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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风内心叹息,疲惫更深几分。 结果在快到他寝殿之时,宁随渊毫无预兆地转身折返,行事之快让成风猝不及防。 他赶忙追过去:“帝君这是还要去哪儿?” 宁随渊眼不眨心不跳地说:“我看天色有变,恐会有雨。那偏殿年久失修,说不准会漏水,闲着也是闲着,我去修修去,免得浇坏我那满殿明珠。” 成风仰头看了眼天色,眼睛困惑地眨了眨:明月舒星,哪里是生雨的样子。 说什么怕浇坏满殿明珠,怕只是想找个借口去见别人吧? 成风还没来得及戳破宁随渊的小心思,就见走在前面的魔尊广袖挥动,凉月遮蔽,浓云覆盖,一阵霹雳啪嗒的雷公作势之后,雨珠子当头浇落,砸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成风抹了一把糊了满脸的雨水:“……” 好,好一个雷神显灵。 妙。 第62章 她宁可死也要离开九幽,离开他。 雨僝风僽, 黑云蔽盖下的宫城犹如不见底的深渊,眨眼就被疾雨所融。 临近偏殿,宁随渊却再次停了步子。 他低头看自己两手空空, 再抬眼瞥至雨雾中亮起的珠灯, 反身回往寝宫。 一来二去, 成风更是无奈, “帝君改主意了?” 宁随渊说:“既是修墙围, 总要拿些东西。” 成风:“。” 成吧, 不就是想带点手礼道歉嘛。 成风看破不点破,取伞支在了他头顶。 他的寝宫设一个单独的藏宝暗阁, 那里是真正的金石垒墙, 明珠嵌地, 世间罕物数不胜数, 无需烛火,满室珠宝交相辉映,照亮若白昼。 宁随渊在藏宝阁一番翻找。 寻常的夜明珠过于普通,拿不出手;至于珠杈翠簪更是凡物, 不够彰显用心。 苦思冥想之际, 宁随渊注意到陈列在正中央的万生琉璃盏。 盏玉秀澈清莹, 鲤纹灵秀。 看似不起眼的杯盏, 却是满堂宝玉中最为出众高昂的一个。 此乃天地神品,内有生灵千亿计。 曾是东海之宝盏,宁随渊闲来投身其中, 发现其妙,深感有趣, 便陈列在此,用作无趣时消遣的玩意。 扶荧总说九幽无趣, 这琉璃盏总能给她解闷吧。 宁随渊想也不想地将琉璃盏连同盒子一同拿起,大步走出藏宝阁。 这让成风看得暗自咂舌。 他们家帝君平日里没什么爱好,收集珠宝算一个,这琉璃盏可以说是他最为喜欢的玩意,如今为了讨扶荧欢心,竟毫不犹豫拱手相送。 看样子……帝君是真的喜欢她。 雨无歇然之相。 他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路来到扶荧所住的寝宫。 扶荧不喜生人服侍,于是除了碧萝,留在这里的都是他亲手所制的傀人。 已是夜半。 宁随渊不知扶荧是否歇下,斟酌许久,才上前敲门。 屋里无声,灯火却是燃着。 宁随渊唇瓣紧抿,终是开口:“睡了?”他站在门外,“忽临大雨,本尊想起房瓦有几处破敝,想来看看有没有漏水。” 他自认借口完美,偏偏一段话说完里面依旧没任何声动。 宁随渊还是失去耐性,手腕略一施力,门吱呀开了条缝。 没锁。 他跨步进去,却见殿内空阔,桌上摆着的小食更是一口未动;再行至里殿,幔帐之后地拔步床空空如也,羽被整整齐齐叠在上面。 成风打量一眼,道:“许是在院落,属下出去找找。” “不必了。”不知何时,宁随渊的表情变得沉冷,他睨着眉眼,看着地面微末难察的火痕,凌厉面容浸在烧火的烛火当中,双眸寂静而凉薄。 “她走了。” 话音落下,惊雷在此刻适宜地盘旋深空。 惨白的雷闪打在他阴暗的眉眼当中,又转瞬消散,只剩下一抹冷厉勾缠眼底。 成风屏息凝神,喉咙似被扼住般,颇为艰难地才发出声音,“那、那属下派人出去找寻,九幽设立结界,又逢大雨,扶姑娘走不远的。” 宁随渊不语。 他一步步来到那处痕迹前,蹲身捻起那抹火痕,随后放在鼻下轻嗅。 