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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低头,看到她脸色苍白,犹如雪色。 “略有眩晕,许是近日累了些。”说着,扶荧惊咳起来。 他隐约觉得不对,一把抓起她的手,灵气顺着手腕的内关穴探入灵田。 灵台不稳,四脉混乱,分明是丹府沉浮之象。 宁随渊猛然想起回落崖时因他而起的旧伤,眸色跟着深了深:“一直如此?” 扶荧虚虚捂着胸口,气若棉絮:“……先前司离君给了灵药,喝过好了许多;只是从早上起,就变得难受了些,许是忧虑引起,帝君不必挂怀。” 不必挂怀?! 她这德行,说不定明儿个都挺不过去! 分离近一月,宁随渊本以为贺观澜已经将她照料完全,如今看来——贺观澜并不如传言那般情深不减。 若真情深,怎会让她缠病至今,不见好转? 他压着火气将人抱起,朝相反的方向大步而去。 扶荧双眼半睁不睁:“帝君,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不回去了。”魔头说,“我们回九幽。” 第51章 子朔是最先死的;紧接着就是慕宁。 看样子是她赌赢了。 扶荧抬手牵了牵他垂落的发丝, “医馆还落了些东西。何况老人家收留我们一场,突然离去又没个知会,未免不合礼节。” 都成这般模样了, 竟还在乎那些个繁缛礼节? 宁随渊差些气笑, 换作昔日, 宁随渊根本不会听她半句, 可当低头触及少女柔软的眼神时, 冷硬的心口终是跟着深陷一块。 最后还是折了步, 带着扶荧重新回到医馆。 扶荧让他在门前放下自己,兀自进屋收拾那莫须有的行李。 好在宁随渊没有跟进来, 留给扶荧一点和阿爹告别的机会。 扶有行这会儿正在偏院晾晒药草, 今儿日头浅, 昨天晒的药草到现在都没有干, 听到脚步声,扶有行没有回头,继续忙活着手头上的活儿。 “可是要走了?”似乎有所觉察,扶有行一边忙活, 一边随意问了句。 扶荧长久注视着他蹲在地上的背影, 轻轻嗯了声。 扶有行说:“姑娘若再路过山泉镇, 便直接来老夫这里, 院落宽敞,姑娘想留几日都成。” 扶荧顿了下,嗓音沙哑:“怕是不会再来了。” 扶有行的动作陡然停下。 她看不到阿爹的表情, 只觉得此时此刻,风丝如刃, 刮得肺腑都疼。 “我回来,是特意与您告别的。” 她不会再回来了。 此次相见已是幸事, 若得阿爹余生安好,她愿抛弃前尘,舍弃旧忆,便当慕宁真的死在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事之中,与夫君同穴,一同渡了轮回。 她是扶荧,此后却不只是扶荧。 所以她必须告诉阿爹真相,身为女儿,他不能让他永远都在无望的等候中留守徘徊。 对阿爹来说,这过于残酷。 胸口处沉闷,闷到让她忘却了伤口的疼。 扶荧说不得太多,垂眸对着阿爹的背影施了一礼,缓缓转身朝外走去。 临到门前,阿爹忽然将她叫住:“等等,姑娘还落了东西。” 扶有行起身回屋,取出一个深色的小匣子递交给她。 扶荧先是愣了愣,接着打开匣子看了一眼,仅这一眼就让她怔在原地。 圆形玉佩,刻有龙环枝。 “朔”字隐于背面,这是……她曾经丢失的那块玉佩,这是沈应舟留给她的玉佩!! 也就是说……阿爹曾去过天明川;曾找过她! 也就是说,他亲手安葬了她! 哪怕她现在还活着,她也是真的死过一次,而阿爹……也真的失去过她。 扶荧不敢想。 沈应舟的逝去让他病重一场,阿爹当初是如何拖着病重的身躯赴往天明川,如何在那片惨不忍睹的炼狱中找寻到这块玉佩和她破碎支离的肉躯,又是如何苦苦支撑至今。 可是扶荧不孝。 她不能听他诉说着十七年间的苦楚;甚至不能相认,不能光明正大叫他一声阿爹。 痛苦让扶荧全身颤抖,从心潮滚落的碎裂感远远大于□□的疼痛。 