谢清呈的颈。 “我都习惯了。” 他忽地手上发力,把谢清呈推进屋里,铁门和木门都在他们身后砰地关紧,贺予很贴心,倒是记得把门给反锁上了。 只是锁门时,他就发泄般地开始把谢清呈反按在门板上接吻。 谢清呈是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体力。 这才纠缠完了多久? “贺予!你不要在这里发疯!谢雪她可能会回来……” 连谢雪也已经不再是贺予的安全词了,他只是稍微顿了一下,继而他给了谢清呈答案——他将他摁在书桌上,桌上写了一半的论文散了一地。 提什么不好,提谢雪? 贺予眼神幽冷,心头的旧疤像被扯了一下,淌出了血,他于是更凶狠地去啮噬谢清呈的侧颈,好像在亟求某种能止血的药。 是的,谢清呈在他的人生中,就好像药,总能镇压些什么,又像是冰冷的义肢,总能够填补些什么。 以前是填补他缺失的亲情。 现在也可以填补他渴望的爱情。 尽管谢清呈和他曾经期待的对象并不相同,谢清呈既是个男性,也不温柔,对他也不好,他和他在一起,像是寻一个勉勉强强用来补漏的人,就好比一颗假的牙齿,一截痛失臂膀后新填上的金属,虽然总有些不够圆满,但至少能够顶替那些要了命的空洞。 有总比没有好。 贺予这样想着,在黑暗中,低声对谢清呈道:“她有事,她不会回来的。” “你陪着我吧。” 声音冷静,倒不止像是个疯子,而是孤独偏执到了极处,自暴自弃的回答,像发疯又像乞求。 窗外是白昼。但少年说—— “天黑了,谢清呈。你别赶我走。” “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第67章 他是gay 恶龙无家归去, 偏要宿在人处。似是央求,却又抱着谢清呈不放,大有要把更衣室里没尝够的新鲜再尝一遍的意思。 龙标记了一个人, 可那个人转头就把自己清洗干净了,龙很不甘心,拍了拍尾巴, 自然想要再标记他一遍。 几个小时后。 谢清呈目光涣散, 躺在枕被间。 虽然之前他心理上已经重新建立了防线,选择了敷衍和接受,生理上却依然不行。 而现在,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为了解决耽误他时间的障碍而答应贺予持续这种关系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了。 因为小畜生的体力也太好了…… 简直更影响他的安排了。 贺予懒懒地躺在他身边,手指绕着他略微长了些的黑发。 “哥。刚才我表现好吗。” “……” 少年人的欲望很隆盛, 只要看着谢清呈脸庞上浮现哪怕那么一丝情/欲,贺予就好像由尾椎窜上了电,什么累都不记得了,年轻男孩子的精力怎么也用不完似的,只想求更多。 和谢清呈纯粹只想打发才和他上床不一样。 如今,谢清呈的身体对他而言是一种镇定剂。 无论谢清呈说得再狠, 态度再决绝, 只要贺予睡了他, 人就会安定下来,脾气就会变得很好。 他的心情平和下来, 刚才的争执在这一刻, 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陈慢也不算什么了。 反正陈慢也吃不到,馋死他。 贺予这会儿看谢清呈的眼神到底是温柔很多的, 那种温柔里剥落了平日阴森的意味, 很纯粹, 就像一个正常的恋爱中的十九岁少年。 可惜谢清呈不看他。 贺予又叫他:“谢清呈。” 谢清呈没反应。 贺予碰了碰他的唇角:“你疼吗?” 谢清呈不理。 贺予又抱着他的腰,吻他的肩胛至锁骨:“你舒服吗?” 谢清呈理他了,谢清呈说:“你可以滚了吗?” 贺予笑笑,倒是无耻:“我好累了,我做的那么努力,你都不体谅我?我想你陪我睡会儿。” 半点商量的意思也没有,嘴上没有,手上也没有,他抱谢清呈抱得很紧。 谢清呈冷冷地望着天花板,半晌说:“你现在真是一点也不恶心男人了。” “我恶心的。” 谢清呈冷笑:“我真没看出来你做的事和同性恋有什么区别。” 贺予就沉下脸来,静了许久,他说:“这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少年很偏执,极力证明什么似的:“那我也只和你这样。” “……”谢清呈慢慢转动眼珠,目光落到了贺予脸上,只是那视线很凉,凉过窗棱上的雪,“你只和我就不是同性恋了,你他妈荒不荒唐。” 贺予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内心深处似乎也知道这是错的,不过强词夺理罢了,但他还是选择对自己内心的盘诘视而不见。 他说:“我不喜欢其他男人,我就愿意和你做。” “我不要别人。” “谢清呈,我不喜欢男人。” “你瞎了吗,我就是男人。” “你不一样,你是例外。” 谢清呈沉默片刻,语气里似乎藏着些冰冷狠戾的刀影:“为什么?” 贺予也不知道原因,难道是初次情结?但这话自然是说不得的。他可是“睡过很多女人的贺予”。 于是他随口道:“……你……长得好。” “谢谢了,那我要是把脸划了,我们是不是就能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男孩子没想到自己的随口换来了这种反应,蓦地一惊,起身俯看着他:“谢清呈!” 但随即涔涔冷汗凉下来,他盯着谢清呈的眼,又拾回了冷静:“不,你不会的。” “我怎么不会。” “你是个惜命的人。你把生命看得很重。” 谢清呈桃花眸慢慢合上,喉结滚动:“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把我自己的命看得很轻。” 贺予忽然发了狠,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他压低声音,厉声在谢清呈耳边道:“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锁起来,把你的脸蒙上,然后折腾你到死——!” 谢清呈睁眼,那双桃花眼极冷地看着贺予:“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我这张脸了?以前也没见你觉得我有多好看。” “……” 贺予答不出来。 