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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可他不是因为身后的小魔头才死守着不肯过去的,至少暂时的,他的修为只有在他身处宗内时才有用。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他跳下这个墙头去到宗外,他就不能依靠着轻轻松松一跳再回来这个墙头,等他跑过几十里跑去两人身边,先不说两人打起来谁输谁赢,他先会累趴下。 啊,有一种辛辛苦苦的伪装一瞬间被撕破的感觉呢。 所以最终,沈默棠硬是把苦笑憋回去,无意间展现给觅妒一个类似于蔑视的眼神,觅妒自以为想要两方互相消耗再去捡漏的小心思被戳破,当即噤声不再言语。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换成不一样的人,会带来不一样的解读。 就好比仍在解读沈默棠话语的肇晚。 肇晚此刻有些心烦意乱,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来自于什么,在他过去的人生里,寡淡是唯一的代名词,所以他不能理解,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为何会让他……不高兴? “那你们都先过来――” 但恰在此时,十分凑巧的,肇晚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是想要把脑中纷乱的思绪甩掉。 很明显时机不对。 肇晚一愣,刚要开口辩解,却见沈默棠蹙起眉,又喊道:“长情你跟他过去,之后再带先生回来――” 长情“切”一声,带着几分不情愿扭头看向肇晚,他正垂下锋利的眉眼,看起来无端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长情猛地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肇晚:…… 沈默棠:男人哭吧哭吧、啊不是,没有,等等等等 第10章 “等。” 肇晚眼下正反悔不肯走,视线越过几十里对上沈默棠。 看得沈默棠万分无语。 真难说话。 让他留下他摇头,让他走他又不肯,长情都退步了却卡在他这里,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想干嘛。 觅妒的神识范围和长情相近,同样够不着对方,站在沈默棠身侧其实就是干瞪眼,但偏偏又知道肇晚就在他的神识范围外,实在有些窝火。 于是便提议道:“尊主,不妨让我过去看看。” 沈默棠侧过头,盯半晌又把身子整个扭过来,将觅妒上下打量过,一个“好”字卡在喉间还没来得及漏出一丝声响,人就干脆利落跌下了墙头。 神仙也挡不住的脚下一滑。 两场小小的地震在同一时刻发生在完全不同的两双瞳孔深处,不为其他,只因为沈默棠在他们眼前结结实实摔了个朴实无华的屁股蹲儿。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浓密的羽睫顿时沾染湿意,不可控制地微微颤动,委屈感呼之欲出。 两人神情皆是一僵。 鬼使神差的,两人隔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移走了视线。 觅妒还是看不到肇晚的状态。 沈默棠吸吸鼻子,好不容易把眼泪憋回去,彻底懵掉的大脑这才开始重新转动。 要命,摔到双月宗外来了。 这下他是彻底看不到肇晚那边的情形了,强作镇定从地上爬起,回头去找觅妒,哪想到就这一小会儿的工夫,觅妒已经远远移动到另一个墙头,甚至就连视线的余光都不给他一点,故作深沉在那儿张望。 演技也太差了点吧! 叹口气去看院墙,只觉得万分高大,比从里面看高了一大截,少说也有两米五,把房子建在坡上确实是会有这样的惊喜在。 但这个惊喜让他就算想要挣扎一下翻进去也够不着。 沈默棠决定选择轻松一点的解决方法,大声道:“觅妒!” 觅妒不得已回过头来看他,也知道说多错多,直接道:“尊主何事?” 沈默棠伸出手,“拉我上去。” 觅妒:“……” 实诚。 ―― 肇晚最终还是跟随长情来到了双月宗,换个说法也叫肇晚御剑扛着老爷子云淡风轻飞在前面,长情累死累活追在后头。 这么一说,倒属实算不上跟随。 而这边折腾半天,觅妒也终于把沈默棠捞回了墙头。 这件事本来可以很简单,就觅妒蹲下伸个手的事儿,但觅妒实在不想接触到沈默棠,隔着衣服抓手腕的话又会被他两条胳膊加起来十来根的镯子阻碍。 僵持半晌,还是沈默棠忍无可忍把人直接喊下来,死死扣住觅妒的肩膀才被带上来。 沈默棠才刚松开觅妒站稳,还来不及再放出神识去查看情况,肇晚就风一样刮到他身前,御剑悬停着。 不等沈默棠有所反应,觅妒的拳头就裹挟着热浪冲向肇晚。 拳风擦过沈默棠,无形的火焰几欲烧灼到他的脸,下意识的,沈默棠向后躲去。 于是,沈默棠又一次脚滑掉下了墙头。 同样下意识的,肇晚一转方向想要拉住他,却被他提前布下的结界挡住,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瞬间焦黑了肇晚的衣袖。 