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合,未留下丁点痕迹。 扶荧仓皇地从他身边逃开,背过身子清理着满脸的狼狈。 他对着自己的指尖若有所思,最后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扶荧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一怔,心头跟着颤了下。 ——疯子。 这个念头一经脱落,对他更是厌烦抗拒。 宁随渊满不在乎地伸手过去,强求:“玉佩,给我。” 扶荧胸脯起伏剧烈,忍了许久,从储物袋里掏出那个匣子丢过去,很凶地一下,不加掩饰自己的敷衍和烦躁。 宁随渊低笑,反倒不是那么气闷了。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玉匣,食指勾出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再瞥向扶荧,目光玩味,“你给我戴。” 扶荧坐过去,顺势揪过玉佩,低头寻他腰间的带子。 他心情好,笑意吟吟地,“你说,这是送我的,还是送那穷医师的。” “你的。” 扶荧哑声开口,舌头依旧发麻发烫。 宁随渊低睫看到她泛红的嘴角,目光一黯,掐着她的腰,感受着掌下的紧绷,嗓音泛着冷,他说—— “扶荧,我想要的,只能是我的。” 她指尖顿住,没有说话。 望着垂挂在腰间的玉佩,宁随渊缓缓松了手。 第94章 最后只求……她岁岁安宁,永世无虞。 几人下午出发, 临落日前便赶回了酒泉镇。 正逢夜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燃起炊烟,两边的酒肆也都热闹得很, 打眼看去烟火气十足。 裴家医馆在街尾, 扶荧和宁随渊说自己先过去找人, 如果诊治无误后再随他回九幽。 许是轿上那一处让他愉悦, 宁随渊罕见地没流露出不快, 反而干脆应允, 自己择了个茶肆欣赏黄昏景时。 因接下来的话不方便让第三人听到,于是扶荧也寻了个借口将碧萝打发了去, 兀自去医馆找人。 这个时候病人已寥寥无几, 天冬正在前堂清账, 见扶荧进门, 眼中闪过惊喜,“姑娘回来啦!” 扶荧颔首,环视一圈没看到裴容舟的身影,便问:“你师父呢?” “师父在后堂呢。”天冬笑着说, “姑娘进去就看到了。” 扶荧直接去后堂找人。 后阁书架陈列, 摆满大大小小的书籍, 正中是一面四四方方的桌案, 桌上点着香炉,青烟袅袅,扶荧从中嗅到了薄荷的味道。 用于清脑的。 她仍是没看到裴容舟, 犹豫着什么,就见有人从书架后走了出来。 青年那身泛了旧色的灰衫罩着清瘦的体形, 手上拿了本黑皮书,许是多日没睡, 脸上可见倦色。 许是没想到扶荧能这么快回来,他意外一刹,合上书卷问:“还顺利吗?” 扶荧点头。 裴容舟:“坐,我替你把脉。” 两人在那张矮案前面对面相坐,扶荧也顺从地将手腕搭落过去。 裴容舟把脉的速度快,点了点头:“脉象四平八稳,心脉略有游移,不过你刚融合这颗心,也正常。” 裴容舟给扶荧写下药方,让她带回去吃。 扶荧也算半个医者,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毛病,此行主要是为了另一个问题来的。 在他写字的工夫,扶荧开口:“先前拜托怀舟先生查之事,不知结果如何了?” 扶荧看到他指尖僵了一瞬。 裴容舟抬起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扶荧在他神色间看到几分迟疑不定。 裴容舟踌躇许久,声色温吞:“我认为……阿荧最好不再与那人牵扯。” 扶荧听得愣了下,“此为何意?”她追问,“可是那千机引有旁的什么?” 裴容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思虑再三后,最终还是从柜子里面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个笼子,笼子从中隔开,分别放着两只老鼠。 一只老鼠已经死去,因裴容舟事先用药喂过,所以即便两日过去,尸体也没有腐败的迹象。 另一只还活着,但也不像是活着。 它狂躁地在里面窜动,七窍流血,皮毛发青,一双老鼠眼贪婪地盯着同伴的尸体,许是饿极了,最后竟啃食起自己的爪子。 扶荧看了会儿,“它们……” 裴容舟指着左边死去的老鼠说,“这是正常存活的老鼠服下千机引之后的变化;这边是死后吞药所产生的变化。” 扶荧对着那只癫狂的耗子陷入恍惚,不由得想起先前那群魔兵的样子。 裴容舟说:“聚灵瓶从你给的毒液中淬炼出少许带有魔气的精粹,我想那就是最开始你服下的那部分。” 扶荧登时捏紧自己的十个指头。 裴容舟忽而看向那只发狂的鼠,“它吞下的……正是从中淬炼而出的。” 其意不言而喻。 扶荧脊背发凉,一股一股麻意顺着尾椎骨窜至天灵盖。 她生怕自己记错了,于是又将早些时候的那个病案本从储物袋里翻找出来,一页一页翻找着上面所记录的症状,越看,那股麻意越深一分。 “扶荧,你没有猜错。”裴容舟那会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看向扶荧的目光带有一抹悲悯之意,“如果这是从那些所谓活人身上得来的,那么他们理应死了。” 话音落下,扶荧眼前跟着一黑,本子转而掉落在地。 她顾不上捡起它,双手扣住桌边,堪堪稳住身形,嘴里喃喃:“……我以为,是我无心,所以千机引在我和那群魔兵身上的表现才有所不同。” 千机引,活人所服将死;死人所服将活。 那时扶荧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为何中毒之象所指的却是人死后的症状,属实诡异。 扶荧毕竟初来乍到,加上身体有异,更从未接触过魔兵,对此虽有疑惑,却未想到那一步,最终只是留了个心眼,解毒时从自己的身体里先抽了一瓶子出来。 