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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天剩下的腊八饭吃。 而他的对面,是肇晚。 这还是他自商铺开业后第一次见到肇晚。 肇晚果然还是受到了为难,他想。 因为肇晚的音信全无,沈默棠实在放心不下,几次试探着向肇晚发信,但肇晚从未回答。 即使此刻坐在他的面前,肇晚也仍显得心不在焉。 沈默棠默默挖起一勺腊八饭放入口中,目光灼灼落在肇晚的脸上,试图从肇晚脸上看出点什么。 什么都看不出来。 腊八饭是宋白煮的,里面加了糖,吃起来甜丝丝的,沈默棠却没嚼出味道。 再挖起一勺,沈默棠就要往嘴边送,想到什么又猛地顿住。 视线下移,移动到肇晚手中那碗几乎没动分毫的腊八饭,脱口问道:“阿晚喜欢咸口?” 说完,沈默棠自己都震惊了,他是想问这个的吗? 抬眸看向肇晚,肇晚却好像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缓缓摇了摇头道:“我都可以的。” 沈默棠放下勺子,不加掩饰的,疑惑写了满脸,“我这样说可能不是很对,但阿晚真的是通过正经途径出来的吗?” 肇晚不解,反问道:“正经?” 沈默棠快速点点头,急急忙忙解释说:“这些天阿晚都不回我传讯的,我就在想,你们宗主是不是为难你了,是不是把你软|禁了、之类的。” 肇晚愣了一瞬,不自觉抬手掩至唇边,带几分不可置信。 片刻,肇晚忽地轻叹出声道:“棠棠言重了,我并没有被为难,我只是,没能找到与棠棠联络的机会。” 肇令不喜欢他的任性,不喜欢他的“自行判断”,不喜欢他站向魔宗。 所以他甫一回宗,就被叫至肇令面前,听他的喋喋不休,听他述说仙魔仇怨,听他怒斥双月宗的不良居心,听他对他寒心。 但这一次,他拒绝了向肇令妥协。 不管肇令如何质问、如何哭诉,他都不曾逃避,他直视着自己的宗主,自己的父亲,说出自己的看法,展现萌芽已久的自我。 这是他第一次的,不是向肇令接收什么,而是向肇令表达什么。 在那一瞬里,他看到了肇令的慌乱,但他也在那一瞬里,看到了隐藏在肇令外壳下的,某种释然。 那是抛却功利与责任后,一点点作为父亲的坦然。 肇令在这之后又跟他说了很多话,想到哪里说哪里,像是说给肇晚,也像是说给自己。 肇晚只是听,听他说起自己的娘亲,说起娘亲的遗愿,说他对娘亲的思念。 这对肇晚而言同样稀奇,肇令从未向他提起过自己的娘亲,他也未曾知道,长天宗开宗时那短暂的一任宗主,其实是他的娘亲。 肇令接管了长天宗,近乎执着的按照他娘亲的遗愿壮大长天宗,却在最终,将最应该为人所知的那位女子,剔除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肇晚的心情沉重得厉害,他无视了肇令哽咽的抽泣,无视了肇令瞬间苍老的背影,无视了长剑声嘶力竭的挽留,来到了这里。 如果是沈默棠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忘记,忘记这种不快,忘记升腾的愤怒。 一小片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定睛一看,是满满一勺的腊八饭。 拿着勺子正是沈默棠,好似哄小孩一般道:“啊~” 肇晚有些不知所措,但莫名的,他听话张开了嘴。 沈默棠便将腊八饭喂给他,清澈的紫眸染上笑意,闪闪发光。 “不愉快的就让它过去吧,腊八饭凉了可不好吃。” 肇晚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半晌,终于开始了咀嚼。 沈默棠松下一口气,他不觉得肇晚当真没有受到为难,但肇晚似乎也当真没有骗他,应该是有另外的什么事发生了。 而他觉得,肇晚并不想提起。 这样一来,肇晚心不在焉的缘由就找到了,很有可能本身就是来他这里逃避的。 挺好的,至少说明肇晚还是很信任他的。 如果能让肇晚感觉好受一点,他完全没有问题。 顺手给自己挖了一勺腊八饭吃,沈默棠决定,暂时还是不多嘴了,好让肇晚先缓缓。 然而还不等他把饭从勺子上咬下来,他就发现,肇晚在看着他。 震惊地看着他。 瞳孔猛烈震动。 沈默棠一怔,又不知道他在震惊些什么,只顺嘴咬住勺子,空出手摸向自己的脸,含糊不清道:“怎唔了?粘饭梨了?” 肇晚僵着脖子摇了摇头,视线却缓缓下移,一瞬不瞬落在他口中的勺子。 沈默棠愣了片刻,连忙将勺子拿出到面前,仔细端详一阵,在勺子的反光中,看到了渐渐变红的自己。 要命了!!! ―― 沈默棠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自己的热度降下来,稍微张开一点指缝看向肇晚。 只见肇晚仍是避着视线,眼眸低垂,耳根都是红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缓过来的样子。 沈默棠的良心狠狠痛了一下,犹豫半晌还是挣扎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肇晚点下了头,几不可闻道:“嗯。” 沈默棠的良心,好痛。 