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也有不少孩童和年轻人,即便她走到他们身边,也没个反应,看得她一阵心痛难过。 观察差不多后,扶荧准备离开。 “你们是谁?谁准你们进来的?!” 未等出门,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很快,那留着胡须的医阁老人就大步上前,神色肃穆而警惕地盯着两人。 那双苍老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不住逡巡,似乎在思考他们的来路和目的。 “你们不是月下城的人。” 老大夫遮着面巾,目光如炬,一眼就区别出他们的不同。 扶荧知道一时半会找不到办法,本来也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短暂顿了顿神后,便把自己的来历和目的都老实交代了。 “我们并没有恶意,之所以隐瞒进城,为的也是救人,待我们找到办法,自会离开,还望老人家能够通融。” 面前的老大夫未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扶荧也不着急,静静等他反应。 这头的动静很快将其他人一同引来,他们簇拥着那白须老人,眼露不善之色。不多时,门外把守的十九也和同伴匆匆赶到扶荧身边。 十九左右看了看,旋即走到众人面前,言之凿凿:“徐老,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扶荧,她是救过我们性命的恩人,这次前来,也定能救月下城,还望……大伙儿不要把他们赶出去。” 半妖们显然将她的事迹大肆宣扬了一遍。 老头恍然大悟,虽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排挤,但依旧没有收起戒心。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他摆摆手,“我来看着他们。” 众人三五散去,扶荧皱了皱眉,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你们随我来。” 徐老轻飘飘瞪了他们一眼,率先上楼。 扶荧和宁随渊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并肩跟上。 第105章 “……这是别人的床。” 徐老走在前头, 等到了走廊最尽头,他在门口停步,示意两人进去。 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扶荧推开了那扇门。 漆黑自敞开的缝隙一蔓而出, 伴随着死寂, 扶荧嗅到一股病气。她和宁随渊一前一后进门, 徐老则是忌惮着什么, 在外等候。 厢间的床上躺着个少女。 曾也是花容月貌, 如今被折磨的病骨支离,满脸溃烂, 五官几乎要融作一起。 扶荧看得一阵痛惜, 意识到她还清醒着后, 那抹痛惜又变为难以描述的滋味, 像是遗憾,又像是无奈。 听到人来的动静,女孩费力动了指尖。 扶荧伸手握住了那只千疮百孔的手,她似乎是没有想到, 因为看不见, 也不知是谁, 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试探—— “阿姐?” 扶荧半跪在床边, 从女孩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就是第一个染病的了。她能看出女孩很疼,身体时不时痉挛, 即便这样,也没有喊上一句, 只是期待地等“阿姐”和自己说话,因为这份期待, 好像那些折磨都可以忍受了。 扶荧却是无法忍受。 她顿了顿神,咬破指尖将血往她嘴边送。 倏然,一只手紧紧握住,趁机阻止:“她的内脏几乎掏空了,便是你救她,也是无力回天。” 诚然扶荧的血可以治病,治的也是里外尚且完好的。 然而女孩的情况是他们所见过最严重的,看似好端端地躺在这儿,实则只剩下一具皱皱巴巴的皮囊了,之所以还能喘息,可能是灵药作祟;更多的因素是体内的疫不准备让她死,把她当成了宿主,好传染更多的人。 扶荧像是没听到似的,固执挣开宁随渊的手,自顾自把血滴进她唇齿间。 女孩渴了许久,突然有液体涌入,立马滚着喉头喝了起来,等那抹腥下去,奇异般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快,也不再疼了,除了眼睛看不见,一切都像是原先那样。 “徐老找到解药了吗?”她的声音比先前清晰了许多,隐隐带着几分期盼。 扶荧抿了抿唇,低低嗯了声。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她喃喃自语,“也不枉费我……” 扶荧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错愕和心痛。 她本来还在奇怪,医阁的人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就算怕染病,也能让护麟卫的人动手。所以……正因为是第一人,她自愿忍受这份煎熬;自愿……让自己成为他们凝药的样本?为了早日凝出解药,才甘愿饱受折磨,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扶荧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找到了。”扶荧撒了个谎,“大家都会好的,你放心睡吧,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她松了口气,“那……神女也会得救吗?” 扶荧说:“会的。” 女孩问:“明年还能看到花开吗?” 扶荧还说:“……会的。” 她没有继续说什么,静静闭上了眼睛。 扶荧用隐青灯涤清她的魂魄,幽□□火影影绰绰,她一言不发,站在身后的宁随渊不禁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他看到她眼里有泪。 宁随渊思绪微动,又一次去看那个女孩——然而心里平寂,毫无波澜。 