她捧着匣子的双手战栗,双目猩红,已经有了想要落泪的欲望。 阿爹慈颜依旧,笑意吟吟:“近日天气莫测,姑娘出门在外,记得给自己添衣。”他叮嘱,“莫要着凉。” 扶荧忍住近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小心收好那块玉佩,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在她走后,扶有行不知在院中站了多久。 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朝大门外追赶过去,路径遥遥,一直蔓延天边,春风裹鹊鸣,巷里早已不见了扶荧的身影。 空落的让扶有行觉得,也许一切都只是他人老之后的错觉。 他怅然若失,慢腾腾地转身锁好门,背影猛然间苍老了几岁。 “阿爹!” 扶有行冷不丁听到少女欢快地唤他。 他神思恍惚,一回头看到紫藤花架下,身着鹅黄衫的娇俏女童在秋千上晃悠,身后还有一少年郎推着她。 “阿爹你快来看,子朔把我推得好高好高。” “慕宁坐稳当,小心掉下去。” 沈应舟在后面提醒她,她玩心重,根本不害怕,还咯咯笑了起来。 秋千果真荡的高,那上面鹅黄的影子似是要飞到天边去;扶有行视线追过去,看到那秋天高高的起,又高高的落,稳稳归停之后,上头空无一人,紫藤花架也失去了原先的艳色,凋零破败,不复昔日。 再向前几步,是他的医馆。 慕宁聪慧,十三岁起就能帮他分担压力,抓药写方,把脉看相,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凡是来看病的,都打趣他,说这医馆怕是要易主喽。 扶有行听罢不恼,反而开心。 女儿能干,为父的最为自豪。 扶有行甚至傲然觉得,王城里的公主也比不上慕宁一点好。 “阿爹,这药方对么?” 看,她在里头对他笑哩。 扶有行又穿过医馆,径自来到后院。 这是女儿女婿共同生活的小院。 其实当沈应舟牵着慕宁的手,跪在他面前求婚媒时,扶有行心底很不是滋味。 一方面是开心,开心孩儿终于长大,找到了一个好夫婿;一方面是难过,难过孩儿突然长大,要自成家室。 好在女儿虽成家,却没有离家。 子朔懂事,在成婚之前先盖好了这院子。 子朔是最先死的;紧接着就是慕宁。 扶有行至今记得那日。 万清城大乱,战火纷飞,血腥气一直蔓延至这尽头的山泉镇。 鲛人前来相助,然而难民太多,一时半会不能全部带走。 子朔没了,他不能让慕宁也没了。 那时扶有行病重缠身,与旁人里应外合,骗她进了跃界,去了天明川。 然后…… 然而第二日,便听闻天明川沦为血海,逃出去的人死了大半。 倒是这紧挨万清城的山泉镇,反倒无所波及。 扶有行难以接受,拖着病重的身躯没入天明川,在几个存活的鲛人的帮助下于尸山当中找到了慕宁的尸首。 千疮百孔,不成人形。 有存活者庆幸,说靠着装死躲过一劫;还说看见扶荧顶撞魔尊,被无情捅杀。 扶有行不相信孩子就这样死了。 天底下只有儿女送葬双亲;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 对一个父亲来说,这无疑是普天之下最沉痛的惩难。 他扶有行此生,光明磊落,救死扶伤,未曾做过一件恶事!老天却要夺他妻女,若他上辈子当真十恶不赦,为何不就此向他索命!为何偏要将祸事降在他无辜的妻儿身上! 他的慕宁,逢人都夸良善。 他的慕宁,他最为乖巧的小女儿,最后落得如此凄苦。 最后,扶有行和送葬的邻里一同埋了慕宁还有沈应舟。 那天大雪漫过十里长街,恸哭声掩盖了整座山城。 扶有行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惊醒过来。 他捞过一把锄头,兀自去了后山,这条路已走过万万遍,早已烂熟于心,即使闭着眼也能摸清脚下的每一颗石子;每一朵花草。 