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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蚕食,所到之处饿殍遍野。 随处可见黄沙埋骨,无人居住的屋宅犹如一座座破败的墓碑,矗立于天和地之间,扶荧看着不忍,却又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扶荧:“这里一直如此?” 宁随渊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双手环胸跟在扶荧身侧,语气散散:“天禹曾是灵泽宝地,直至通天塔倒。” 天禹处于不虚洲中心处,后依瑶山;前靠西水,本是一方灵泽,结果通天塔倒塌,使得整个西水覆灭,重明域火蔓延之下,不过十年间就让这片土地迅速干涸。 他说:“若不是月下城主打开城门,怕是天禹也跟着遭殃。” 月下城主其名伽箬。 相传她本是水云涧修行的一朵灵昙,以她的修为本早就飞升成圣了,却选择留在不虚洲做一名地仙。 本人更是不争不抢,多年间从未离开过水云涧半步,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通天塔倾倒后,四方大乱,百姓们走投无路之时,伽箬突然大开水云涧结界,收留无数无家可归之人,随着人数的增加,他们也在这里安家立业,水云涧最后成为月下城。 传说水云涧天地灵泽众多,宝物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不让贪婪者打扰伽箬,也为了保护家园,百姓们自发成立护麟卫,世世代代守护月下城,并且全面封城,不允许外人踏入,对此地的保护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宁随渊对这座花城了解不多,年少时也曾贪婪城中宝玉,存了侵略的心思,直至得知伽箬声名,心生出几分佩服,便就此作罢。 鸾山郡是水云涧就近的小山庄。 本以为靠近灵地,这里的情况会有所缓和,不承想情况更甚。庄子里几乎不见活人,瘴气笼罩,明明是青天白日,昏昏暗暗却难见日光。 扶荧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户还有着烟火的人家。 她推门进去。 屋里冷得很,时而传来几声干咳。 扶荧顺着声音过去,里间的床上躺着个女人,女人怀里搂着婴孩,凑近后,腐臭气扑鼻而来,气息的来源正是她怀间的孩子。 ——那孩子早已死去多时了。 她抱着死婴,哼着温柔的调子,时不时拍打一下,像是在哄睡。 扶荧又不动声色观察了下周围,发现床里边还有两张小桌,一面桌上摆着几个碗,还有些吃剩的早就发霉的食物;另一张则放着茶壶,像是有人临走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扶荧掩好情绪,怕吓到对方,放柔了语气:“夫人,冒昧打扰,我们途经此地,想问问——” 话音未落,女人抬头。 扶荧猛然对上她满脸的脓疮,还有一双凹陷下去的眼睛。 她声音顿住,痛惜的同时又拿捏不住她是否清醒。 余光不禁落在她怀里,那孩子早已成了一块腐肉,饶是扶荧此刻也是胃中一酸。 “城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宁随渊替她问了出来。 女人收回了目光,动作小心地拢好死婴,“跟这里一样,八成全死了。”许久不说话,她嗓音嘶哑难听,语气中满是死气沉沉。 好在,还是清醒的。 扶荧趁机问道:“你是说瘟疫是从城里面传来的?” “差不多吧。”女人说,“城里头一天走了水,第二天我们这里就有人病了。” 扶荧皱了皱眉:“天禹山山主呢?为何不管此事?” 女人抬眼,忽而问:“你们是哪儿的人?” 扶荧犹豫须臾,道:“我们自栖梧山而来。” “栖梧……”她凉凉笑了下,“若栖梧爆发疫事,那边的山主可会救你们?” 扶荧沉默。 她摇摇头,笑意悲凉:“仙人都自顾不暇,谁会管我们这些个凡人。” 扶荧心头一埂,竟不知如何反驳。 上界轰榻,六界无主,三仙台所维护的也是自己的利益,谁又想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来之前特意观察过,发现这瘟疫只在凡人间蔓延,至于临仙客们是不受影响的,扶荧拿捏不准天禹山主那头的意思,不过她身怀生死卷也暂时难以找到解决之术,便是他们想管,怕也束手无策。 女人已闭上了眼。 扶荧抿唇,将自己的一滴血凝至丹药中,随后递过去:“喝下它,去别处安身罢。” 女人怔了下,这才重新打量她。 她那双黯然的眸子盯了扶荧良久良久,最后竟笑了,反问扶荧:“别处又是哪儿?” 扶荧:“去哪里都比留在这里孤零零的好。” 她说:“可是不管我去哪里,都是孤零零的。” 扶荧顿住。 女人死死抱住自己腐烂的孩子,“姑娘若愿意,不如最后送我一程,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你……” “我这般样子,想死都是难事。”说着,她对扶荧掀开了被子,露出空荡荡的下半身。 扶荧瞳孔紧缩,握着丹药的手跟着颤了颤。 彼此静默当中,她五指收拢成拳,那颗丹药在掌间碾碎,她的胳膊缓慢垂落,声音轻柔地落下,“睡吧。” 女人闭眼。 扶荧召出隐青灯,三盏魂灯缠绕,在寂静中送走了她,最后为母子俩清理肉身的时候,扶荧意外发现了一张压在碗下面的小纸条。 再从屋里出来,她步伐顿了下。 扶荧扭头看到窗上贴着红彤彤的窗花。 是一对鸳鸯。 风撕雨吼间竟也没将那对鸳鸯分开,它们破旧地黏在木窗上,是任何风雨都冲刷不了的红,那抹艳丽就此成为天地间唯一的喜色。 不知怎的,扶荧突然有些想哭。 第103章 而贺观澜……更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圣女。 天禹仙山, 坤元地宫。 