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去。 更何况现在不止是没力气,还总在昏昏沉睡觉,上厕所洗澡甚至吃饭,都是谢不辞一手操办,时间一长,她的肌肉说不定都会萎缩。 温砚每天清醒的时间,几乎都是谢不辞快回来的时候,卧室窗帘常年闭合,连白天跟夜晚都难以分辨,吃过药后大脑又昏昏沉沉,温砚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只能靠数谢不辞跟她睡了几次觉来计算时间,但时间一长,就开始记混。 她梦里也会梦到谢不辞回来,睡醒后偶尔还会分不清梦境现实,记不住精准数字,只能估算,约摸又过了十来天。 四月似乎快要过去了,五月底就是毕业答辩,还有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不能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可她到底该怎么办?到底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不知道第几天,早上装没胃口少吃了点饭,温砚今天清醒的比前些天都要早,她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些,但不多,只够撑着床缓慢坐起来。 每天睁眼闭眼,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张床上,温砚不想继续待在这儿,她撑着床翻下去,床底的地毯厚重,砸上去只觉得屁股有点儿疼。 温砚在地毯上躺了几秒,照旧慢吞吞往窗户边滚,滚到窗户边,艰难扶着地毯坐起来,钻进窗帘里从窗户往下看。 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去,社区内仍旧人烟稀少,温砚在这儿坐了半天都没看到人,盯着外面的树影发呆。 久睡对大脑来说不是好事,她不知道谢不辞给她吃的什么,吃了多少,会不会影响脑子……是药三分毒,天天吃那么多药,能是什么好事? 不能继续这么吃药了,她还要靠她聪明的脑子学习呢,怎么能吃药吃傻! 怎么才能不吃药? 她能做什么?现在的她还能做什么,可以逼谢不辞不再喂药给她? 温砚额头抵在冰冷窗面,盯着外面被风吹动的摇晃树影,慢慢闭上眼。 “地上凉,怎么从床上下来了?” 在一片黑暗中悄无声息靠近的人跪在温砚身后,手掌贴着温砚侧腰,滑至身前交叉。 温砚没有回答。 “你想从这里逃走?跳下去逃走?温砚,这里有点高,跳下去不会摔死,但可能把腿摔断。” 微凉的唇瓣在温砚后颈轻贴一下,辗转亲上温砚耳侧,近乎呢喃的声音钻进耳朵: “把腿摔断,也很好,对吧?” 她舍不得打断温砚的腿,她不敢打断温砚的腿。可如果温砚可以自己把腿摔断,那很好。 温砚仍旧闭着眼,没有说话。 她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她能改变的唯有面对谢不辞的态度,之前就是对谢不辞太宽容,被抓了都还跟她正常说话正常聊天。 心平气和的沟通谢不辞不肯听,那就是时候下剂猛药,试试最令人不齿,能把人逼疯的冷暴力手段了。 她不知道这步棋下得对不对,也不知道这么做会让现有局面更好还是更差……还能怎么差?反正都这样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孤注一掷试试看了。 装,不就是装?演戏嘛,她最擅长了。 谢不辞迟迟没能等到温砚的回答,借着窗外隐约灯光,她看见温砚静默地闭着眼,像是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话。 谢不辞的心情忽然变得有点烦躁,她竭力忍耐,放缓声音,自顾自开口:“你困了,想睡觉是吗?我抱你回去。” 她把温砚抱回床上,贴心地为温砚盖好被子,俯身想亲温砚,却被温砚侧头避开。 谢不辞动作顿了顿,或许是因为温砚反常的举措,她没继续亲下去:“你心情不好对吗……想吃什么晚饭?我去做。” 温砚不说话。 谢不辞安静两秒,起身:“好的,给你安静的时间,我去做饭,一会儿来抱你。” 做好晚饭,谢不辞把温砚抱到餐桌边,喂她吃饭,勺子递到嘴边,温砚却拒绝配合,眸子低垂,就是不肯张口。 “你不想吃饭?”谢不辞放下碗勺,觉得温砚是想借此逃避喝药:“温砚,就算你不肯吃饭,也躲不掉喝药。” 温砚一言不发。 谢不辞从冰箱里拿出药瓶,掰开温砚唇瓣,温砚实际上没做什么抵抗,谢不辞很轻松就把药喂进了温砚嘴里。 可谢不辞并没觉得开心愉悦。 温砚喝过药就靠着椅背闭眼,谢不辞沉默不语,机械般吃完饭,带温砚去卫生间,而后把温砚抱回卧室。 温砚躺到床上就闭眼,很快睡过去,谢不辞洗漱完回来,把温砚抱进怀里,温砚似乎已经睡熟,像个人形玩偶任由摆控。 谢不辞把温砚的手臂放在她腰间,假装温砚是在抱着她,用力贴紧温砚,慢慢闭上眼。 第二天她做好早饭,温砚仍旧不肯配合,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谢不辞忍着焦躁开口:“温砚,我中午没时间回来,你现在不吃饭,就要饿一整天了。” 温砚就像失去了所有反应能力,对谢不辞的所有言语举措,没有任何反应。 谢不辞冷着脸喂她喝了药,把温砚抱回卧室床上。 当天晚上,谢不辞调整好心情,买了新鲜食材,特意炖了温砚曾经夸过,说喜欢喝的玉米排骨汤喂给温砚,可温砚仍旧避开。 “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谢不辞捏着勺子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她尽力缓和语气:“吃一点吧,温砚,你说过,我炖这个汤最好喝。” 