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碰她的脸颊,语气带着一抹卑微地讨好,“求你……别生我的气。” 第114章 “你杀了我的夫君;我也要杀了你。” 他的眼神有些哀伤。 扶荧甚至看到里面盛着一抹晶莹, 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帝君显得脆弱不堪。 真可笑啊,以前那个傲然魔尊杀她犹如碾杀一只蝼蚁,如今她亲手将刀子送到他胸膛, 他却乞求着她的原谅。 可他怎配?怎配!!! 扶荧咬牙拔出青簪, 又接连没入第二次, 第三次, 第四次。 一次比一次狠厉, 一次比一次怨毒。 她恨不能将他锉骨扬灰, 恨不得生嚼他每一块血肉。 簪子进去又出来,皮肉撕裂的声音显得尤为残忍。 温热的血液浸透他的衣裳, 同时也迸溅到她白皙的面颊, 连同那头华艳凤冠都坠着血。 宁随渊伸手想去拉她手腕, 然而扑了个空, 身子跟着坐立不稳,直接从凳子摔落到地面。他狼狈地匍在扶荧脚下,玉冠偏至一侧,几缕发丝滑落, 被血迹黏在脸上。 这可能是宁随渊生平最难看的样子。 浑身浴血, 狰狞低微。 扶荧像是嫌他脏, 站在两步远的位置, 握簪的手不住颤抖,血珠滴滴答答往下掉。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 突然到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对宁随渊来说,茫然远远大于痛苦。 他满心筹备着这场大婚, 在这日来到之前,他的喜悦已维持了一整月。 他想着, 真好,他也要有家了。 以后别人提及宁随渊时, 不再是他魔尊的身份,会有人指着他,惊讶地说,他如今是扶荧的夫君。 命运对他尤为残忍。 母族抛弃了他;身份桎梏着他,所见之人万千,对他均为利用。 扶荧,扶荧…… 曾不值一提的名字闯入他的世界,他以为这会是救赎,会是唯一的真心。 瞳孔逐渐失去焦点。 宁随渊艰难地仰起头,在一片黑雾中寻找到她的眉眼,张了张嘴:“为什么?” 苏映微的出现是个意外。 如果不是因为苏映微,那会因为什么? “复仇。”扶荧的视线居高临下,字字含恨,“你杀了我的夫君;我也要杀了你。” 瞳孔紧缩,他眼底满是怔愕。 此刻肺腑迸碎,宁随渊生生咽下那口腥气,起身抵住她的脖颈,踉跄倒退数步之后,身躯被男人重重抵在身后冰冷的柱子上。 身前的喘息声急促而凌乱。 血腥气扑面而来,一同碾压过来的还有那双写满戾气的双眸。 纤细的脖颈完全落在他掌中,扶荧被迫仰着头,神情颓然,夹杂着细微的嘲讽,“是不是很意外?” 扶荧笑着说:“你先前猜测得没错,我和那些假借苏映微之名,接近你的女人一样,她们求你富贵荣华;我求你锉骨扬灰。” 巨大的愤怒让宁随渊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在跟着抖动,手背青筋凸起,窒息感让她哼了声,悬在眼角的泪水跟着滚落。 掉在他指尖,莫名烫了一下。 宁随渊抿着唇,残酷还没维持多久,紧跟着就因为她的落泪收了力。 这丝不忍让扶荧觉得讽刺无比,跟着放肆大笑起来,“宁随渊,你真天真,我怎么可能叫你夫君?你配吗!” “你竟然以为我会爱上你?你看看你,哪点配得到别人的爱?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你就该肮脏地死去!你就该和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一样,无人为你敛尸;无人为你祭奠!你就该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冤死者安息!” 她咒他,骂他,恨他。 仍不解气,想再杀他千次,万次! 几乎每个人都这样咒过宁随渊。 他们或让他不得好死;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好像这样就能惩罚他似的。 宁随渊从未在乎过。 可是当这些诅咒从扶荧嘴里出来的时候,每个字却如刀子般生刮他的肉,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些咒恨所带来的痛苦。 “扶荧。”宁随渊神情苍白,猛地掐紧她,唇瓣颤抖着落下泪来,“你可以和那些人一样咒骂我,但你……但你不能不爱我,扶荧,你不能……” 他感到了无尽的绝望—— “不能骗我。” 他此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这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除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他还想着,哪怕和她做一夜夫妻也好…… 只要能在一起,一夜也可以是一辈子。 便是她不杀他,他也准备在今夜去死的。 为何不再等等,为何就不多骗他一下?为何要这样残忍? 窗外惊天的火光烧红了他的眉眼;也让他烧灼的意识重新转为清醒。 宁随渊有所惊醒,脆弱,无助,痛苦,所有情绪化为死寂似的平静,像是认命一般,宁随渊缓缓松开了手,趔趔趄趄地转过身。 “走吧。”他没有回头,“不要回来了。” 殿门大开,那抹绛紫色的背影转瞬就被火光吞噬。 外面是喧闹的,烛明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寂静,鼻尖依稀残留着血气,扶荧空洞地望着地上那大片大片的血迹,莫名陷入了茫然。 她知道宁随渊挺不过今夜。 裁骨烟很快会将他的经脉五脏裁成一块接一块的碎肉,直到内脏迸裂而死。 ……然后呢? 宁随渊死了,然后呢…… 她好像并没有大仇得报后的开心,反而是无尽的惶恐与怅然。 失去了仇恨的支撑,她接下来要怎么活??? 身子一软,扶荧靠着柱子滑落在地。 “帝君——!” 