但肇晚还是在这之后扭正了视线,倒不是说肯看向他了,只是看向面前的白瓷碗,拿起了勺子,“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默棠打个哈哈说:“也是。” 人却没有动作。 不是,想让他有什么动作呢? 拿起勺子就吃?可是肇晚分明就很在意。 那干脆换一个勺子?不会显得他好像很嫌弃肇晚的样子吗? 怎么着都不怎样好吧! 他可以有什么动作吗? 告诉他,他做。 偷偷抬眼看一眼肇晚,见他慢悠悠拿起了勺子舀饭,似乎还处在余震之中,也只处在余震之中。 沈默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像困扰着肇晚的那些事,让他这一搅和,随着肇晚的震惊一块儿给震没了。 这一点妥妥算是好事。 至于剩下的部分,沈默棠并不想评价。 他只将视线收回,看着碗里剩下的小半碗腊八饭,和惊慌中被他扔到碗里的勺子,心情复杂。 要是刚才手抖一点把勺子扔桌上就好了,他还能有个理由去换去洗,哪至于会像是现在这个样子。 唉。 “我不在意的。” 诶? 沈默棠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肇晚已经放下勺子,目光坚定落在他的眼睛,重复道:“如果棠棠不介意的话,我不在意的。” 啊。 这怎么可能不介意啊。 他超介意的。 人都要害羞炸了。 好容易平缓的心跳再一次加速跳动,头脑一片空白。 这也太犯规了吧,会超出朋友的范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你怎么想到要喂人家吃饭的 当事棠:他、他看起来很难过嘛 第112章 太过凶悍 解救沈默棠的, 是来自讳病的传讯符。 在话题甚至是场面都进行不下去之前。 沈默棠展开传讯符的手都差点打了哆嗦,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救星啊,简直是救星。 然而,等到传讯符完全打开, 看到内容的那一刻, 所有情绪都消失了。 他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讳病他、压根就不会主动向他传信。 沈默棠面色凝重得异常, 肇晚也意识到不对,出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默棠无声勾起嘴角,心头的苦水一阵阵往上涌,“有小鬼偷溜进来了。” 就在刚刚, 就在后山。 除非修为境界和肇晚相近, 不然怎么也不会听不到他的警告。 这些人是故意的。 肇晚也理解到这一点, 又问:“能确定身份吗?” 沈默棠只是抬头看向肇晚,一点点将传讯符折起焚烧,叹了口气。 肇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拿出传讯符就打算问向长天宗, 沈默棠却伸手按住了他的腕。 “先别急, 我们去看看吧。” 看看什么事能劳烦长天宗的小鬼们大中午跑来双月宗,还让讳病抓了个正着。 ―― 沈默棠看眼被捆到一起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的小修士,又顺着他们骤然亮起的眸光看向身侧的肇晚, 接着被讳病沙哑的嗓音打断。 “他在事情就好办了。” 沈默棠闻言看向讳病,讳病正倚靠在岩壁前,岩壁后, 本应该是他伪装完美的洞府。 但此时,芥子的入口彻底被粉碎, 向内看去, 屋内好似遭了贼, 家具被乱糟糟砸成一片,散落着一地的红枫。 嗯? 枫叶? 这大冬天的…… 沈默棠止下了想法,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花环。 被压在破碎桌子下的,散掉形状与叶片的、枫叶花环。 在秋天尚未结束的某一天里,他曾参与这些花环叶片与枝条的选取。 讳病顺着他的视线向内里瞥了一眼,一丝心痛转瞬即逝,目光在看向沈默棠时重新变得犀利。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如钝刀般割锯着沈默棠的耳朵。 他说:“我只要复原,但他们说他们做不到。” 讳病视线微转,带着沈默棠的视线看向肇晚,“如果剑尊也没办法的话,我不介意替长天宗教训弟子。” 在肇晚出声之前,沈默棠火速举起了手,打断讳病道:“先等等,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吗?” 讳病蹙起了眉。 沈默棠急忙道:“别误会,只是避免他们反咬。” 讳病随手指向身后,“里面全是他们的气息。” 沈默棠比个ok,腕上银镯当即脱手,飘入芥子内部,气息也好,影像也好,他都会记录下来。 然后就是这五个小修士。 沈默棠看向肇晚,向他们指指道:“劳烦剑尊过去一点,等我问完就给他们松绑。” 肇晚微一颔首,朝着几人走出几步,好让被捆着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他。 将芥子内情况收集完成的银镯又飘了出来,悬在他的周围,尽职尽责记录附近的影像及至气息变化。 