肇晚微怔,眼睁睁看着沈默棠掉下,也在同时硬生生挨下觅妒的拳头。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而在下一瞬,沈默棠完好无损站在了地面。 抬头再去看,尽管两人都保持着奇奇怪怪的姿势,眼睛却都朝向自己,带着不知名的惊奇。 沈默棠不知道他们在惊奇什么,摔过一次已经够丢脸了,怎么还觉得他会再摔一次呢? 更何况他这次摔下来的方向可是宗内,修为还在的。 视线落到觅妒砸在肇晚身上的拳,心说觅妒果然够莽,又一转递给觅妒个眼神。 乖,咱先把先生拿到手,别伤着人家。 觅妒冷哼一声,收拳向旁侧走去,紧赶慢赶终于追来的长情却插空站到了墙头两人的中间。 “尊主!” 沈默棠点点头,招招手让两人先下来,又面向肇晚,“他醒了。” ―― 老爷子姓宋名白,今年七十九岁,除了头发胡子皆是花白彰显出年纪不轻外,身姿体态没有一点的老人相。 沈默棠悄声问向长情才知道老爷子年轻时也有修行过一段时间,只是天赋有限很快放弃而已,所以比起一般人来强壮许多。 沈默棠能理解长情的想法,毕竟是来魔宗教书,首先的一项就是得耐折腾,不然两天就能让小魔头们给气出毛病来。 宋白知道肇晚,也很健谈,等肇晚问出个开头,剩下的就全部抖了出来。 总的来说,宋老爷子确实是长情花钱请来的,也确实知道自己将要教的是一群魔头,还确实是答应了长情扛人回宗的提议。 这些都是宋白亲口承认的,肇晚为以防万一,就把人放在剑上,距离如此之近,宋白有没有说谎肇晚再清楚不过。 肇晚便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转过身向长情道歉,但没想到长情得意的小表情还没彻底展现,变故出现了。 宋白的腰在瞬间弯下去几分,顿时显现出苍老之态,嗓音也有所变化,突然开口道:“你是谁?” 又转动着骤然浑浊的双目面向沈默棠这边,“娃儿,你怎么在这儿?” 几人一齐愣住了。 沈默棠看着试图去拽肇晚腰带的宋老爷子,艰难从嗓间挤出几个字,“老年痴呆?” 三道视线一齐落到他身上,沈默棠转而看向长情,“换个人吧,他的发病时间不固定,我们没法保证他的安全。” 长情还想争论,却见宋白兀自迈出了步子。 肇晚眼疾手快把人拦下,脚下灵力瞬间加固,宋白却骤然反身往墙头跳去。 肇晚注意到时人已经腾空,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无情的雷电打焦了另一只袖子,浓郁的灵力撞上结界,纹路激荡,显现出宋白脚下的突兀出现的阵法。 老爷子身手不错,稳稳落在墙头,沈默棠松口气,恨不能鼓掌喝个彩。 肇晚看看已经消失不见的阵法,又看看全部注意力都在宋白身上的沈默棠,无奈只得悻悻收回手。 但宋白的目的地并非墙头,跳上来只是个过程,此刻正呆滞着目光盯向沈默棠。 沈默棠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老爷子忽地激动嚷道:“娃儿!” 说话间又要抬腿。 沈默棠只感觉一个激灵从后脊梁直窜天灵盖,连忙道:“别动!您千万别动,我上去找您。” 趁着宋白不注意,长情已经来到宋白身侧的墙头,就等着沈默棠稳住人后把他先抓下来。 发病后的宋白看沈默棠怎么看怎么亲切,见着沈默棠着急,竟真就停下步子,却将整个身子努力向他靠靠,招了招手,“来,来。” 沈默棠点点头,“这就来,您老等我一下。” 这也是给长情的信号,精准控制的魔气化成丝早已布在宋白身周,信号一出,微量的迷药挥发,宋白缓缓打出个哈欠,身子一软,便成功睡了过去。 长情连忙冲上去接人,沈默棠让他带宋白去休息,等到长情拐个弯消失在视野,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后方的肇晚。 肇晚并没有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任何的反对,人却没有一刻放下警惕,随时准备着硬闯抢人。 反正也让肇晚见识到了他的厉害,只要不给他添麻烦,他也不介意他在那儿站着。 沈默棠勾起嘴角笑笑,清澈的紫眸跟着弯成好看的弧度,他很漂亮,也有点显小,成年多年后还一直保持着十七八岁时的青涩感,笑起来让人无端感觉甜甜的。 “等他清醒后我会让人把他送回去的,你要等吗?” 他是算准了肇晚事情多,铁定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坏心思的小小报复。 但他没想到的是,肇晚眼尾一动,便提剑斩上结界,任电光与剑光碰撞撕扯,掀起衣袂与飞扬的发梢,轻轻落在他面前。 “等。” 第11章 我可以帮忙 先前被雷电打焦的袖口已经恢复如初,精致的暗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也是,这年头有点钱的修士哪个穿的不是加了各种属性的法衣。 细看那暗绣有点眼熟,翻翻记忆才想起是长天宗的门徽,怪不得总觉得这白色蓝色的好看归好看,却有点太过鲜亮,和肇晚气质不符,原来是门派服。 还是上次来时的那件玄衣更合适。 沈默棠默默移开视线看看肇晚身后破碎的结界,视线回拢,颔首道:“那便等吧。” 指指一旁目光阴鸷紧盯着肇晚的觅妒,“他带你过去。” 