此处是天禹山主的仙宫居所,不同于众仙门屹立于九霄天上,这座仙宫位于地穴当中, 颇为潮暗简陋。 原因无他, 天禹山主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地小仙, 坤元宫原来也只是个小小的地阙宫, 按理说这仙山之主的尊名是轮不到他头上的, 依照修为, 水云涧伽箬神女才是天禹的仙主,谁承想她对这位置不感兴趣, 因着和土地仙交好, 便推着他上了其位。 多年来小土地战战兢兢守着这一方仙地, 四山当中, 属天禹最没有话语权,好在他为人宽和,加上年长他们许多,多年来倒也没人挑拨生事, 山里的日子也算得上平静。 “仙主, 太华山司离君前来求见。” 小童进门通汇, 天禹山主顿时不敢怠慢, 理了理胡子,拄着拐杖赶去外殿相见。 宫殿简陋。 立在其中的那道身影白发银衫,仙姿颀长, 便是这小小的空殿也因着他有了些许神辉。 “司离君来时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老夫亲自迎见。” 天禹山主快步过去, 先对司离君行了一礼。 他面色淡薄地承了这拜见。 “山主昔日嘱托之事,我已有了眉目。”贺观澜无心寒暄, 余光瞥向两边看门的小童,山主意会,摆摆手让众人退去,顺便掩上殿门。 “伽箬神女她可好?”天禹山主急忙问神女的消息,“想必司离君也看到了天禹的情况,瘟疫蔓延,我等束手无策,疫病想来是从月下城传来的,她是天地之灵,老夫唯恐——” 山主心有不忍,未将话说全。 贺观澜自然看到了天禹的情况,不久前仙云顶也因此事召见了天禹山主,老山主找不到解决的法子,更不敢把伽箬的事情告知仙云顶,就怕迁怒之下让月下城落难,最后只能厚着脸皮求助贺观澜,想他寻个法子处理眼下的困境。 贺观澜眸色淡淡,“七日内,必有人出面救众人于水火,不过那人并不是我。” 山主追问:“谁?” 他不语,一双眼睛寂冷,莫名令人彻骨生寒。 对贺观澜,哪怕是年长他的天禹山主也是望而生畏的,他隐约看出贺观澜此番前来是别有目的,不禁倒退了两步。 “司离君……可是想让我做什么?” 试探性的话语问完,酒见贺观澜笑了笑。 他转身在殿内踱步,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宫殿,脚步声缓慢而清晰地在他耳边敲击,老山主拄着拐的手紧了紧,神色越发警惕。 “您老继位几年了?”贺观澜问。 天禹山主怀疑地看他一眼,道:“三千余年。” 三千来年,也不短了。 贺观澜:“世人皆知,您这个位置是伽箬神女让给您的,见您年老,多年来又勤勤恳恳不生错事,便是仙云顶也对你敬重有加。” 他分明是话里有话,天禹山主虽为不解,却还是恭敬地作揖,语气更是谦卑:“身在其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神女的这份推举之恩,让老夫没齿难忘。” 贺观澜转身,目光下视,犹如睥睨。 “伽箬神女的时间怕是没有多久了。” 贺观澜声色冷淡,话音落下的刹那,老山主脸上血色褪尽,大愕当中,嘴角牵带着胡须一同颤了颤,眼神间满是惊骇和恐惧。 贺观澜依旧无任何表情:“伽箬一死,救世者将除疫去病,届时百姓推崇,您这个老山主又能凭何坐在其位?” 天禹山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嗫嚅道:“若……若她真有这个本事救世间于水火,这山主之位我自当拱手相让。” “拱手相让?”贺观澜低低笑出声来,“您的命数与这仙宫地脉相连,便是您愿意,怕是您座下的弟子也不会同意,而她更做不出夺位越矩之事。” 贺观澜不知是对山主说,还是对自己说,嗓音轻而冷:“既为圣女,自当圣洁。” 他突然收了笑,冰银色的长琴抱于怀中。 杀意比死亡西先来一步,天禹仙主步影踉跄,对外凄音大喊:“你们快——!”跑! 取代那个字的是万千音刃。 它们密密麻麻没入老山主的四肢五脉,外表看似完好无损,若抛开那身皮囊,便能看见里面的五脏六腑全搅碎成了一团烂肉。 “咳——!!” 刺目的猩红随着这声咳嗽泼出,只听咚地声猛响,这具苍老的身躯伏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天禹山主的命脉与地脉相连,随着他的死去,脚下土壤跟着迸裂。 变生不测,仙童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想要查看情况,却被贺观澜布下的音阵割了喉咙。 大柱倾倒,宫宇轰榻,地脉发出哭一般的悲鸣。 贺观澜迎着混乱走出大殿,他逢人即杀,心无波澜,毫不留情,顷刻间就让这座地宫沦为尸山血海,很快,上方的土地掩埋了地宫,也将万千尸身与颓塌的宫殿一同倾覆。 贺观澜凌空而起,冷漠俯瞰着脚下那片残破的大地。 他依旧是衣袂飘飘尘上仙,高高在上,不染龌浊。 ** 天禹山主本就是这处的土地仙。 他死之后,肉身,魂魄,将重新与这片大地相融,那时便会止住地动。然而一方之主的死去注定会招来天谴。 也许是干旱低劣,抑或是瘟疫丛生,少则几年,多则百年,直到被新的山主现身,方能止住灾厄,平定祸乱。 然而山主并非随随便便就能当的。 只有得到万民推崇,百姓敬仰,天道方才会认可。 天禹需要一个新的仙主;而贺观澜……更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圣女。 ** 当天忽降大雪。 这在较为干旱的天禹来说是一件稀奇事,正逢六月,突临大雪,不是险事就是灾厄。 两人迎着洋洋洒洒的雪花继续赶路,路经一间早就废弃的驿站,许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雪拦了路,除他们之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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