随着一声急切地呼喊,一道声音风风火火地闯入其中。 “不好了,结界大破,云麒携妖兵已经包围了伏敝山;除此外还有玄罗道数千!” 成风跨入殿内,然而意想中的身影并没有找到,倒是满地的血渍暂时让他收起了那份恐慌。 寝殿一派凌乱。 凳子东倒西歪,随处可见的猩红,抬眼看去,发现扶荧颓萎在地,犹如死灰。 他蹲身捻起脚边未干的血痕,放在鼻下嗅了嗅,旋即脸色大变。 再次瞥去,注意到那根掉在她手边的青簪。 成风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大步上前梏住她的双肩,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做的?!” 扶荧脸色苍白,神色满是空洞。 “你为什么这样做?!”成风双目充血,“整个九幽的命脉与帝君牵连;若帝君死了,九幽上下的人全部都活不成!!” 成风的嘶吼声在耳畔盘旋。 扶荧指尖动了动,终于有了些许生气,她缓慢坐直身子,嗓音依旧沙哑:“你说什么?” 成风一怔,终于明白过来她并不知情。 短暂地愣了愣后,成风闭了闭眼,他抬手点上太阳穴,接着一拉,一缕金色的线扯到他掌间,凝成一个仅拇指大的光球。 成风将那光球托过去,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若帝君有事,我成风定不饶你。” 说罢,成风折身而去。 光球如同萤火般漂浮在她面前,扶荧朝外看了一眼—— 火光烧红了整片天。 碎裂的结界让伏敝山绵连地山火蔓延而来,隐隐约约的,她听到马蹄厮杀声。 扶荧的目光再一次放在那颗小光球上。 试探性地,伸出指尖点了下。 巨大的吸力强行将她拉扯到了记忆之中。 她以成风的视角窥见了一段过往。 颓垣败壁,尸山血海,这一幕离奇地与宁随渊的识海相融。 幼年的成风正在颤抖。 少年站在血泊当中,清凌凌的眸子正看着什么,“成风”跟着仰头,冷不丁对上天边一只巨大的青蓝色的眼睛。 凡是与那只眼睛对视之人都被吸食了魂魄,他吓得大叫,不住后退。 这一嗓子同时也引起少年的注意。 四目相对,她清晰感觉到了记忆之人被莫大的惧意包围。 “还有活人。” 还是少年模样的宁随渊张了张嘴,清俊的脸上无任何表情。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成风瑟缩在塌陷的屋宇当中,不住哀求。 宁随渊缓步靠近,猛地有一只黑色的东西窜了出来,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幼狼。 他先是一怔,接着低低笑了笑。 最后什么话也没说,用自己的血在半空写下一张符,符咒化术,将成风与幼狼一同包裹。 少年转身,嗓音淡薄—— “别死。”他说,“为我铭记。” 铭记? 铭记什么? 迷茫当中,成风看到他飞身而起。 火光映衬之下,他抬手召出龙泉画影,只身没入巨眼之中。 画面到这里变得混乱,又逐渐拼凑出一段不为人知的真相。 玄罗道十二秽攻入九幽,造成万人死。 为救九幽,宁随渊孤身应战,十二秽不敌,最后仅剩下道法最高的丹光。 丹光不愿命丧九幽,命悬一线时以肉身开启溯眼,想献祭整座九幽换得自己生还的可能。 巨大的溯轮很快吸食了九幽的所有魂魄,要是成功,丹光便能以这些魂魄为代价,利用溯轮重回过去。 这时候想要阻止基本是不可能了,于是……宁随渊主动入阵,以身做眼,溯轮当作灭媒介,将自己的命脉与所有献祭者的命脉相牵连。 溯阵结束之后,死去的人站了起来。 他们忘记了一切,对着站在高台的年轻魔尊痛骂叛徒。 ——除了成风,无人再知真相。 第115章 “在我死后,不虚洲必将大乱。” “我控制的不是他们的生死, 而是溯轮。”扶荧突然回想起当初宁随渊和她说过的话,“十二秽也想掠夺我的命火,他们非但没有成功, 阴差阳错下还让我成为驱使这溯轮的阵眼。” 那时的扶荧从未信过宁随渊。 他说的话真假参半, 疑点重重, 到最后扶荧也更倾向于是这溯轮锁住了他, 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地想去摆脱, 而她和苏映微就是那个用来利用的棋子。 如今的九幽本就是一座死城, 所见之人全部都是被他驱控的行尸走肉,她本以为只要宁随渊死了, 以为只要溯轮失去主眼, 那么被它吸纳的命火也都会重返回人间。 可是如果……这些人的命脉全部寄生在宁随渊一人身上呢?宁随渊死后, 九幽的命数又会步入何地? 扶荧脊背发凉, 莫大的惊惧让她佝起脊背干呕出来。 “阿荧,快走——!”成风离去不久,碧萝后脚跑了过来,她来不及理会殿内的狼藉, 更来不及细问发生了什么, 用力扯拽起她的胳膊将她往出带。 “玄罗道的人都在找寻你的下落,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妖族为的是脚下这片土壤;玄罗道要的是她的决明身。 碧萝一路过来躲开众千眼线, 耗费了不少力气,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九幽有何下场,护着扶荧离开才是要紧事。 跨出门槛后, 扶荧反手拉住碧萝,脸色苍白, 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去……去地宫。” 碧萝回一狐疑眼:“阿荧?” “快!”她眼眶猩红, 近乎是嘶吼,“去地宫!” 碧萝咬了咬唇,化身飞鸟,背着扶荧飞过重重坠火,直奔九幽地宫。 此时的九幽城可以用炼狱来形容。 天边密密麻麻的黑影皆为妖族还有玄罗道所设下的傀阵,九幽万千魔兵前往迎战,因他们本就是宁随渊捏出来的命傀,当下宁随渊身负重伤,那些命傀尚未靠近,便化作沙尘四散,一时间天际蔓延着滚滚黑尘。 至于那些与宁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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