再从房间出来,徐老已经猜测到什么,无奈叹息:“她是花灵宫伺候的小童,半个月前听到花冢异动,便跟着去看了看,回来就开始发热,接着四肢生疮,七窍流血,灵药虽然能保住她一口气,却阻止不了疾病扩散。” “我们也派人去过花冢一趟,回来的那些人都和她一样,都染了病;就连护麟卫都不敢贸然靠近;我们怀疑瘟疫正是从里头带出来的。”徐老说,“两位若真有那般胆量,不如就去花冢一趟。” 扶荧微一斟酌:“花冢既然在神女宫中,我们又如何能进去?” “无妨。”徐老摆摆手,“你们为的是救人;我们为的也是救人,神女如今病重,你们要真有那个本事,别说花灵宫,月下城任你们周游。” 徐老说罢就叫来了人,穿着和护麟卫不同的青色铠衣,看起来是宫中兵卫的打扮。徐老简单交代了一声,就让他领着扶荧二人过去。 离开湖楼,十九紧急跟上,“赵统领,我能不能随同?” 赵统领冷冷淡淡瞥了眼十九,道:“宫门禁地,不准有误。” 这就是不准人跟着了。 十九讪讪挠了挠头,对扶荧说:“那我在外头等你。” 他一路跟到了花灵宫,最后在门口止步。 夜色深深,整个花灵宫悄寂无声,扶荧乖顺跟着,也没有四处乱看,半天不到地方,她忍不住好奇:“赵统领,请问花冢是什么地方?” 赵统领虽然看着冷淡,但也没有拂她的面子,说:“是埋葬死花的坟冢。” “死花?” 见扶荧一脸茫然,赵统领就知道她对此一无所知,耐心回答道:“月下城的百花都由神女栽种,承着神女的命脉;这些花四季相争,常开不败;可若神女遇到烦心事,花们也会有凋零时,这时候,负责这些死花的下人们就会将这些死去的花埋在花冢,运气好,还会有再开时;若运气不好,就会融为泥里。”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花冢。 赵统领没有进去,就在门前停下:“你们进去吧,我在外头守着。” 前面是一条幽静小路,看不出什么不同。 两人踱步进去,待看不到赵统领时,扶荧凑近宁随渊,“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宁随渊扫她一眼发顶,笑了笑:“感觉到了?” “嗯。”扶荧回想着从进城后遇到的这些人的态度,对宁随渊说道,“他们都太亲切了。” 月下城本来就是个排外的都城。 换作平日里也就算了,然而在这紧要的关头,竟然真就这般放松了警惕。 若说进城时是有十九把关,那也说得通。 然而到了湖楼,却无一人反驳,她也没有交代自己的身份,徐老那般严谨的人就放心将她送进了那间屋子,还真的让统领身份的人把她领进了城。 一切顺利得就像是……故意引之。 扶荧倒是不怕事,然而这一切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让她不得不多想。 “看。” 宁随渊停下脚步,向前方示意。 郁郁葱葱的木林拥簇着一方幽境,穹顶星河倒映,青水薄薄,花舞蝶乱,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当他们靠近时,却发现那些花苞大多是垂落萎靡的。 两人在花冢分开找寻,直到宁随渊对她招手,扶荧才小跑过去。 眼前这一小片花林已被烧灼殆尽,花池中蔓延着类似沼气般的污物,再看四周还残留着打斗过的痕迹。 “这就是他们说的地方?” 宁随渊没有回答,抬指过去,掌间灵力凝聚,那片污秽迅速消散。 他将掌间聚集起来的东西给扶荧看,“你觉得这是什么?” 扶荧忌惮地后退两步,“瘴气?” 宁随渊挥手将那团东西驱散,嗤道:“这是玄鬼死后,血迹混入池水当中所留下的,因这花冢阴气长聚,瘴气自也久久不散。” 扶荧皱眉:“你是说……瘟疫来自瘴气?” 宁随渊余光扫她:“若真是如此,哪还能等到现在。” “……” 的确。 如果玄鬼的血渍能带来瘟疫,那么每天死那么玄鬼,瘟疫早该爆发了,哪里还能非等到现在。 “他们在说谎。”扶荧垂眼,仍是想不明白,“可是为什么?” 编造这样的谎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宁随渊身形未动,目光凝至一方,忽然沉声:“来了。” 什么?! 扶荧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男人便揽住她腰,飞身闪离原地。 同时,那些枯萎的花苞忽然窸窸窣窣抖动起来,所发出来的声音犹如婴儿尖笑。 扶荧看到两边的密林开始向中间包围,枝叶疯长,牵连着花茎形成一个密闭的茧,紧严密裹地将他们锁在了里面。 花池里似有什么东西急速窜动,没等扶荧看清,一只青色尖长的手就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往池底撕扯。 扶荧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手取下青簪,甩出一缕青火打在那只手背上,趁他松手的这段时间,宁随渊捻动灵力,抬指的同时,一池子的水竟全部悬空而起! 那东西还藏在水里,他冷冷一哼,竖指在左右移动,池水应势,时上时下,时而又搅成一团。那东西似乎也忍受不住这等折磨,挣出池水化作一团利风冲向宁随渊命门。 利风扯起他的衣摆,宁随渊不退不让,直勾勾盯着那团东西,双目当中暗藏着冰冷的杀意。 在那东西伸手即将抓来时,宁随渊视线一锐,他长身而立,未有动作,旋即只听扑通一声,有什么重物重重摔落在了两人脚边。 倒下来的那团东西欲要挣脱,宁随渊不给其机会,勾指唤来池水,凝成几根水绳将他捆在了脚边,遂又居高临下睨着。 似人,又不似人。 面目狰狞犹如青面鬼,四肢瘦长,指甲尤为尖利,此时正睁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是一只冷血的动物,阴寒可怖,使人遍体生寒。 “我当是什么,敢情是一只玄鬼。” 扶荧此时也来到了宁随渊身边,站在他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地上那只被捆起来的玄鬼。 从体型来看,他的原身应该是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扶荧竟在那双赤红的眼珠里看到一丝不甘。 不甘? 玄鬼怎会不甘? 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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