然后是一片坟地。 这里葬着亲朋邻里;还有他的女儿女婿。 扶有行径直来到一座墓前。 他攥紧锄头,凝着墓碑出神。 爱女扶荧;爱婿沈应舟之墓。 扶有行先是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然后挥臂,毫不犹豫地将之捣毁。 过后又折返医馆,用钥匙开了小夫妻的闺门。 这里的所有东西扶有行都没有动,衣物,书本,茶具,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甚至连他们生活过的痕迹都没舍得抹平。 包括扶荧儿时的玩物,几个他亲手缝制的布老虎娃娃,扶有行都好好留着。 可是现在不能留着了。 她不得相认,必有苦衷。 扶有行不知女儿因何活着;更不知她的盘算,也不知伴她身侧的那个男子是魔是人,正因不知,才不能给她留下把柄,所以他要亲手斩断自己的念想。 扶有行一口气把所有东西收拢出来,杂物多,他搬了一个时辰才全部清理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什在后院堆积起一座小山。 即便如此,最后仍有遗落,扶有行甚至从柜底翻出她幼年时写的一份认罪书。 [阿爹: 慕宁不该顶撞阿爹,阿爹养我辛苦,慕宁不知礼数,属实不孝,今日知错,还望爹爹消气。 乖乖女儿留] 最下面还用毛笔画了几朵歪歪扭扭的小花儿。 扶有行记得这“认罪书”,还是她七岁时写的,所谓顶撞,也只是淘气地往他的茶里放了点清肠粉。 不过不是故意。 起先是他说了一句肚子不爽快,慕宁心系爹爹,又因年幼不知药理,错将清肠的药放了进去,害得扶有行蹲在茅房一夜。 第二日误以为孩童贪玩,好生教训了一顿。 她委屈巴巴,拧着手指不知所措,扶有行骂完又悔不当初。 现在想来,他只后悔当时的大发雷霆。 扶有行看着那稚嫩的笔迹,一下子想起了那段时日,忍俊不禁。 笑罢,更多的苦意涌上心口。 扶有行把火折子点燃丢了过去。 火星子猛地从那堆小山中蹿了起来。 越蹿越高,越烧越旺,眨眼间就将所有东西烧得片甲不存。他苦不能忍,脸颊埋入那张信纸,古旧的纸张转瞬洇湿大片。 ——他的女儿死了。 第52章 索吻 从瑶山回九幽约莫两日的路程。 顾念她现在的身体招架不住长途跋涉, 宁随渊特意择选了一条平缓的道路,还让苍狼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轿撵一路平稳地驶离山泉镇。 扶荧的状态不是很好,离开山泉镇立马就陷入昏睡, 身上的温度也逐渐攀升。 轿撵放有一块灵泉暖玉, 温身的同时, 四散的灵力可以滋补五脏肺腑。即便如此, 扶荧还是觉得冷。 她全身瑟缩在宁随渊那件宽大的外衫下, 寒气森冷入骨, 与之相反的却是心口处的炽热。 冷热相缠。 四肢仿若冻结,胸腔的滚烫烧灼更是难以忍受。 “冷……”扶荧忍不住嘟囔, 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拢得更紧, 可是还不够, 简单的衣物根本难以抵挡这股严寒。 冷意是自骨缝逼出来的, 除了蜷紧自己,扶荧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 她唇瓣无意识地呢喃着冷,说话间牙关打颤,双眉拧成一团。 这辆轿撵是宁随渊紧急寻来的, 称不上宽敞。 那块放在桌前的暖玉来自灵泉深处, 足以支撑一座行宫的冬日。 便是宁随渊, 在暖玉近距离的炙烤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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