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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是瑶山, 那么多走几天总能到的。 她想回到家乡, 想亲眼看看阿爹是否还活着,也想……找一找昔日那块遗失的剑珮,尽管心知肚明此愿难成,然心有不甘, 就算是失望, 是一无所获, 她也要亲眼所见。 扶荧是会和贺观澜回太华山。 就算不是太华山, 也会是金鳞域。 可是…… 如果错过这次,她可能再难踏足此地了。 扶荧思虑许久,有了主意。 她坚定地望过去:“我可以和你走,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贺观澜眉眼清寂,静静等她开口。 “我要去个地方。”扶荧说, “必须去。” 贺观澜要是不答应,那她就…… 忐忑时, 耳畔突然响起声音—— “好。” 很淡的一个音。 没拒绝没疑惑,单纯一个“好”字。 扶荧神色错愕,转瞬他又说道:“我也有一个条件。”他说,“我与之同行。” 扶荧:“……” 果然。 虽为遗憾,但总比不同意来得强。 扶荧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贺观澜见此,不禁勾唇笑了下,“难道你认为我会放你独自离去?” 扶荧不语,默认。 贺观澜说:“自瑶山之役,此处并不安宁,以你的身法……” 他止音,其意不言而喻。 贺观澜那双寂冷的眸子淡淡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她脸上病气未歇,想来是受旧伤影响。宁随渊毕竟是九幽万年来最强大的魔尊,便是轻微一记,也叫旁人难以承受。 若她不是决明之身,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老实说她一路支撑到现在,半声不哼,此韧性也足以让他诧异。 贺观澜从不好奇除自身之外的因果。 然而此刻他突然生出冲动,想知道在屠城前的她的人生。 贺观澜向来是克制收敛的。 那股冲动劲儿仅维持理智重新碾压,抚平潮动之后,他嗓音低缓:“你要去哪里?” “山泉镇。”扶荧说完,意识到贺观澜可能并不知道这是哪里,迅速改口,“万清城。” 贺观澜恍然,“你的家乡。” 她低头,神色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走过去要两日,用灵法倒是快些,不过以你目前的身体,怕是难以招架。” “那就慢慢走。” 扶荧不在意远近。 对一个想要回家的孩子来说,远也是远;近也是远。 不管多远,总归是要回去的。 贺观澜沉默不语地走向扶荧身侧,她身体果然虚的厉害,只坚持几步便要往地皮的方向坠。 他将人接住,对方腰肢软融似一团水,掐在掌心随时都要流出去,贺观澜微施了点力道把人挂在胸前。她失了意识,双睫歇落在她窄小的一张脸上,漆黑两扇,犹如从玄鸦上扯拽下的两片羽,密密浓浓。 贺观澜的视线在她睫毛上停留,思而不语。 似是好久,他看到自己的食指触在了她睫毛上。细柔的触感并无什么不同,却让他恍然惊醒,迅速收回手来,局促地攥成拳。 就这样安然站了很长时间。 确定扶荧没有苏醒的迹象,贺观澜只能将人抱起,暂时离开了这片荒野。 不虚洲并不安全。 随处可见的玄鬼;变幻莫测的天象,便是瑶山也处处充斥着危机与不可能。 夜色很快坠落。 这片荒景在极端的月色当中也彰显出震撼人心的美。 贺观澜随意挑了一块靠近溪流的山畔,以脚下为圆点设立结阵。 旋即利用云间鹤勾施出一片桃源幻境以供修养。 她的状况不是很好。 受伤的灵洲让她灵气四散,除此之外……还有动荡不稳的心府。 这是个怪事情。 贺观澜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扶荧,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她的脖颈,随之在心口处停留。 内心挣扎许久。 贺观澜最终还是坐在床边,双指隔着衣裳抵了过去。 没有心跳。 他感知到的是一片沉寂的空荡。 贺观澜眼底闪过愕然,惊得把手抽了回来。 不可置信地再次试探——无心之身,却有神魂七窍! 贺观澜闭上眼,感知到一缕微弱晃动的心火取代了原本的心房。 这是什么? 他正要试探,一只冰冷的手忽然重重挥打开他。 扶荧紧紧拉着胸前衣襟,苍白的脸蛋上满是警惕。 贺观澜骤然失神,他心中疑惑万千,一时间竟失去原本的自持:“让我看看你。” 说着又想来拉她衣服。 扶荧将将醒来,脑袋还懵着。 他逼近的身形无疑像是恶鬼,让扶荧浑身紧绷,拼命推搡,又用力抽过去一个巴掌。 耳光清脆地落在他清俊的脸上,也跟着让贺观澜清醒了过来。 被打过的右脸颊火辣辣的,这是贺观澜成仙多年,第一次挨人巴掌。 舌尖舔过唇角,血腥的涩气让他反应过来刚才的举止有多不堪。 贺观澜抬起眼睑,长眉压着他水墨似的一双凤眼,摄魂冷清多过那双眼睛所带来的俊俏。 不知是疼还是惧,她身子不住发颤。 捂着胸口的双手也不敢松开,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 贺观澜深吸一口气,猛然起身。 他的影子包着她,密不透风,就像是锁在他袖袍下的一只难以逃脱的蝴蝶。 “冒犯了。” 贺观澜委身,致歉。 她猛地咳嗽起来,脸颊因剧咳牵带去红晕,咳罢又是一阵头晕脑胀。 扶荧再也没有力气,重新跌回那张榻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一间不算破败的屋子里,似乎还能听到外面的潺潺流水声。 扶荧不想问这是哪里,身体带来的不适感难受又熟悉,像是她去找碧萝时……一模一样的感觉。 扶荧听到贺观澜走了过来。 可是不管他要做什么,她根本没力气反抗。 