沈默棠清清嗓子,开口道:“我要问你们一些事情,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抬手抹去小修士嘴巴上的束缚,沈默棠又善意提醒道:“你们剑尊就在这里,应不应该说谎你们比我清楚。” 见到肇晚后安分许多的小修士们又多少躁动起来。 肇晚适时道:“你们只需如实作答,一切有我。” 沈默棠看向肇晚,眨下了眼睛。 肇晚略一颔首,没再说话。 修士们复又安静下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出声道:“问罢。” 沈默棠也不客气,唇角登时挑起,眸光却犀利异常,“讳病的洞府,是你们破坏的吗?” 五人神色各异,有心虚的,有坦然的,还有已经心灰意冷的,方才出声的那个则是涨红了脸,片刻,还是由他答说:“是。” 没有人反驳。 他们是共犯。 “为什么要破坏这里?” “因为出不来。”回答的换成了另一个人,“我们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机关,被关在里面了。” 讳病怒啐一声。 沈默棠没理会,不自觉挑了挑眉道:“就这一处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讳病在这时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当即打断他,指给他一个方向,“尊主,都在这条线上。 三号小麦田受害最重,看守受伤昏迷,小麦被毁了一半,田中还发现了一头羚角熊的尸体,羚角被摘走了。” 沈默棠眉头紧紧皱起,看向讳病就要开口。 讳病仍是打断他,“治着呢,已经醒了。” 沈默棠稍松下一口气,火气却骤然涌起,怒视几人道:“你们干的?” 几人齐刷刷摇了摇头,又被他阴沉的神情吓到,最靠近肇晚的那个忍不住坦白道:“应该是那头羚角熊伤的,我、我们只是采走了羚角,没想到它会发狂……” 声音越来越低,尾音更是几乎听不到。 这都是借口。 羚角熊性情暴躁,系统内学习的修士又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有想不到的说法? 没招惹来更多的羚角熊,他们应该感到庆幸。 沈默棠眯起眼睛,“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几人相互看看,沉默得更久了些。 这个问题有必要深挖。 沈默棠强压下不快,换个方向继续道:“你们知道这里是双月宗的地盘吗?” 非常不整齐的,几人先后点下了头。 “那为什么要无视结界闯入?还在我宗地界肆意破坏?” 又是沉默。 尽管肇晚一直站在几人身侧,是他们最大的倚仗。 应该足够抵抗他带来的压力。 那他们在怕什么? 肇晚好似有所察觉,突然出声道:“是任务吗?” 五人身子皆是一僵,而后,又是各异的反应,最严重的那个,已经是抖着身子泪流满面。 答案已经明晰。 但这个发展,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这样几个修为不多高的修士擅自闯入双月宗这个大魔窟呢? 肇晚向他投来了视线。 沈默棠应承上前,传音问说:“阿晚何事?” 肇晚传音答说:“再继续下去恐怕也问不到什么了,要不要让我单独询问?” 沈默棠拒绝了这一提议,不管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大方向总归是不变的。 这是长天宗的试探,也是想要拿双月宗开刀的前奏。 试探的是双月宗的底线,想要拿到的,是合情合理开战的筹码。 长天宗想要双月宗杀害这几人。 也不知道这几个知不知道。 另一只银镯脱手,飞到几人身前,毫不客气将几人搜身搜了个遍。 搜出来七八个芥子和三个钱袋,再无其他。 沈默棠看向肇晚,直言道:“我需要查找证据,可以打开吗?” 肇晚瞥向几人,不见他们有反驳的意思,便应下说好。 这些芥子难不倒沈默棠,他把它们挨个打开,查探里面的东西。 除几件衣服外,没有任何的私人物品,难怪几人会是这种态度。 沈默棠用法术扫过,没在衣服里发现有藏什么东西,便完全没有去动,再看向另一边。 少许的金银与灵石,再然后,居然都是双月宗的东西。 草药、灵核、皮毛,甚至羚角熊的羚角都只是其一,很多都是他禁止小魔头采集捕猎的东西,会伤到妖兽性命的东西。 而这些,居然只发生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 这可能吗? 不可能。 越是珍贵的材料,越是说明难以获取,或是数量限制,或是难度限制。 他们或许可以在几个时辰狩猎到一头羚角熊,却绝不可能狩猎到其他更多的东西。 沈默棠面色越发阴沉,一声不吭将这些取出,摆放在几人面前。 而后,无视肇晚与讳病的疑惑,在最后一个芥子中,拿出了一件法器。 是用来隐匿气息的,品阶极高,足够骗过身处后山的大部分魔头,甚至于他们小心谨慎的使用灵力,都不会被察觉。 但作为代价,会有一定的使用期限,而且期限不会太长。 期限已经快要到了,而在到期之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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