他最后只狠狠对谢清呈道:“你、你总不至于为了我去毁个容,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重?” 谢清呈不语,良久后,声线像冰泉淌过余温尚热的床褥,他冷笑:“这倒也是。”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贺予。”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叹息。 贺予没来由地觉得不舒服。 他不喜欢他叫他贺予。 他发觉谢清呈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小鬼了——自从会所那一夜后,就再也没有。 因为这种不爽感,贺予又纠缠了谢清呈一会儿,回过神来时天已完全黑了。 傍晚时,陈慢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还是不太放心贺予和谢清呈之前的状态,想问问怎么样了。 谢清呈当然不可能和陈慢说实话,便道:“……没事,之前有点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 陈慢又和谢清呈聊了几句,然后说过几天下班想来谢清呈这里吃扬州炒饭。 贺予就那么淡淡然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在谢清呈挂断后,吻了吻谢清呈微凉的嘴唇——陈慢只能听这嘴唇里说出来的话,他却能含之吻之,把冰冷吻到湿濡灼热。 “谢哥。”末了他微微拉开些自己和谢清呈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还不由自主地有些急促,但谢清呈的眼珠子却已是冷彻的。 贺予凝视着那双招子,然后说:“你起来给我做炒饭好吗?还想要碗粥。” “……” 谢清呈想,绝了。 贺予眼神里有因陈慢而起的霾,嘴上却撒娇似的讨价还价说:“你要我走,那我蹭完饭就走。” 无论是同性之间还是异性之间,都罕见主动方爽完了一整晚之后,还要求承受的那个人起床做饭的。 正常人通常而言会亲自去厨房洗手作羹汤,或者叫个宾馆的客房服务送个餐,哪怕是古代的昏君宠幸个宫女,完事儿之后也至少会嘱咐太监们去侍候人家。 但贺予不要脸,属于特例。 而谢清呈呢? 谢清呈原本是想骂他的,但他实在累得厉害,看着贺予也厌——起争执需要耗费精力,而他现在连看贺予一眼的力气都不想使。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贺予觉得自己被折腾到失了力气,他一贯觉得自己纯爷们,是要强的。 谢清呈为了让他早点滚,一言不发地起床做饭,面庞冷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腰很酸疼,更有难言的不适感,但这些难受都被谢清呈内化了,现在从他的脸上,贺予能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漠然。 像一片废墟,入侵者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叫人欢欣鼓舞的珍宝。 贺予穿好衣服起身去厨房看他,内心莫名从平静到焦躁,从焦躁到失落,又从失落到茫然,他沉着脸倚在门框边,不停地絮絮叨叨,以此来减轻自己心里的烦闷感。 “谢清呈,香油搁少点。” “谢清呈,葱切细一点。” “谢清呈,不要这么早放盐。” “……” 他刻意挑三拣四,但他其实不会做饭,鲁班门前弄大斧,指点得毫无道理。他以为男人会像以前一样,会转头对他破口大骂—— 可男人没有。 他说什么,谢清呈就神情寡淡地做什么,像厌弃到了极致之后,一言不发的应付,毫无感情的打发。 这种沉默对比之前谢清呈至少还愿意和他争吵的态度,更让贺予心烦意乱。 他走过去,忽然从背后抱住谢清呈的腰,侧过脸亲吻谢清呈的颈,手搭在谢清呈的腕上,让他放开煮粥的勺。 谢清呈一开始没理他,桃花眸定定地望着煤气灶跳动的蓝色焰火。 最后大概实在被贺予缠得烦了,终于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了一句:“你要发/情还是要吃饭。” 但他愈冷淡,贺予好像就觉得越有味,消毒水的气息都好像成了深浓的费洛蒙,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兽性,他在人前一贯是衣冠楚楚的——准确地说,在和谢清呈上/床之前,哪怕是在人后,他也很绅士,没碰过什么女色。 谢清呈好像一个引着他走入伊甸园密林深处的长辈,无论是否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开始,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让他进到了那里面,少年入进去之后忽然懂了什么,骨子里有种原始的欲望被点燃了。 然后他就无时无刻地想和这个第一次包容了自己的男人,在充满了兽/欲的禁地里抵死缠绵,品尝这对他而言尚属新鲜的刺激。 贺予垂着眼睛,吻着他的后颈,说:“让粥慢慢炖一会儿吧。” 深秋寒日里,灶台生火,屋内远比屋外热,老式窗玻璃于是蒙了一层白雾,里外什么也互不能看清。 但是冷不丁有一只手撑在了窗玻璃上,那手苍白胜冰雪,骨相秀长,撑在上面的时候带着些痉挛,细细看去的话,还能瞧见那手抵在窗玻璃上一下一下地颤动。 然后有另一只看上去更年轻的手扣上去,扣着原来那只手的手背,五指覆住五指,紧紧地抓扣着,这回连细看都不必了,窗户激烈地晃动着,几乎是岌岌可危,就要被震得碎裂。 就在这时,屋内闷响,那两只手都自窗玻璃上挪开了,玻璃上被带出一道清亮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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