说完也不理会觅妒的诧然,扭头就要走。 这种紧急搭建的结界果然不行,还是得有护山大阵,能防下肇晚才能防下其他大部分人。 沈默棠打定主意,等肇晚呆够走了之后,就是他的开工之时。 至于现在嘛,他要去进行一个小小的午休,喝口热茶赏赏花,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没有肇晚。 但肇晚却跟了上来,“我有话要跟你讲,可否……” 沈默棠猛地顿住脚步回头,语速飞快,“觅妒,让人准备好茶水点心,务必让剑尊好好休息。” 肇晚怔然,但还是迈出已经走了大半的步子,“我可以帮忙。” 沈默棠一个“回见”卡在喉间,硬生生咽下去,憋出句:“什么?” “教书。” 沈默棠:“?” 肇晚接着道:“肯来这里的先生难找,但我愿意,我可以教。” 沈默棠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不是吧,你已经劳模到不分人就能上去帮忙了吗? 还你愿意,我愿意吗?我家小魔头愿意吗?你背后那些正道愿意吗? 沈默棠深呼吸两口顺过气来,露出僵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好脾气对肇晚道:“我先谢过剑尊好意,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肇晚一本正经答说:“双月宗。” 沈默棠摇摇头,“用你上次的说法。” 那时肇晚直言说这里是“魔宗”。 沈默棠紧紧盯着肇晚的脸,那深邃冷峻的眉眼里,几不可察地产生了一丁点的变化,他便知道肇晚没忘。 自古正邪不两立,换到修士间,再大度开明也讲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些话不宜说尽,沈默棠笑笑,“只要剑尊不无故追杀我宗修士,就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本尊还有事务需要处理,先与剑尊别过。” 如果长情在这里,可能会去分析沈默棠称谓变化间一点点加固的疏离,会去分析肇晚异常的靠近与沉下的眸色。 但这里没有长情,只有三个全凭直觉的粗线条,他们丝毫没有去想为什么,只是给事情简单定了性。 比如说觅妒觉得肇晚有毛病。 比如说沈默棠觉得肇晚果然难以理解。 而肇晚,肇晚觉得自己应该再争取一下。 ―― 沈默棠没去管觅妒把肇晚带去了哪里,虽然不排除觅妒拉着人单挑的可能性,但他相信长情很快就会注意到,从而过去把人拉开。 所以沈默棠悠哉走在青石小道上,忽地眼前一亮,兴冲冲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树荫下的草坪上,侧身躺着一只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兔子,除过耳尖有两撮黑外,通体雪白的小白兔。 树荫稀松,太阳的斑点随意落在兔子身上,兔子伸展成长长一条,看起来舒适极了。 沈默棠蹑手蹑脚走过去,他步子本就轻,直到走得近了,兔子才有所察觉,耳朵瞬间竖起,瞬息之间就已经翻身欲跑。 沈默棠脑子一抽,当即嘴快道:“别跑,我就借你边上躺躺,你睡你的。” 说完之后,沈默棠懵了,兔子也懵了。 但好歹兔子停下了预备动作,甚至把身体稍微放松舒展下来一些。 沈默棠就当它答应了,又怕动作太大吓到它,仍是轻手轻脚的。 好不容易躺下,沈默棠把姿势调整舒服,不禁感慨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 侧目瞥一眼小心翼翼打量他的兔子,沈默棠笑笑,“午安。” 沈默棠闭上眼,却听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微小动静,听起来不像是远离,倒像是靠近。 他感到奇怪,睁开眼一看,眼前正是一对长长的兔耳朵,耳尖是小小的两撮黑。 突然的睁眼吓到跑来他身侧好奇观望的兔子,当即团成毛乎乎的一团,装死闭上了眼。 沈默棠差点笑出声来,手却有些痒痒。 兔子的皮毛柔软洁白,看起来很好摸,最关键的是,好像没他想象中那么怕人。 于是沈默棠小小声请求道:“我可以摸摸你吗?” 兔子睁开眼,眼睛红红的,很可爱。 沈默棠竖起一根食指,“就一下。” 兔子连眼睛都不眨了。 沈默棠轻轻收回手,眼神中难掩失落,兔子却在这时有所动作,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软软的,暖乎乎的。 又见兔子向他靠近几分,沈默棠喜出望外,略带着拘谨不安抚上了它的头。 啊,这是什么绝世小天使! 而每当他心中默念完就最后一下打算拿走手时,兔子又会睁开眼睛看他,像是挽留。 沈默棠心中瞬间度过了无数个春暖花开的春天,成功被挽留下来。 下一瞬小天使却被一双衣着艳丽的手夺走。 “尊主这是干什么?” 沈默棠被吓个激灵,慌忙坐起来一看,被抢走的兔子正让长情抱在怀里,拍拍后背轻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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