汤很香,温砚拼尽全力才忍住吞口水的冲动。 饥饿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小时候孙何婷忙于工作,偶尔也会饿到温砚,后来温砚学会了做饭,就没怎么挨过饿。 上一次饿成这样,似乎还是她为孙何婷的医药费奔走,身上分文不剩,没地方去,吃不起饭的时候。 饥饿伴随的不会是什么美好回忆,温砚一想到当初,心情就难以抑制地变差,她闭了闭眼,轻轻撇过头去。 谢不辞竭力控制着情绪,下颌紧绷:“温砚,你以为这样逼我,我就会放你走?不可能……不论怎样,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绝对,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会放你离开。” 温砚闭着眼不动,心底哂笑。 不可能? 她看不见得。 就这么一天,谢不辞都要破防了,冷暴力果然恐怖……说不定她还真误打误撞,找到能反逼谢不辞的办法了。 就是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晚上她不会逮着谢不辞啃吧?那样拼尽全力伪装的冷漠形象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短短几分钟,谢不辞已经冷静下来,她把碗放回桌面上:“实在不想吃,也没关系。” 温砚又被喂了药抱回卧室,睡过一晚,第二天早上谢不辞仍旧只给她喂了药。一天半没吃饭,温砚饿的都有点儿头晕眼花,好在药效很快让她陷入沉睡,暂时躲避饥饿的感觉。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温砚觉得手背发凉,有些茫然地睁眼,看见谢不辞跪在她床边。 温砚反应了几秒,才看见谢不辞身侧的落地输液架,吊瓶挂在架子上,输液管垂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 谢不辞攥着她的手腕,淡淡开口:“别动,不然会扎痛你。” 温砚盯着她手里的针头,头皮发麻。 没有温砚预想中那么恐怖,谢不辞的手很稳,针尖扎破皮肤,稳稳推进血管,她贴好胶带,打开流量调节器上的滚轮,让液体顺着输液管,通过针头进入温砚身体。 谢不辞坐在床边,握住输液管,似乎想通过体温暖热涌进温砚身体的液体:“给你特配的营养液,这样,就算你不想吃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就输液了? 怎么就到输液了? 谢不辞就不能再继续挣扎一下吗?就不能强行喂她吃饭吗?是不是妥协的太快了?这么点恒心毅力能做成什么事啊! 温砚嘴里发苦,强忍着悲伤闭眼,不想跟没有恒心毅力的谢不辞说话。 谢不辞似乎被她的反应刺激到,猛地起身,差点撞上输液架,吊瓶轻晃着,几秒后被谢不辞扶稳。 谢不辞再度开口:“温砚,只要你乖乖吃饭,就不用这样。” 温砚也挺想吃饭,但她坚强地忍住了,假装睡觉。 几瓶水吊了两个多小时,温砚面临了人设崩塌的最大危机。 ——她想上厕所。 谢不辞给她拔完针,看着温砚发红的脸颊,学着温砚曾经的动作,在温砚小腹上轻按,只是用力不重:“温砚,你求我,跟我说说话……我就带你去。” 温砚咬牙忍耐。 “……跟我说话,温砚,跟我说话,我就带你去。” 温砚一声不吭。 谢不辞手下倏然用力:“你想尿在床上?” 温砚闷哼一声,额上出了细密的汗,仍旧忍着一言不发。 谢不辞放软语气:“说一个字,一个字也好……只要你说话,我就带你去,温砚。如果你不说话,我过几个小时,再回来给你换尿湿的衣服和床单。” 温砚用力闭眼,努力转移注意力。 谢不辞这话也太糙了吧?能不能文雅点? 谢不辞静静看了温砚半晌,真的起身出门,温砚听到卧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没睁眼,心底暗暗叫苦,谢不辞该不会真把她逼到那个地步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字而已……这不是一个字,这是她的退让妥协,一旦顺应了些不辞的话,她前面的努力就全都功亏一篑。 忍。 把谢不辞在心底痛骂两百遍。 骂到第二十七遍,温砚感觉到一只手擦过她后颈,下意识睁眼,是谢不辞扶着她后颈,让她坐起来。 谢不辞静静看着温砚,开口:“温砚,我不会做让你不喜欢的事。” 谢不辞能想到温砚会怎么回答,温砚应该翻个白眼,骂骂咧咧几句,然后说“我不喜欢喝药,不喜欢你关着我,你不还是做了”。 ……她能想到温砚会怎么回答,温砚的声音,语气,都能在脑海内浮现,可现实里的温砚什么都没说。 温砚只是静默看她一眼,而后重新阖上眼睛。 谢不辞中午赶回来给温砚扎针打点滴,等温砚输完液又匆匆离开,等到晚上才回来。 温砚晚上仍旧没吃饭,却不怎么觉得饿,谢不辞给她喂了药,又给她打点滴。 第二天,第三天,温砚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她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但谢不辞总会絮絮叨叨说很多,只是温砚一句没回过。 她能经常听谢不辞说话,即便自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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