冷笑自喉间渗出。 宁随渊站起身来,“天地遁形术,她如今倒是长本事了。” 成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嗒一声脆响,那被称之为无价之宝的琉璃盏,连同玉盒全部四分五裂,散了满地。 宁随渊胸前起伏剧烈,怒气化戾,四周墙柱难以承受此等威压,须臾间千疮百孔,烙痕丛生。 屋外天色骤变,雨线犹如密密匝匝的尖刃,肆意残虐着大地。 天残地乱,不外如是。 成风半跪在地,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头晕目眩,胸腔嗡鸣,最后只觉得喉心发苦,一丝血迹顺着齿间渗出。 即便如此,成风依旧不敢退下,仍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宁随渊额心魔纹灼红,他扣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从未有过的愤怒近乎将他整个人蚕食。 她用贺观澜教给她的术法离开了九幽城,殊不知那天地遁形术根本是旁人难以驾驭的。 过程中□□绞碎,魂魄遁入他界也是有可能的。 贺观澜不是傻子,他不会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就把这一切传授给她。 她明明知道凶险,却还是走了。 她宁可死也要离开九幽,离开他。 去哪儿? 去找贺观澜,还是云麒? 可是他们又好到哪里去? 宁随渊自认自己已经足够退让,她说喜清净,他便清了整个烛明殿;她要那两个婢子活,那他就放了她们。 他让她如意,让她称心,换来的却是一声不吭的逃离? 如今想来,先前对他的示好求弱,恐怕也只是她曲意逢迎的假象! 宁随渊闭了闭眼,缓缓直起身。 “成风。” “属下在。” “备车。” 他冷漠看了眼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走出寝殿。 找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他倒要看看,她一个孤家寡人能跑到哪里去。 ** 浮云山,仙云顶。 这是一座矗立于神云之上的仙山,此地灵脉自生,邪祟难近,通天塔倾倒之后,自也成了四山群仙汇聚之处。 此时,仙阁内众仙家莅临在此。 太华山身为群山之首,贺观澜自身居高位,比起那些个修行千年之久的仙家来说,贺观澜要显得过于年轻了。 在一众鹤发童颜的老者当中,贺观澜银衫玉冠,玉骨横秋。不显仙者生来的倨傲;也没有年轻者的轻浮,只是冷冷清清坐在那里,神姿平平,端的从容矜然。 “回落崖之谜困扰仙家多年,此次得以平定,与司离君的苦心竭力脱不开关系。这杯是我替栖梧山万民,所敬仙君。” 以栖梧山崇真人为首,率先举杯致谢。 “多谢司离君。” 众仙齐齐举杯,面对众人答谢,贺观澜神色淡薄,“鄙人只是误打误撞,若要谢,也该谢另一个人。” “噢??”崇真人来了兴致,挑眉作问,“能得到司离君赏识,此人定非比寻常,司离君可否与我们细说。” 他笑:“百年来,崖鬼肆虐,若非是司离君得明真相,绞杀邪祟,还不知有多少人进这妖鬼的肚子。若司离君所言是真,此人更是功不可没,不妨派人将她邀来,我好当面感谢?” 贺观澜轻捻杯盏,睫毛密密压着。 数道视线相迎,他沉默不语,也不知再想些什么,瞬息之后,贺观澜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不必。”贺观澜声音寡淡,“她不喜见人。” 崇真人与旁边的天禹闪上仙彼此交互了个眼神,最后笑了笑,“既然如此就不强人所难了。” 三言两语之后,众仙又将话题移至旁处。 这场长达半月的议事道今天总算终结,贺观澜离去时,就见天禹山的山主匆忙追上,“司离君且慢。” 