扶荧不清楚贺观澜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是好色之徒,如今这副身体虚弱亏空,也实在没什么吸引力;要说得到什么…… 扶荧抓住了这个念头,看过去:“你想看我什么?” 他说:“你的心。” 扶荧顿彻。 他看出她是决明之身,却未看出她是无心之魄。 扶荧没忍住,当即嘲弄地笑了下。 “我没有心。” “人无心不可活。” “我无心亦可活,更非妖非鬼,不似浮魂周游。”扶荧半仰起头轻问他,“司离君觉得,我会是什么?” 贺观澜说:“我看不到你的过往。” 他只看到过她的魂魄。 平平无奇的凡魂,是这盏灯为她开了灵州神府;是这盏灯让她变得不同。 在贺观澜的猜想当中。 她是转世投胎,身携前世记忆的凡尘子,也许是意外,又或是机缘巧合,让她得到了那盏残灯,并天真地想以此为手段,进行一场不可能的复仇。 但种种猜想都不重要了,因为—— 她没有心。 人无心不可活,又何来转世? “我哪有什么过往。”扶荧唇畔牵着一抹嘲弄的笑,“对司离君来说,我们这些人没什么不同。” 她迎着他的注视,“如司离君曾点破过的一样,我来自万清城,山泉镇是我的故乡。我生在九月初八,死于七月十七,那年我二十一岁。” “我没有大富大贵的人生,也没有仙山上临仙客的本事,平日只会抄些医书,行医问药。”扶荧说,“这就是我的过往了,要说不同……” 扶荧顿了顿。 她又想起受困灯中的十七年。 没有日月,不见山河,更不分黑夜白天,是一片虚空,也只有那一片虚空。 她守着记忆,守着过往,守着仇恨过了一日又一日。 “司离君认为是我夺了这盏灯;可是我要告诉司离君,是这盏灯为我镀了身,塑了魂。” 她没有心了。 决明灯的灯芯,便是她的心。 贺观澜没有任何言语,扶荧支起脑袋问:“很平淡,是不是让君上失望了?” 他垂下眸光,缓缓摇了摇头。 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在她提及逝时,心底竟也跟着抽空了一瞬。 诚如扶荧所言,高高在上的仙客不会在意凡人的生死命数。 可当她一字一语质问时,当她用那双眼睛嘲讽地看着她时,他才意识到——他,或者是宁随渊,代替天道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她本不应该死在二十一岁的。 是那场大战,掠夺了她和那些人的人生。 贺观澜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 得到圣女,利用圣女改变世间,改变现有的局面,却在不知不觉间牵扯了更多无辜者的生命。 ——是无心无意,却遭难万千。 贺观澜修的是苍生道。 所谓苍生道,方指天下万生。 可是若为救世,弃世人不顾,又何为苍生? 贺观澜归于茫然。 伫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扶荧咳出一口淤血,贺观澜才堪堪反应过来。 “你是如何与决明灯相融的?” 扶荧捂着闷堵的胸口,“我不知道。”她诚实道,“冤死者不得入轮回,是我的魂魄先入了这灯里。” 听完这话,贺观澜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想。 与其说是决明灯为她镀身塑魂,不妨说是扶荧变成了决明灯。 灯无火不可燃。 如今灯芯取代心房,如此说来……她需要东西重新引燃灯芯。 他问:“此前可有过这种情况?” 扶荧回忆一番,点了点头。 他继续追问:“然后呢,你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扶荧再次摇头,“我不记得。”贺观澜的反应让她有些慌乱,“我怎么了?” 她眼神无知而惶恐,看样子对此并不知情。 贺观澜思衬着,一时半晌拿不准主意,只言片语更难说明白,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只怕会走极端。 贺观澜微一沉吟:“许是魂相不稳,你先好生躺着,待我为你寻药。” 说罢,贺观澜起身先行。 合上门扉,他先在门前站了会儿,而后离开小幻境。 说是找药,实则一头雾水。 可以笃定的是扶荧需要东西补充灯芯,可是需要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他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些东西喂给她。 独自在野外晃荡一圈,最后还是重新返回幻境。 决明灯是上古神灯,他是三清之身。 那么他的血,总归是有效果的。 贺观澜随便翻出一个瓷瓶,割破指尖装了一个瓶子。 再用术法掩盖气温,重新使伤口愈合,这才拿着瓶子找了进去。 这么会儿功夫,扶荧又睡了过去。 她的睡相并不安稳,面色潮红,呼吸滚烫,似是难受得紧,细细弯弯的眉夹紧在一起。 二十一。 贺观澜不禁又想起了她死时的年龄。 对五百岁的贺观澜来说,这还是稚年。 低叹一声,轻轻搀扶起扶荧,把那瓶血对着她的唇喂下。 扶荧很有求生意识。 似乎知道这是救命的药,不用费多大力气就一口饮完。 喝完药,她的脸色果真好转不少。 幻境不分白天黑夜,清透的日光落进来,暖融融的。 贺观澜瞥了眼窗外天色,袖袍舒展,只见月升日落,伴着蝉鸣悄然而至。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月光。 ——即便虚假。 第45章 “你们从未把人命当作命!” 天光渐明。 扶荧睡到第二天清早才有所好转。 身体有了力气, 扶荧缓缓用胳膊支撑着上身坐了起来,这才好好观察身处的环境。 这间木宅陈设简单,并不像是有人长久居住。 四下张望没有看到贺观澜的影子, 想必是在外面睡的。 扶荧又想起碧萝, 摘下隐青灯, 再次感知碧萝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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