正因不了解,所以才交给裴容舟,让他二次鉴定一番。 如果那群魔兵早已死去,为何还能清醒地站在九幽? 如果……九幽宫没有一个活人,那整个九幽城的百姓呢?想到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扶荧彻骨生寒。 倏然她又想到什么,紧着嗓音追问:“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傀儡?” 裴容舟摇了摇头:“千机引若下在死人身上,那么这人七日后便化作死傀,本就是傀儡的人,千机引又怎能生效?” 是啊,本就是傀儡的人……怎能有用。 扶荧浑身泄力。 裴容舟满是担忧地看着她:“阿荧,那人定有隐瞒,此事对你不利,你不妨留在酒泉镇,彻底远离他们。” 她苍白着脸色没有说话。 宁随渊到底要做什么?九幽封城是否和此事有关?他之所以寻找苏映微……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这样,那扶荧身为苏映微的“转世”,宁随渊定然不会让他轻易脱身,所以她必须回去搞清楚情况,最起码也要确定一番,是不是除了魔兵,宫外的百姓也都是死人。 想到这里,扶荧一刻也坐不下去。 最后在裴容舟殷殷期待的目光中,扶荧毫不犹豫地用术法将桌上的两只老鼠连同那个病案本一同捻灭,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双目清明且坚定“裴先生,这件事你知我知,再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裴容舟拧眉,伸手拉住她,“阿荧……” 他还想继续劝说,就听外面传来天冬咋咋呼呼的声音,“宁公子来了啊,姑娘和师父都在后堂呢,您进去就能看到。” 天冬是个憨的,想也不想地就对来人透了个清楚。 两人闻声都是一颤,扶荧当机立断地把胳膊从裴容舟手上抽离,转身准备出去。 裴容舟却不忌讳似的,再次相拦,语气匆忙了不少:“我不知你想做什么,但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番。” 他低头瞥过来的那一眼不是作假,含着情真意切的担忧与关心。 然而他声音压得再低,仍是清晰递到了宁随渊耳边—— “考虑什么?” 竹帘哗啦声被人撩开。 那道高大身躯山似的倾轧进来,影子铺满脚边,似笑非笑,“考虑留在这穷乡僻壤,还是留在你这小破医馆?” 宁随渊说话不留情面,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屑与蔑视。 裴容舟脸色骤变,看向他的目光同样转为冰冷。 裴容舟在这酒泉镇再有声望,也始终是个凡人。 宁随渊阴晴不定,加上对她多有间隙,迁怒也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扶荧不愿局面变得难堪,再未收场前及时挡在宁随渊面前,“我心脉不稳,裴先生不愿我过多使用灵力,这才出言劝之。” “是吗?”宁随渊明显不信。 扶荧把他早早写好的药方拿起来,“若裴先生有心让我留在这里,何苦多此一举写这方子。” 宁随渊看着那方子,静默。 扶荧眼见要糊弄过去,“快入夜了,我们即刻启程吧。” 宁随渊身形未动。 他眯了眯眼,双眸警示地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紧接着,竟绕过扶荧来到了那张桌子前,指尖沿着桌边轻抚。 注意到这个动作,两人的心脏同时提了起来。 “怪哉,裴先生这后堂竟有魔气漂浮。” 扶荧喉咙收紧,不敢呼吸。 裴容舟目光闪烁,嗓音温润而平缓,“镇守忌惮先前玄鬼一事,便命在下留了些体/液,以备不时之需。” 有的地方是会这样,杀死玄鬼后留下些皮毛,研制成末洒在门外,误导玄鬼以为是同类,让它们不再对人攻击。 宁随渊凉凉一嗤,终于收了手。 见此,她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 宁随渊先出的门,扶荧临行前回眸相望。 裴容舟的身影笼在一缕缕烟雾中,只言未语,沉默中可见寂寥。 她于心不忍,抬手召出隐青灯。 扶荧用青灯化出一缕青芒,这是灯魄,扶荧将这灯魄递到了他胸膛—— “此物会护你顺遂无忧,若真不幸遭难,也能助你抵过一次危险。”扶荧收了灯,施施然行礼,“先生所做,扶荧没齿难忘。” 他像是哀伤,又似是无奈,唇瓣嗫动片刻,最终只能目送着扶荧身影远离。 直到再也看不见,裴容舟才缓缓将掌心贴至胸口。 那里有她留下的一缕灯魄,裴容舟知道这不是为他,两人间的所有情谊也不过是借了他这张与她旧人相似的几分模样罢了。 说不清为什么,裴容舟只觉得不舍,还有遗憾。 如果此生都无缘相见。 那么他最后只求……她岁岁安宁,永世无虞。 第95章 “要扶荧还是要你这座城,我劝妖主好生掂量。” 告别了酒泉镇, 几人再坐轿撵腾空离去。 到九幽约莫半夜,碧萝靠着扶荧先睡,成风则在外驾车, 宁随渊倒和原先没什么两样, 默默然地捧着本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书看。 扶荧闲时扫过去一眼, 书没名字, 不过这么久过去, 硬是半页没翻, 想来也就是做个样子,便合眼没理了。 宁随渊还真不是做样子。 书是刚才顺手牵羊抽出来的, 写的都是写药理之方, 药材名一个赛一个稀奇古怪, 就算宁随渊不认为自己是个文盲, 也不得不承认,里面有些字他确实不认识,也看不懂。 想到两人先前交好相谈的画面,宁随渊气不顺。 他的视线从书本上撩起, 不咸不淡地瞥向扶荧, 少女正在给枕在腿上睡觉的碧萝顺毛, 眉眼温和地犹如一株月下的清莲。 魔尊向来脸皮厚, 他把书转到扶荧那一面,指着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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