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个什么三长两短,帝君定会责罚于我。” 扶荧果真顿住了步伐。 看着成风苦苦乞求的面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她抿了抿唇,仍是说:“是他开口让我去指骨狱,是他的命令,关你何事?” 成风有样学样:“因为帝君麻木不仁。” 扶荧:“……” 无话可说。 扶荧走这么大半天,基本是冷静了下来。 遥遥看了眼前方通往蘅境坪的小径,深吸口气最终是打消了念头,她转身折返,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顺利回到烛明殿,成风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然而这头好了,另一头还没好。 没有办法,成风只能苦哈哈赶回药阁,不出所料,宁随渊还在原地站着,一丁点位置都没有挪。 他脸上表情犹如凝固,无波无澜,无悲无喜,全如死湖般沉沉,越是如此,越让成风心底打颤。 最后硬着头皮上前复命:“在属下的劝说下,扶姑娘已经回了烛明殿,帝君大可放心。” “我放什么心?”宁随渊冷眼过去,“你哪只狗眼看到本尊操心她了?” “……”成风毕恭毕敬低头:“是,怪属下有眼无珠,还请帝君消气。” 消气…… 宁随渊自喉间溢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顶撞我,甚至动手打我,本尊没有下令责罚,已是宽容;她却说我麻木不仁,残暴肆虐,若非是为了救她,本尊何苦让这几个腌臜货色招惹于我!” 宁随渊欲说欲气,越发觉得丹鼎里的那几条人干儿变得不顺眼起来。 “把他们放了。” “帝君,他们已经死了。” “我说把他们放了。” 宁随渊不耐重复。 没了法子,成风只能命人开了丹鼎,循序将人抬走。 随后,成风再来安抚盛怒的魔头:“扶姑娘也只是说气话,帝君何必放在心上。”成风顿了顿,“不然帝君去服个软,好声解释一番,扶姑娘并不是那种刁蛮任性之人,知晓后,定会理解帝君。” “服软?”宁随渊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呵地笑了,“我乃九幽魔尊,让我和她服软?我救她性命,她该叩谢,为何要我低头认错?” 宁随渊气得咬牙,这地方更是一刻钟都不想待。 ——晦气! 他狠狠攥了攥拳头,大步离去。 还让他服软? 这辈子必不可能! 第61章 “我觉得渊主这样做,都是因为喜欢你。” 白夜将落, 薄暮压着云层匐向大地,直至那道浓稠红云被入侵的暗色吞噬,整个九幽这才踏入枯寂的黑夜。 整个院落的饮月莲悄然绽放, 它们依靠月华而生, 花瓣轻盈, 闪烁着若月般轻薄的色泽, 冰清玉洁, 并蒂相开, 如同泼落在夜晚的银霜。 这是扶荧在烛明殿里发现的为数不多的好地方,更无人知道她正坐在这里。 掌中的玉佩早已褪色, 便连那个朔字也跟着不大清楚了。 她垂眸摩挲, 仰头看见一株饮月莲想往高处攀, 可它不是菟丝子, 缠不上高墙,更饮不到月光。 “阿荧,你一晚吐了很多次,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恍然当中, 身后钻出一个糯糯的声音。 像是担心惊扰到她, 语气也跟着小心翼翼的。 扶荧急忙拭去眼角湿润, 不动声色地藏好玉佩, 笑看向碧萝,“你躲哪儿干嘛?” 她锁在柱子后头,鬼鬼祟祟, 作贼似的。 碧萝鼓了鼓腮,这才走过来, “我看你心情不好,不敢打扰你。” 扶荧闻声轻笑, “我没有心情不好。” 碧萝坐到她身边,扫了眼院中密密匝匝的饮月莲,“我也不是为渊主解释,但他确实对你上心不少,便是……便是她在的时候,都没见这般过。”碧萝边说边小心观察着扶荧的脸色,“那日你受困玉赤台,渊主以一人之力相抵,又取魂骨摄邪魂,此次……也是为了救你。” 碧萝笃定:“我觉得渊主这样做,都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我?”扶荧像是听到莫大的笑话一样,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无比荒谬,她摇了摇头,“碧萝,先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即便是,喜欢也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喜欢一个人的前提是尊重,而不是自以为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伤害别人。”扶荧见碧萝一脸困惑,就知道她没听懂。 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譬如我喜欢碧萝,若碧萝有朝一日遇到危险,我会竭尽全力去救你,如果可以,我会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但不会用别人的命来换你的命。” 碧萝听得懵懵懂懂,但只听懂了那句——扶荧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她睫毛颤了颤,心底一下子变得软乎乎的。 “那……就是渊主错了!” 扶荧再次摇了摇头:“他也没有错。” 他是高高在上的魔尊,所看所见,所思所想,注定与她不同;所以,他们也注定背道而驰。 扶荧时常在想,倘若沈应舟还在,定然不会这般做。 便是她病得真要死了,他也不会用残害他人的方式来为她换命,即便他如此的爱她,如此的不想失去她,他也不会那样做。 因为沈应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是行医救人的医者。 就像扶荧每每担心他的安危,但都不会阻止他成为镇天司一样。 