他回眸,“山主还有要事?” 天禹山主是土地修炼成仙,先天就低人一等,他恭恭敬敬地对贺观澜施了一礼,胖乎乎的肚子跟着颤了颤,好半天缓过气后,说:“小仙前来,是有一事拜托。” 贺观澜静静无声,自仙云而来的璀璨仙光映在他那头银发上,反倒显得眉眼越发清寂。 天禹山主强忍胆寒,毕恭毕敬:“小仙与月下城城主一向交好,每年城主都会送花卉来我仙山,可是今年却杳无音信,便连前些年送来的花也都一夜之间凋零,小仙担心……” 贺观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未等他把话说完,清冷至极的嗓音便将他打断,“难道天禹山连传话的小厮都没有了吗?” 天禹山主听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解释:“司离君误会了。仙君有所不知,那月下城城主乃天地花灵所化,花卉与其灵脉相连,小仙是担心月下城受邪祟侵缠。得知回落崖一事的内情后,小仙实在不安,因此才拜托仙君。” 贺观澜不为所动:“世间邪祟万千,若哪里有妖祟我就去哪里,那这太华掌司也不必当了。” 天禹山主一噎,骤然无言。 “告辞。” 贺观澜微一颔首,架云离去。 天禹山主眼睁睁看他离去的仙姿,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来他这山主当得也可怜。 因前身是土地公,命脉自也与土地相连,稍微来个风寒发热都会换来天崩地裂,于是为了山中生灵的安危,他只能小心谨慎,不能沾染半点邪气。 天禹山主沉沉叹气,转身离开。 ** 从仙云顶下来后,贺观澜先回太华山小灵天,找玄牝复命。 比起早些时候,玄牝状态更差。 贺观澜在内园等了五个时辰,他才终于出声。 “吾儿回来了?” 满殿残像,此声若断弦之音,极为沉杂脆弱。 贺观澜行礼,先是简单复命,接着告知仙云顶上的议会,罢了才眉眼沉沉,“弟子未将扶荧所做全盘托出。” 他顿了顿声,“为救世而害世,弟子不知此番所为是否正确。” 那日扶荧说的话始终萦绕心头。 贺观澜看够人间千疮百孔,妖祟横行,他毕生所求也不过是想换人间一个太平安宁。 可是太平渺渺,安宁茫茫。 在这之前,他只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无数家庭的破碎支离。 命有因果,是为定数。 可这苦果,却是由他所种。 贺观澜坚定的这条路,在和她相处的短暂几日,忽然不甚确定了。 耳畔回荡着玄牝沉重的呼吸。 “吾儿,抬头。” 贺观澜抬起头来。 当看到天卷当中他化魔的可怖模样,还有山河崩塌的惨烈之景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可想变成这般样子?” 贺观澜抿唇摇头:“不想。” “你又愿见大命将泛,万生毁于一旦?” 贺观澜面露挣扎,微微沉音,“不愿。” 玄牝说:“不破不立,万物先死方能后生。你心存善念,为师甚感欣慰;只是比起几人的性命;众生才是根本。” 他喟叹:“吾儿,不可优游不断。” 贺观澜深吸一口气,弯腰作揖:“是。” 师父说得没错。 所有的牺牲都是为换来永久的和平。 他不愿堕魔,不愿见苍生饱受疾苦。 一城的命还是天下人的命,孰轻孰重他自能分清。 贺观澜再次告诉自己——命有因果,是为定数。 若想更改定数,自当斩处因果。 他是果,那扶荧就是改变一切的因。 他不能犹豫,不能更迭。 第63章 那么他挟恩图报也属合理。 这是一条黑压压的, 一眼见不到尽头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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