他有抱负,有坚持,有为人的良善与责任,她亦是。 为妻为夫者,理应相互尊重,此爱才能长久。 扶荧更不会认为宁随渊喜欢她。 比起喜欢,扶荧更倾向于他想利用她,正因失去过一次苏映微,所以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扶荧不知他再打什么盘算,只是这九幽疑点重重,她不能再作逗留,与其成为他人饵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离去寻求生机! 她已经看出了宁随渊的本性。 这人残暴是真,愚钝是真,留在世间只会酿下大祸。 扶荧抓住碧萝,“先前你说的那个楚俊,你可曾记得有什么特点?” “特点?”碧萝抓耳挠腮思索片刻,乍然想起了什么,对扶荧说,“他打了一对穿耳,只在左边,当时觉得稀奇,就多看了两眼。” 穿耳…… 扶荧不禁沉思。 人族也有氏族之分,一个地方和一个地方的习俗可谓是天差地别。扶荧早先爱看一些民间遗俗的书籍,隐约记得瑶山有个燕水氏落,住在此处的骊族人有个习俗:若诞下男婴,族里的老人便会给孩子穿耳,取谐音“坠子”之意,保佑孩童平安长大。 不过随着岁时更迭,氏族落魄,习俗也终究掩埋在了岁月流逝中。 回落崖会记住进入这里的每个人,裴俊很可能是百多年前的人物了,当今燕水也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酒泉镇的酿酒之乡。 如果碧萝的记忆没有错,那《百杀录》很可能就在酒泉镇。 扶荧心底已有定夺。 她拉握住碧萝的手,“你是愿意和我走,还是留在宁随渊身边?” 碧萝被问得蒙了一下,毫不犹豫道:“当然是选你呀!” 扶荧很是欣慰,“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扶荧说干就干,风风火火地回到寝殿,在碧萝的目瞪口呆之下将宁随渊殿内的那些值钱玩意全部扫荡一空。 碧萝看得心惊胆战,“扶、扶荧……你是不是拿太多些了?” “不多。”扶荧说,“瑶山不比这里的规矩少,多拿点钱,总归是好的。” 这是最好的时机,扶荧已经决心离开。 至于翠珑侍画,她也不担心,她们如今在沧澜殿休养,就算她走了,宁随渊也牵扯不到她们身上。 碧萝匆匆忙来到扶荧身边,“可是九幽设有结界,我们怎么离开呀?” 好问题。 扶荧捏紧自己那沉甸甸的乾坤袋,微一沉吟:“此前……贺观澜教了我神法,里面有一个天地遁形术。” 贺观澜说,此术法是神卷当中最为莫测的一种。 它无视天地法规,不受六界束缚,可自由来去,倘若使用不当,随时会将自己置于险地,若非情不得已,定要再三定夺。 可是再凶险的地方,也比不上她如今身处的九幽。 此术法需要符箓驱使。 扶荧翻箱倒柜找到枚符牌,她咬破指尖,在碧萝不解的注视下于上面写下符纹,做完这一切,扶荧将那血符静静攥在了掌间。 下一步就是结印行符。 扶荧抿了抿唇,看向碧萝:“可能会很危险。” 碧萝神色一晃,很快又说:“我不怕呀,若真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 明明此前更大的困苦都度过去了,偏偏是这一句“我保护你”让她生出了几分委屈。 扶荧眼眶发酸,低睫瞬间,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她不哭还好,一哭陡然让碧萝慌了神,弯腰仰起脸用目光寻找着她的眼睛,“哭啦?” 扶荧背过身,胡乱擦拭去泪水。 碧萝绞弄着系在身上的穗子,又屁颠屁颠跑过去,“你此前救我,我很是感激。再说我们命契在身,除了跟着你,我也不知去哪儿。比起留在九幽,我还是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扶荧早已调整好情绪,扭头就看见她一本正经的表情,绷不住破涕为笑。 “那走吧。” 扶荧对碧萝伸手过去。 她立马握住,乖乖站到了扶荧身边。 扶荧深吸一口气,双手掐印,将那枚符牌包裹在灵印当中。 漆黑的符牌漂浮眼前,扶荧掌印缔结:“行地无疆,越天有术;十方万物,为我引路!” 符纹彰显,那枚符牌在扶荧面前燃起火光。 灰烬消散之前,二人一同消失在原地,留下的只有扫荡一空的寝宫。 ** 丑时三刻,宁随渊仍留在重华殿内翻看折子。 几十本折子,翻来覆去都是些陈年旧调,没一句新鲜词儿,最后看得烦了,便直接捻指烧毁,堆积的满满当当的桌案瞬间清空。 成风看出他肝火旺盛,不敢打扰,又实在架不住困倦,忍不住站出来相劝:“帝君操劳多日,还是回殿歇着吧。” 宁随渊头也未抬:“不累。” 成风:“。” 阶下不语。 随后成风又道:“扶姑娘自回了烛明殿,就没出来过。听人说早些时候吐了几次,送的膳食却是一口没动。”他鼓起勇气说,“扶姑娘大病初愈,怕是禁不起这番折腾,帝君可要回去看看?” 宁随渊面无表情,这让成风颇为失望。 台阶都递过去了,他们帝君怎么就是不懂事呢? 正当成风以为没了希望,就见宁随渊撩起眼皮,盯着他眼下的两团青色看了几眼,长眉扬动,啪一声将折子丢在桌上,顺势起身:“行吧,看你累得不轻,本尊今日就先到这儿了,回烛明殿。” 成风大喜,忙去准备轿撵。 回烛明殿不过瞬息间,成风将人送到殿内,正欲拜君离去,忽见宁随渊在偏殿门前停了步。 他广袖下的手指轻轻蜷了蜷,目光幽深,忽地叫住成风:“成风。” “帝君。”成风退勤未果,无奈作揖。 他看向殿内烛火通顶,微加一顿:“本尊错了吗?” “啊?”成风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发现他家帝君正沉沉望着前方,思绪似有徘徊。 成风当即道:“您身为帝君,应当宽容。” 潜台词是:适当服软,不要和别人计较。 宁随渊冷冷一哼,“本尊已足够宽容了。”说罢甩步向前,再未回看偏殿半眼。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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